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老板的臉紅紅的,白多黑少的小眼睛轉動起來也有些遲鈍了,但是每次看向衛生巾的時候就會立刻發出火熱的光芒。


    衛生巾就坐在常歌的右手邊,每當常歌在桌子下麵用腳碰一下衛生巾的腳的時候,衛生巾就立刻站起來隔著桌子給茅老板倒酒。衛生巾一倒酒,茅老板就會馬上站起來,弓著身子伸著頭,用手指敲打著酒杯旁邊的桌子,點頭哈腰腆著臉堆著猥褻的笑容不停的說:“謝謝謝謝,大美女親自給我倒酒實在是不敢當。”看那樣子哈喇子都快要流下來了。


    常歌一臉嘲諷的看著茅老板,他還在等,在等開口的時機。佳佳笑眯眯的坐在常歌的左手邊,她也在等,她在等常歌開口。


    似乎每個人都很高興,隻有梁園長好像不太高興。


    梁園長四十三、四歲的樣子,雖然年齡大了點,但是長相卻著實不錯,算是個遲暮的美人兒。本來常歌和佳佳帶著衛生巾剛來到茅老板定的這個小飯館的時候,梁園長還是滿臉堆笑的向他們表示歡迎,但是坐下之後沒多久,茅老板的眼睛就開始一直在衛生巾的臉上身上來迴打轉了,梁園長的笑容就慢慢的消失了。


    至於從開始到現在都談了些什麽,常歌也沒太注意,而且茅老板喝酒的時候常歌也總是會陪他喝。喝的是白酒,常歌可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所以常歌就不停的暗示衛生巾,讓她賣弄風情吸引茅老板的注意力。讓坐在旁邊的衛生巾倒酒的目的,除了瓦解茅老板的心理防線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避免茅老板給常歌倒酒的時候會發現常歌的酒杯裏總是剩下大半杯酒。


    現在一瓶白酒已經喝下去大半瓶了,茅老板的眼光迷離,正襟危坐,講話的時候刻意裝出氣派的模樣,就連平時沒事就咳嗽吐痰的毛病也居然不見了蹤影。


    “大美女的家是住在哪裏的啊?”茅老板雖然坐的板板正正的,但是一開口講話臉上的神色就掩飾不住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我家就住在三環路外麵。”衛生巾撩了撩頭上的蛋卷發型,極力的想表現出風情萬種的樣子,可是她撩頭發的動作實在是太生硬做作了,看起來就像是頭發上有螞蟻。


    坐在茅老板左手邊的梁園長,眼睛一直在望著遠處的不知道什麽地方,一板起臉就展示出了歲月給她留下的一條條印記,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把右肩的毛衣往下又拉了一下。從剛見麵的時候常歌就發現梁園長不怕冷,在臨近年尾的這麽寒冷的天氣裏,梁園長還穿著一件淡鸀色的開領很大的針織亞麻毛衣,而且還很有風情的把右肩露了出來,還同時露出了一條淺紫色的肩帶,居然不知道戴無肩帶款式的小罩罩。隻可惜那香肩膚色黯淡,還有暗斑,常歌看了一眼就沒再看第二眼。那件毛衣本來就不是露肩的款式,但是梁園長偏偏要露,肩膀露出來沒一會兒,那毛衣的領口就在自身的彈性下自動的恢複到原來的位置了,於是梁園長就要再把它拉下去。從開始吃飯到現在,梁園長至少拉了不下二十次領口,但是茅老板的視線一直都在衛生巾的滿臉小痘痘和完全看不出胸圍的胸口上,壓根都沒去看過一眼梁園長的香肩。常歌不由的暗暗歎息,這就是女人的悲哀,無論長的好看與否,審美和審醜都一樣會疲勞,隻有年輕才是女人唯一的資本。


    常歌從梁園長的舉止上發現了意外的端倪,就在暗暗的盤算著如何把這一點也利用上去,如果能把茅老板推進棺材,那麽梁園長就是釘棺蓋的釘子。常歌並沒有指望過茅老板會在飯桌上掏錢還帳,麵對這種錢比命還貴的人,就算是有一百二十個美女不穿衣服站在他麵前用刀子頂著他的脖子他都不會掏出一分錢。所以常歌的目的是首先要讓他認賬,如果有條件就再讓他寫下欠條。


    雖然衛生巾並不想說出自己的家具體住在什麽地方,但是茅老板偏偏要問個究竟,對於大美女的事情,任何一丁點旁枝末葉的小事都像是美女的**一樣,可以滿足他心裏的欲念。


    “到底在三環路外麵的哪裏呀?”茅老板充滿好奇的追問不休。


    衛生巾一點兒都不想說,大概是怕說出來不住在市裏會讓人認為她是鄉下人:“三環外就是三環外嘛,還能是哪裏?”


    “三環外的地方太多嘍,市內的周圍都是三環外,全國各地也都算是三環外。”茅老板沒有善罷甘休,不滿的抱怨著。


    衛生巾嘟起了嘴,露出了不高興的樣子。


    常歌怕她耽誤了大事,又悄悄的用腳碰了一下她的腳,衛生巾趕快站起來舀起酒瓶就去倒酒。可是剛才倒的那一杯茅老板還沒喝,茅老板趕快站了起來,用一隻手攔著酒瓶另一隻手蓋在酒杯上,異常客氣的說:“還有還有,喝完再倒,大美女請坐請坐。”


    常歌立刻站了起來舉起了酒杯:“你看你,茅老板,你這麽大的人還能好意思讓人家小女孩白站起來嗎?咱們弟倆一起喝完了再讓美女倒酒。”


    “好好好。”茅老板痛快的舉杯一飲而盡,衛生巾隨即就給他倒滿了。


    坐下之後,常歌夾了一口菜慢慢的嚼著,裝作漫不經心的說話了:“茅老板,上次你給我算的噴塗麵積算的是多少平方?”


    茅老板一愣:“那我哪裏記得啊?都這麽久了。肯定不可能算錯的,這個你放心好了。”


    常歌碰了下佳佳,佳佳就開口了:“頭幾天我算了一下,算的麵積比你算的要少。我算了好幾遍,我也不可能算錯的。”


    趁著佳佳和茅老板說話,常歌向梁園長舉起了酒杯:“梁姐,從幼兒園開始裝修就是你給我們忙活著,這麽長時間了也沒有機會向你道謝,咱姊妹倆喝一杯吧。”


    一直被茅老板冷落的百無聊賴的梁園長馬上就恢複了精神,看著常歌一臉老實巴交的表情,也不由的誠懇了起來:“小常你太客氣了,畢竟你們是我的加盟園,我收了加盟費做這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那也得謝謝你。既然我們是加盟的,那和你就是一家人,以後肯定還會有事要你幫忙的。”


    “那是必須的,必須的。你有什麽要幫忙的就隻管對我講好了,力所能及的我一定會給你好好的辦。”梁園長一邊信誓旦旦的許著承諾一邊把酒杯放在嘴邊小心的喝了一口,生怕弄掉了口紅。


    放下酒杯,茅老板還在和佳佳爭論著牆壁麵積,梁園長有點不耐煩了,對著茅老板皺起眉頭插上了話:“麵積又不會變,牆放在那裏還能跑了不成?有什麽好爭的,你去再量一次不就行了?麵積多了你就認了,少了該退人家多少錢就退多少錢。”


    “好好好,行行行,這是小事,小事。”茅老板的頭點的像是母雞啄小米。


    常歌一邊隨意的和茅老板扯著,一邊又碰了下衛生巾的腳,這次衛生巾沒有冒冒失失的站起來倒酒,看了一眼茅老板的酒杯還是滿的,臉上就浮起了一片茫然,不知道常歌想要她做什麽。


    常歌心裏暗暗的罵衛生巾笨,越是踢衛生巾的腳,衛生巾的臉就越迷茫。最後常歌急了,伸出手在下麵抓了一把衛生巾的大腿,衛生巾的臉一紅,大腿立刻挪開了,同時在常歌的手背上狠狠擰了一把,但是她也終於明白了常歌的意思。


    衛生巾站起來端起了茅老板麵前的酒杯,笑容滿麵的問:“茅老板我敬你一杯,你家是哪裏的呀?”


    茅老板看到衛生巾給他端酒,簡直是受寵若驚,魂都差點兒飛到西伯利亞去了,一邊站起來接過酒杯,一邊順手模了一下衛生巾白女敕女敕的小手,說:“我家就住在耿集鎮,就在市區的北邊。”


    茅老板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衛生巾立刻又給他倒酒。趁著衛生巾倒酒的工夫,茅老板賊心不死的又問:“你家到底是住在哪裏?還不願意講,這麽神秘嗎?”


    常歌又碰了下衛生巾的腳,衛生巾立刻就說了:“我家是翟山鎮的,在市區東麵。”


    “嗨,你看你,不早說。”茅老板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又氣又惱的說,“嗨,我昨天才去了一趟翟山,我在那邊跑了個新工程,這幾天都一直往那邊跑。”


    “是嗎?這麽巧啊。”衛生巾一邊傻笑著一邊坐了下來。


    “等我再去翟山的時候,我帶你出來玩吧。”茅老板終於表露出了他猥瑣的目的。


    衛生巾尷尬的笑著,不知道說什麽好,常歌怕機不可失,伸手又去抓衛生巾的大腿,這次衛生巾沒有把大腿挪開,隻是輕輕的打了一下常歌的手,堆起滿臉的笑容對茅老板說:“行啊,沒問題。”


    就在茅老板的魂飛到了加勒比海的時候,梁園長的臉已經變成像是夜壺的壺底一樣的尿黃色了,這個時候常歌慢條斯理的說話了:“茅老板,咱們是不是還有一筆工程款沒結清?”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雲不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樂雲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樂雲飛並收藏雲不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