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看到是血猿神君,雖然感到意外,但也隻不過覺得尷尬而已。


    可是,凃雪紅一眼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竟是血猿神君時,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倒抽了一口涼氣,麵色也為之大變。


    凃雪紅一看到血猿神君,便如此吃驚,當然也是有道理的,當日,她在冰天雪地之中,殘酷對付林浩生和玉琴,恰好血猿神君為了追尋雷三,經過看到,血猿神君人雖邪門,但是像凃雪紅那樣,將已受重傷的林浩生雙腳浸在桶中,任由桶水結冰,卻也令得他看了大為震怒。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女兒,死在雷三的手中,而凃雪紅的年紀,又恰好和他女兒相若的話,血猿神君早已下手將她殺了。


    但那天晚上,血猿神君雖然放過了她,卻也將她嚇了個半死。


    而且,血猿神君要到天一堡的消息一傳開來,易大怪首先逃走,天一堡中的高手,走得一個不留,天一堡可以說是被血猿神君拆散的,此際,凃雪紅見了血猿神君,怎又不驚又恨?


    一時之間,東方白和凃雪紅兩人,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聽得血猿神君又冷冷地道:“東方白,你到哪裏去啊?”


    東方白道:“我要見師父去。”


    血猿神君的麵色,陡地一沉,他本就長得十分之可怖,此際麵色一沉,更是令人看了,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寒意來。


    隻聽得他厲聲道:“你師父臨走之前,是怎樣吩咐你來的?你未曾聽到麽?”


    東方白漲紅了臉,道:“我聽到的,可是……東方霸主不便要找我師父,而且還要找我師娘,我實是不能不和他們在一起。”


    血猿神君一等他講完,便“呸”地一聲,道:“放屁,若是你師父也弄不明白,你去了,又有屁用?快跟我走,遠離六盤山,再也別迴來。”


    東方白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道:“不。”


    血猿神君一聲怪叫,滿頭怪發,厲聲道:“你說什麽?”


    東方白麵色堅定,道:“我說不跟你去。”


    血猿神君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怪叫聲,倏地伸手,便向東方白的肩頭,抓了下來。


    東方白早知血猿神君要出手,是以真氣運轉,也已有了準備,一見血猿神君的手揚了起來,身子一弓,倏地向後,退了出去。


    血猿神君出招如電,那一抓之勢,何等快疾,可是他一爪抓下,東方白卻已然退出了五六尺,血猿神君一抓竟抓了個空。


    血猿神君心中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連忙縮迴手來,大聲道:“哼!你服了多少顆百年巨蓮的蓮子,傷勢痊愈了啊?”


    東方白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對強莊主說我是東方霸主的兒子,令得他來對我大討其好,後來我告訴他,那全是你胡說,他還肯給我服巨蓮蓮子麽?”


    血猿神君卻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隻是“哼”地一聲,道:“那你何以傷勢痊愈了?”


    東方白道:“我來到這裏,遇到了凃姑娘和嫦娥,嫦娥將她本身功力——”


    他話還未曾講完,血猿神君已然暴跳如雷,道:“那瘋婆娘在何處?”


    血猿神君追尋雷三,眼看已逼得雷三無路可走了,若不是半途殺出了一個嫦娥的話,雷三如何能以逃脫?是以他一聽得嫦娥之名,便自大怒。


    東方白歎了一聲,道:“她已死了,我們就將她葬在那裏。”


    他一麵說,一麵向才葬了嫦娥的地方,指了一指,血猿神君身形疾展,向前一跳,便跳出了丈許遠近,到了填在土坑中的新土之上。


    他在向前跳出之際,所帶起的那股勁風,令得東方白和凃雪紅兩人,都不由自主,向後退出了幾步,而血猿神君落地之後咬牙切齒,在新土之上,用力頓著足,一麵頓,一麵還罵道:“你也會死了麽?臭瘋婆子,你為什麽不早死?”


    填在土坑中的土,本就不是十分結實,被血猿神君一陣亂踏,土坑已陷下去了半尺許,東方白心知血猿神君內力深厚,而他們又不是將嫦娥葬得太深,再讓他那樣踏下去,嫦娥的屍體,隻怕要寸寸斷裂了。


    是以他忙叫道:“血猿前輩,你——”


    哪知他一句話未曾叫完,血猿神君突然怪叫起來,道:“好家夥,你裝死。”


    東方白一怔,心想他在說誰裝死,東方白一怔間,隻見血猿神君已托地跳了開來,大叫道:“起來,起來,瘋婆娘,我們再來打過。”


    東方白忙道:“嫦娥已經死了。”


    血猿神君厲聲道:“放屁,她死了,為何地下會有內力反衝了上來,幾乎將我彈開?”


    東方白聽得血猿神君那樣講,心中更是駭然之極,不明所以。


    而凃雪紅明知嫦娥被拋入土坑之際,還未曾斷氣的,可是她聽了血猿神君的話,心中卻是一樣駭然,因為當時,嫦娥雖然未曾斷氣,但內力也已耗盡,再被埋了這些時,一定早已死了,何以非但不死,還能有內力反震上來,被血猿神君覺察?


    原來,東方白和凃雪紅兩人,年紀究竟還輕,見識不廣,當時,嫦娥其實內力並未耗盡,隻不過她隻顧內力外送,一時間,逼住了真氣,看來像是死去一樣而已。


    要知嫦娥雖然不通武學,但是二十年來,她在不經意之中,已將三寶真經中所載的十幾式至高無上的內家氣功練法,練得極之純熟,而且,不著意三字,正是能使內家氣功到達一等一境界的秘訣。


    若是一個對武學有十分心得的人,一心一意,去練那三寶真經,其成就反倒不會有嫦娥來得高。


    是以,嫦娥的功力,極為深湛,內力實已到了無窮無盡的境地,豈會因內力耗盡而亡?


    她閉過了氣去,就算被埋在地下,也不會死,內息自然動轉,到了一定時間,她也會醒轉來,掙紮而出的。


    而這時,血猿神君在她的身上,亂蹦亂跳,血猿神君的內力,何等深湛,每一腳踏了下去,怕不有千百斤的力道,那力道傳到了嫦娥的體內,立時將嫦娥的真氣逼活,是以嫦娥的內力,也自然而然,反震了上來。


    血猿神君自然也立時覺察,是以他連忙向外,疾跳了開來。


    在血猿神君跳開之後,東方白和凃雪紅兩人,仍然是驚異莫名。


    可是,那土坑之上的泥土,卻已漸漸而上,浮了起來,而且,漸漸隆起,前後隻不過半盞茶時,隻聽得嫦娥的一下怪叫聲,自泥土之中,傳了出來。


    而隨著那一下怪叫聲,泥塊如雹,四麵飛了開來,最遠的泥塊,甚至飛到了七八丈開外,力道之大,可想而知。在泥塊飛濺中,隻見嫦娥揮舞著雙臂,身子突然騰高了三四尺。


    她顯然不是存心跳高,而是因為從地底下掙紮起來時,用的力道太大,以致將壓在她身上的泥土全都頂開之後,力猶未盡,是以身子才向上飛了起來的。


    血猿神君一見嫦娥的身子破土而出,大喝一聲,道:“看掌!”


    隻見他身形向前欺出,手腕一翻,一掌已然向上,疾拍而出。嫦娥的內力雖強,但是武學招式,卻是一竅不通,這時身在半空,更是不知如何趨避才好,血猿神君的出手何等之快,哪裏容得對方有半分猶豫。


    電光石火之間,隻聽得“叭”地一聲響,那一掌,正擊在嫦娥的腹際。


    嫦娥的身子,本就在半空之中,中了這一掌之後,身子再向上直飛了起來。


    而血猿神君雖然一掌擊中了嫦娥,可是在刹那間,他也是覺得一股強大之極的力道,反震了出來,令得他不由自主,蹬蹬蹬地後退了三步。


    血猿神君和嫦娥動過手,知道嫦娥的武功十分奇特,說她不會武功,她內功之強,卻是世所罕見,說她會武功,她動手之際,手舞足蹈,卻又無什麽招式可言,是十分難以對付的一個敵手。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血猿神君看準嫦娥一從土坑中飛出來之際,立時下手的。


    可是,他那突如其來的一掌,雖然擊中了嫦娥,他卻也沒有沾了什麽便宜,一樣被嫦娥的內力反震,震得後退了三步。


    在血猿神君的身子後退這際,嫦娥的身子,又向上飛高了六七尺,到了丈許高下的半空之中,她在半空中,縛手縛腳地掙紮著,又向下跌了下來,跌在一大叢矮樹之中,將那叢矮樹,壓得枝葉紛殘。


    而嫦娥卻若無其事,一骨碌站了起來,轉頭四麵一看,向凃雪紅走來,道:“女兒,你還在,剛才,我可是睡著了麽?”


    凃雪紅實是啼笑皆非,而東方白的心中,卻是大喜,道:“原來你沒有事,唉!我們還隻當你死了。”


    嫦娥一呆,道:“死了,誰死了?”


    也沒有人迴答她這個問題,而她在問了出來之後,又是一呆,忽然又哭了起來,道:“他死了,血掌唐豪,他已死了。”


    血猿神君大怒道:“你是真瘋,述是假瘋?來來,我再和你動手。”


    嫦娥卻隻是自顧自地哭著,凃雪紅的心中,陡地一動,道:“東方大哥,我看嫦娥的武功,隻怕還在血猿神君之上。”


    她在講後一句話時,已然聲音壓得十分之低,但是還是給血猿神君聽到了。隻見血猿神君怪眼一翻,道:“誰告訴你的?”


    凃雪紅一凜,不敢再出聲。


    血猿神君氣勢洶洶,向前走了過來,一伸手,指向凃雪紅,手指幾乎碰到了凃雪紅的鼻尖,嚇得凃雪紅連忙向後退避開去。


    血猿神君“哼”地一聲,道:“東方白,你怎會和她在一起的?”


    東方白道:“我們是在塞外相識的,多虧她千裏迢迢到六盤山來報信,師父趕到,才將我從長白三魔手中救出來,她……”


    東方白話還未曾講完,便聽得血猿神君怪叫一聲,道:“不準你和她在一起。”


    血猿神君不準東方白和凃雪紅在一起,自然是有原因的,那是他知道凃雪紅是怎樣的一個人之故。


    但是這句話,聽在東方白的耳中,心內卻立時生出了極大的反感來,礙在血猿神君是他師父的好友,是以東方白不說什麽,隻是冷笑了一聲。


    可是血猿神君卻還逼問道:“我和你講的話,你可聽到了?”


    東方白道:“聽是聽到了,但是我卻萬難從命。”


    血猿神君大怒道:“臭小子,你不知好歹,你可知她是什麽人?”


    東方白皺著眉,道:“我自然知道,血猿神前輩,你不必理會我的事……”


    血猿神君一聲怒吼,“唿”地一掌,便向東方白的臉上掃了出去,若不是東方白此際功力大進,這一掌真還逃不過去。


    而這一掌的力道,如此之大,如被掃中,至少也得落下幾顆大門牙。


    但此際,東方白的功力大進,動作之快捷,也迥非往日可比,血猿神君一巴掌掃出,東方白的身子,陡地一矮,那一掌竟又掃空。


    血猿神君一掌不中,身子一轉,陡地五指如鉤,已向凃雪紅當胸抓身,一麵抓去,一麵還在罵道:“那一晚,我就該殺了你。”


    凃雪紅做夢也料不到,忽然之間,血猿神君會向自己攻到,立時尖叫起來。


    她一叫,東方白也是一聲大喝,可是東方白還未曾出手,嫦娥早已“唿”地帶起一股勁風。向血猿神君的背後,直撲過去。


    血猿神君眼看一抓已可以將凃雪紅抓中,忽然之間,隻覺得身後一股強勁無倫的力道,壓了過來,他心中不驚反喜。


    因為,以他在武林中的身份而言,若是出手殺了凃雪紅,那實是於他的聲名,大是有損之事。


    而如今,他心知身後那股強大之極的力道,是嫦娥向自己撲來所帶起的。從那股力道看來,嫦娥向前撲來之勢,實是勁疾之至。


    那麽,自己隻要在突然之間,讓了開去,那嫦娥一定撲不中自己,反而撲中凃雪紅,以凃雪紅這點武功底子而言,如何經得起嫦娥的這一撲?


    是以,他暗自運氣,在電光石火間,隻覺出那股強大的力道,已然迅地逼近,力道之強,真是石破天驚,若再遲上片刻,那定然被這股力道罩住,再也逃不開去的了,也就在此際,血猿神君立時身形一閃,向旁掠開了五六尺。


    他隻當自己一掠開,便一定可以聽到凃雪紅的慘叫之聲了。


    卻不料他才一掠開,隻見嫦娥的身子,已陡地在凃雪紅身前站定,叫道:“女兒。”


    在那片刻間,血猿神君心中的吃驚,實在是難以形容,看來,血猿神君好像不值得吃驚,因為並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


    但是,隻有像血猿神君那樣,本身功力已到了極高境界的人,才會感到吃驚。


    因為剛才,嫦娥撲向前來,所帶起的那股勁風,如此之強,令得血猿神君遲上一步,幾乎逃不開去,可知她撲向前來的勢子,是何等淩厲。


    可是在突然之間,她卻若無其事地停住了。


    如果不是她的內力,已到了隨意念之所至,收發自如的境界,哪能做到這一點?


    而內力收發,可以隨意念所至,那又是何等高不可攀的造詣,血猿神君的武功造詣已然極高,但是他卻也知道,自己這一生,除非有什麽特殊的際遇,否則再也不能達到這一地步的了。


    是以在那刹間,他除了怔怔地站著發呆之外,實是一句話也講不上來。


    而凃雪紅此際,死裏逃生,一看到嫦娥停在自己的麵前,也連忙叫道:“媽。”


    她這一下叫喚,令得嫦娥心中大樂,張大了嘴,轉過身來,伸手向血猿神君一指,道:“你!”


    她這一指,自然並沒有發什麽力道,可是血猿神君的身子,已不由自主一震。


    嫦娥又道:“你剛才在我女兒身前作甚?可是想害我的女兒麽?”


    血猿神君心中,對嫦娥雖然有了怯意,但是他畢竟是一個十分剛強的人,聞言“哼”一聲,道:“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兒。”


    這一句話,令得嫦娥陡地一呆,而凃雪紅也在刹那之間,麵色為之一變,她忙想說幾句話,令得嫦娥可以不信血猿神君之語。


    但是凃雪紅的擔心,卻是多餘的,嫦娥根本是瘋瘋癲癲的人,她認定了凃雪紅是她的女兒,誰能改變她的觀念?是以,凃雪紅還未曾開口,嫦娥已然大怒,道:“你胡說,你敢再說。”


    血猿神君真氣一提,道:“她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差點給她害死,你女兒是一個十分好的女孩子,她叫作玉琴。”


    血猿神君話一講完、嫦娥突然怪叫一聲,向他直撲過來,但血猿神君也早有準備,身形颼地向上,拔了起來,落在丈許開外。


    嫦娥一撲不中,又立時身形凝立,迴頭道:“女兒,我們走,迴苗疆去。”


    凃雪紅聽得血猿神君叫出了嫦娥女兒的秘密來,心頭也不覺怦怦亂跳,她倒不是怕嫦娥聽了血猿神君的話之後會怎樣,她怕的是東方白。


    這時,她偷偷地向東方白望去,隻見東方白也正望著她,而且,眼中充滿了疑問。


    凃雪紅不敢和他的目光相接觸,連忙偏過頭去,道:“東方大哥,我們該去看烈火前輩了。”


    東方白忙道:“是,可是凃姑娘,那……”


    凃雪紅自然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麽,忙打斷了他的話頭,道:“東方大哥,你別信他胡言亂語,其中另有曲折,我自會講給你聽的。”


    東方白“哦”地一聲,向凃雪紅走了過去,血猿神君厲聲道:“你是跟她走,還是跟我來?”


    東方對血猿神君,已是絕無好感,他了感到十分不耐煩。


    隻見他雙眉緊蹙,道:“血猿前輩,我要去看我師父師娘,你若是不讓我去的話……”


    血猿神君怒吼道:“你師父不讓你去見他,你強要去的話,便是與你師父作對,你師父將你交給我時所說的話,卻是你也聽到的。”


    東方白不願意使得血猿神君太難堪,是以他隻是歎了一聲道:“神君,師父雖然那樣說,那是替我著想,當時我身負重傷,如今我不但傷勢已痊愈,而且功力也已大進……”


    血猿神君“呸”地一聲,道:“以你這點功力而論,在人家眼中看來,你還不如一隻螞蟻。”


    東方白苦笑了一下,道:“或者如此,但是有凃姑娘,還有嫦娥,我們去了,多一個人,總壯一分聲勢,有什麽不好?”


    血猿神君向嫦娥看了一眼,心中也不禁陡地一動。


    要知道血猿神君和烈火神駝兩人的交誼,十分之深,烈火神駝命他帶著東方白逃走,他並不是願意的。但是他也知道,東方霸主正在找烈火神駝的麻煩,烈火神駝實是已兇多吉少,所以他不忍違好友之托。


    而實際上,他卻是心如刀割,十分之難過,這時,他聽得東方白這樣說,心中更想道:“是啊!多一個人去,便壯一分聲勢,雖然,東方霸主的武功如是之高,實在去得人再多,也是沒有用的。然而嫦娥的武功卻也極之怪異,如果真要動手的話,讓她去和東方霸主動手,不知情形如何?”


    他一麵斜睨著嫦娥,一麵冷笑道:“你倒說得好,多一個人去,多一分聲勢,當日天一堡中,人還少麽?何以一聽說我要來,便走得一個不剩?”


    一聽他提起天一堡來,凃雪紅的麵色,又變得難看之極,東方白忙道:“我想,我是不會怕強敵的,凃姑娘自也不會怕,是麽?”


    東方白最後“是麽”兩字,是在問凃雪紅的。凃雪紅其實最是害怕,但是如今,在那樣的情形下,她卻也硬著頭皮道:“我當然不怕。”


    東方白道:“至於嫦娥,她和凃姑娘母女相稱,自然不會臨陣走脫的,神君,我看——”


    血猿神君不等他講完,便“哼”地一聲,道:“你不必多說,我已經知你的意思了,你不叫我,我也一定要和你們一起的。”


    凃雪紅驚叫起來,道:“你和我們一起?”


    血猿神君冷冷地道:“對了,我和你們一起,去見烈火神駝,有我在,你可是心中害怕了麽?”


    凃雪紅自然怕和血猿神君在一起,要不然她剛才也不會突然尖叫起來了,但是她卻不肯承認,反問道:“我怕你作甚?”


    血猿神君陰森森地道:“你怕我將你的作為全講出來,那你便再也騙不倒東方白了。”


    凃雪紅的麵色,變得難看到了極點。東方白忙為她分辨,道:“神君,你不知道,我此番得救,全是靠她間關百裏,前來報信的。”


    血猿神君冷笑了幾聲,不再說什麽,隻是道:“既然我們要去,那就事不宜遲。”


    嫦娥一直不出聲,直到此際,才翻著眼,道:“我們上哪兒去?”


    血猿神君道:“自然去找烈火神駝。”


    嫦娥厲聲道:“什麽烈火神駝,我不去,我要迴苗疆去,女兒,我們走。”


    東方白苦笑道:“凃姑娘……”


    凃雪紅道:“你放心,我自有分教。”


    她附耳向嫦娥講了幾句,隻聽得嫦娥大聲道:“好,就這樣,


    東方白和血猿神君兩人,都未曾聽到凃雪紅對嫦娥究竟說了些什麽,自然也不知道嫦娥那一下怪叫,究竟是什麽意思?


    凃雪紅轉過頭來,向東方白招了招手,東方白身形一閃,來到了凃雪紅的身邊。


    凃雪紅低聲道:“東方白大哥,我們去見烈火前輩,可是這……血猿神君,他……”


    東方白忙也低聲道:“凃姑娘,血猿神君和我師父的交情十分好,他去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凃雪紅低聲道:“東方白大哥,你師父所遇到的麻煩,隻怕一言難盡,絕不像你所想的那樣簡單。”


    東方白已是第二次聽得凃雪紅那樣講了,他忙道:“雪紅,你究竟知道些什麽?”


    凃雪紅但隻覺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實在是十分難以啟齒,是以她猶疑了一下。而就在那一刹間,血猿神君已然大不耐煩,叫道:“東方白,走是不走?”


    東方白也急於要趕路,是以他也不再問什麽,拉住了凃雪紅的手,道:“我們走。”


    他們兩人身形一齊向前掠起,嫦娥立時緊緊地跟在他們的後麵,血猿神君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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