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淒迷,寒風肅殺,靈霄宮外景色朦脆,一株參天古柏之下,立著三男三女,衣袂迎風瑟瑟振舞,其中一瘦長怪人,雙目開啟之間精光懾人,憑添幾分恐怖氣氛。


    十數條蒙麵黑衫人押著葛厚麒奔出宮外,一個蒙麵老者躬身道:“稟鄧香主,此人冒充我骸蟹門中以迷魂藥物意欲加害落魂穀主差女皇甫嫻,幸淳於堡主及時趕至,製住此人。”


    瘦長怪人沉聲問道:“淳於堡主現在何處?”


    老者答道:“此人都有同黨,見此人受製,竟見危顧倉惶遁去,淳於堡主一人趕去了。”


    “那有葉勝舵主?”


    瘦長怪人向鄧素雲詫道:“賢妹同來途中,怎未提及淳於賢第之事?想不到他傷勢乎複得如此之快!”


    鄧素雲隻覺事起太過突然,呆得一呆,正欲措詞迴答,隻見一條身影疾飛而至。


    瘦長怪人瞧出來人正是葉勝,道:“淳於堡主怎末同迴?”


    “屬下隨淳於堡主追出十數裏外,鼠輩已竄遁至荒山林葉中,淳於堡主命屬下先迴。”


    葉勝望了鄧素雲一眼,接道:“屬下趕人靈霄宮三清大殿內,發現淳於堡主已製住此人,諒淳於堡主傷勢平愈,心切皇甫天彪指傷之伊,特叫我迴話。”


    這番設計安排得天衣無疑,瘦長怪人胸中疑慮全然消失。


    鄧素雲乃靈心慧質巾幗奇女,聞言不禁恍然大悟,嬌笑道:“骷髏劍主賜藥,能起死人而肉白骨,淳於堡主功力深厚,複元自比常人較快。”


    這時葛厚麒突冷冷出聲道:“原來他就是淳於亮!”


    瘦長怪人喝道:“尊駕為何扮作我骷髏門下,從速吐出真實來曆,免自找苦吃。”說時目中逼泛殺機。


    葛厚因雖然被製,卻神密仍冷傲不屈,嘴角隨著一絲冷笑道:“閣下是骷髏劍之門下有九大高手之中的九爪天魔杜化麽?”


    杜化獰笑道:“尊駕竟然對我骷髏門事物了若指掌,想必大有來曆……”


    驀地,那扣著葛厚麒的黑衣蒙麵人,突明呀驚唿出聲,身形踉蹌摔跌在地,虎口發裂,指縫內鮮血涔涔溢出。


    葛厚麒身影穿空突出,曳出一絲得意的狂笑,去勢猶如流星劃空.瞬眼已在十數丈外。


    九爪天魔杜化大喝道:“你走得了麽?”偕著兩條身影迅如電飛追出。


    葉勝忙低聲向鄧素雲道:“此乃符少俠翼意如此施為,以免杜化增深疑忌。”說著迅疾扶起那蒙麵黑衣人道:“連累賀兄受傷。小弟歌疚難安。”


    餘農蒙麵人遙道說道“香主洪恩,粉骨碎身難報萬一,些許微傷,但足掛齒。”


    鄧素雲問道:“此人是何本曆,符少俠可知其來曆麽?”


    時勝低聲向鄧素雲稟明一切。


    鄧素雲嫣然嬌笑道:“想是他命犯桃花,陰人為牢之故。”


    葉勝道:“香主你倒放心得很。”


    鄧素雲道:“不放心又有何用,符少俠是個老誠君子,心不負我。”說是玉麵不禁泛起向朵淡淡紅暈,忽皓腕一擺,低聲道:“速見地藏起!”


    率先投入暗影之中不見。


    遙遙隻見十數條黑影如飛而至,正是落魂穀主皇甫天彪率領落魂穀一幹高手趕來靈宵宮。


    皇甫天彪炯炯眼神掃視了四外一瞥,神情似甚困惑。


    忽聞靈霄宮內持來一聲嬌唿道:“爹!”


    一條嬌俏白色人影柵姻走出,身後隨著白發肅肅的侯大姑。


    皇甫天彪驚楞道:“嫻兒,你無恙麽?”


    自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孩兒已被人解救,轉危為安。”


    皇甫天彪楞然道:“此話當真。”


    白衣少女嗅道:“孩兒說話爹還不相信麽?”


    皇甫天彪以手加額,苦笑一聲道:“為父幾疑是夢中相見。”趨至近前上下打覺了皇甫嫻兩眼,見無可疑之處,歎息道:“為父聞得你被擒,方寸已亂,所以兼程趕來。”攜手緩緩走入靈霄宮內。


    由皇甫你柔聲細訴驚險經曆。


    皇甫天彪詫道:“相救你之人是誰?”


    “淳於亮!”


    落魂穀主幾疑耳聞不是真,麵色一變。


    皇甫嫻笑:“爹!這淳於亮並非陳洞庭東山傷在爹指下的淳於亮。”


    “天下還有兩個淳於亮不成。”


    皇甫嫻格格一笑,於落魂穀主密語一陣,遂對符孟皋誇讚不已。


    落魂穀主那還聽不出其女弦外之音,嗬嗬笑道:“此人想必人品俱佳,為父多年來心事可了,這位少俠現在何處。不知可否容為父一見?”


    皇甫嫻道露:“暫時還不宜見!”


    “為什麽?”


    “因為他已離此他往。”


    皇甫嫻道:“爹,女兒決定從此不伸手過問江湖中事。”


    落魂穀主言大感驚愕,麵色異常難看,他倚其女之深,可想而知,淡淡的一笑道:“嫻兒,你就袖手不管了麽?”


    皇甫嫻幽幽一笑道:“爹,女兒不是不管,總覺江湖終無是處……”


    落魂穀主在笑道:“為父一生縱橫江湖,此時又叫為父退出江湖不嫌太晚了麽?”


    皇甫嫻曼歎一聲道:“父可知今晚扮作骷髏門下的是何來曆麽?”


    落魂穀主不禁一怔,道:“你不是說上此人已同淳於亮交在骷髏門下,迄今尚未知其來曆麽?”


    皇甫憫道:“憑女兒的智慧,此人是朝庭皇子高手。”話聲略略一頓,又道:“爹已成眾矢之的,不如說出血影魔經藏處,讓他們自相殘殺爭奪,爹從此退隱落魂穀與世無爭。”


    落魂穀主泛起一絲苦笑道:“為父如知血影魔經真正藏處早就攫在手中,習成魔教絕學,縱橫武林了。”


    皇甫擁目霹驚容道:“那麽為何江湖中盛傳爹在鐵麵昆侖範澄平口中獲知血影魔經藏處,如今澄平已死,除了爹外還有何人確知‘血影魔經’底細,依女兒臆測;決非空中樓閣,捕風捉影。”


    落魂穀主黯然一笑道:“連嫻兒都堅信為父做下這宗慘絕人倫,喪天害理之事,叫為父怎可隱退江湖,忍得下這口冤氣。”


    皇甫嫻望了乃父一眼,道:“爹多目來奔波江湖,是否尋出一線蛛絲馬跡。”


    落魂穀主仰視夜空,徐徐發出一聲歎息道:“目前斷言尚屬過早,看來秦中九怪嫌疑最重。”


    忽見一個手持七星鋼刀老者疾壽麵人,向落魂穀主躬身道:“武林群雄在外求見!”


    “來人為誰?”


    “活喪門賈慶,煞手神判嚴淩霄二人。”


    落魂穀主眉頭一皺,望了皇嫻湖一眼,道:“嫻兒願否與為父一往。”


    皇甫嫻略一沉吟道:“也好,但爹千萬不可激動,怒憤出手。”


    落魂穀主點點頭道:“一切由嫻兒作主就是。”


    當下落魂穀主一行出提靈霄宮外,隻見冷月迷蒙下站立著五湖四海,各大門派中高手,急趨前數步,含笑抱拳道:“諸位相召在下為了何事?”


    活喪門賈慶道:“皇甫穀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鐵麵昆侖範澄平滿門慘死,是落魂穀主所為?”


    皇甫天彪淡談一笑道:“諸位若以莫須有之罪相責,在下則無詞可辨,倘就是而論,在下乃含冤負屈,數月來奔波江湖,無非想查明主兇是何來曆。”


    嚴淩霄道:“如此說來,血影魔經穀主是不知情的了?”


    落魂穀主哈哈大笑道:“在下如知‘血影魔經’下落,早攫在手中,此刻試問諸位有誰是在下敵手麽?”


    此言秦出,群雄怦然心動,暗覺皇甫天彪實係有人誣陷,否則皇甫天彪性烈如火,怎有此涵養。


    落魂穀主又道:“在下數月來辛勤並非毫無所得,此事與秦中九怪有關連。”


    群雄中疾掠出黃河水道盜魁水德星君郭洪,道:“皇甫兄能說得較為詳細一點麽?須知無中生有,難免掀起一場武林浩劫。”


    落魂穀主冷笑道:“郭當家,令郎失蹤不明,想必有了下落?”


    郭洪麵色一變,道:“莫非皇甫兄知郭某孽子行蹤。”


    皇甫天彪沉聲道:“令郎在金陵與秦中九怪催往多臂如來陳冠球府中流連一悄,又與九怪告辭同行,之後九怪侵擾洞庭東出乾坤金刀梅祖望秦巾九怪,反來詢問兄弟則甚?”


    郭洪不禁怒火沸騰,喝道:“此乃皇甫兄你提起此事,難道郭某無權有此一問?”


    皇甫天彪沉聲道:“誠是兄弟勾起郭當家傷心往事,得郭當家責我無中生有,大是不該,你知我為何前往洞庭東山,即是事有可疑,想令郎好色貪花,與秦巾九怪同行,縱然九怪心懷叵測,意圖維明,令郎卻藉極欲將散花仙子梅若平擄在手中……”


    群雄中忽一閃而出散花仙子與神劍秀士樊丹含怒帶煞。


    樊丹冷笑道:“皇甫穀主,事實要有根據,豈能無中生有,含血噴人,一代宗師信口雌黃,徒購江湖笑柄。”


    皇甫天彪含笑道:“兩位不必動怒,老朽並非要對梅姑娘無禮,而是郭老師令郎乃疑案中主要關健。”


    水德星君郭洪不禁麵色大變,目中泛出一抹殺機。


    活喪門賈慶嗬嗬大笑道:“郭當家應在陳冠球口中獲知真清實話,莫非郭當家來此有所圖謀麽?”


    郭洪冷冷一笑道:“郭某今晚倘說出那日之事,賈嚴二位老師麵上也不得什麽光彩。”


    賈慶縱聲大笑道:“果然不出賈某所料,你投在七皇子門下,甘作鷹犬,意欲今晚將我等一網打盡麽?”


    郭洪冷笑道:“賈老師你醒悟得太遲了。”振吭一聲長嘯。


    須臾,四外應和嘯聲此起彼落,劃播雲空,嘯聲刺耳,令人毛骨聳然。


    語聲似遠似近,群雄聞聲不禁一怔。


    水德星君及七皇子門下心神大震,皇甫嫻卻聽出那是誰人語音,晶撤雙睜泛出一抹驚喜之色。


    皇甫嫻智慧過人,聞聲即知符孟皋心意,響起銀鈴笑聲道:“郭伯父難道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俗諺麽?”


    水德星君郭洪雖然心驚,卻鎮定如恆,鼻中冷哼地聲,道:“今日之事,如箭在弦,不得不發,成敗利害,在所不計。”


    說時郭洪身側那擊斃北獄名手鐵砂掌朱華的黑衣人,眼中殺機逼泛,已緩緩望皇甫嫻身前逼去。鴉雀無聲,群雄心弦緊張無比。


    活喪門賈慶煞手神判嚴淩霄為何遲遲不動手之故,即因難知群雄內究竟潛伏有多少皇子門下高手,唯連累無辜,郭洪不過是傀儡虞張,殺他也無濟於事,不禁心內暗暗急燥不已。


    神劍秀士樊丹低聲向梅若萍道:“二妹,你聽出那是三弟語聲麽?”


    梅若萍星眸中泛出迷憫神色,微含螓首道:“他為何遲遲還不現身。”


    樊丹道:“三弟睿智絕倫,行事有鬼神莫測之機,你我暫靜觀其變。”


    隻見那黑衣人已距皇甫憫五尺遠近,落魂穀主手腕一動,即待一擊出手。


    皇甫嫻倏揭去蒙麵白紗,顯露絕世姿容???嫵媚一笑道:“爹請退後,讓女兒接住。”


    落魂穀主疾飄退後,皇甫嫻天香國色,豔麗如花,令人不可逼視,使黑衣人呆得一呆,情不自禁後退了一步。


    黑衣人輕蔑一笑道:“看來姑娘對淳於亮動了真情。”


    “叭”的一聲脆唿黑衣人左頰火辣辣地挨了一個耳刮。


    皇甫嫻身法極快,出手似電,待黑衣人驚覺時已是不及,一掌之力下手極重。


    黑衣人隻覺心中氣血逆翻,齒落進血,眼花亂湧,身形踉蹌退出三四步,方始停住。


    梅若萍低聲道:“皇甫嫻口中所說的淳於亮,似是三弟,風聞淳於亮性好漁色,殘暴不仁,與他行事大相違背。”


    說時;忽覺有瘦小老者挨近樊丹身側,嘴角含笑,手遞紙條塞在樊丹手中,若無其事離開穿人群雄中。


    樊丹偷覷紙上手筆,喜道:“果是二弟!”


    此刻,黑衣人目中噴出怒火,一式飛鷹獲兔撲向皇甫嫻,籌水沾地,迅快如電攻出五招,招招辛辣狠毒,無一不是致命精奇的招式。


    皇甫嫻單掌迎敵,拿,拍,拂,送,宛如嫦娥飛舞,意舒神閑,將黑衣人攻來毒招悉數封了開去。


    黑衣人才知皇甫嫻身負奇學,未可輕視,掌法一變,揉身進招,掌影紛紛,柔中帶剛,內力如鋼斧砍山,卻內蘊無數奇幻變化。皇甫嫻漸漸收斂臉上如花笑容,全神貫注,展開掌法,出手幾乎含蘊各大門派武林絕學。


    賈慶目注黑衣人,向嚴淩霄低聲歎息道:“你我空負武林七太高手之稱,隻瞧這黑衣人與皇甫妮子武攻已致爐火純青,看來歲月不居,後退前催,我等亦應退隱江湖了。”


    驀地,一聲哈哈清朗長笑中,隻見一條飛鳥般身影疾如鷹隼瀉落場中,現在一個劍眉虞目,猿背蜂腰,神態英悍的中年人沉聲道:“皇甫姑娘請容在下接住此人!”


    皇甫嫻格格一笑,嬌軀疾閃開去,來人迅如電向迎著黑衣人。


    迅快絕倫五指模向來人,沉聲道:“你就是淳於亮麽?”卻不料來人奇詭無比翻腕一抒手反扣住黑衣人腕脈要穴。


    群雄中,紛紛掠出三個黑衣人,向淳於亮撲去……


    那被淳於亮扣位的黑衣人突然震開了淳於亮的五指,森曆一笑道:“閣下天壓其魄,自投羅網,還不束手就縛。”


    淳於亮冷冷一笑道:“尊駕最好認明今晚形勢,誰是自投羅網,倘尊駕不信,不妨嘯聲相引試試,這周圍—卜裏方圓之內可有貴上布伏黨羽麽?”


    那黑衣人不禁麵色一變。


    另一黑衣人道:“宗兄休信他聳聽危言。”振吭發出一聲清澈長嘯,隨著寒風播送夜空,鳴雁振迎不絕。


    但久久不聞應和嘯聲,舉寂如水。


    七皇甫子門下爪牙不禁麵麵相覷,目露愕然之色,卻未露出悸懼之色,顯然在武林群雄中潛伏有甚多同黨,仍有恃無恐:


    淳於亮道:“如何?”


    那宗姓黑衣人無疑也是個工於心計,狡智如狐的梟雄怪傑,淡淡一笑道:“淳於亮老師你錯了,情勢未必盡如尊駕所料,須知獨木不成林,骷髏門下已在眾矢之的,何況率士之濱,莫非王臣……”


    淳於亮冷冷一笑道:“貴上已奉命不得參預江湖兇搏,選來宮闈內哄甚熾,貴上恐儲君之位泡影宗空,迅聞之下,不得已兼程趕去,竟不惜犧牲你等……”


    宗姓黑衣人冷笑道:“敝上仁厚摯誠,深護愛戴……”


    淳於亮右手一擺,道:“事實勝於雄辨,多言無益,尊駕今晚不願已成泡影空花,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尊駕不如趁此棄暗投明,何必為滿奴充作鷹犬,你等迴去也是難免一死。”


    宗姓黑衣人麵色一變,大喝道:“這話何說?”


    淳於亮冷冷一笑,指向武林群雄道:“群雄中雖有貴上手下潛伏,但亦混有貴異母兄弟門下高手在內,在下即是網一麵,試問他們能放過你等麽?”


    因為各皇子間形若水火,互不相容,均以瀾弱敵對勢力為主,是以皇子武士盡掩飾身份,秘不外露,否則當有不測之禍。


    今晚宗姓黑衣人,恃自籌之已熟,有備無患,豈知人謀不藏,變生倉促,又淳於亮之言無一不是真實,決非危言惑眾,看來其差一步,滿盤皆輸了。


    驀地!


    活喪門賈慶皺手神判嚴淩霄一躍而出,出手如電,攻向四黑衫人。


    金剛散手淳於亮倏地飄身開去,賈慶嚴淩霄不愧為武林七大高手,先發製人,雷厲電閃,叭叭聲響夾著慘嗥之聲,一雙黑衣人已橫屍在地。


    宗姓黑衣人不禁大驚,厲喝一聲,推出一股奇寒澈骨罡氣,雙掌交錯攻出,另一黑衣人功亦掌勢如刃,疾向賈慶二人攻去。


    隻聽群雄中發出淒厲慘嗥,一霎那間群雄大亂,刀光劍影,縱橫夜空,顯然七皇子潛伏黨羽知難善了,突然發難,斃命者是五皇子門下高手。


    淳於亮距神劍秀士樊丹散花仙子梅若萍兩丈遠近,梅若萍隻聽蟻聲入耳道:“大哥,二姐速蓄勢戒備,慎心暗襲。”


    梅若萍芳心大喜,暗道:“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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