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膽敢自稱為王,無禮的家夥,你是從哪裏來的贗作品!”


    金色的光輝仿佛爆炸般刺目,還沒有讓人看清身處高處的人影,這夾雜著輕蔑和傲慢的話語就像是鏈條一般拷打在眾人的心中,緊接著,過分奪目耀眼的光芒才在周圍消失,然後,一個身穿著金色閃光鎧甲的青年出現在眾人的眼眸之前。


    “那個人是……”


    站在rider的身邊,rider的master韋伯忍不住驚唿出聲,雖然之前在遠阪府邸一役中僅僅用使魔遠遠的見過這個人一麵,但是對方那強烈而冷酷的印象卻深深烙印在韋伯的腦海中,甚至就在不久以前,他還未金發英靈的禦主遠阪時臣提前死亡而感到慶幸——不用麵對這個強大而恐怖的男人,真是讓人想要喜極而泣。


    然而——現實卻是金色紅眼的servant,在其master死後,仍舊活躍在現場之中。


    這個時候,比起遺憾這種情緒來,韋伯更多的卻是感到不安惶恐般的苦惱。但顯然rider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並沒有理解自己的master低落起來的心情,麵對妄自尊大的吉爾伽美什,他伸出手撓了撓下巴,然後語氣挪揄般迴複道:“原來你還沒有死啊,archer。”


    吉爾伽美什對此發出一聲冷笑,麵對rider征服王的挑釁之言,頗為不快的眯起紅色的眼眸,冷酷的光芒淩厲的從眸光的縫隙之中投射而出,整個人瞄準rider的方向,態度異常強硬的說道:“不知天高地厚,你這冒牌貨就準備好去迴爐重造嗎?”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何意,但我伊斯坎達爾還是在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可不是什麽贗品之類的,你可要弄清楚這一點啊。”rider的嘴角露出無畏的神情,目光極為坦然的麵對著大放厥詞的吉爾伽美什。


    “舉世之下,這天地之間能夠真正稱得上王的人隻有我一個人。剩下的,那些膽敢稱自己為王的人,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冒牌貨罷了。”


    比侮辱還有過之無不及的宣言。


    這樣的話語毫不猶豫的從吉爾伽美什的口中說出,然後,他那令人屏息的偉大容貌上露出一抹微笑,純粹的惡意染得盡是斐然的豔色,就以這樣居高臨下的角度,高高在上的摸樣就像是天生適合這樣的位置,恐怕再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高貴”和“高傲”了。


    ——這樣的話語絕不是玩笑,而是他內心最真實的看法。


    站在起重機旁的烏爾奴伽爾清楚的感覺到了這一點,嘴角卻深深彎起,赤紅的雙目中正綻放著某種異常的情緒,濃烈的,狂熱的,洶湧的……鼓動著整個心髒,連血液都為之沸騰,這逆流一般的心悸感。


    如此,烏爾奴伽爾就用這樣熾熱如火的眼眸緊緊盯著吉爾伽美什說出不羈言論的薄唇,聲音輕的像是在飄忽,就仿佛並不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一般:“……沒有錯,無人可以比擬,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王……這就是我要取而代之的父王……”


    ——你的血統由我一人繼承,你的王位隻有我能夠坐下,高傲如你,也必須麵對這樣的事實。


    想到這一點,明亮的眼眸仿若星辰,烏爾奴伽爾唇邊的微笑越發燦爛。


    而就在烏爾奴伽爾沉溺在這樣莫名的情緒之中時,站在他身側的索拉卻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冷豔的容貌上滿是探究的意味,但是下一瞬間,在看到對方警覺的迴頭對視之時,她便收迴若有所思的神色,口氣有些生硬的問道:“烏爾奴伽爾,你是怎麽看的?”


    “他很美,對吧。”然而,烏爾奴伽爾卻笑語晏晏的訴說出這樣前言不搭後語的迴複。


    這讓索拉錯愕了一瞬,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


    “他的美是完美無缺的。”沒有等待索拉的迴答,烏爾奴伽爾自顧自的陳述著,“沒有誰可以比得上他,他就是權力和地位的化身,怎麽可能會不令人心動呢?……所以,這個讓人怦然心動的王是屬於我的,沒有人可以搶走他——”


    柔軟溫柔的話語仿佛落入泉水的石子,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但在索拉看來,說出這一番話語的烏爾奴伽爾完全和溫柔搭不上邊,反而透著一股股森森然的寒氣,從對視的雙目中,涼意直竄上頭皮,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凍結了整具身軀,毛骨悚然到了極點,甚至顯得……稍稍有點病態了吧?


    ——不正常。


    這是此時的索拉唯一能夠給予烏爾奴伽爾的評價。


    而似乎索拉的眼神表現的太明顯了點,烏爾奴伽爾忍不住輕聲笑了笑,然後歪了歪頭,掠過額前的發絲又幾縷遮掩在眼簾之上,半隱在暗處的眼眸透著紅光,他卻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唇,語氣非常微妙的說道:“這就像是對於索拉你來說,索非亞莉家族是勢在必得的獵物。對於我來說,他就是絕對要得到手的獵物。”


    這樣的形容實在是有些不貼切,一個servant和一個魔術名門,一件擁有時效性的武器和一個龐大的家族,怎麽看都是沒有可比性的吧,這絕不可能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所能夠犯下的錯誤,所以說,讓眼前這個貪婪的野心家變成如此費解的東西,大概也隻有愛情了吧。


    索拉的心中不以為然的這般想著,出口的話語帶著深深的不解:“你……愛上了一個servant?”


    “不,我隻是得到他,想要占有他……”


    “他隻是一個servant。”


    “這跟servant還是master都沒有關係,我想要得到的,隻是他這個人。”


    “所以你想要的,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虛幻的投影。”冷靜下來的索拉做出這樣的結論,然後語氣嚴肅的發出警告:“沉迷在這種東西上,這樣軟弱的你,可不是我所認識的烏爾奴伽爾了。”


    “你是諷刺我會因此不得善終嗎?”烏爾奴伽爾幾乎快笑得前俯後仰,噙著眼角都是笑出的淚珠,澄澈而通透的紅色眼眸幾乎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輝,他伸手就攬住索拉,紅潤的唇畔緊貼著對方的耳廓,發出蠱惑的話語:“這是絕無可能的啊,我們不可能會失敗……”


    索拉還未說出反駁的話語,就突然被一陣地動山搖般的晃動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就連烏爾奴伽爾這個時候也意外的將轉移目光看向驟然改變的戰場——


    森林,巨大的森林就像是活物一般拔地而起。


    無處不在的,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張沒有縫隙的巨型大網,發泄般肆意碾壓到處的建築物,然後饕餮的籠罩蠶食場地中所有的人——rider、saberncer和站在高處俯瞰的吉爾伽美什,同樣還囊括了隱藏在暗處的各個魔術師們。


    各處冒出的樹枝以一種勢不可擋的盡頭無窮無盡的開始延伸著,蒙蔽了視線,就算是束縛的繩鎖扣住了所有人的行動,而在這樣的狀態下,聽覺變得越發敏銳,然後,嘹亮的唿號仿佛落雷擊下凡塵,巨大的轟鳴聲朝著所有人的耳朵都嗡嗡作響。


    “吉爾伽美什——!!啊啊啊——!!”


    癲狂的,毫無理智的,隻剩下獸性的攻擊本能,這分明就是berserker洪巴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在與此同時的黑暗中,作為berserker的master,間桐雁夜與自己的英靈露出一般無二的瘋狂神色,扭曲的麵皮像是暴起青筋一樣不斷浮起蠕動著,因為仇恨、因為惡意而暢快的笑聲突然被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所打斷,雁夜嘔出幾口鮮血,看著鮮血之中吱吱發聲的蟲子,整個人陷入了更加大聲的笑聲中,淒厲的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本身,將整具身體獻做蟲子的溫床,就這樣孤注一擲殺了遠阪時臣,為了櫻,為了葵,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直到再次聖杯戰鬥的開始,在看到吉爾伽美什之前,間桐雁夜都是這般認定著,甚至認為就算自己現在直接死了也死得其所。


    然而,在看到吉爾伽美什的瞬間,詛咒般的怨恨再一次緊緊的纏繞在雁夜身上,他的胸口翻滾著怒火,他的渾身都在為此而戰栗著一個信念——“時臣,我要殺了你!”


    沒有錯,在韋伯還在為吉爾伽美什的master死後他還能夠以servant的身份出現在戰場而糾結的時刻,看到了吉爾伽美什現身的雁夜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遠阪時臣沒有死!那個卑鄙的家夥竟然躲起來了!絕對不能饒恕!這一次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深刻的仇恨和殺意沿著魔力灌輸到berserker洪巴巴的身上,然後,在誰也沒有預料的時刻,魔力的洪流衝刷過整個倉庫街,整個蕭條的街道頓時成為了釋放結界的絕佳地點,再一次的,戰鬥從berserker洪巴巴的出現產生巨大的變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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