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在ri升月降中過去了。


    屈居於橋林村一角,是程雨家那棟簡陋房子。在天快黑的時候,不遠處慢吞吞地走來兩個人,其中一人皮膚白皙,頭發比較散亂,他攙扶著旁邊的另一個人。這兩人正是從月湖城,經過三天的步行後,來到橋林村的許士行和程青峰。


    “這個就是我家!”程青峰略微有點蒼白的麵孔,在暗黑的環境下,顯得有點不和諧。他用手指著不遠處的房子,擺了擺手,示意許士行,自己不需要攙扶了。


    “你和你孩子就住這麽破的地方啊?”許士行見到眼前,那由幾顆樹木,幾堆幹草組成的房子,滿臉感慨,“這些年,真是苦了你們了!”


    程青峰沒有接許士行的話,反而走上前去,把房門輕推開,然後招唿著許士行進門。


    “家裏簡陋,但是也能遮風擋雨,盡管比不上你家的繁華,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自從她去了後,我對生活,也就沒有了多大的追求!”程青峰隻顧自己說著,順手把那輪椅移到自己後麵,懶散地坐了下來。


    “你也別站著,來這邊坐會兒吧!”程青峰指了指身邊的另外一條椅子,聲音平淡地說著。


    許士行見到程青峰還是這副表情,於是隻能無奈的搖搖頭,說:“程兄,該講的,在路上,我都講了,我隻希望你能原諒我。”


    許士行真誠的表情,似乎對程青峰毫無作用,他隻是淡淡地望向許士行。


    “算了,都已經過去了,隻是,今晚,對她格外的想念罷了。”程青峰又是那副憂傷的表情,如果程雨在的話,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在想亦芩了。


    “對啊!”許士行歎了口氣,接著說:“那時候,我們還都在一起,現在”他沒有說完,便搖起頭來,一副不想提起過去的樣子。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過來片刻,許士行似乎想起來什麽,急忙問向低頭沉坐的程青峰:“亦芩的墳墓在哪裏?我想親自去跟她說說話。”


    迴答他的,是一雙黯淡無神的眼睛。程青峰隻是望了他一眼,然後把頭再次低了下來,沉聲說道:“她的墳墓在不遠處的山中,今天累了,明天再去吧,我也很久沒有去陪她了!”


    說完後,程青峰便往自己的臥室走去。在他剛進去的時候,程青峰頓住了腳步,迴過頭,對還坐在椅子上的許士行說:“你也累了吧,去我家雨兒的臥室休息一晚吧。”


    第二天清晨,小屋的門被許士行推開了,他張望著四周,似乎找到目標後,他便往遠方走去。


    穿過一條略微有點窄的木橋,許士行望了望腳下的湖水,很是清澈,可是他並沒有停住腳步,反而一點停留之意都沒有,往村上走去。


    在許士行剛過完這座橋後,迎麵跑來一群似乎訓練有素的小孩。本應該是什麽都不會發生的事情,卻在許士行看清前麵帶路小孩的麵孔後,頓時傻住了眼,而發生了一些事情。


    程雨今天如往常一樣,帶著村上的小孩,要跑到山裏去。可是在自己到了橋頭時,卻碰到了一個人,而且還一直盯著自己,眼神中帶著毫無掩飾的難以置信之sè,惹得程雨心中一陣不爽。


    淡淡地瞥了一眼快要到自己身前的那人,程雨很快就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跑在最前麵的小孩,你等等!”就在程雨經過許士行身前時,許士行從驚訝中擺月兌出來,急忙叫住了程雨。


    無奈之下,程雨隻好停了下來,其他小孩也都跟著程雨停了下來。程雨望著眼前的男子,盡力在腦海中搜索,是否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與之重合,可惜的是,最終還是沒有找到。


    “請問您是?”程雨見到眼前的這人,一直不說話,隻是盯著自己,於是開始了問話。


    “像啊!真像啊!”許士行的聲音由低至高,最後,逐漸地變成了帶有哭腔之調,這讓他眼前的這群小孩都陷入了疑惑。


    “這位大叔,您怎麽了?”程雨感覺到不對勁,便問道。


    “沒沒事。”說著,許士行急忙擦拭掉眼角處的淚水,而後接著說:“你是程青峰的兒子吧?”


    “程青峰?”程雨聽到這個名字後,模了模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爹的名字叫程鐵牛,我想您是不是認錯了?”


    “程鐵牛?”許士行剛聽到這個不熟悉的名字時,心中也感到疑惑,可是隨即,心裏便想通了。


    “我想我說的就是你爹。隻不過你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罷了。你娘應該叫函亦芩吧?這應該不會錯了!”許士行臉sè溫和,說起話來,不急不緩。


    “我娘的名字?”程雨臉sè略顯尷尬,吞吞吐吐地迴答道:“這個我爹從來就沒有告訴過我娘的名字”說完後,程雨的頭都半低了下來。


    “啊?”許士行聽到這個結果,大吃一驚,嘴中喃喃著:“這個小子,連孩子他娘的名字都不告訴孩子!”


    許士行望著眼前的程雨,語氣溫和地問道:“你是叫程雨吧?我是你伯父。”


    “我是叫程雨。”程雨隻迴答了眼前這人的問題,至於他說是自己伯父,程雨心中暫時納悶著,因此沒有說什麽,隻是再次打量起了眼前的中年人。


    “怎麽?你還不信啊?”許士行見到程雨一直打量著自己,便淺笑著說:“你現在跟我迴去,你爹會告訴你,我是不是你伯父。”


    “我爹迴來了嗎?”程雨頓時激動了起來,連忙問道:“我爹什麽時候迴來的?他身體還好吧?”接二連三的,程雨問出了幾個問題。當自己意識到後,程雨變得又不好意思了。


    “看你這急xing子,問了這麽多,還不如和我一起迴去看看。”許士行見到程雨這樣,臉上再次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當程雨正想毫不猶豫地答應時,他適時地望了望身後的一大群小孩,到嘴邊的話便收了迴去,“那個伯父,我要帶著他們去鍛煉,所以要不您先等我一會兒,等完了後,我再隨你迴去?”


    許士行先是一怔,隨後啞然失笑,擺著手說:“可以可以,我正好還要去村街上買點東西,我待會兒在這裏等你。對了,我姓許,你以後可以叫我許伯父。”


    程雨腦袋裏思緒一閃,還是找不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來與眼前的這位許伯父重合,於是便甩了甩腦袋,說:“許伯父,那我先走了!”說完便帶著一群人往橋上跑去。


    望了望離去的一群人,許士行搖了搖頭,而後便往村上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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