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看見兩人屏氣凝神,默默聚氣,待將全身內勁聚到雙掌之上,雙方四掌齊出,兩股熱浪像兩條巨龍一樣唿嘯著直奔對方而去。站在十丈之外的王勇等人感到熱浪撲麵而來,齊國遠、李如珪再退了五丈才放下心來;王勇和柴紹對視一笑,靜靜觀戰;秦瓊在三丈之外看兩人對決,感覺自己要被氣浪衝垮一樣,但是他仍然沒有退步。


    從這五人中就可以看出,秦瓊秦叔寶武功高強,麵對兩大高手對決不退縮一步,方顯英雄本色;柴紹身份顯貴,從小騎馬習武,功夫尚可,便在十丈以外;王勇是屬於神射手,本來擅長遠攻,內勁倒是一般,所以也在十丈開外;這齊國遠和李如珪是兩個草莽英雄,隻是過人臂力有點本事,武功倒是稀鬆平常,所以隻能在十五丈以外觀看才覺得安全。


    而兩位道家的嫡傳弟子此時正全神貫注的與對方力拚,哪裏注意這些。這兩股內勁直逼對方,隻見兩條巨龍‘轟’的碰撞到一起,發出巨大的聲響,那耀眼的光芒讓秦瓊隻得用雙手遮住眼睛,齊國遠、李如珪已經嚇得趴在地上雙手抱頭,他們哪裏見過這種陣勢,這種爆炸轟鳴,所以驚恐不已。


    巨大的震蕩波在兩股內勁碰撞後迅速向四周散開,旁邊的百年老樹被吹得東倒西歪,樹葉‘嘩嘩’撒一地,隻留下光禿禿的樹枝;地上的沙塵也揚起幾丈高,隨風漫天飄灑;連寺廟裏的巨鍾也微微戰抖,發出‘嗡嗡’的轟鳴聲。


    已經遠去的國師感到了一絲響動,她停下馬來疑惑的搖了搖頭說:“沒有道理呀,我在這裏竟然能感覺到絲絲的氣息,這方圓幾十裏荒蕪一人,怎麽會有如此的氣息?難道是剛才寺廟裏的那群人?不會,我縱橫天下數十年,能有這樣厲害內功的人絕對不上二十人,我看剛才那群人不過是群莽夫,絕對不會是他們。也許,也許是我多慮了。”她沉思了半響,便招唿眾人繼續奔走。


    塵沙散盡,兩人仍然屹立原地不動,秦瓊見兩人閉氣收工,便走了上去說:“兩位都是武林豪傑,何必如此拚個你死我活,若是結了仇怨,反而不好,我看還是罷兵歇馬,你們看如何?”


    彭歡散功完畢,他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閣下的武功真是驚世駭俗,在下佩服。”說完,深深一鞠躬。


    召忠也散功完畢,他連忙迴禮說:“蒼山洱海果然不負盛名,一招‘虯龍鐵掌’發揮的淋漓精致,掌門好武藝呀!”


    彭歡走過來對秦瓊說:“這位哥哥,其實我沒有敵意,隻是聽說這位少俠是青城弟子,所以故意生氣,來試試他的武功,若不故作發怒,兄弟恐怕不會使出真功夫。”他迴過頭對周召忠說:“兄弟呀,我看你剛才處處留手,顯然是不想傷害於我,怕兩派結成仇怨,是也不是?”


    召忠嗬嗬一笑:“點蒼派武功卓越,掌門更是練成絕世神功,我哪裏是怕傷著掌門,是自顧不暇呀!哈哈哈哈。”


    彭歡點了點頭,心想果然是豪傑之士,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他對這召忠問道:“這麽久了,我還沒有問幾位性命,甚是無禮,還請見諒。”


    周召忠連忙說:“這位是我哥哥秦瓊叔寶,山東曆城人,乃豪傑之士;那位年輕公子是太原唐公駙馬柴紹公子;旁邊那位是王勇,一身射術天下無雙;後麵兩位是齊國遠和李如珪哥哥,都是豪傑之士。”


    彭歡和他們一一見禮,最後問道:“兄弟,你全部介紹他人,怎麽自己的名字卻不曾說起呢?”


    這時,躲在樹上的徐嬌卿跳了下來,說道:“這是我師兄周召忠,我叫徐嬌卿。”


    彭歡好生驚訝,不知道她是如何躲到樹上,怎麽這時卻又鑽出來,真是調皮。


    召忠心中清楚,徐嬌卿是躲在暗處保護自己,若是有什麽不測,她必然出手相救,想到這裏,他心中一熱,卻不曾在臉上展現出來,因為有彭歡在,讓他知道了不好。


    不過徐嬌卿是個直人,她直接說:“彭歡哥哥你覺得我聽頑皮是吧,竟然躲在樹上看你們比武,其實我是在保護師兄,如果他比武輸掉我絕無怨言,若是他被暗算的話,我定要出手,不過我看你功夫是正大光明的,我認你這個朋友了。”


    彭歡不禁啞然失笑,原來是這樣,不過這也顯得徐嬌卿妹子的直爽,他也是直爽的人,不計較這些,反而覺得這群人挺可愛的。彭歡說:“各位,說了這麽久,打也打了,我快餓死了,你們到底化不化外,不然我去找寺廟裏的和尚要點素齋算了。”他裝作故意要走。


    秦瓊連忙把他拉住說:“我早就說還是喝酒吃肉好,打架沒什麽意思,是吧各位?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眾人席地而坐,好酒好肉大家舒坦的享受著愜意的生活。


    召忠端起酒杯對彭歡說:“道長,我敬你一杯,大家都是修道之人,隻是門派不同而已,但是算起來我們還是同源之水,同供老子祖師,今後希望我們能夠多加交流,共同發展道家威名。”說完,一飲而盡。


    彭歡先把酒飲下,然後說道:“當年張天師開創五鬥米教,不知拯救了多少蒼生,把漢中治理的井井有條,天下歸心。後來曹操進犯漢中,後人張魯為了百姓免遭兵刀禍災,不戰而降,後來教徒們把五鬥米教經過代代相傳便衍生出了我們正一宗,並且將教派輾轉在蒼山洱海發揚光大,傳到我這一輩,已經是第十四代了。但是我們都是道家子弟,派係隻是因為悟道不同,信仰還是一樣的,所以青城點蒼本是一脈,又和分彼此呢?”


    召忠點頭稱是,“沒想到掌門竟有如此見解,看來我道教一脈必定能夠發揚光大呀!”


    彭歡自飲了三杯,他苦悶的搖著頭說:“哪裏有這麽簡單呀,當今天下,奸賊當道,百姓苦難不堪,人心思變,世風日下,我看這天已經是烏雲蔽日,暴風雨很快就要來了。”說完,有自顧飲下三杯酒。


    眾人聽了這話沉默不語,秦瓊更是頻頻搖頭。隻有齊國遠傻傻的問了一句:“我看這天是萬裏無雲,朗朗乾坤呀,哪裏來的烏雲蔽日,道長你是喝醉了吧?”


    召忠和秦瓊大笑,彭歡苦笑一聲說:“確實,我好久沒有這麽喝酒了,今日不醉不歸,來哥哥,喝一杯。”


    齊國遠見眾人都笑,模模腦袋看看天說:“我沒有看錯吧,應該是豔陽天哦。”他見彭歡舉杯相迎,自己也舉起酒杯說:“真是不知所謂,算了,不要多想,還是喝酒了吧!”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彭歡問召忠說:“你雖然是化外弟子,但也算是修道之人,怎麽武功如此了得?難道你還在其他門派學過武藝?”


    召忠說:“我從小就在青城長大,是師父清玉道長一手把我教育出來,身上武藝也是他教與我,不曾學習其他門派武學。”


    彭歡一聽清玉,便哈哈大笑起來。召忠狐疑,他問到:“道長為何發笑?”


    彭歡又笑了一聲說:“原來你的師父是清玉呀,嗬嗬,怪不得你武功如此了得。”


    召忠聽了,連忙問道:“道長認識我師父?”


    彭歡說:“何止認識,我們還有一段奇緣呢?”


    召忠說:“願聞其詳?”


    彭歡端起一杯酒喝下說:“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我當時在蒼山修煉,這清玉道長來到我山中與我日日論道,結下了不解之緣。他見我派人丁興旺,便稱讚我打理門派有一手,自己卻歎道青城現在人丁凋零。我仔細一問才知道,清玉道長好四方雲遊,所以幾十年下來才收了四個徒弟,而且都各奔東西,”他頓了頓說:“今日我有緣見到清玉道長兩位徒弟,而且如此英勇,真乃幸甚至哉,來和一杯。”說罷,又是一杯下肚。


    召忠急忙問道:“師父現在何處?”


    “清玉道長雲遊四方,行蹤不定,他在我那裏待了半年便下山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往何方。不過他臨走時教給了我幾招青城功夫,我覺得十分受用,現在功力大有增長。這樣胸襟廣闊的一代宗師已經不常有了呀!”彭歡歎道。


    召忠點點頭說:“我師父平時樂善好施,我和師妹都是他給救迴來的,若不是他,我們恐怕也長不成人了。”說完,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彭歡拍拍召忠肩膀說:“你我今日相識也是有緣,當年清玉道長賜我武學,讓我武功精進,如今我也將點蒼的武功心法與你交流一下,大家共同研習,共同進步,你看如何?”


    召忠聽了,立刻作揖到:“如此我們可以把道家精神發揚光大,甚好,隻是不會壞你門派規矩吧?”


    “什麽狗屁規矩!規矩也是人定的,我是掌門我說怎麽定就怎麽定。清玉道長點化了我,我認為天下武學一家,不要計較個人得失,天下才是最大。”彭歡從懷中拿出一本書給召忠:“這是我點蒼內功心法,你拿去研習,若能融會貫通的話,功力必有大增。我當年就是修煉了清玉道長給我的青城心法才有如今的修煉,不過點蒼派的武功博大精深,我才窺其萬一,隻是聽了道長的話‘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才決心下山看看,現在已經得償所願,我也該迴去勤加練習,否則我點蒼派在江湖便無法立足。”他站了起來,對眾人作揖說:“認識各位,是我清風的榮幸,不過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今日就此拜別,他日有緣再見,我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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