祝枝瀾眼圈紅紅的,將勺子剛遞到芍藥跟前,卻被芍藥不解風情的笑出了聲,“怎麽,看著我可憐了?如果覺得我可憐就給我當個將軍瞧瞧,讓我也跟著你享享福!”


    祝枝瀾手裏的湯匙一頓,不知道為何芍藥總是想讓自己當個將軍。


    芍藥躲過湯碗喝了幾口,便丟給了祝枝瀾,“我沒有那麽嬌弱,你也別那麽愧疚!”


    祝枝瀾還想說什麽,都被芍藥打斷了,“膩膩歪歪的跟個娘們似的,快滾出去,老娘我要休息了


    “不好了,不好了!”


    劉小白湊了進來,祝枝瀾瞪了他一眼,跟著他出了帳篷,道,“怎麽了?”


    “好像是來了一隊兵,都在搶占帳篷!已經不少人已經被自己人殺了!”


    正說著便又一隊人馬闖了過來,“快滾開,把帳篷和糧食都讓出來,爺就饒你們這群小崽子無事!”


    涼風吹著祝枝瀾淡薄的身子,祝枝瀾穿著布衣靜靜的如一尊佛一般站在帳篷門口,“你是哪個隊的?”


    劉小白雖是害怕,卻也努力的站在到祝枝瀾的身後。


    那人哼笑了幾聲,“兄弟們都累了,你這偌大個帳篷,難不成想一個人獨占?”又道,“看你這身打扮估計也不是個做主的,快些閃開!”說著便拿刀背來碰祝枝瀾,卻被祝枝瀾細女敕的手指捉住了刀背。


    雖然祝枝瀾個子小,但是身子靈活,那手勁更不是一般的男子可以對抗的,幾乎是三下五除二,祝枝瀾便將那男子踩在了腳下,“服不服!”


    “呸,個狗雜種,也想讓爺叫服!”祝枝瀾冷笑一聲,劉小白難得有顏色將地上的大刀遞到了祝枝瀾手裏。


    祝枝瀾個頭雖然矮了一些,但是拿著那大刀氣勢一點都不弱,刀尖劃在那漢子的臉上,頓時一道道的血痕溢出。


    “放開我們隊長!”不斷的有士兵開始嚎叫,“我們隊長是個好人!”


    “隊長都是為了我們才這般的,小兄弟就放了我們隊長吧,有話好好說!”


    ……


    跟在那大漢身後的人頓時一陣七嘴八舌,不遠處別地方也都是兵戈相交,隻是沒想到他們這一隊竟是大意了。


    “小兄弟你就放了我們隊長吧,我們保準不占這個帳篷了!”


    那人話音未落地上的漢子就喊了起來,“放你娘的屁,這個時候讓弟兄們都凍死去啊!”


    祝枝瀾看了看那說好話的人,“你過來!”


    那人一愣,在眾目睽睽之下,值得硬著頭皮移了過去,“你是說要用我換我們隊長嗎?”


    “你們是哪個軍的?”祝枝瀾卻是沒理會他剛剛的問題。


    那人一愣,“我……我們……”頓了頓,“我們是三十一隊的,不屬於哪個軍!”


    “一共多少人!”


    “六百五十人!”


    “張駿,你個混賬東西!這可是機密,機密!”地上的大漢用力的扭了扭,祝枝瀾的腳下力道一加重,卻是讓那大漢直嗷嗷。


    “原來是雜牌軍,我說呢,怎麽會丟下呢!”祝枝瀾輕笑一聲,“機密這個詞倒是有趣讓那張駿和大漢俱是臉色一僵,說白了他們就是歸順軍隊的土匪野蠻人,雖然也有兵土匪一說,但是他們卻是個個出身土匪,沒上戰場已經背負上了許多條人命。


    不過怎麽說呢,這群人講義氣的很。


    “你混說什麽!”地上的大漢得了喘息的機會又開始罵道,祝枝瀾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一眼,這長相跟李逵差不多了。


    “久仰雜牌軍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祝枝瀾這話說的平靜無波,那群人聽著心裏刺刺,剛想反駁,卻又聽祝枝瀾道,“我敬你們是條漢子,隻是不在戰場殺敵卻是要殺自己人,這是何故,咱們都是爹生娘養,都是宣瑞國的好兒郎,難不成真的要自相殘殺,親者痛仇者快嗎?”


    祝枝瀾一席話說的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寂靜了。


    “啐!臭小子,你別說了,放了我們老大,我們另外找個地方睡就是了,大不了露宿!”


    “是啊……”又有幾個人附和隻是聲音裏帶了幾分哀婉,就連地上的大漢也不動了。


    祝枝瀾笑了一聲,“怎麽會讓你們露宿呢?這風深夜重的


    “小子,你究竟想怎麽著吧,住也不行,不住也不行!”


    “就是啊,你莫不是也覺得我們三十一隊好欺負不成?”


    ……


    議論聲紛紛,地上的大漢也突然插口道,“小兄弟,你究竟想幹什麽,別唧唧歪歪的!”


    “我這帳篷裏住的是女眷,自是不方便眾人入住,隻是如果你們的女眷不多,安靜本分的倒是可以在我這兒講究一晚頓了頓,“至於你們,前方五裏路處有一個山洞,正好可以遮蔽寒風


    祝枝瀾說到這兒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來之前便打聽好了周遭的地勢,還從三師父那裏得到這麽一秘密,本來是想明天帶著芍藥等人先暫去躲避的。


    這般說著祝枝瀾已經將地上的大漢拽了起來,“我敬你是條漢子,也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濫殺無辜了


    那漢子被祝枝瀾這般輕飄飄的提了起來,而且對方好似並不費力氣一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會功夫?”


    祝枝瀾淡淡一笑,對身後的劉小白道,“你去將多餘的棉被拉一車來!”當然這要多虧了王七了,這個家夥精明的很,早早的便讓人拉了幾車的物資來,想著將來替祝枝瀾招攬軍馬的,沒想到祝枝瀾便這麽輕鬆鬆的送人了。


    劉小白有些不舍,但是也聽話的跑去了,這事兒定然不能夠讓王七知道,這是劉小白的第一個想法。


    那大漢有些不相信眼前有掉餡餅的事情,又見祝枝瀾談吐舉止非凡,心中覺得自己便是遇到貴人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主子收留我們!”


    “你這作何!”祝枝瀾伸手上前扶住那大漢,卻是再也不允許他下跪。


    那大漢一愣,在軍隊上,他們雖是有軍籍的可都是最低的行列,所有的人都可以拿捏他們,被祝枝瀾這般尊重還有些不自在。


    祝枝瀾心中道這古人倒是個實心眼的,但是此時此刻生命關鍵時刻,人心隔肚皮,自己哪裏能夠輕易相信別人。


    “求主子收留我們!”這群人見自家老大這般,皆是跪倒了一片,祝枝瀾不得不承認這個黑臉的粗漢子,竟然還有幾分本事,竟然這麽得人心。


    祝枝瀾揮了揮手,“我非出身高貴,與你們同是落難人,這波蘭軍來的兇猛不曉得明日如何,你們不若好生休養一番,男子漢大丈夫定是要活出個樣子來


    祝枝瀾這句話沒有拒絕他們,也沒有同意,言外之意他們還需考察,還將自己的身份告知了這些人,又表明了誌向,他們若想跟著自己,自然是要拿出誠意來了。


    那地上的大漢雖然莽撞卻也不傻,否則早就在軍營裏被吃的不吐渣滓了,便起身道,“小的張豹,隨時願意為恩公效命!”


    這時候劉小白已經指揮著幾個人偷偷模模的拉了一車的棉被來,還帶著幾包袱的幹糧。


    祝枝瀾揮了揮手手,“你們速速離去吧!若是被人占了便不好了又叫了那張豹仔細嘀咕囑咐了幾句。


    張豹才興衝衝地帶著一群人走了,不知道為何,被祝枝瀾踩在腳下,卻被輕飄飄的拉起,他感覺自己就好像遇見了高人,這茫然的心也似乎有了希望。


    祝枝瀾看著留下的幾個瘦骨如柴的女人,說什麽家眷,不過是幾個人公用的女人外帶洗衣服做些縫補的事情,“你們幾個打個地鋪在這帳篷裏睡吧,床上的人仔細照顧著,若是誰敢打那些歪心思可別怪我不客氣!”


    祝枝瀾最後一句話說的陰狠狠,那些婦女也是被打慣了的,木木的應了。


    祝枝瀾便帶了劉小白鑽了隔壁的帳篷,揉了揉兩個核桃一般的眼睛,困得要命,她現在沒有時間訓練什麽軍隊,就算是招來的那些人,沒有基礎也是一盤散沙,這個張豹倒是看著是個副將的料兒,也不知道能不能建立起自己的軍隊。


    她可是空手套白狼,魚餌是拋出去了,但是僅僅憑著剛剛的那一幕,別人就對自己死心塌地了,她自己也不會相信,所以還是要考察考察的。


    雜牌軍,若是在拿幾個陣法訓練訓練,那可是很具有殺傷力的。


    眼下這群逃到這兒的幾千人,如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過祝枝瀾私心的希望他們更加的混亂一些,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趁機拉攏和收羅一些人。


    劉小白睡在祝枝瀾的旁邊,倒是沒有睡踏實,外麵又是一陣馬蹄聲,劉小白噌得爬了起來,這幾日,敵軍不斷,他都有些風聲鶴唳了,波蘭人兇猛,他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小命交代了,便急忙忙的出了帳篷去打聽了。


    這一打聽便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又急匆匆的跑了迴來,“不好了,不好了……”


    祝枝瀾挖了挖耳朵,睡意全無的坐起來,“又出什麽事情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說不好了


    劉小白咽了一口吐沫,“裘無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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