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的杖傷已經結了疤,正慢慢的月兌落所以端木月染睡覺還是得很小心的不要蹭到傷疤。睡到中午起床,阿細已經準備好早膳:“太子妃,請用膳!”


    “恩。”這兩天都沒怎麽說過東西,端木月染還真是餓了,慢慢的吃起來。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卻一點兒也不刺眼,反而像月光一樣柔和,她驚奇的抬起眼這才發現殿內的紗縵不知何時換掉了。


    這個動作像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公子儀的滿腔熱情熄了大半,他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儀,慕雨柔不配得到你的愛,所以我一直不甘心。時至今日,我才明白你的心是給了劉婉柔。所以……”她頓了頓,重新抬起眼注視著他,眼中已經恢複了清明。


    “年年歲歲花相似,心意未變,故人卻已不在。公子儀,你到底有多愛她?”她眨了眨眼睛,眨去眼中的水霧輕輕的歎了口氣,“罷,我且見一見他,從今以後斂了這心思便是!”


    不,她不要!


    “這不對。”端木淵眯起眼睛,看向東方,“那地方是紫沙溪,也算是三國交界處,我們去看看!”


    見她又要走,公子儀急忙拉住她的手。


    他什麽時候還關心起她是胖是瘦來了?心裏的防線開始大片大片的坍塌,這種感覺讓她害怕,抿抿唇,她不悅的沉下臉:“公子儀,你到底有什麽事?”


    “額……”綠瑩尷尬的噎住了,好半天,她小腳一跺委屈的說,“公主你怎麽可這樣說?奴婢這還不是為了你和太子早日修成正果,嗚嗚……”


    他頹然的轉身離去。


    “哪裏都好,隻要離開這裏!”月染鬆開拳頭,思想一通,便覺得整個天地都開闊了。


    “恩。”燕蕭雲站起來,“趕緊把你們的水壺灌滿,馬上出發!”


    “可是太子和皇上那兒……”綠瑩小心的提醒道,“而且二皇子已經到了邊境,不幾日就抵達京城了。”


    “活人是永遠爭不過死人的,不管後宮有多少女子,在皇上的心裏都隻有晴儀一人。本宮能做的,就是按照他的心思盡心撫養端木淵與月染,這是本宮惟一的機會……”


    決心一下,她大聲道:“綠瑩,我們出宮!”


    “是是!”隨風趕緊點頭,四下看了看,他道,“不過紫沙溪這樣大,咱們已經在刻意避讓了,應該不會遇上才是!”


    端木月染喝了一口燕窩粥,衝她直翻白眼:“怎麽本宮感覺你像是易主了?”


    他大大的灌了一口水,咬牙切齒:“公子儀這次是玩命了!”


    白石鎮,端木淵坐在馬上,遠望著狄國山河開心的彎起了唇角:“小月兒,我們馬上就要見麵了!”


    “太子找本宮何事?”端木月染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我……”公子儀張了張嘴,看著她單薄的身體怎麽也說不出請她接納源兒的話來,轉而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殿下,燕狄兩國的交界處有一夥人鬼鬼祟祟的。”小前鋒說。


    “駕——”阿東真備。


    他不知道,殿門後,端木月染靠著門,緊閉著雙眼渾身輕顫。


    “公主,太子殿下已經在殿外等了許久了,是否見上一見?”綠瑩問。


    “不必了。”端木月染順手從花瓶裏抽出一支新剪來的海棠花,就著花枝把長發綰在腦後,美麗的海棠花剛好盛開在白玉般的耳垂後,別有一番韻味。


    是他?端木月染怔了怔,難道她今天上午睡得這麽安穩。


    “如果沒事……”


    “等等!”


    他的心一下子就跟著懸了起來,緊張的看著她。


    雙腿一夾馬月複,端木淵就帶著部隊朝紫沙溪奔去。


    清風吹過,鼓起她的衣裙。公子儀心裏生出一股懊惱,他喃喃的說:“你瘦了……”


    綠瑩笑米米的解釋道:“公主,這是月影紗,以後陽光再強照進來也會變得柔和。太子殿下說了,這樣公主能睡得好一些!”zvxc。


    愛人一個很容易,結束一段愛很難。若他愛的是慕雨柔,她自信她有的是機會。可是他愛的是一個死人!


    屬於男子的溫暖從指尖傳進心扉,她低頭看著他的手,長長的眼睫毛遮去了所有的心思。


    “你一個大老粗懂什麽?”端木淵嘲笑的撇撇嘴,“這月兒出嫁已經幾個月了,說不定這會兒連外甥都有了,本王豈能讓她大老遠的來接?”


    殿外,公子儀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他隻覺得自己都快睡覺了,才看到殿門伊伊呀呀的打開,端木月染緩緩的走了出來。


    “對不起,是我學藝不精才連累了你。”公子儀低下頭,想到那一夜的驚險,他不再妒恨她武功比她高,而是真心實意的敬佩。


    她的臉色還很蒼白,眉眼間清冷冷的是一貫的疏離冷漠。他心下大喜,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月染!”


    江城不在意的擺擺手:“隻要不擋我們的道就成!殿下,我們走吧!”


    *********偶是今天第二更滴分割線**********說罷,她不再留戀,轉身進殿,白角的裙角隱在殿門後,天氣那麽好,陽光那麽明媚,公子儀卻隻覺得渾身冰涼,心裏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掉了,再也撿不起來。


    “好些了。”端木月染揚了揚唇角,“這點兒傷還死不了!”


    “公……公主……”綠瑩怯怯的喚。


    她恍惚想起玄國鳳儀宮外偷聽到的母後與話,心裏泛起綿密的痛意。端木月染之所以受盡萬千寵愛,便得福於母妃的早逝。那時年幼,她尚為此自得,母妃雖然死了卻能讓父皇追憶一生,連帶著她和二哥都能盡享尊寵。可是現在,她卻變成了母後。難道她也要像母後一樣守著別人的孩子過一輩子嗎?


    紫沙溪,燕蕭雲一行正在休整,沒日沒夜的趕路,一路上還遇到了幾次襲擊,若非他兵分兩路,讓一個侍衛假扮成他從鎖命穀迴國,而他又從紫沙溪繞到迴國,隻怕真被公子儀給抓住了。


    走也不是那麽容易啊!月染終於明白了什麽叫作自作孽不可活。苦笑一聲,她道:“蘭溪別苑的風景很好,我們就去那裏吧!”


    “那是!”端木淵張狂的抬起手,正準備說出發,一個小前鋒跑了過來,臉色驚惶。他不由得麵色一沉,喝道,“是不是情況?”


    “終歸隻是我一廂情願罷了。我和他之間隔了很多很多……”心,控製不住的疼了起來。如果早知道劉婉柔的存在,她是否還會堅定不移的嫁過來?如果早知他真心所向,她是否還會愛得刻骨銘心?


    爽朗的笑聲飄蕩開來,他們其實也都是靈月公主的舊部下,平素在軍中他們也當她是個妹妹一樣。


    “哼,一個沒落的太子有什麽好稀奇的?咱們靈月公主肯嫁給他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江城本來就是個大嗓門,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個個都期盼的望著遠方,幾個月不見他們真的很想念啊,沒有公主在軍,這生活都變得枯燥無味了。


    燕蕭雲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屁!燕王叔來信說端木淵近日就會從這裏經過去狄國,我們要倍加小心!”


    “啊?”綠瑩傻眼了,壞了壞了,剛才是玩笑現在是捅到公主的傷疤了!


    “你別做夢了,我們的家的小母老虎到哪裏都是一個樣!”端木淵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本王倒更好奇公子儀的遭遇!”


    “公主,去哪兒?”綠瑩問。


    綠瑩趕緊為她披上外袍,拿起玉梳:“奴婢為公主綰發!”


    原本隻是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景陽宮連日來的沉悶氣氛而已,可綠瑩卻說這樣一番話來。端木月染望著眼前的一桌美食,再也不沒有了食欲。放下筷子,她慢慢的站起來推開窗戶望著那棵粗壯的合歡樹,心裏澀澀:“你怎麽知道……我和他還有修成正果的那一天?”


    她猛的睜開眼睛,雙手死死的攥成了拳頭。若愛,請深愛。如棄,請徹底!公子儀,我不要你了,我再也不要你了!


    “是!”


    “紫沙溪是三國交界處,公子儀是怎麽也想不到這裏的。”隨風說。


    “我會幫你壯大狄國,但是我們……到此為止吧!”她霍的抽出手,冷冰冰的看著他,眼底的抗拒顯而易見,“就當是你打擾了你的生活,給你的賠償!”


    “二皇子,這裏已經到了邊境,最多七天您就能見到公主了。”侍衛江城笑道,“不過殿下為什麽不提前告訴公主,好讓公主來接您哪!”


    江城聞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殿下說的極是,哎哎,幾月不見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沒有轉了性子。要再像在軍營中那樣強悍,隻怕……哈哈哈……”


    “是!”


    “你走不掉了!”


    林裏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公子儀緩緩的現出身來,身後跟著青龍白虎玄武朱雀。看到燕蕭雲,他就恨得幾欲嘔血:“燕太子,你不是早就想與孤一決高下嗎?現在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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