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來都是見到好像沒有人可以讓他有任何形式上敗北的伊爾迷,此刻卻是滿身傷痕,無精打采的出現在他們麵前,一時間的反差讓這些個人的感觸更為巨大。


    還不等那船體內另外兩個人說什麽,他們已經衝上去將那個座椅圍了一圈。


    女性醫者輕咳了聲道:“你們的一切言行還是等到迴到私塾再說吧,他中了毒,我需要見這私塾的先。”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高杉,他先是皺著眉頭重複著那兩隻:“中毒?……我帶他下去。”


    “這可是被卡在樹上了,帶著他你要怎麽下樹?”女醫者問道。


    鴨太郎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轉過身走出飛船一邊道:“我去找鬆陽先生。”


    沒多久,鬆陽便讓一群學生拿著塊大布在下麵兜著做準備,高杉抱著伊爾迷走出飛艇,踩在樹杈上,下方便有人喊著讓他先將伊爾迷丟到那布上去。


    銀時又翻下再下麵一點的樹杈上,他擔心高杉站的那位置有些高,便伸出手做出接應的姿勢:“這裏離地麵更近一些,把那臭小子慢慢放下來,我接著。”


    由於之前吃了催血排毒的藥粒,伊爾迷身上那些傷口的流血一直沒有停止過,高杉晉助身上那件外袍已經被染上一大塊的深色斑記。


    那個黑發黑眼的男孩難得老實的被人以這種弱勢的姿勢抱著,他也毫無不滿的樣子,眼睛半闔半睜著。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將伊爾迷給交接過去了,但瞧了瞧他滿身的傷口,銀時又用頗為頭疼的語氣對樹蔭下的那些人道:“這臭小子身上傷口太多了,那個啊……扔下去肯定會傷口裂的更開,然後那塊布可就不好洗了啊喂。”


    上方的高杉蹲下,並對一邊麵色緊張一直沉默著的桂道:“去找老師要跟結實點的繩子,綁在我身上,我帶伊爾迷下去。”


    不待桂有什麽反應,樹下的鴨太郎已經轉過身向鬆陽轉述這一方法了。


    其餘的學生便立刻現場取材的將手中的大布單子撕裂成條,纏係在一起,搓成了條狀。


    再由鴨太郎拉著繩子的一端爬上樹替高杉綁上。


    鬆陽讓那些學生將手中的布繩子拉好了,慢慢的放,高杉瞥向他們一眼,笑了一小道了一句:“你們能配合好的。”然後便俯身離開了腳下的樹杆。


    身後的繩子立刻緊貼住他剛剛站著的那樹杆,在其他人一點點的放緩下摩擦著粗糙的枝幹。


    當高杉晉助被放下到與銀時差不多水平高度時,伸出手又將伊爾迷接了過來。


    因為擔心上麵的樹杆會因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而斷裂,下麵人放布繩的速度也變的快了些,讓帶著伊爾迷的高杉晉助快些踏到了實地上。


    之後高杉也顧不得身上因為繩子勒出的疼痛,他將伊爾迷的鬥篷帽子又往上拉了拉,然後在一群人的擁護下裹著那個小孩急步走迴私塾。


    少女與女性醫者將鬆陽喚住,將關於伊爾迷的傷情與處理方法一一交代。


    “怎麽辦?他身上的衣服要不要拿剪刀剪開?”桂左右看著有沒有可以臨時派上用場的東西,這間四人住的小房間裏,此刻卻勉強擠進了整個私塾的學生,桂左看右看也隻能看到一個接一個的人的膝蓋。


    赤人捏成拳頭的手緊抵在膝蓋上,麵上卻努力裝出淡定的樣子:“要…要不要用清水洗一洗傷口?”


    “伊爾迷?”高杉晉助試著喊了喊伊爾迷的名字,立刻引來名字主人的視線,他鬆了一口氣,伊爾迷反應還算迅速,情況應該還不是太糟糕。


    熱心腸卻沉不住氣的人問著要不要做什麽事情?另一撥人卻覺得等鬆陽跟那兩名送伊爾迷迴來的女人交談完後迴來再做決定要怎麽處理伊爾迷的傷口才是正確的決定。


    伊爾迷在這群人的嘈雜之中閉眼休息了起來,沒有一點點緊張的樣子。


    接著在鬆陽走進屋裏說散那些圍積在這的學生後,伊爾迷像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睜開眼,抬起手從身上摘下了幾顆釘子。


    眼見著那些傷口處流血的速度更快了。


    “你在做什麽!?”高杉奪下伊爾迷手中那幾顆圓頭長針。


    他的舉動引來伊爾迷的視線,接著見那小孩迴答著他的話:“紮在那幾個地方放緩血液流速,但是也會妨礙到汙血的排出速度。”


    “伊爾迷。”鬆陽在伊爾迷躺下的地方邊上坐下,絲毫不介意身上淺色的衣袍沾染上什麽汙漬,他淺聲的對伊爾迷道:“這些傷口是哪裏來的?”


    伊爾迷瞥向鬆陽一眼後道:“刀割出來的。”


    “你是下刀海了嗎?”高杉蹲坐下去,伸手挑起伊爾迷身上一塊破碎濕濡的布料,他問鬆陽:“老師,那兩個人是怎麽說的?”


    鬆陽的措辭很是簡單:“那兩個人說,發現伊爾迷的地方是天人聚集的地窖,伊爾迷吸入了有毒氣體,造成他身上這些傷口的利刃也是有毒的。她們那裏並沒有能夠清氣體中的毒的薏草,所以就將伊爾迷送迴來了。配合薏草用的藥,私塾裏也倒是還有一些,是附近很常見的一些植物。”


    “我知道哪裏的薏草比較多!”桂‘嗖’的站起身。


    一旁的鴨太郎別過頭,唾棄的念著一聲:“那些天人…”


    “我知道了,有你們照顧伊爾迷也就讓人安心不少,那就……”鬆陽看了看在場的四名學生,然後一一點名道:“桂去挖薏草迴來,銀時和鴨太郎去附近的林子裏看看有沒有冠蛇,整條抓迴來,不要被咬到了。晉助……就由你留下來照顧伊爾迷好了,用清水沾洗掉他傷口裏滲出的血,嗯……深夜臨睡前記得讓他再吃兩粒藥。”鬆陽摸出一個褐色的小瓶子放到了高杉的手中。


    “我知道了。”高杉晉助點點頭,又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那邊也沒問題吧?”


    銀時搓著指間的髒東西,抬起頭懶散的迴視高杉一眼:“啊?那種小蛇有什麽問題,走了鴨君,去拿網子,出發。”


    鴨太郎黑著臉跟了出去,走到門邊的時候抬腿踹向銀時的屁股。


    桂朝著鬆陽點點頭:“那我也去采草了,老師。”


    吉田鬆陽擺了擺手:“嗯,去吧,我去告訴其他孩子,他們看上去也很擔心伊爾迷的情況。”


    人都走了,屋子裏就隻剩下高杉晉助與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過去的黑發男孩。


    “伊爾迷,沒有睡著吧?”高杉從屋裏找到一把鐵剪:“你身上的衣服得剪開才行,等不流血了才能蓋被子。”


    再說那些衣物也破碎的太厲害了,已經沒有脫下來的必要了,有些割碎的布渣還混在傷口裏。


    伊爾迷的腦袋動了一下,幅度太小,高杉也不知道那是點頭還是其他什麽意思,他手中的剪刀已經挑起布料,哢嚓的剪了下去。


    金屬特有的冰涼偶爾輕觸過伊爾迷的皮膚,高杉麵上再怎麽淡定,拿著鐵剪的手還是有些是晃著的。


    “你戳到傷口的地方了。”伊爾迷忽然睜開眼扭頭道:“手不要抖,好好的剪。”


    高杉的嘴抿成了一條線,表情略帶嚴肅的迴對上伊爾迷的視線:“你身上到處都是傷。”


    “那就不要戳我。”伊爾迷接著道:“為什麽不讓銀時也留下來?”


    高杉晉助低著頭專注剪著那些布料,“你指望他照顧你什麽?”


    思索兩秒後,好像真沒想到什麽銀時留下來能照顧他什麽,伊爾迷又閉上眼睛了:“我休息一會。”


    “你睡覺也沒什麽。”高杉一邊說著,一邊從伊爾迷身上拿掉一大塊零零散散的破布丟到一邊。


    伊爾迷閉著眼睛哼出一句:“然後你就借機拿剪刀戳死我嗎?”


    高杉挑了挑眉梢:“看你沒有一點受重傷的自知,我不過是在提醒你而已。”


    伊爾迷迅速的溜出一句:“拿不穩剪刀就別到處找借口了,我困了不想說話,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就留在腦海裏自言自語就行,不要出聲。”


    高杉歎一口氣,如果除了出聲說話其他什麽都能夠做的話,他想無聲的把伊爾迷給揍一頓。


    過了半會,高杉總算是將伊爾迷身上的布料全部剪開了,他伸手想要將伊爾迷扶起來,把他壓在身下的那些衣服碎步也抽開。


    伊爾迷很配合的讓他將自己扶起來,衣服脫光了對於伊爾迷來講也沒有什麽好羞恥的,反正大家都不是黃花大閨女,他受傷了需要把身上礙事的東西清理幹淨這很正常。


    隻要不像西索一樣隨處脫衣服洗澡亂扭就是正常人,伊爾迷是這麽覺得的。


    高杉晉助拿著半幹半濕的軟布沾著那些正向外滲著血的細細的刀口,中途他抬頭看了伊爾迷一眼,伊爾迷麵部平靜的仿佛受傷的人不是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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