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氣就像女人的心情一樣,前一刻還火辣異常,現在卻烏雲密布。一座200平米的房子坐落在學校的後山山腰上,正對山坡的書房窗戶大開著,一個20多歲的男人拿著毛筆坐在書桌旁寫寫畫畫,那專注的神情就像撫模情人的臉龐。


    他叫“張落羽”一個有點女xing化的名字。出生在一個小鄉鎮,家裏三代都是語文教師,也許是受到爺爺和父親的耳濡目染他從小喜歡古代文學,從小學到大學再到現在成為一名中學語文老師,他對華夏文化的熱情從未冷卻,甚至到了狂熱的地步。23年的文化沉澱在他身上留下一股集古代和現代相互矛盾的的獨特氣質。


    轟!“打雷了?”落羽自語道。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3個小時了,沒想到隻是練習了一會書法時間卻過得這麽快,嗯!先去把外麵的衣服收了,他從門背後拿出晾衣杆剛走向陽台,腳剛踏出陽台,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白sè閃光擊打在晾衣杆上,全身一麻,腦中轟然炸響,殘留的最後意識告訴他被雷劈了,“媽呀!早就說了別弄鐵晾衣杆了,害死我了!”然後失去了知覺,被雷擊的地方一片焦黑,什麽也沒留下。(這個是真有這種事,我們家鄉一老太太拿著鐵晾衣杆雷雨天收衣服,被雷擊死了。)


    “這是哪兒?”四下很安靜,聽不到一點現代都市應有的喧鬧嘈雜。努力的睜開眼睛,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周圍白茫茫的一片晃得眼睛發酸。眼神凝聚,看著周圍的景sè瞳孔驟然一縮。


    這尼瑪是腫麽迴事?六月飛雪?含冤待雪?嗯!莫名其妙被雷擊是挺冤的。不對不對,這不是我們家後山,難道是我被雷劈死了,老爸老媽把我埋了?也不對啊,我沒有被埋啊!落羽心裏想著。看著周圍的皚皚白雪和枝葉凋零的樹林想不出頭緒,全身像跑了馬拉鬆,又酸又疼。躺在雪地裏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力氣,才慢慢翻起身來,“哎!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好冷啊!還是早點走出這片林子吧!希望不會被凍死”默默想著。由於是穿著夏天的短袖短褲,所以在這到處白雪的山林裏格外的寒冷。不是才六月嗎怎麽這麽大的雪,他心裏隱隱有些猜測。一邊打著冷顫一邊往前走,半個小時過去,他的腿已經被凍得發青,腳掌已經麻木,他不敢停下,停下就意味著死亡。生命在這一刻顯得格外脆弱,活下去的意誌卻從未有過的堅定。就在他快放棄的時候,樹林霍然變得開闊,嘴角終於泛起一絲溫暖,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大河,寬幾十丈河水很平靜,河上漂著一條條木製大船,船艙四周掛著粉紅sè的紗帳,艙簷上掛著燈籠,已經是傍晚十分,所以整個河麵都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燈光。大船到岸邊一艘艘小船往來其間,搭載著穿著各式長袍和羅裙的青年男女,熱鬧非凡。


    拍電影?穿越?···應該是穿越了。經過兩分鍾分鍾的觀察思考,落羽不得不苦笑一聲承認果然是穿越了。他沒有看到攝像機,也沒有看到一個和現代稍微有點聯係的物體。雖然落羽很沮喪甚至心裏帶著一絲對未來的恐懼,但是畢竟是受過幾年網絡小說的熏陶,倒不至於完全喪失理智。沒想到我也成為了穿越大軍的一員。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個取暖的地方,繼續站在這冰天雪地裏不用一個小時就會凍僵。


    “小姐,小姐”河中一艘畫舫中響起一聲少女獨有的稚女敕充滿活力的聲音。


    “小竹,何事這樣著急?”小竹本是母親買來的丫鬟,從小跟著她,兩人情同姐妹本來讓小竹叫自己姐姐可是小丫頭很倔總是不肯。


    “小姐,我剛剛在船頭看到岸邊有個怪人穿著汗衫在那搖手喊叫,可是太遠聽不清他喊的什麽。站在雪地裏瑟瑟發抖,好可憐哦!”


    “這有什麽奇怪的,這年頭乞丐到處都是啊”(可憐的落羽剛到這個世界就被定義為乞丐)。少女看著小竹迴想著什麽,目光透漏出一絲憐愛。當年買下小竹的時候也是在冬天,那時候是跟母親去廟裏上香,在街角看見了小竹,幾塊破布纏在身上,一身皮包骨,頭上插著一顆枯萎的稻草,蜷縮在那,一具屍體平放在身後,胸前掛著牌子歪歪扭扭的寫著賣身葬父。雖然看上去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但是那靈動眼睛很純淨。很難想象一個幾歲的小孩子父親去世,沒有衣服穿,沒有東西吃,眼中卻仍然那麽純淨,所以她苦苦哀求母親買下了小竹。雖然是丫鬟,但也是有工錢的,小竹是她的貼身丫鬟,每個月可以領二十兩銀子,這對於這個世界的下人來說已經不少,小竹卻總是缺錢,從來沒買過化妝品,首飾,衣服,甚至從跟著她到現在已經13年了卻從未嚐過冰糖葫蘆的滋味,她的錢全都拿來為城中的乞丐,孤兒們買吃的,看著小竹俏麗的站在自己麵前眼睛透著驚奇的模樣,她的心微微抽搐了一下,這是一個純真到何種程度的人啊!


    “小姐,哎呀反正說不清楚,小姐你出來看看就知道了。”小竹拉著少女出得船艙,一陣冷冽的寒風迎麵而來,不禁微微打了一個冷顫。站在船頭上少女凝神遠望,河對岸雪白一片一個穿著綠sè汗衫的少年正站在風雪中,一邊搖手呐喊一邊抖動著。“小姐,我們去看看吧!看樣子好可憐,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有什麽急事啊!”


    少女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小竹,歎了歎,“你呀!總是為別人著想,以後誰娶了你該幸福死了”臉sè卻帶著一絲顧慮。


    “我才不要嫁人,小竹要一輩子跟著小姐,伺候小姐”小竹拉著小姐的手看著少女一臉的知足。


    微微笑了笑,“小竹,今天晚上是詩會,如果我們邀請那位公子上船,別人會怎麽想?你考慮過了嗎?”


    “啊!那怎麽辦?難道不理他嗎?萬一要是他有什麽急事呢?而且小姐你看他穿得那麽少,不要多久就會被凍死的”臉上一片焦急。


    少女低頭考慮了一下看了看小竹,哎!暗自歎了口氣,“好吧!先把船搖過去,看看他有何事吧。”隨後吩咐下人駕船過去


    “救命啊!幫幫忙啊!”,媽的,沒人xing明明有人看到我卻沒人搭理,這樣不行不被餓死都要被凍死,必須想辦法過對麵城中去。落羽暗暗想道


    “公子你可是有什麽需要幫助嗎?”就在落羽低頭走神的時候,一艘畫舫來到岸邊。


    “啊!”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落羽一跳。抬頭看去船頭站著一位麵目清秀,眼中閃著好奇的少女正上下打量著他。“呃,這位小姐,在下早間來這邊賞雪,不料被賊人搶了銀兩,連外衣也被扒了去隨後被打暈至方才醒來,希望能行個方便搭乘你們的船過對岸城裏。”畢竟讀了不少的文言文,而且看了不少的古代影視劇作,一些基本的話還是會說。少女看了落羽兩眼跑進了船艙。


    哎,別走啊!正想叫住少女,船艙傳來一聲柔美如沐chun風的聲音,“這位公子請上船吧!”隨著兩個仆人打扮的人放下木板,落羽踏上了畫舫


    “公子,外麵寒冷你又衣不蔽體,還請進艙來取暖吧!”落羽隔著船艙的門簾向艙內抱了抱拳“多謝”。進得艙門隻見船中放著一爐炭火,火邊是一張長約2米的案幾,上麵擺放著一把古琴,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按在琴上,琴邊坐著一位年約二八的少女,一張消瘦的瓜子臉,彎彎的眉毛似月牙一般,一雙繁星閃爍的眼睛透漏著不解和疑問。光滑挺翹的鼻梁,和兩片紅潤的嘴唇組合成一張絕世容顏。身著一身白sè羅裙上身套著一件領口和袖口都有白sè絨毛的粉紅sè棉褂,整個人透漏這一股少女的青chun活力。落羽不經看得呆住了。


    “哼!”少女看著這位盯著自己發呆的公子不由的皺了皺眉頭輕哼出聲。


    落羽看到少女皺眉輕哼,才反映過來古代這樣盯著人家看是不禮貌的事情。“請小姐恕罪,非是在下輕浮,實乃小姐美麗至極冒犯了小姐,還請原諒。”說完抱了抱拳。


    每個女人都喜歡別人誇自己漂亮,這位少女也不例外。“無妨,公子請坐,小竹上茶,還未請教公子姓名?”


    “在下姓張,名落羽”


    噗哧!小竹嗤笑出聲。少女也憋紅了臉嘴角一片笑意,瞪了小竹一眼。


    “嗬嗬!是不是像女孩子的名字,父母取的名諱,小生也沒辦法”落羽尷尬的撓撓後腦勺。


    “小女子姓何,名韻芝。張公子,聽說你遇到了賊人,可曾受傷,這宣武城周圍也沒聽說有山賊啊!張公子在宣武城可有親戚和落腳的地方?”何韻芝收斂了笑容問道。


    原來他叫何韻芝,嗯!好名字,人美,名字也美。“呃!多謝姑娘關心在下也不知怎麽迴事,我本是孤兒之前存了些銀兩想要到處遊曆一番,昨天在客棧休息了一晚。早上到河邊看到這雪景忍不住就到了對岸去賞雪,哪知道剛走過一片樹林就被打暈,醒來就成現在這樣子了倒沒怎麽受傷。”隨意找了個借口落羽迴答道。


    “估計是些小蟊賊吧!張公子就請在艙中休息一會吧,待詩會過後再送公子過岸如何?”


    “詩會?什麽詩會?”


    “公子不知道詩會?”


    “呃!我昨ri才第一次到宣武城,不曾知曉”落羽暗暗抹了一把汗。


    “我倒忘了公子不是宣武城的人,難怪不知道了,宣武城每年每個季節都會在這清水河舉辦一次詩會,所有宣武城及周邊的才子佳人都會來此,若有才子有好的詩詞作出來有佳人欣賞,便會邀請才子上船一敘。”何韻芝看著落羽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微微一紅低下頭去。


    “那我不是打擾到小姐了,在下該死,還請小姐送在下到對岸吧。”原來這些船上的公子小姐們都是來相親的,我全身上下就一件短袖一條短褲,要錢沒錢,要權沒權,連飯都吃不上了留在這喝西北風啊!落羽沮喪的想到。


    看到麵前公子臉上的落寞神sè,小竹拽著小姐的手搖啊搖。何韻芝不由得奇怪,小竹今天是怎麽迴事,對一個陌生人這麽上心。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小竹,小竹臉上飄過一絲紅霞,說道:“小姐你看他穿得這麽單薄,而且銀子又被搶了,就讓他跟著我們一起迴城吧!”說完看著何韻芝一臉揶揄的神sè把小臉埋入了發育還不成熟的小胸脯裏。


    落羽也望著她暗道,呃!奇怪,這個叫小竹的女孩幹嘛這麽關心我,突然眼睛大張盯著小竹看著她害羞的表情,不會是一見鍾情吧!自戀的想到,不過心裏仍然飄過絲絲暖暖的感覺。小竹看著麵前的這個公子打扮古怪,頭發不像這個世界的人,隻有短短的幾寸一根根立著,穿著古怪圖案的汗衫和短褲,但是整個人卻透這一股書香氣息小竹不由得好奇張公子是個什麽樣的人,同時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何韻芝同樣也在思考,這個張公子來曆不明,雖然他自己說是遇到賊人但是她卻不怎麽相信,宣武城治安一直很好,雖然北方邊關經常和外族有摩擦卻並沒有大的爭鬥,也沒有波及南方所以並不怎麽混亂。


    “張公子無需多心,且在船上好生休息,詩會結束再與我等一起上岸吧!”既然小竹已經開了口,何韻芝不好再說什麽。落羽點點頭,看著小竹不免多了一絲感激的神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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