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和奧保鞏在最初看見起火的遠處時,並沒有意識到東京將麵臨著怎樣的劫難。奧保鞏連忙再次向明治低頭行禮:“陛下,請您不要擔心,冬季風高物燥,想必是那些平民用火不小心,消防廳的人會馬上撲滅,事後一定要查明肇事者嚴懲!”


    明治含糊地點著頭:“哦,奧保君,剛剛從天上飛過去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麽嗎?上麵好像有中國人的標誌,不會是從天上來進攻皇宮的吧?”


    奧保鞏也有些疑惑,能飛在天上的武器明顯已經超出了這位首相大人的理解能力,不過既然明治發問,自己隻好含糊地迴答:“天皇陛下,皇宮處在帝國最英勇的軍隊的保護之下,是絕對安全的,請陛下放心,中國人絕對沒有機會來打擾陛下的。”


    “唔,我覺得也是,這裏畢竟是東京的中心,再說中國人不是撤退了嘛。”明治和奧保鞏兩個人相互說著寬慰對方也安慰著自己的毫無營養的話,眼睛卻都盯著外麵越來越大的火勢。最後當足有十幾米高的衝天烈焰朝著皇宮的方向席卷過來的事後,明治和奧保鞏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恐懼和絕望。奧保鞏畢竟是個從戰場上下來的軍人,此時還能保持鎮定,顧不得君臣禮節,一把拉住明治的胳膊,快步向外衝去。


    盡管有護城河的間隔,大火暫時還沒有蔓延到皇宮,但撲麵而來的熱浪已經讓人覺得唿吸困難,灼熱的空氣仿佛都把人的內髒烤熟了一般。皇宮裏到處都是四處亂竄的人群,沒人再去注意參見天皇陛下的禮節,隻顧著能在這場劫難麵前保存下自己的小命。奧保鞏拉住一個侍女或是天皇陛下的嬪妃,大聲問到:“皇宮的緊急避難室在那裏?”被拉住的女人茫然地看著奧保鞏,隻是下意識地掙月兌被抓住的胳膊


    奧保鞏揚起右手反複狠狠抽了女人幾個耳光之後,臉上的疼痛讓女人迴複了神誌,驚恐地看著奧保鞏和明治。奧保鞏再次問道:“你知道皇宮的緊急避難室嗎?”女人捂著自己腫脹起來的麵孔用力地點著頭。“不要亂跑了,趕緊帶我們過去!”說完奧保鞏拉著明治和領路的女人快步向東禦苑的方向跑去。


    不僅是奧保鞏有這樣聰明的頭腦,等三人來到緊急避難室的入口時,裏麵已經擠滿了蜂擁而來的人群。奧保鞏高聲喊道:“大家都出來,讓天皇陛下進去,趕緊都滾出來!”可惜在這個時候,瘋狂已經代替了正常的理智,在一片慌亂中,根本就沒有人理會奧保鞏的喊聲。奧保鞏見自己的喊聲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抽出自己的軍刀,開始拚命砍殺前麵擁擠的人群。


    也許隻有更為瘋狂的舉動才能震懾這些已經瘋狂的人群,在斬殺了幾十人後,奧保鞏的軍刀都砍出了缺口,裏麵的人群終於知道了自己的本份。乖乖地讓出一條道路,讓明治和奧保鞏走了進去。奧保鞏拎著滴血的軍刀,大聲嗬斥著這些人趕緊出去。看著外麵越來越近的大火,人群不情願地挪動腳步,慢慢向外走去。奧保鞏已經感覺到冷風從緊急避難室中開始向外湧出,再拖延下去,怕是誰都活不成了,隻好再次揮舞軍刀追殺著人群。


    好容易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奧保鞏趕緊關上緊急避難室的大門鎖好,月兌下自己的軍服撕成碎片,用地上的鮮血沾濕,堵住門口的縫隙。明治這時也清醒了過來,開始學著奧保鞏的樣子為自己的生存努力。包了鐵皮的大門外不停有人在拍打和哀求,希望裏麵的人能放他們進去。奧保鞏鐵青著臉,機械地重複著自己的動作,直到所有的縫隙都被堵住,才停下來看看委頓在一旁的明治,奧保鞏低頭輕聲說道:“陛下,為了節省些空氣,將煤油燈熄了吧。”明治這才清醒過來,有些慌亂地說:“哦,奧保君,你決定吧。”緊急避難室裏陷入了徹底的黑暗,兩個人靜靜地呆在這個墳墓一樣的房間裏,門外不停傳來拍打的聲音和聲嘶力竭地嘶喊、慘叫,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安靜了下去。


    zhongyāng幼年學校正好處在趙玉虎中隊投彈的路線上,趙玉虎從上麵看見一群士兵模樣的人正在cāo練,一搖機翼俯衝了下去,將炸彈準確地投擲在人群中間。鬆井石根雖然不知道天上飛過的是什麽東西,可國防軍的金龍標誌還是認識的,見一枚黑乎乎的炮彈似的東西落了下來,鬆井石根心裏一涼。山炮炮彈的大小和威力他是見識過的,這個比炮彈大得多的家夥,威力絕對小不了。連忙大聲喊道:“不要跑,快臥倒!”鬆井石根一腳將身邊的梅津美治郎踹倒,自己也趕緊趴在了地上。


    一聲爆炸後,整個cāo場成了一片火海,正在進行訓練的崗村寧次、東條英機、土肥原賢二的三個中隊幾乎全被籠罩在烈火當中。三個中隊長也未能幸免於難,渾身是火地崗村寧次掙紮著跑了出來,向山下奉文哭號著哀求:“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山下奉文剛剛走了過去,就被崗村寧次身上甩下來的油膏沾在了身上和手臂上,立刻山下奉文身上也燃起了一團團火焰,立時山下奉文也加入了哀嚎的大合唱。


    “哥哥!”兒玉友雄看著在火裏掙紮的大哥兒玉秀雄大喊:“趴在地上,快趴在地上滾過來啊。”兒玉秀雄這時已經聽不見弟弟的叫聲,隻是徒勞地拍打著自己身上的火焰。土肥原賢二倒是聽見了兒玉友雄的叫聲,一路滾了過來,帶出了一路的火線。兒玉常雄抱住哭著要撲進火海的兒玉九一,兄弟倆望著漸漸倒在火海中化為焦炭的大哥,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東條英機帶著渾身的火焰跑了出來,向鬆井石根哀求道:“聯隊長,幫我一下,給我個痛快吧,別再讓我受罪了,拜托您了。”鬆井石根這才緩過神來,看著在火海中被燒得手舞足蹈、翻滾哀號的人形大蠟燭,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狠了狠心,大聲嚎叫著將正在痛苦地翻滾的東條英機的腦袋打開了花,又跑過去將崗村寧次、土肥原賢二一一擊斃。然後是山下奉文、兒玉秀雄等等,直到打光了手槍中的子彈。跪倒在地上,鬆井石根眼睜睜地看著依舊被烈火燒灼著的部下,除了嚎叫著流淚根本沒有辦法去解救他們。


    寺內毅雄這時跑過來推醒了鬆井石根:“聯隊長,我們必須得撤退了,這裏就要被火包圍了。”鬆井石根這才注意到不隻是zhongyāng幼年學校,周圍很多地方都燃起了大火。“不能讓那些先輩的血脈斷送在這裏!”鬆井石根站起來,拉過兒玉常雄和兒玉九一兄弟倆,對唯一剩下的中隊長梅津美治郎命令道:“集合隊伍,我們衝出去!這裏離港口不太遠,隻要能衝到港口,我們就有救了。”剩餘的兩百多名少年在鬆井石根的帶領下,從新宿朝著港口的方向奔去。


    在灼熱的空氣和擁擠的人群中跑出去不到兩公裏,這些近衛幼年聯隊的士兵都垮了下來,身體裏所有的水分似乎都被蒸發了出去,整個人都覺得快燃燒了起來。鬆井石根突然停下了腳步,吃驚地看著前麵,眼神呆滯了下來。梅津美治郎跟了上來,順著鬆井石根注視的方向望去,皇宮的周圍原本茂盛的林木都變成了一支支燃燒的火炬,整個皇宮一片火海,隱隱有人在來迴徒勞地奔跑逃竄。


    鬆井石根跪倒在地上,望著皇宮的方向喃喃說道:“天皇陛下,完了,天皇陛下完了,ri本也完了。”梅津美治郎焦急地向鬆井石根問道:“聯隊長,前麵沒有路了,怎麽辦?要退迴去嗎?”鬆井石根jing神有些恍惚,隨口問道:“要退到哪裏?沒有路了,路已經走絕了,我們都要死到這裏了。天皇陛下,我辜負了您對我的盛恩和期望,實在是對不起。”說完拜伏在滾燙的地上。梅津美治郎急忙拉起了鬆井石根,大聲喊道:“聯隊長,請振作一點,大家還要靠您的指導衝出去呢。聯隊長閣下?!”


    鬆井石根轉過頭來,麵目已經被灼熱的地麵燙得焦黑,失神的眼睛呆呆地看著梅津美治郎,麵目全非的臉上露出了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微笑。梅津美治郎嚇得手一鬆,鬆井石根又癱在地上,旋即有跳了起來,高喊著:“天皇陛下,我來保護您來了!”直直地衝進了被火焰包圍著的櫻田門,尋找他的天皇陛下去了。


    梅津美治郎現在成為了這支近衛幼年聯隊的最高指揮官,看著一群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少年,梅津美治郎覺得有些無力。來時的路已經被大火堵截了,滿眼看去都是紅sè的火焰,身上的製服都開始發燙、焦化。梅津美治郎知道自己這些人的命運隻能是這樣了,沒人能走出去了。


    招唿這些少年過來,梅津美治郎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真誠一些:“諸君,都圍到我這裏來吧,各位的父親、兄長正在天上看這我們,現在我們也要去見他們了。別怕,很快的,都過來,大家在一起就不怕了。”寺內毅雄有些幼稚的臉上顯現著與他的年紀不相符的兇狠,看看周圍的同伴,寺內毅雄高聲叫道:“父親,哥哥,毅雄不能向你們一樣死在戰場上,實在是愧對你們的英靈,愧對寺內這個偉大的姓氏,實在是對不起你們了!”


    兒玉常雄和兒玉九一兩兄弟抱在一起痛哭,兒玉九一叫嚷著:“哥哥,我不要見爸爸,我要媽媽,我要媽媽!”稍大一些的兒玉常雄抱著弟弟輕聲安慰著:“九一,不要怕,我們很快就會見到媽媽了,再也不會餓肚子,再也沒有人訓斥我們了,我們要去天堂了,乖啊九一,馬上去去了。”


    梅津美治郎看著在一起啜泣的半大孩子們,心裏的憤懣無從發泄,衝著席卷過來的烈焰大吼了起來:“混蛋!畜牲!一群無能的家夥,你們打輸了戰爭,為什麽讓我們來承受?我們做錯了什麽?連這些孩子都要送上戰場,你們真的想讓ri本徹底完蛋嗎?”可惜沒有人能迴答他,衝天的火焰立刻撲了過來,將所有的人都吞噬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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