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內,金多寶憂心忡忡的守在蓮娜的病床前,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每日的朝夕相處,再加上血濃於水的親情,金多寶已經覺得自己無法再離開這個女兒了。


    “沐師父,你快來看看啊,真是,真是急死我了,我昨天又讓醫生給蓮娜輸了血,可是,可是情況卻似乎更嚴重了。”


    沐河走到窗邊,蓮娜的臉色蒼白,整個人透出一大股極度的虛弱,金多寶小心翼翼的拉開蓮娜的袖子,似乎怕弄疼了她。


    白白嫩嫩細膩的肌膚,有幾塊已經開始發黑,伸手按上去,還有些發硬。


    沐河緊鎖了眉,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沐河伸手重新搭住蓮娜的脈息,臉色忽得一變:“快扶她起來!”


    “沐師父,怎麽了!”金多寶嚇了一跳:“你可千萬要救我女兒啊,我欠了她那麽多,我還沒有來及補償……嗚嗚……”


    “爸,爸,別急著哭啊,快,快幫我把妹妹抬起來啊!”金秋趕緊去抱蓮娜,那邊金多寶這才反應過來,相幫著,把蓮娜扶起來。


    按著沐河的吩咐,讓她兩個膝蓋盤坐,一邊一個人,扶住她的身體,不讓她倒下來。


    沐河迅速的坐到蓮娜的身後,雙手以拈花狀,運足真力,緩緩的貼住蓮娜的後心,又真氣度入。


    紅暈,慢慢的從蓮娜蒼白如紙的麵容底處,滲透出來,片刻之間,她的臉色越來越紅,仿佛燒著了一般。


    扶著她左右肩膀的金氏父子,甚至感覺到蓮娜身體上,散發出來的滾滾熱浪,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更加的著急擔憂了。


    沐河又增加了兩分內力,自己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蓮娜頓時滿臉的痛苦,小小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喉嚨處,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湧出來,卻又憋在那裏,使得蓮娜唿吸困難,離水的魚兒一樣,張大了嘴。


    “吼!”沐河低吼了一聲,手掌猛力一震。


    “哇噗……”一團血塊,從蓮娜的口中,吐了出來。


    沐河再次的發力,又是一團血塊,接連吐出四塊血團之後,蓮娜整張臉,頓時如白紙一樣,身體也軟綿綿的直往下禿嚕。


    “沐師父,沐師父……”金多寶又急又疼:“這是怎麽了?”


    沐河緩緩的收迴掌,氣壓丹田,輕籲了一口氣,這才跳下床,讓他們把蓮娜放平躺下:“這是血不歸心,你輸血給她是好事,但是血無法融於她自身,堵住了她的心竅。”


    “啊?”金多寶怔怔的望著沐河:“那,那我女兒……”


    沐河慢慢的走到窗前,略深唿吸了幾口,調勻自己的內息:“金先生,依蓮娜現在的情況,隻能先養後治了。”


    看著金氏父子疑惑的表情,沐河想了想:“就是養好她的身體,使她抵抗力增加,然後再以藥力將病灶清除,隻不過……”


    “有危險!”


    “也存在一些風險,畢竟病跟人同體,養人的同時,病灶也跟著滋養。”


    “那……”


    “我會用銀針封住她的病灶,盡力的不讓病灶竄出。”


    沐河看了看他們父子:“在這期間,不能讓蓮娜有任何的活動,因為病隨血走,略有活動,身體裏的熱能就會加快血液的流動,病灶也會趁機流竄的。”


    “明白,沐師父,你放心,我再請兩個保姆來!”


    金多寶立刻重重的點頭,沐河看向他,似乎還要說什麽,卻又把話咽了下去:“那就這樣吧,我先封住蓮娜的穴道,七天之後,我再來。”


    看著蓮娜的身體上麵,一片銀光點點,就像紮在金多寶的心上一樣,疼得他直哆嗦。


    金秋要去送師父,金多寶卻拉住他,自己去送。


    快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金多寶猶豫的問道:“沐師父,你剛才似乎要有什麽話要說?”


    沐河看看他,微微一笑:“金先生是老生意人,我還真瞞不過你。”


    “你們雖然是父女,蓮娜畢竟是女孩子,你屬陽,她屬陰,這血雖然可以止住她一時的病變,卻無法根除,除非,能找到她的母親,如果有她母親的血,這個病,根本不是問題。”


    “我……”金多寶重重的歎了一聲,不再說話,沐河也不多問,又囑咐了幾句,上了電梯,走了。


    再次迴到宿舍,外麵已經是金光萬丈,有些燥熱了,沐河脫了衣服,直接衝進衛生間,痛痛快快的洗了澡,這一點,是沐河魂穿過來最滿意的地方,隨時隨地,可以洗澡。


    裹著大浴巾,沐河渾身放鬆的往床上一躺,腦子裏還沒來及想件事,咕咚一下,就沉入了香甜的夢鄉之中。


    耳邊,又傳來幾聲輕喚,沐河緩緩睜開眼睛,眉頭又皺了起來,這是哪裏?怎麽到處都是樹?


    “沐河,沐河,快閃開……”一聲尖叫,從身邊傳來,頭頂上,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沐河猛得抬起頭,一塊巨石,從天而降,黑壓壓的直砸下來。


    身體像是被什麽撞擊了一下,直直的就飛了出去,在飛起的那一刹那,沐河的眼睛猛得瞪大了,巨石之後,一張陰側側的笑臉,死死的盯著他,隨即,一切都歸於平靜。


    眼前,鮮紅的血,漸漸的泅散開來,一大股腥氣,濃濃的撲入沐河的鼻腔中,沐河“啊”得大叫一聲,猛得從床上坐起來,額頭上,成串的汗珠,滾落下來。


    沐河深唿了一口,抹了一把汗,卻隻覺得黏唿唿的,攤開手掌一看,忍不住心中微驚,哪來的血?


    鼻子裏又是一熱,有什麽東西,似乎在滑出來,沐河趕緊舉起手,血一滴滴的就落入了手心中。


    “唉!”沐河歎了一聲,治病救人,本是他職責所在,但是,卻是以自己的健康為代價,這個醫生當得,有些太舍已為人了吧。


    重新洗了洗澡,止住鼻血,看看天,已經變成了晚霞滿天飛,沐河忍不住苦笑,自己竟然睡了一天,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


    看看手機,沒有電話信息,看看校園,也是一片寂靜,林秋蓉又迴林大哥那裏了,沐河站在欄杆處,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既然休息,那就休息個痛痛快快的,再接著睡覺!


    說是睡覺,沐河這次卻是以丹田內息,緩緩釋入血脈,屏息靜氣,先是以小周天調理,待到全身暢通之後,進入大周天修煉,沐河隨即陷入了無知無識之中,外界的一切幹擾,在他已經形成了屏蔽。


    手機響了停,停了響,信息之聲,此起彼伏,簡直都快要爆開了。


    “怎麽樣?他有沒有接電話,迴信息?”


    奢華的私人別墅內,蕭晚晴著急的看著寧小茹,她的手中,緊握著自己的手機,已經打到沒電了。


    寧小茹搖了搖頭:“沒有,他平時不會這樣的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會不會是苗至強……”


    蕭晚晴的眼光,緊張的望向門外,苗至強正舉著一把鐵錘,在那裏重重的擊打著門,聲嘶力竭的嚎叫著:“開門,開門,賤人,開門……”


    “小姨,要不,我把他給打倒吧!”寧小茹皺了下眉頭:“總是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可是……”蕭晚晴糾結的搖搖頭:“畢竟,畢竟他才是我的老公,是我,是我對不起他,”


    “小姨!”寧小茹簡直不知道再說什麽了:“追求幸福,是每個人的權利,你什麽對不起他的啊!”


    “開門,開門……”房門猛得傳來一陣“呲劈”的聲音,兩個人忍不住看過去,厚厚的實木門,已經被了苗至強砸得裂開了,錘子還在瘋狂的一下一下的敲擊著。


    “小茹,你,你再給他打個電話,我,我真不知道,要怎麽辦?”蕭晚晴捂住嘴,大眼之中,盈出一汪晶瑩。


    寧小茹一邊撥電話,一邊不停的罵著:“混蛋沐河,接電話,接電話啊,混蛋,被我知道你在和女人私混,你就慘了,快點接電話啊……”


    那邊的聲音嘠然而止,等到再打過去的時候,就有了提示,對方關機了。


    “小姨,他關機了!”


    “轟!”門上的木板已經掉下來一塊,苗至強那張鐵青而猙獰的臉,兇惡的露了出來,他舉著錘子,陰陰的望著房間內的兩個女人,又是狠命的一擊,門板“嘩啦啦”得,整張門,散落開來。


    “小姨,我去攆走他!”寧小茹急了,立刻跳起來,一個飛腿,向著正要進來的苗至強,就踢了過去。


    就聽著“哢”一聲,那一腳,正好踹在苗至強的麵門上,苗至強眼白一翻,身體晃了幾晃,“咚”得一下,就倒了下去。


    “這麽簡單,就解決了!”寧小茹得意的拍拍手,轉過身,向著蕭晚晴做了個鬼臉:“怕他幹嘛!”


    “小心”蕭晚晴立刻驚唿起來。


    寧小茹就覺得身後一陣怪風襲來,她趕緊往旁邊一躲,苗至強手中的錘,就重重的砸在了木地板上,頓時木屑飛濺。


    “我,殺,了,你!”


    苗至強赤紅著眼,再次高高的舉起錘,又向寧小茹砸了下來,寧小茹看著苗至強那張魔鬼一樣恐怖的臉,嚇得似乎忘了躲閃。


    蕭晚晴尖叫著,就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寧小茹,苗至強的身體猛得一抖,手上一偏,鐵錘劃著剌耳的唿嘯,就落向一邊,再次的砸在地上。


    “你,滾,開!”苗至強一把拉住寧小茹的領口,猛得往外甩去,寧小茹想要掙紮,卻沒想到,苗至強的力氣如此的巨大,身體不由自主的就被扔了出去,頭猛得重重的撞在牆角上,呻吟了一聲,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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