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饒靜8


    國慶結束饒靜又迴到了忙碌的社畜狀態。


    依舊很晚才下班迴家,然後逗逗她的烏龜,日子就這麽日複一日地過著,每天仿佛都在重複。


    同學又給她介紹對象,她有時候高興了就跟人家聊聊,不高興人家發來微信好友請求她都不接受。


    她不需要什麽對象,她最不信的就是婚姻,因為父母讓她從小就不再相信愛情,男女可以有欲望,但不可有愛情,而婚姻則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東西。


    她也沒想到會再見到顧硯,竟還是在dr的法規部總經理辦公室裏。


    那天她去找法規部總經理法審核線下合同,到了人家辦公室門口才發現裏麵有人,剛要離開裏麵的人迴眸,兩人就這樣不期而遇了。


    饒靜像不認識他似的轉身就走,直到下班迴去的時候在dr門口又看到了他。


    她還是裝不認識,他則邁步上前,她走他就一直跟著,最後她停下了。


    “你有病啊老跟著我?”語氣一如既然的衝。


    他也停下腳步,凝視了她良久才開口,“我到這裏出差,同事是dr的法律顧問,有幾個不良貸款的案子他來不及處理,就讓我過來了。”稍頓他又補充,“原來你在dr。”


    也不知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


    周圍有同樣下班的同事在看他們。


    饒靜被看得不自在隨口問了一句,“你是債權債務律師?”


    “這隻是一部分,也做刑事辯護,合同糾紛這些。”他解釋。


    饒靜沒再多問,也不是很感興趣,“說吧,跟著我幹嘛?”


    “之前在桂林,有東西忘記給你。”他告訴她。


    饒靜蹙眉不解,他卻慢慢走近,然後從袋中掏出一個東西,掌心在她麵前一攤。


    饒靜一看,是當時她在龍脊梯田那個銀飾店鋪裏試的手鐲。


    “你真是有病。”饒靜莫名地又罵了他一句,不想再搭理他準備走,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饒靜想甩開卻沒甩掉。


    顧硯攥著她手說,“我隻是想把這個送給你。”


    “你覺得我會稀罕一個銀鐲子?”饒靜冷笑,又抬起另一隻手用指尖戳戳他的胸口。


    “顧硯,我不是什麽純情少女,你也不是什麽毛頭小子,睡個覺,不至於這麽死纏爛打吧?”她又看看他手中那閃閃發亮的銀鐲子,伸出自己手腕給他看到閃瞎眼的卡地亞玫瑰金寬版滿天星手鐲,“我不喜歡這種掉價的東西,所以也麻煩你別拿出來膈應我。”


    她說話就跟她此刻的神情一樣犀利,他還在凝視她,聲音比剛才低了幾分,“我以為你喜歡……”然後慢慢鬆開了手。


    饒靜抽迴手,沒有再搭理他。


    她走向自己的車拉門坐了上去,顧硯仍站在原地,那隻手鐲一直在他手裏。


    饒靜把包往副駕駛座一扔,發動了汽車一踩油門就走。


    出停車場的時候,顧硯的身影在反光鏡裏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饒靜移開視線加大了油門。


    那晚饒靜失眠了。


    她走到客廳角落去逗逗她的烏龜,烏龜竟也沒睡覺,探著頭看看她。


    饒靜就蹲著問它,“你怎麽也沒睡?失眠啊?”


    自然是沒有迴應。


    饒靜就伸手戳戳它,它把頭往迴微微一縮,但沒有全部縮迴去,過了一會兒又探了出來。


    “你會孤獨嗎?”饒靜又問。


    仍是沒迴應。


    饒靜就給它扔了個田螺,它很快吞了進去。


    饒靜看它嚼著,自言自語,聲音很低,“是孤獨的吧。”


    再見麵,是她被法規部的女同事拉去吃龍蝦,她沒想到他也在。


    同事興奮地跟她咬耳朵,“行裏新來的環宇律師顧問,怎麽樣,顏值不比我們行的男人差吧?”


    饒靜笑笑沒作聲,同事還用胳膊推她一下,“你別是天天看多了你們紀總,所有男人都以他為對比參照啊。”


    顧硯也是被自己同事拖過來的,饒靜進來的時候他同事撞了一下他肩膀,“看到沒有,那就是dr的行花,那臉那身材,嘖~是個男人看了都酥了。”


    顧硯沉默著,捧杯喝水。


    之後就是一陣場麵上的寒暄,等龍蝦的時候顧硯同事挪了挪凳子朝饒靜那裏去了一些,而饒靜同事則也朝顧硯那裏湊著。


    “饒經理,這是我名片。”他同事遞去自己的名片。


    “顧律師,你有名片嗎?”她同事問著他。


    饒靜掃了一眼那人的名片卻沒接,隻笑笑,“張律師你可是我們行的老朋友了,跟你往來又不是什麽好事,我呀,可不想手底下的客戶出不良。”


    她說話的時候魅惑的眉眼也噙著笑意,配著她的聲音怎麽聽怎麽都一股嬌嗔的味道,讓人心裏想被羽毛劃過,癢癢的。


    “沒有。”而那邊顧硯卻放下水杯告訴身旁的女人。


    “那,微信總有吧?”這頭張律師也靠著饒靜過來了。


    饒靜看著顧硯拿起了手機,那姓張的正好想加她微信,她就大方地把微信二維碼給他掃。


    幾乎同時顧硯跟同事也加上了微信,同事大概看到了他微信顯示的地區便好奇地問,“顧律師是y市人呐?”


    顧硯嗯了一聲。


    “y市挺遠的,那你怎麽到c市來了?”


    他喝了一口水,“女朋友在這裏。”


    同事瞬間靜了音。


    聞言,張律師就拿他說事,“你這嘴裏的女朋友我們可一直沒瞧見,掖著藏著當寶貝呢?”


    饒靜放下手機就對上了顧硯的視線,隻聽他說,“她就是寶貝。”


    龍蝦都上來了,饒靜前幾天剛做了美甲即使有一次性手套也覺得會弄髒,就沒怎麽吃,誰知道那姓張的還要給她剝。


    她就借機說去趟廁所。


    躲在廁所門口抽了一根煙,不一會兒遠遠就瞧見顧硯來了。


    她心想著真是塊狗皮膏藥,已經做好甩臉子給他看的準備了,誰知道人家經過的時候像沒看見她人似的,直直走向了男衛生間。


    饒靜忍不住朝他背影翻了個白眼,又抽了幾口剩下的煙正打算走。


    這時走廊裏迎麵走來幾個男人,是早年江總帶她營銷的幾個私人小老板,那會兒江總老帶她去給他們陪酒,牛逼吹得那叫一個頭頭是道,企業資質卻差的很,而且酒一喝多就開始動手動腳的不太規矩,江總也視而不見,隻留她自己跟他們在酒桌上鬥智鬥勇。


    饒靜暗罵著冤家路窄,想調頭進女廁所已經來不及了。


    那些個人已經看到了她,借著酒勁湊了上來。


    “哎喲,這不是dr的一枝花饒靜饒經理嗎?”一個男人猥瑣地笑著。


    饒靜自知躲不過了隻得扯出一絲笑,“是張總啊。”


    他打量著她越發成熟的嫵媚模樣,身後有人問,“張總,這美女你不介紹一下?”


    那張總就笑了,抬手就開始真的做起介紹起來,“這是dr銀行的交際花,饒靜,饒經理啊。”


    饒靜一聽“交際花”三個字就攥緊了手,她繼續皮笑肉不笑,“張總,您在說誰呢?”


    那張總捧著腹,油膩依舊,“你啊,饒大美女。”


    饒靜覺得再待下去自己要繃不住了,便抬腳準備走,誰知道他們沒有要讓的意思。


    她心底冷哼,什麽年代了,還跟她玩耍流氓?


    她又揚起嘴角要說話,卻被人從身後一拉,她往後退了幾步,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顧硯身後。


    “你誰啊?”那張總比他矮了一大截,卻還氣勢囂張地質問他。


    他似乎都懶得看他,隻告訴他,“她男朋友。”


    張總一聽笑得更猥瑣,“哦,男朋友啊?我還以為交際花閱男無數,不會交男朋友。”


    要不是饒靜穿著一身dr的製服,她絕對立刻馬上抬手賞他幾個耳光。


    誰知顧硯冷峻的聲音響起,“你說什麽?”


    “我說交際花……”


    “嘭——”


    速度太快,等饒靜反應過來顧硯已經揮了那張總好幾拳。


    張總的同伴先也一愣,隨後立刻加入,所有人圍著顧硯一個人打。


    饒靜懵在原地卻被顧硯一把推開,眼看他被人群毆,饒靜尖叫出聲,引出店內一幫人探頭相看。


    她又接著扯著嗓子大喊,“非禮,非禮啊!”


    一瞬間從店內湧出一幫勇士,“誰?是誰?”


    饒靜指著張總那幫人,“他們!”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饒靜拉著顧硯就往外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跑到她車旁,她喘著氣去看他。


    他也被圍著打踹了好幾下,眼角有皮擦破了,傷口雖不大卻在滲血。


    她的手還被他握在掌心,她望著他臉上那道傷痕問他,“疼嗎?”


    他搖頭。


    饒靜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才問,“幹嘛去打人家?”


    他不作聲她就推他,“問你話呢!”


    他手一拉將她帶進了懷裏,她柔弱無骨地一時竟也忘了掙紮。


    耳邊有他的唿吸聲,還帶著跑過後的急喘。


    他說,“看他不順眼,就打了。”


    “你幹嘛看他不順眼?”


    “他欺負你。”


    “又沒少塊肉,這種事情職場裏每天都在上演。”


    顧硯將她收緊在懷,“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你受欺負。”


    饒靜安靜了,她在他懷裏可以聽到他一下一下的心跳聲。


    她閉了閉眼睛在心底歎了口氣,許久再開口,“你受傷了,我幫你擦點藥。”


    饒靜帶顧硯迴了家,她的高級公寓裏淩淩亂亂的,一點都不像個女人的家。


    顧硯短暫環視了一下,饒靜隨便找了一雙鞋套扔給他。


    “我家沒男人的拖鞋,你就鞋套套上湊合湊合吧。”


    顧硯接過,慢慢換上。


    饒靜去廚房的儲物櫃找出棉簽和消毒水。


    給顧硯傷口消毒的時候他輕輕蹙眉。


    “你還是律師呢,又不是孩子,說打架就打架,一點都沒有你們這行的斯文,跟個傻逼一樣。”饒靜嘴裏還在損他。


    他伸出長臂將她圈住,帶著她往他身上一貼。


    他坐著她站著,他仰頭視線鎖著她,“你沒有相親對象。”


    是陳述句。


    饒靜一怔,他的聲音又浮在耳畔。


    “你就不想我?”


    手掌已經在她背後的玲瓏曲線摩挲。


    饒靜的唿吸隨著他手上的東作慢慢地加了幾分急促。


    卻還口氣硬硬的說,“我想你幹什麽?”


    可是身體感受到他掌心灼熱,仿佛血液也在跟著燃燒,漸漸的,她有些站不住,唿吸也亂了起來。


    她聽到他欲到極致的聲音,“可我想你了。”


    腦子裏的一根弦就這麽繃斷了。


    她腿一軟,整個人倒進了他懷裏。


    這一夜,仿佛又為瘋狂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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