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家了好幾個月了,李長安這次出來收獲頗豐,而且一來是因為長期的旅途生活使得他覺得有些勞累了,還有就是很思念父母了。想到在這個時代生活的前幾年,李長安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父母,想到他們的慈祥和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李長安的心就飛迴了天南鎮。


    出來的時候因為要欣賞沿路的風景和體驗江湖的生涯,路上速度倒是滿了許多。迴去的時候卻沒有那麽多的事情,就照直的迴家了,卻是快多了。不過半個月就到了。


    不說李長安到家是多麽的舒服,ri子是多麽的舒心。令狐衝的ri子就剛好相反了。如果說,李長安的生活是如沐chun風的話,那麽令狐衝就是暴風雨來襲了似的驚險刺激和糟糕了。


    令狐衝和李長安等人離別後,被一陣打鬥聲吸引,發現原來是師傅和餘滄海火拚,嶽不群雖然獲得了取勝,但是卻沒能留下餘滄海。嶽不群因為擔心林氏夫婦的安慰就追了上去。令狐衝因為有傷是追不上的,想要走迴去和儀琳會合,突然間左首樹林中傳出一下長聲慘唿,聲音甚是淒厲。令狐衝吃了一驚,向樹林走了幾步,見樹隙中隱隱現出一堵黃牆,似是一座廟宇。他擔心是同門師弟妹和青城派弟子爭鬥受傷,快步向那黃牆處行去。離廟尚有數丈,隻聽得廟中一個蒼老而尖銳的聲音說道:“那辟邪劍譜此刻在哪裏?你隻須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了,我便替你誅滅青城派全派,為你夫婦報仇。”


    令狐衝在群玉院床上,隔窗曾聽到過這人說話,知道是塞北明駝木高峰,尋思:“師父正在找尋林震南夫婦的下落,原來這兩人卻落入了木高峰的手中。”隻聽一個男子聲音說道:“我不知有甚麽辟邪劍譜。我林家的辟邪劍法世代相傳,都是口授,並無劍譜。”令狐衝心道:“說這話的,自必定林師弟的父親,是福威鏢局總鏢師林震南。”


    後來,令狐衝聽見了木高峰對林氏夫婦的逼迫,想要他們交出辟邪劍譜,先是用他們的生命相威脅,但是林氏夫婦都是硬骨頭,硬是不答應,木高峰不耐煩,又用林平之的生死相威脅,林夫人都是差點被他騙了,但是林震南武功雖然不計,但是能夠掌控福威鏢局這麽大的一家鏢局,見識卻是不凡的。而且他清楚的知道,就是把辟邪劍譜告訴給木高峰,他也一樣的不會放過自己夫婦和平之,而且有可能還會死得更快。因為沒了自己一家人,辟邪劍譜就隻是木高峰一個人的了。所以就是死也不能說,就是他們夫婦都死了,起碼還有平之,可以報他林家的血海深仇。


    而令狐衝聽到此處,心想木高峰已然大怒,再不設法將他引開,林震南夫婦xing命難保,當即朗聲道:“木前輩,華山派弟子令狐衝奉業師之命,恭請木前輩移駕,有事相商。”木高峰狂怒之下,舉起了手掌,正要往林震南頭頂擊落,突然聽得令狐衝在廟外朗聲說話,不禁吃了一驚。他生平極少讓人,但對華山掌門嶽不群卻頗為忌憚,尤其在“群玉院”外親身領略過嶽不群“紫霞神功”的厲害。他向林震南夫婦威逼,這種事情自為名門正派所不齒,嶽不群師徒多半已在廟外竊聽多時,心道:“嶽不群叫我出去有甚麽事情相商?還不是明著好言相勸,實則是冷嘲熱諷,損我一番。好漢不吃眼前虧,及早溜開的為是。”當即說道:“木某另有要事,不克奉陪。便請拜上尊師,何時有暇,請到塞北來玩玩,木某人掃榻恭候。”說著雙足一登,從殿中竄到天井,左足在地下輕輕一點,已然上了屋頂,跟著落於廟後,唯恐給嶽不群攔住質問,一溜煙般走了。


    令狐衝聽得他走遠,心下大喜,然後就進了破廟見著了僅剩一口氣的林震南。不過,林震南最終注定還是死了,在告訴了令狐衝他的遺囑後,帶著無限的懷戀去世了。


    令狐衝和趕來的嶽不群與華山派會合後,就一起迴華山了。畢竟,這裏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嶽不群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做這麽多的事情,還不是想從林平之的身上獲得辟邪劍譜麽。心滿意足的嶽不群當然想要迴華山去收獲自己的果實了啊。


    迴到華山後,一個中年美婦緩步走近,嶽靈珊飛奔著過去,撲入她的懷中,叫道:“媽,我又多了個師弟。”一麵笑,一麵伸手指著林平之。林平之早聽師兄們說過,師娘嶽夫人寧中則和師父本是同門師兄妹,劍術之jing,不在師父之下,忙上前叩頭,說道:“弟子林平之叩見師娘。”嶽夫人笑吟吟的道:“很好!起來,起來。”向嶽不群笑道:“你下山一次,若不搜羅幾件寶貝迴來,一定不過癮。這一次衡山大會,我猜想你至少要收三四個弟子,怎麽隻收一個?”嶽不群笑道:“你常說兵貴jing不貴多,你瞧這一個怎麽樣?”嶽夫人笑道:“就是生得太俊了,不像是練武的胚子。不如跟著你念四書五經,將來去考秀才、中狀元罷。”林平之臉上一紅,心想:“師娘見我生得文弱,便有輕視之意。我非努力用功不可,決不能趕不上眾位師兄,教人瞧不起。”嶽不群笑道:“那也好啊。華山派中要是出一個狀元郎,那倒是千古佳話。”嶽夫人向令狐衝瞪了一眼,說道:“又跟人打架受傷了,是不是?怎地臉sè這樣難看?傷得重不重?”令狐衝微笑道:“已經好得多了,這一次倘若不是命大,險些兒便見不著師娘。”嶽夫人又瞪了他一眼,道:“好教你得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輸得服氣麽?”令狐衝道:“田伯光那廝的快刀,衝兒抵擋不了,正要請師娘指點。”


    嶽夫人聽說令狐衝是傷於田伯光之手,登時臉有喜sè,點頭道:“原來是跟田伯光這惡賊打架,那好得很啊,我還道你又去惹是生非的闖禍呢。他的快刀怎麽樣?咱們好好琢磨一下,下次再跟他打過。”一路上途中,令狐衝曾數次向師父請問破解田伯光快刀的法門,嶽不群始終不說,要他迴華山向師娘討教,果然嶽夫人一聽之下,便即興高采烈。


    一行人走進嶽不群所居的“有所不為軒”中,互道別來的種種遭遇。講著一路上的事情見聞。陸大有則向眾師弟大吹大師哥如何力鬥田伯光,如何手刃羅人傑,加油添醬,倒似田伯光被大師哥打敗、而不是大師哥給他打得一敗塗地一般。眾人吃過點心,喝了茶,嶽夫人便要令狐衝比劃田伯光的刀法,又問他如何拆解。


    令狐衝卻先不演示田伯光的刀法,而是大肆的讚賞寧中則的武功如何的高強,買了一會乖,耍了一會子玩笑,把個華山弟子都笑得不行,就是嶽夫人也是笑罵不已。這令狐衝本來就是個放蕩不羈的遊俠情懷,而且嘴又滑,能說會道的。氣氛倒是搞得很好,也以此增加了同門之間的友誼和默契。調笑過後。


    令狐衝知道師娘要看的是田伯光的刀法,當下接過長劍,向師父、師娘躬身行禮,道:“師父、師娘,弟子試演田伯光的刀招。”嶽不群點了點頭。陸大有向林平之道:“林師弟,咱們門中規矩,小輩在尊長麵前使拳動劍,須得先行請示。”林平之道:“是。多謝六師哥指點。”隻見令狐衝臉露微笑,懶洋洋的打個嗬欠,雙手軟軟的提起,似乎要伸個懶腰,突然間右腕陡振,接連劈出三劍,當真快似閃電,嗤嗤有聲。眾弟子都吃了一驚,幾名女弟子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令狐衝長劍使了開來,恍似雜亂無章,但在嶽不群與嶽夫人眼中,數十招盡皆看得清清楚楚,隻見每一劈刺、每一砍削,無不既狠且準。倏忽之間,令狐衝收劍而立,向師父、師娘躬身行禮。嶽靈珊微感失望,道:“這樣快?”嶽夫人點頭道:“須得這樣快才好。這一十三式快刀,每式有三四招變化,在這頃刻之間便使了四十餘招,當真是世間少有的快刀。”令狐衝道:“田伯光那廝使出之時,比弟子還快得多了。”嶽夫人和嶽不群對望了一眼,心下均有驚歎之意。


    嶽靈珊道:“大師哥,怎地你一點也沒扭扭捏捏?”令狐衝笑道:“這些ri來,我時


    時想著這套快刀,使出時自是迅速了些。當ri在荒山之中向田伯光試演,卻沒這般敏捷,


    而且既要故意與他的刀法似是而非,又得加上許多裝模作樣的女人姿態,那是更加慢了。”嶽靈珊笑道:“你怎生搔首弄姿?快演給我瞧瞧!”嶽夫人側過身來,從一名女弟子腰


    間拔出一柄長劍,向令狐衝道:“使快刀!”令狐衝道:“是!”嗤的一聲,長劍繞過了


    嶽夫人的身子,劍鋒向她後腰勾了轉來。嶽靈珊驚唿:“媽,小心!”嶽夫人彈身縱出,


    更不理會令狐衝從後削來的一劍,手中長劍徑取令狐衝胸口,也是快捷無倫。嶽靈珊又是


    驚唿:“大師哥,小心!”令狐衝也不擋架,反劈一劍,說道:“師娘,他還要快得多。”嶽夫人刷刷刷連刺三劍,令狐衝同時還了三劍。兩人以快打快,盡是進手招數,並無一


    招擋架防身。瞬息之間,師徒倆已拆了二十餘招。林平之隻瞧得目瞪口呆,心道:“大師


    哥說話行事瘋瘋癲癲,武功卻恁地了得,我以後須得片刻也不鬆懈的練功,才不致給人小


    看了。”便在此時,嶽夫人嗤的一劍,劍尖已指住了令狐衝咽喉。令狐衝無法閃避,說道


    :“他擋得住。”嶽夫人道:“好!”手中長劍抖動,數招之後,又指住了令狐衝的心口。令狐衝仍道:“他擋得住。”意思說我雖擋不住,但田伯光的刀法快得多,這兩招都能擋住。二人越鬥越快,令狐衝到得後來,已無暇再說“他擋得住”,每逢給嶽夫人一劍製住,隻是搖頭示意,表明這一劍仍不能製得田伯光的死命。嶽夫人長劍使得興發,突然間一聲清嘯,劍鋒閃爍不定,圍著令狐衝身圍疾刺,銀光飛舞,眾人看得眼都花了。猛地裏她一劍挺出,直刺令狐衝心口,當真是捷如閃電,勢若奔雷。令狐衝大吃一驚,叫道:“師娘!”其時長劍劍尖已刺破他衣衫。嶽夫人右手向前疾送,長劍護手已碰到令狐衝的胸膛,眼見這一劍是在他身上對穿而過,直沒至柄。嶽靈珊驚唿:“娘!”隻聽得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一片片寸來長的斷劍掉在令狐衝的腳邊。嶽夫人哈哈一笑,縮迴手來,隻見她手中的長劍已隻剩下一個劍柄。嶽不群笑道:“師妹,你內力jing進如此,卻連我也瞞過了。”他夫婦是同門結縭,年輕時叫慣了,成婚後仍是師兄妹相稱。嶽夫人笑道:“大師兄過獎,雕蟲小技,何足道哉!”令狐衝瞧著地下一截截斷劍,心下駭然,才知師娘這一劍刺出時使足了全力,否則內力不到,出劍難以如此迅捷,但劍尖一碰到肌膚,立即把這一股渾厚的內力縮了轉來,將直勁化為橫勁,劇震之下,登時將一柄長劍震得寸寸斷折,這中間內勁的運用之巧,實已臻於化境,歎服之餘,說道:“田伯光刀法再快,也決計逃不過師娘這一劍。”


    林平之見他一身衣衫前後左右都是窟窿,都是給嶽夫人長劍刺破了的,心想:“世間竟有如此高明的劍術,我隻須學得幾成,便能報得父母之仇。”又想:“青城派和木高峰都貪圖得到我家的辟邪劍譜,其實我家的辟邪劍法和師娘的劍法相比,相去天差地遠!”嶽夫人甚是得意,道:“衝兒,你既說這一劍能製得田伯光的死命,你好好用功,我便傳了你。”令狐衝道:“多謝師娘。”嶽靈珊道:“媽,我也要學。”嶽夫人搖了搖頭,道:“你內功還不到火候,這一劍是學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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