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瘦小男子快捷無比的伸出手,一道寒光閃過,就聽“叮”的一聲,火花四濺。


    那位瘦小男子用手中的短劍格住了張子陵的匕首,張子陵驚訝的看著這位平時不苟言笑的師叔,忍不住問道,“餘師叔,你為什麽……”


    瘦小男子目光灼灼,“你和餘成兩個人是整個忠義門最差的弟子,我保的了你們一時,卻保不了你們一世,江湖險惡,你們好自為之!”瘦小男子說完一拂袖,轉身走了出去,兩個孩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時說不出話來。


    “師叔怎麽走了?”餘成傻傻的問道。


    “是被我們氣走的。”張子陵將匕首收起,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餘師叔一向殺人如麻,怎麽會被我們氣走?而且走的那樣倉促?”餘成怔怔的望著瘦小男子的背影問。


    “那是因為你是他唯一的侄子!”張子陵將腳下的青草分開,“我們兩個如此的不爭氣,也難怪你叔叔發脾氣了。”


    “因為我?”餘成搖搖頭,“怎麽可能?叔叔對我從來都是兇巴巴的,我……”


    “那他這次為什麽會手下留情?”張子陵從草叢中捧出一塊肉來,“因為你是餘家唯一的骨血,餘師叔平時對你雖然冷漠,但我知道,他心中其實還是很在乎你的,他不忍心傷你。”


    “他在乎我嗎?”餘成咬了一口肉,咀嚼了兩下後,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出來。


    “這肉餿了!不能吃了。”餘成將嘴裏的東西吐掉,“這肉一定是昨天剩下的,放了一夜臭掉了。”


    “臭掉也要吃下去!”張子陵皺著眉頭將肉艱難的咽進肚子裏,“記住,你是忠義門的人,若是不想被逐出忠義門,你就要將這肉吃下去!”


    吃生肉,已經成了每天必做的功課,現在忠義門的人已經適應了這種飲食習俗,但吃爛掉的生肉還是頭一遭,看著手中變了顏sè的豬腿,餘成肚裏一陣陣翻江倒海,若不是因為昨夜的一場雨,這肉可能早已成了蚊蠅的老巢,上麵可能會遍布密密麻麻的肉蛆……想到這,餘成嘴一張,“哇”的一下將剛才吃的那點東西吐了個幹幹淨淨。


    “忠字當頭,義字當先,你若是吃不了其中的苦,當初為何要入忠義門?”張子陵從豬腿上撕了一塊肉下來放進嘴裏說道。


    “誰知道這忠義門會有如此多的規矩來著?”餘成一臉的苦相,“每天有做不完的功課,劈柴、挑水、搬石頭,最受不了的就是讓人吃生肉,我看過不了多久,咱們就會被活活的折磨死!”


    “不要說怪話!”張子陵jing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見沒什麽動靜後才長籲了一口氣說,“記住,在忠義門裏,你沒有朋友隻有敵人,這些敵人無時無刻不在,你要事事留神處處小心……”


    “你不是我的朋友嗎?”餘成插話道。


    張子陵皺了一下眉,緩緩說道,“和你最親近的人有可能就是想殺死你的人!”


    餘成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這時就聽見遠處傳來了一聲嘯叫,張子陵身子一哆嗦,餘成亦是臉sè大變。


    “是亡命令嗎?”餘成蠕動了一下嘴唇,“是,是不是我們聽錯了?”


    “嘯聲三長兩短,不會錯!”張子陵站起身望著遠方,臉上表情堅毅,“該來的終於來了!”


    亡命令,是閻羅王的追魂帖,亡命令一出,所有忠義門的門眾必須殺死一人才能迴去複命,張子陵望了餘成一眼,餘成霍然一驚。


    “子陵,你,你不會對我下手吧?”餘成向後挪動了一子,一滴露珠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餘成感到一陣寒意直逼心脾。


    六月的天sè多變,剛才還是晴空萬裏,一眨眼的功夫烏雲就遮住了烈ri,整個樹林頓時黯淡了下來。


    “你想到哪裏去了?”張子陵冷笑了一下,一陣風襲來,密林在霧靄中時隱時現。


    “你和我人孤力單,單打獨鬥肯定不是其他師兄弟的對手,但若是我們聯合起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張子陵yin冷的說道。


    “啊!”餘成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喜悅的神sè來,“子陵,你是說我們聯手抗敵?”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張子陵將腰間的匕首撥出遞給餘成,“跟我來!”


    涼風陣陣,絲絲的雨落了下來,纏綿的細線滴落在綠葉青草間,天地間一片蒼茫。


    “哼!”藍衣人手捂著胸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的人,在他的對麵,一個光頭男子用衣襟擦了擦手中的短刀,一滴鮮血,正緩緩的掉落下來,在藍衣人的腳下有一個小坑,雨水慢慢的匯集到了這裏,這時的小坑已經變成了小水窪,鮮血落入了小水坑之中,微微漣漪,血液融入水中不見了。


    “鄭寶,你,你怎麽如此對我?”藍衣人咳嗽了一聲,剛才的一刀洞穿了他的身體,憑著一股子倔強他才沒有跌倒下去。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光頭男子顯的洋洋得意。


    “我可是你的表哥呀!“藍衣人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上個月試煉,若是沒有我,你已經被逐出了山牆,你怎麽……”


    “在忠義門中,沒有親情可言,別說你是我的表哥,就算是我的親哥哥,我也隻能先顧自己了!”光頭男子大聲嚷道,藍衣人咳嗽的愈發厲害起來。


    “表哥,”光頭男子柔聲道,“進了忠義門就相當於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無盡的試煉,無盡的煎熬,即使被逐出師門還要刺瞎雙陽,然後自斷一手一腳,這些ri子你過的舒服嗎?我看活著還不如死了好!”


    “你這個畜生!”藍衣人大吼一聲,“你不得好死,殺人者難免被人殺,你今天暗算我,明ri肯定遭人暗算!”


    “表哥,你怎會說出如此的話來?”光頭男子笑了一聲,“亡命令一年一次,今年我算是有驚無險平安交差,至於明年嘛!自然有像張子陵或者餘成那樣的笨蛋墊底,哈哈!”


    忠義門每年都要招收一批年輕弟子,這些弟子要經過三年的曆練,三年以後技成者被遣送下山,但能活著下山的人寥寥無幾,十人中往往隻能剩下二、三人。


    “你,你……”藍衣人再也支撐不住,一跤跌落在水坑當中,光頭男子將藍衣人胸口的玉牌摘下,然後將那玉牌戴到自己的脖子上,一聲長吟,從他的口中發出。


    在忠義門,每個人都有獨一無二的玉牌和暗語,玉牌上寫著自己的名字,而暗語,則是用來聯絡的暗號,當亡命令發出以後,忠義門門眾就會想方設法殺死一個人,然後將死人的玉牌戴到自己的脖子上,這樣可以避免被別人誤殺,而光頭男子的那聲長吟就是暗語,目的是告訴門主自己已完成了任務,若是這男子打出暗語後在歸途中被人殺死,那所有忠義門的幫眾都要遭株連。


    “子陵,怎麽辦?”趴在草堆中的餘成向一旁的張子陵問道。


    張子陵看著那個光頭男子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現在我們不能動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走!”


    餘成毫無異議的從草堆中爬出,邁開步子追上張子陵,“子陵,那小子居然如此侮辱我們,你能咽下這口氣嗎?不如我們……”


    張子陵對著餘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餘成躲在張子陵的身後,嘴裏悄悄的問道,“怎麽了”


    張子陵輕輕的向前麵指了指,在林中的一塊空地上,兩個黑衣人正在互相搏殺。


    “是劉江和張大勇!”餘成將腦袋從樹後探出去望了望。


    “張大勇有勇無謀一根筋,最後的獲勝者應該是劉江,一會我去刺殺劉江,張大勇就交給你了。”張子陵對餘成吩咐道。


    “明白。”餘成望了望空地上的兩個人,張大勇將一根大棍舞的虎虎生風,劉江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這種情況下,劉江還有翻盤的機會嗎?餘成對張子陵的話表示質疑。


    “呀!”劉江手裏的斧頭被擊飛,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張大勇搶步上前,大棍當頭砸下,“小子,去死吧!”


    劉江慌慌張張的向旁邊滾去,張大勇一擊不中,忙把大棒一擺,伸出右腿向劉江的腦袋上踢去。


    “哎呀!”劉江滾到了樹後,張大勇怒吼連連,“好小子,再吃我一棒!”


    張大勇提著大棒衝到了樹後,在他看來,劉江已經是驚弓之鳥,已經沒有膽量和自己抗衡了,誰知就在這時,劉江突然出手,短劍從張大勇的胸口穿過,張大勇舉著大棒眼中迷茫,到死他也不清楚這劍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哈哈,真是笨豬……”劉江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一把匕首已經刺穿了他的心髒,劉江緩緩的迴過頭,他看到的是張子陵那雙清澈的眼睛。


    “是你……”劉江張了張嘴,張子陵將匕首撥出,血液洶湧而出,弄了兩人一身。


    “餘成!”張子陵冷漠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頭也不抬的說,“發暗語!”


    一長一短兩聲尖嘯在林中響起,張子陵和餘成兩個人成功完成了亡命令任務。


    站在林外的瘦小男子看著最後出來的兩個人,臉sèyin沉。


    “你們倆就會做這種偷雞模狗的勾當嗎?沒出息的東西!”瘦小男子領著眾人向前行去,“你們兩個人去河邊挑二十桶水,天黑前必須幹完,若是完不成的話,哼哼!”


    “是不是不管咱們怎麽做都是白費功夫?”餘成望了一眼張子陵,心裏煩悶至極。


    張子陵喘著粗氣,蔚藍的天空上吹來了一陣微風,落ri的餘暉照耀在兩個少年的身上,兩人顯的分外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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