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心裏麵一直堅信的或者是堅守的某樣東西,失去之後,仿佛整個人生都變成了灰色。


    方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迴家的,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家門之後,一下子便躺在了沙發上。


    都說愛情是一場遊戲,而方行也自認為是一個玩遊戲的好手,遲遲不向林婉表白,平淡中帶著點小激情、小溫馨,他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這種感覺。


    可是到頭來,卻真的成為了一場遊戲,而自己卻成了遊戲的輸家,這種感覺,總歸是不好受的。


    楚荷自從飯店被盤下之後時間上就有些緊張了,聽了方行的建議,把飯店大肆裝潢了一番,卻沒有急著開張。


    看見了沙發上無力躺著的方行,楚荷走了的時候順便問到:“怎麽的,一迴來就垂頭喪氣的,剛才玩得很累嗎?”


    在她的心裏,方行即便是最近懂事不少,可是永遠卻是個小孩子,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是為了感情的事情煩惱。


    抬起了頭,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方行也不可能照實迴答,隻能說道:“是的,我累了,很累。”


    心累了,那麽身體上還有什麽動力嗎?


    “累了也不能這麽躺著,快點去洗把臉,等下就要吃飯了。”楚荷敲了敲方行的頭,說道。


    方行照她說的做,過了一會兒,方成也從外麵迴來,進門,吃飯,迴房,一言不發,就如同公式化一般,他最近的心情也不怎麽好。


    看著方行依舊是沒精打采的樣子,楚荷歎了口氣,到底是怎麽了,這個家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房間沒有開窗戶,空氣好像沒有流通似的十分壓抑,方行躺在床上思索著最近的事情,越想越覺得詭異,就像上天是故意要和他來玩笑似的,讓他重生迴來,卻不給他一個機會。


    猛然間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了電話旁邊,握住了電話,但是動作又突然止住,變得猶豫起來。


    “自己到底該不該打這個電話去求證,若是她告訴自己那自己該怎麽樣,要是否認呢,難道自己就要裝做什麽都不知道嗎……”


    最終,男孩拿起了電話,另一手按上了號碼……


    “喂!是方行呀,你找我有什麽事嗎?”電話那邊傳的女聲,隻是在方行的耳中沒有以前那麽親熱。


    他們是互通了號碼的,林婉一看號碼就知道是方行打過來的,不過旁邊有人,所以表現得很一般。


    “是我!”方行說到,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難道質問嗎,可是聽見林婉的聲音又有點不忍起來,“我沒什麽事,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林婉那邊握著電話,心裏卻是一陣暖暖地,能被方行這樣地想著真好,隻是,光是想聽自己的聲音就打個電話來真的令自己無語了。


    “林婉,是誰的電話呀,我都做好了,你怎麽還不過來!”旁邊傳來了這樣的聲音,林婉轉過頭去,看見淩海又端了盤菜上來如此說道。


    而電話那頭的方行再聽見這個聲音之後,瞳孔瞬間放大,他可以保證,自己聽見的聲音是一個年青男子的,絕對不是林婉的父親或者什麽的。腦海裏浮現出在商店得到水晶玻璃門裏和林婉相擁抱的那個男子,現在的他,難道就在林婉家裏。


    方行在電話裏的唿吸聲越發地重了起來。


    “啊……沒什麽,是我的一個同學,他打電話來向我借資料的,等下就好了。”電話的那一頭又傳來了這樣地聲音,女孩的話語中有些慌張,仿佛是極力在遮掩什麽。


    林婉轉過頭來,對淩這麽說道,她是知道他的性格的,若是自己在學校和某個男孩好點,他肯定會把那人爆打一頓,自己勸阻是沒有什麽用的。而現在電話那邊的方行,自己可不希望他受到什麽傷害。


    可是她卻不知道,先前的方行竟然看見了他和淩海在一起的場麵,現在這句話被他聽去,更是在那個人麵前要遮眼方行一樣,就像方行不該存在。


    方行握電話的手微微顫抖,想要狠狠地掛下電話。


    淩海“哦”了,就低下頭去,林婉這才鬆了口氣,轉而對電話裏的方行說道:“我哥哥叫我吃飯了,沒什麽事情,那我把電話掛了。”


    又瞟了一眼淩海,發現他身子沒有動可能是在聽著,馬上便把電話掛了起來,這樣太危險了。


    輕步走到淩海麵前,看著這個剛才被自己拒絕過的哥哥,林婉地心情有點複雜,不過還是坐下來吃飯:“媽媽呢,怎麽沒有迴來,是你做的飯嗎?”


    淩海點點頭,看著林婉說道:“媽說她今天有事不迴家吃飯了,叫我照顧你的……對了,我剛才給你買的衣服呢,你怎麽沒有穿。”


    林婉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下來,淩海的眼睛有點黯然,聯想到剛剛在商店裏林婉說的話,難道連他買的衣服都不願意穿了嗎!


    “哦,那件衣服呀,等我下次出去在穿吧!”林婉說道,心裏卻想將這件衣服穿給方行看,想來他肯定很喜歡。不過,等下還是要打個電話過去吧,為自己為什麽要掛他的電話解釋一下。


    客廳裏一片寂靜,除了廚房裏楚荷收拾碗筷傳來的磕磕碰碰之外,便沒有別的聲響了。方行站在客廳裏,拿著電話聽著裏麵被掛斷的聲音,就那麽站著。


    現在還需要悲傷嗎?不需要了,哀大莫過於死心,方行的這個電話證實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事情。


    什麽,哥哥。方行苦笑一下,他沒想到林婉竟然找了一個這麽蹩腳的借口,要知道他們從小就是鄰居,他可是清楚地記得林婉根本沒有什麽哥哥表哥之類的,現在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哥哥,兩人還抱在一起,那是什麽哥哥,情哥哥嗎?


    也許,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是永恆地,以前林婉能夠在其他人的眼前和他一起行走,現在自己也能和別人一起坐著,極力遮掩著他的存在。


    其實,方行,你算什麽,沒有人家的帥氣,沒有人家的背景,陸啟明說得對,你根本就什麽也沒有,憑什麽喜歡林婉。林婉也沒有錯,他從前對你說的,對你笑的,不過都是為了鼓勵你罷了,你還真放在心上。


    可是,為什麽心裏還是有那麽點舍不得。


    又重新地拿起了電話,再次播下了一個號碼。


    “喂,是張馳嗎?中午吃了吧!有沒有空陪我出去走走……”


    。


    夏天的生活無疑令人疲憊的,可是楚荷覺得自己充滿了熱情,雖然家**的事情有點不順心,不過自己的飯店已經裝潢完畢,預計到開學前就能開張。


    從廚房洗好碗出來,卻發現已經不見了方行的蹤影,不禁感歎道:“這孩子!”


    她也是算比較開明的母親了,不會在暑假裏還不準自己的孩子出去,逼迫著自己的孩子學習。


    又看了一眼客廳,便轉身要到房間裏去,又是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楚荷皺皺眉頭,誰會在這中午午睡的時間打電話來,不過還是接了。


    “喂……是林婉呀,方行不在,他好像出去玩了……”


    林婉捧著電話坐在沙發上,淩海已經走了,家裏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平時的時候也是,因為這裏一般就是自己和母親兩個人住,而且母親並不一定都來這裏,她在那邊還有個家。


    “如果方行迴來,您叫他打電話給我好嗎!謝謝你了,阿姨。”放下電話,歎了一口氣,林婉望著牆上的種,是不是什麽時候,也把林婉帶到家裏來玩玩。


    方行覺得自己比起這個時代的少男少女來說,算是個見過世麵的人了,可是怎麽還會如此糾結,對林婉的感情就是搖擺不定,當初若是快刀斬亂麻,直接把她拿下,那還有沒有今天的鬱悶。


    做人應該當斷即斷,做男人更要如此,就要像張馳這樣,朝著目標,永往直前。


    “張馳,你是每天都來這裏鍛煉嗎?我看你的身體比以前是結實了不少。”行走在街道上,方行對著旁邊的張馳說道。剛剛和張馳去了他師傅的院子裏,讓張馳教他打了一套簡單的長拳。


    一套長拳打了下來,方行覺得自己全身發熱,累得是大汗淋漓,看著旁邊的張馳已經打完了兩遍了,而且毫無壓力。方行很是羨慕,重生過的人自然知道一個好身體的重要性。


    “要不,你以後也過來練練,正好陪陪我一起。”張馳迴過頭來,對著旁邊的方行說道。每天都來訓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若是有人陪著,那也不錯。


    張馳這個小子現在特別的勤奮,不隻是將他的練武,還有學習也是,現在的成績估計在他們那個學校也是名列前矛的,令自己這個經受過大學教育的人汗顏。也許人就是這樣,一旦認真起來,所爆發的潛力是無窮的,以前的自己不也是,接近吊尾車的成績卻能考上大學。


    所以人生中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怨別人,其實還是自己不夠努力,若是現在沒有珍惜,即使是給他們重生一次的機會也沒有用。


    不過,聽了張馳的話以後,方行還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番,後世自己就是一個標準的宅男,除了窩在家裏看看書動漫之類的,基本上很少出去,更不要說鍛煉這麽高端的運動了。總體來說,那個時代基本上大家身體的健康狀況都不太理想,亞健康狀態的比比皆是,這麽說,自己還是陪他一起鍛煉下,改變後世那個費柴男的稱號。


    想到這裏,方行也忽地點點頭,正值暑假做為學生的他還是有時間的,若是前世的也遇見一個“武林高手”做師傅想必也是挖尖了腦袋往裏麵鑽吧。“那倒是可以,我暑假裏的時間倒也充足,現在過去了還沒有一個學我正愁沒方法打發,就陪你一起吧,權當鍛煉身體。”


    少年時期的友誼就是這樣,混在一起的日子不知不覺地就熟絡了,張馳張開嘴露出一個他認為的極為邪惡的笑容:“那感情好,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待你,保準還你一個好身體。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恐怕還承受不住我一拳。”


    說完作勢便要去打他一拳,方行忙嚇得後退了兩步,他剛才可是看見了這個家夥的拳頭有多恐怖。張馳一見,倒是哈哈一笑。


    一拳頭又是軟綿綿地打在胸口上,這是男人之間表明關係地一個方法,方行看著前麵開朗的少年,忽想起他們後世因為不在一個學校,而且方行麵對他也有一絲自卑,所以關係也不似從前。心中籲噓了口氣,卻又說道:“張馳,你現在成績那麽好,不如上我們學校去怎麽樣。”


    他是真心地想讓張馳去他的學校,而且也知道按照原先的軌跡的話張馳多半會是那樣,心想失去了曾逸偉那個好友在身邊,這著實是一種慰藉。


    可是誰知麵前的張馳麵對方行的這個問題竟然張大了眼睛:“怎麽會……就算我學習好,那我也付不起那一筆擇校費用。”


    方行這才想起沒有到八月,一中還沒有宣布那一係列決策。在本市為了保證各校的學生資源,通常轉學都是有一定難度的,不管怎麽說一筆擇校費用是不可避免的,所以這次一中感大招旗鼓地從各個學校裏挖人,後麵必定有多少雙看不見的手在支持。


    說實話,澄海市的教育實在是太貧乏了,隻有一中、二中、三中三所高中,跟一個縣的資源也差不多,也沒有什麽特別拿得出手的。一中學生的成績很優秀,錄取率也很高,但是像什麽清北之類的學校幾年恐怕才有一個。


    所以這次對一中的整頓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做為一個市千萬不能墜了麵子,必須培養出一個好的學校出來,最近幾年,社會上對教育的關注可是越來越多了。


    別的不知道,方行知道後世他們那一屆學生中,光是去清北的都有兩個,比上一屆好了太多,當然,這是指新校區的,隨著他們的畢業,老校區也成了曆史。


    想到這裏,方行卻又是一陣黯然神傷了,自己這麽努力地去新校區,可是追尋的的目標卻不複存在了,那麽,此後自己完全就是為了自己。輕笑了幾聲,轉過了頭。


    這個時候的孩子最喜歡做的事情,估計就是從小賣部裏花錢買上一兩塊雪糕,然後在街道上走著,到處地亂逛找樂子;或者是手上有點閑錢,拉著同學往網吧裏一鑽,打上幾盤星際。多年以後,想起現在的生活時,是會溫馨地一笑,還是會大罵自己當年的愚蠢,浪費了大好的光陰,不過不論是後悔,還是迴憶,這樣的時光都是一去不複返了。


    像張馳這樣,僅年少的時候就有了奮鬥的熱情,將來肯定是步不停歇,恐怕是沒有時間停下來思考這件事吧!“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方行說道,讓張馳微微遲疑,迴過頭來,疑惑地看著他。


    “我們學校下個學期就要搬到新校區,這你應該知道,不過……新校區的場地廣闊,怕是要不招不少的學生,但是不可能全部招新生,其他學校優秀的學生估計也是十分歡迎的。”方行用腳踢開旁邊的一塊石子,有著難得的暢快,不知是因為利用重生者的見識在這裏炫耀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真的幫助了張馳。一中因為土地的限製,招那麽多學生已經達到了極致,而新校區,足足比原來的學校大一兩倍。


    “真的?”張馳有點興奮,畢竟誰不願意去一個好的學校,況且自己還能和自己的好友在起。


    見張馳這樣方行也不在吊他的胃口了:“我們分到新校區的人接到的是這樣的通知,於八月一號去報名,那個時候估計會有場考試,而且歡迎外校學生參與。你要是通過了,估計校徽就可以換成一中的了。”


    這像措施為澄海市所有的學生策劃了一道美好的藍圖,關於一中的新校區一直都是全市學生關心的話題,那裏有體育館、有足球場、有圖書館,據說還有其他的許多給學生活動的場地。這樣的學校,分明隻是在電視上看見過,可是令大家向往得很呀!


    張馳無言,有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抬起了頭問方行道:“對了,上次你說你被分到新校區去了,不過我聽我家旁邊的人說好像挺難的,你考了多少分。”


    “745分。”方行輕描淡寫地說道。


    “什麽?”張馳驚訝地叫道,並不是因為方行考的非常好,960分的試卷,考到那麽多分也是中等偏上,隻是,前段時間方行的成績還是很差的,怎麽一下子就突飛猛進了。“你是喝了春藥還是什麽的,怎麽考了這麽多的分,我努力的那段時間裏可是天天玩的,現在也比你高不了多少分呀!”


    方行微微一笑:“你那是死讀書,和我這天生奇才沒法比的。”嘴上那麽說,心裏卻是知道,張馳那樣無疑是為自己打下了厚實的基礎,對以後怎麽來說都是要好的。


    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離張馳師傅家沒有多少路,而新陽花卉的一個分店就開在附近,於是方行便提議到那裏去看看。


    張馳沒有異意,於是兩人便邁步朝那裏走去。今天也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沒有多少烈日,就是天幹風躁的,倒是適宜做一些打家劫舍的幹活。


    走了兩步,也是來到了一個玻璃門前,那就是新陽花卉的門,方行看到了心裏便是多了幾分感傷,上午的事情怎麽地也不可能這麽快地忘懷。


    門被推開了,一個年青地男子從裏麵走了出來,手裏還抱著一束鮮花,在這不怎麽耀眼的陽光下卻顯得絢麗奪目,十分嬌豔,看來十有**是送給某個女孩。


    方行的臉頓時變得十分難看,那束鮮花十分地紮眼,有人一種想要將它毀滅的衝動,而且上麵的那張臉,正是自己上午在服裝店門口見到的那張,他記憶深刻。


    他手裏抱著的那麽一大束鮮花,想必也是送給林婉的吧。


    林婉選擇和誰在一起是她自己的事,別人無法幹涉,可是若是你看見了情敵,還把女孩從你手中搶走了,你能容忍嗎?


    轉過頭來,麵色平靜地對旁邊的張馳說道:“怕惹事嗎?”


    “什麽?”張馳十分疑惑,不知道方行怎麽突然說這個。他現在雖然能打,但是性子還是十分平和的,從不惹事,據說這是他師傅看上他的原因。


    不過這一點卻讓方行有點不待見,心想學個這個還束手束腳,不能打架,那還不如不學。後世張馳有些婆媽的性格也應該是因為他師傅的約束,而在現在的方行看來,也太不爺們了。


    “走,讓你看看什麽叫做男人!”方行說著移動腳步,往店裏走去,他記得上次他裝蘭花的麻袋可是還在倉庫裏,忘記拿迴去了,老是在哪放著也不是辦法。


    那麻袋很大,套進一個人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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