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覺得自己應該醒了,雖然這對於一個平日裏總是賴床到最後一刻連早餐都能放棄的人來說真算是天大的笑話。


    但即便是這樣的仁王雅治,偶爾也會有在姐姐的魔音灌耳之前醒來的時候。


    大概,都是托了真田的福吧。


    但奇怪的是,雖然他的意識已經清醒了,但是卻無法睜開眼睛,甚至是連動一動自己的手指都無法做到。周圍一片漆黑,隻有正前方有一大片模糊且略顯黯淡的光。


    仁王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陷進了什麽柔軟的地方。


    是床?


    但是自己的床似乎沒有這麽軟啊……


    正當仁王一頭霧水試圖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極其激昂的電子樂,嚇得他打了個激靈。


    眼前那片光中間裂開了一條縫,更加強烈的光線進入了仁王的視線,讓他下意識地想要閉上眼睛,但他卻什麽都做不到。


    手完全不受控製地伸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摸索到了一個方塊狀的東西——好像是手機——,翻開了翻蓋,摸到了其中一個按鍵,熟練地一按。


    音樂停止了。


    縫隙直接拉寬放大,明亮有些刺眼的光線灌注進來,最終呈現出天花板與吊燈的影像。


    身體自己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打著嗬欠……


    等等,這可不是他自己想這麽做的!


    他是在做夢嗎?!


    就算是做夢,這樣的夢也真實過頭了吧!


    即便是平日裏向來大心髒的仁王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也無法保持絕對的冷靜了,王者立海大的矜持早就被扔到了大西洋。


    這樣的感覺,簡直就像是——他附身到了別人身上一樣!


    正當仁王的大腦還處於混亂模式的時候,有什麽奇怪的聲音進入了他的聽力感知範圍之內。


    (今天星期幾來著?)


    是女生的聲音!


    手翻開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五月八日,星期二。


    拿著手機的手白皙修長,盡管和很少曬太陽的仁王的很像,但卻沒有仁王長期握拍而產生的繭。而且就骨架而言,這隻手的形狀也不像是一個男人的手。


    ——這不是仁王雅治的身體!


    (啊,今天好像有數學的隨堂測驗……英語好像也有?……管他去死。)


    女生的聲音有些迷糊,似乎因為剛剛醒來而進入了低氣壓狀態。


    等等,難道他仁王雅治不僅僅是附體到了別人身上,還是附體到了一個女人的身體上嗎!?


    仁王發現自己似乎遇到了糟糕至極的狀況,如果他現在還有身體的控製權,他一定會狠狠揪一揪自己的大腿讓自己清醒清醒。


    但很可惜,現在的他連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


    (怎麽迴事……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視野四處晃動,似乎是身體的主人在尋找著違和之處。


    當然奇怪了,你的身體裏現在住著一個男人的意識啊。


    仁王忍不住腹誹。


    (算了,是我想多了吧……)


    多聽了幾句,仁王突然發覺自己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女生的聲音,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有點點沙啞但是又相當性感磁性的聲音,按理來說這樣的聲音應該很容易認出來……


    難不成……還是熟人?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仁王感覺不太好了。


    事實好像正在向他證明,什麽叫做“沒有最悲劇,隻有更悲劇”。


    身體的主人對鏡洗漱,仁王因為共享著視覺,把這具身體的相貌看得一清二楚。


    翡翠綠色的雙瞳深邃,籠著還沒有睡醒的生理性的水霧,格外水靈。標準的日式美人的五官清秀美麗。三刀平的長直發烏黑而富有光澤——就是劉海睡得有些變形。象牙白色的肌膚沒有太多血色,但是卻光潔無瑕。


    對於這個女生,仁王不能更熟悉了。


    隔壁丸井班上的保健委員,立海大高中部出了名的學園偶像,高嶺之花,水城螢。


    高中男生們的聊天話題說來說去就那幾種:□□□□、棒球比賽、電子遊戲、身邊的女孩子。


    水城螢因為有著在這個學校裏突出得隻有同為校園偶像的立海大網球部部長幸村精市能相提並論的相貌與氣質,就像是幸村永遠是女孩子們的話題中心一樣,水城螢也永遠是男孩子們熱衷討論的話題人物。


    仁王並不是完全不合群的人,關於這樣的討論偶爾也有加入。但是水城螢並不太喜歡說話,仁王也沒什麽機會聽到她說話。


    他和水城螢也不過見過一次麵,說過一次話。


    那還是仁王偶爾熱心一把扶著從樓梯上踩空摔下去的輕傷哥們兒去保健室擦藥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在保健室整理檔案的水城螢。而對方在保健老師去開會的情況下幫忙給人上了藥。


    僅此而已。


    而白毛狐狸對於水城的印象也不過就是“男生中人氣相當高”“意外地擅長治療跌打損傷”“據說頭腦也不錯”。


    但他今日所見,似乎和以前的認識偏差不小。


    怎麽說呢,意外的沒有那麽不食人間煙火。


    等仁王迴過神的時候,水城已經洗漱完畢一邊搔著肚子一邊迴到自己的房間了。


    水城的手剛剛一觸碰到睡衣紐扣的那一刻,仁王立刻意識到不妙。


    【等、等一下!】


    似乎聽見了仁王的呐喊,水城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剛才怎麽聽見有人在喊“等一下”?幻聽嗎?)


    意識到水城似乎可以聽見自己的聲音,仁王一喜。但水城卻繼續起了換衣服的舉動,讓仁王的驚喜瞬間化為烏有。


    【等等!!不要換衣服!你聽得見我說話吧!】


    他終於成功製止了水城的動作。


    水城有些慌張地四處張望起來。


    (真、真的有人在說話?!水城家進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嗎?難道說……小祈那家夥又在家裏進行什麽邪神召喚儀式了?……嗯,今天放學之後就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麽驅除孽障的驅魔師……和尚似乎也行?)


    家裏有人多次進行邪神召喚儀式這種事情對於水城而言難道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顧不上再對水城的想法進行更多的吐槽,仁王連忙解釋道:“先等等!我可不是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不過……好吧,我好像不小心附著到了你的身上。”


    水城抱頭:“啊啊啊啊啊!都能附身了還不是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嗎!?惡靈退散,惡靈退散!”


    大概是擔心吵醒了家裏的其他成員,水城放低了音量。


    “都說了我不是——”仁王覺得自己都快抓狂了,“我是b組的仁王雅治!”


    “仁王?b組?等等,難道是丸井的隊友,那個染了白頭發的——仁王?”水城思索了一會兒才想起。


    “對。”


    正當仁王想鬆口氣的時候,水城又開始抱頭蹲下。


    “別、別騙人了!”


    “哈?”


    “仁王君最喜歡騙人了,我才不信!”


    “喂……”


    “幽靈君你裝成仁王可是大錯特錯了!唯獨隻有他說話的可信度為零!”


    仁王噎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的可信度居然是零嗎喂……”


    “而且!”水城長長地唿了口氣,“有連鬼魂都不敢侵犯的真田同學坐鎮的網球部,怎麽會出現這種靈異事件!惡靈退散,惡靈退散!”


    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吐槽真田“連鬼魂都不敢侵犯”還是應該吐槽水城的自欺欺人的能力還真是一等一,仁王陷入了沉默。


    仁王無力吐槽,定了定神,繼續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今天醒過來的時候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沒正經的聲音好像真的挺耳熟的,難不成真的是?)


    (如果真的是——我剛才說了那麽多失禮的話怎麽辦?得道歉才行……)


    見水城好像冷靜了下來,仁王終於放心了。


    “道歉就不用了,我什麽都不會說的,puri。”


    “你你你你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水城驚慌失措。


    自己在想什麽都被別人(還是個男的)知道得一清二楚,對於女生而言絕對是比自己的果體被人看到了還要難以接受的事情吧。


    發覺對方的悲劇程度和自己的不相上下,仁王突然覺得如釋重負。


    “那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想聽到你想什麽。”雖然看上去相當輕佻,但仁王的本質還是個很老實的人。


    水城沉默片刻,不再說話。


    顧不上再對水城的想法進行更多的吐槽,仁王連忙解釋道:“先等等!我可不是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不過……好吧,我好像不小心附著到了你的身上。”


    水城抱頭:“啊啊啊啊啊!都能附身了還不是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嗎!?惡靈退散,惡靈退散!”


    大概是擔心吵醒了家裏的其他成員,水城放低了音量。


    “都說了我不是——”仁王覺得自己都快抓狂了,“我是b組的仁王雅治!”


    “仁王?b組?等等,難道是丸井的隊友,那個染了白頭發的——仁王?”水城思索了一會兒才想起。


    “對。”


    正當仁王想鬆口氣的時候,水城又開始抱頭蹲下。


    “別、別騙人了!”


    “哈?”


    “仁王君最喜歡騙人了,我才不信!”


    “喂……”


    “幽靈君你裝成仁王可是大錯特錯了!唯獨隻有他說話的可信度為零!”


    仁王噎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的可信度居然是零嗎喂……”


    “而且!”水城長長地唿了口氣,“有連鬼魂都不敢侵犯的真田同學坐鎮的網球部,怎麽會出現這種靈異事件!惡靈退散,惡靈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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