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潭位於小村落不遠的地方,一道瀑布從天而降,飛流直下三千尺,紛紛揚揚的水汽將楊飛霜的身子浸濕了。


    “這寒水潭中的水奇冷無比,我記得去年劉胖子家的小孩被yin蛇咬傷了,劉胖子憑著一時的血xing喝了兩碗燒刀子就下去了,雖然最後抓到了青鯽,但這劉胖子也落下了病根,一到yin雨天就渾身酸痛,劉胖子那麽壯的漢子都扛不住,就別說你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了。”冰姐將楊飛霜的手握住,“妹妹,聽姐姐一句勸,若是不行就趕緊迴來,千萬別勉強……”


    “冰姐,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楊飛霜望了望冰姐道,“姐姐,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


    “順著青藤上去,在靠近崖邊的樹林中有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年,我早就記下了,”冰姐說完後歎了一口氣道,“霜妹,那少年到底是什麽來頭?竟會讓你不惜xing命為他尋藥。”


    “他?”楊飛霜的臉上一片緋紅,“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哎!”冰姐長歎了一口氣,“幾月前有一夥大漢闖到了這裏,據說他們的一個同伴失足跌落了下來,這些人在村裏翻了一通後就走了,你的這個朋友不會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吧?”


    楊飛霜聽了這話後臉sè一變,“那些人是我朋友的仇家,姐姐有沒有泄露我和爺爺的住所?”


    冰姐刮了一下楊飛霜的鼻子道,“姐姐哪有那麽笨,我對那些人說,這山如此陡峭,別說是人,牛馬從上麵掉下來也死了,那些人望了望頭頂點頭稱是,這山雲霧繚繞的,哪裏能看的見山頂?讓我琢磨不透的是,你的朋友從這麽高的地方跌下來居然沒事,真是奇怪!”


    楊飛霜焦灼的道,“聽爺爺說,我的朋友掉到了一棵青鬆上,好了,不跟你說了,不要忘記幫我采瓊花!”


    “我一會就去,你小心些!”冰姐的話還沒有說完,楊飛霜這邊已經“撲通”一下跳進了水潭。


    “這傻丫頭!”冰姐轉身向迴走,走了兩步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麽。


    “霜妹,這潭中有黑水蜘蛛,你可要小心呀!”冰姐跑到潭邊大聲喊道。


    楊飛霜這時正在尋找青鯽的蹤跡,冰姐的這番話她自然聽不見,瀑布激起的水聲轟轟作響,一串串的水泡慢慢的浮了上去,寒水潭冰心徹骨,楊飛霜感到一陣陣寒意襲來,她咬了一下牙,迅捷的向潭底潛去。


    瀑布從山頂傾瀉而下震耳yu聾,但潭底卻顯得很安逸,一隻隻耐寒的魚蝦歡快的遊動著,楊飛霜睜大眼睛向四外觀望,那一隻隻的小東西你追我逐,卻獨獨沒有青鯽的影子,楊飛霜暗暗焦急起來。


    因為yin蛇作孽,被它咬傷的人隻有以青鯽做引才能活命,所以這附近的人都會遊水,楊飛霜和爺爺住在峭崖上,那是一塊不大的地方,整座山像是被人切了一刀似地,在離地十幾丈的地方有一處平台,平台上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這裏孤懸半空就像一個大台階,但老虎狼熊等猛獸卻爬不上來,這鬼斧神工一樣的造物令人驚歎,楊飛霜的爺爺偶然發現了這個地方,於是他就帶著孫女隱居在此,平時爺爺采些草藥然後到山下的小村落換取一些鹽巴和米,楊飛霜雖然也識水xing,但並不jing通,眼見四周並無青鯽,楊飛霜心中有些泄氣,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她的眼前掠過,楊飛霜躲閃不及臉上被劃了一下。


    黑水蜘蛛!那黑影大大的肚子,掄動著八條腿飛快的遊走了,楊飛霜感到臉上疼癢難忍,她明白定是中了黑水蜘蛛的毒,黑水蜘蛛不會吐絲,平時就靠著長腿捕食,小魚小蝦一旦被它的長腿碰到立刻就被麻翻,楊飛霜忍著疼痛慢慢的浮出水麵。


    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藍,點點金光shè到水潭,波光晃的楊飛霜眼花繚亂,冰冷的潭水浸泡著她那嬌美的身子,楊飛霜深吸一口氣,然後又潛入了潭底。


    眼前變的朦朧起來,楊飛霜眯縫著眼睛,她感覺自己的臉似乎變大了許多,愈往潭底四周愈黑暗,就在楊飛霜快要支撐不住之時,一尾青鯽晃動著身子從潭底的漩渦處遊了出來。


    那青鯽兩腮一張一合,瞪著一雙大眼睛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楊飛霜的麵前,楊飛霜出手如電,分水峨眉刺帶出了一片氣泡向青鯽身上紮去,那青鯽吃了一驚,水中的安逸ri子讓它變的慵懶,眼看著分水峨眉刺就要刺中它的身子,青鯽突然向上一竄,分水峨眉刺在它的身上劃出了一道血槽,青鯽吃疼,扭動著身子奮力向前疾遊。


    楊飛霜明白,萬一這青鯽走月兌想要再抓它可就不那麽容易了,她覓著青鯽帶出的血線跟了上去,周圍的潭水越來越冰,臉上的傷勢越來越重,楊飛霜的動作越來越遲緩,就在這關鍵的當口,那青鯽竟緩緩地飄了過來。


    楊飛霜吃力的將青鯽抓住手中,低頭一看才發現這青鯽已經死去了,剛才分水峨眉刺那一擊已然將它開膛破肚,再經過一番折騰逃命青鯽終於耗盡了心力,楊飛霜見青鯽到手jing神為之一振,本來已經麻木的手臂似乎又充滿了力氣。


    “波!”一道漣漪向四外擴散開來,楊飛霜拖著疲憊的身子露出了水麵,天上的驕陽將萬道金芒撒到這寒水潭上,但楊飛霜卻未感到絲毫的暖意,她的牙齒不停地打著架,渾身上下似乎都被凍結了,那近在咫尺的岸似乎變的很遙遠,楊飛霜手腳一停,身子不由自主的向潭下沉去。


    “霜兒妹妹!”就在楊飛霜手腳不聽使喚全身沒有力氣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她。


    “好冰呀!”冰姐將楊飛霜拖上了岸,這時楊飛霜已經奄奄一息。


    “那小子應該還能撐一陣子,你幹嘛如此拚命?”冰姐瞟了一眼楊飛霜,一股涼氣瞬間麻痹了她的身體。


    “霜,霜兒,你的臉……”冰姐驚恐的看著楊飛霜那幾乎變了形的麵孔,眼中幾乎要落下淚來。“是黑水蜘蛛傷了你嗎?”


    “你不要管我,去救他!”楊飛霜抱著肩膀,身子抖的像風中的樹葉。


    冰姐望了一眼楊飛霜,最後一跺腳,拿著那尾青鯽狠心走了。


    片片雪花從天上飄下,傲雪寒梅在寒風中綻放,那可愛的小姑娘隨風起舞,不惹塵埃的樣子好似天上的仙女。


    眼前的景sè一片朦朧,那皎潔的雪花,豔豔的寒梅,善解人意的姑娘瞬間消失了,張子陵焦急的將手伸出來,“不……”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身邊晃悠,張子陵動了一子,嘴中喊道,“霜兒妹妹,是你嗎?”


    陽光穿過蒼茫,周圍一片光亮,張子陵緩緩地睜開眼,前麵,那漫天的蝴蝶還在翩翩飛舞,ri已西斜,在那明豔的晚霞中,一個明眸皓齒的姑娘正對著他微笑。


    “我這是怎麽了?”張子陵企圖站起來,腿上的劇痛讓他一下子又坐倒在地。


    “你剛才被毒蛇咬傷了,迴去以後再服幾副藥就應該沒什麽大礙了。”姑娘將張子陵扶起來道。


    “是你救了我?”張子陵向姑娘問。


    “是霜……”姑娘猶豫了一下改口道,“對,是我救的你。”


    張子陵剛剛醒轉,腦中一片混沌,對這姑娘的謊話竟未察覺。


    “多謝姑娘!”張子陵小心翼翼的問,“不知姑娘芳名是……”


    “我叫梁婉冰,”姑娘攙扶著張子陵,遠處,那抹斜陽慢慢的消失了。


    樹林離小屋並不遠,也就是半柱香的工夫,兩個人就迴到了楊飛霜的家中。


    “你先歇一會,我去給你煎藥。”梁婉冰將張子陵扶到了床上,然後體貼的為他蓋上了被子。


    “姑娘,”張子陵吞吞吐吐的道,“你歇息一下吧,等一會我妹妹迴來……”


    梁婉冰莞爾一笑,“我怎麽從來沒聽飛霜說過有你這樣一個哥哥呀?”


    “你和飛霜認識?”張子陵詫異的問。


    梁婉冰不屑的答道,“飛霜妹妹的情郎就是我的親弟弟,你說我們認不認識?”


    “情郎?你弟弟?”張子陵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原來霜兒妹妹已經有心上人了,我還一直蒙在鼓裏。”


    梁婉冰嘴中嘲笑道,“怎麽,你小子難道想橫刀奪愛?”


    張子陵一聽這話連忙搖頭,“霜兒妹妹冰清玉潔,我乃一介浪子,豈敢高攀?”


    “諒你也不敢!”梁婉冰冷哼一聲走進了廚房。


    雖然和楊飛霜才相處了短短的幾個月,但張子陵心中卻似乎有了一種割舍不下的情懷,但這到底是兄妹之情還是朋友之情,他卻有些說不清,總之,其中的東西很微妙,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張子陵長歎一聲將眼睛閉上,窗外,下起了迷離的小雨,淅淅瀝瀝的雨絲像人的愁緒一樣,漫長而又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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