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正在嗬斥士兵,卻沒想到李兵的聲音從這隊士兵中傳了出來:“恭迎幽蘭教使者。”


    這聲音硬生生傳出來,讓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因為誰也沒有料到李兵會出現在他們身邊。


    而那名老者好像事先知道他有這樣的計劃似的,一點也不吃驚,隻是眉開眼笑的說:“這才是我所認識的李兵嘛,謹慎就是你的特點,若你不出現在這裏我反而要懷疑你是不是李兵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小心使得萬年船嘛,我若不是如此謹慎,幽蘭教也不會選中我。”李兵笑著從隊伍中走出來,然後拿掉戴在頭頂的氈帽,扔進風中,然後拱手作揖道:“使者,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到達這裏,確實讓我吃驚不小呀!”


    老者收起笑容嚴肅的說道:“難道我不該這個時候來?”


    李兵連忙諂媚的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讚歎使者您的神速。”


    他迴頭看了看太子墓門口被滾石堵得死死的,然後說道:“請使者到一旁歇息片刻,待我將這個大門炸開,然後一同進去取出寶藏。”


    老者微微點點頭,也不說話。


    李兵示意手下點燃**引線,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煙塵四起,太子墓又被照亮了。


    老者問道:“裏麵有人進去過嗎?還有其他人知道寶藏的事情嗎?”


    李兵麵帶難色的說道:“昨日本來我已經把將軍困在裏麵,可是那個來自青城的道士也不知道使了什麽法術,竟然將他們帶了出來,而且還夜闖中軍大帳,殺死我幽蘭教三位護法,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已經派出大軍前去地毯式收索,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將他們緝拿歸案。”


    隻聽‘啪啪’兩聲響,李兵臉上已經出現了十根手指頭印,這當然是老者賞賜給他的。而他當然也不敢有任何反應,隻是唯唯諾諾的小聲說道:“是我辦事不利,我以後一定注意。”


    老者冷冷的說:“若是這次的計劃被你破壞了,便提人頭來見。”


    李兵從頭到腳都冷冰冰的,冷汗都幹了,因為他知道幽蘭教的手段。


    這老者見李兵如此懼怕,為了緩和氣氛,他又和善的說道:“走,陪我進去看看。”


    他們兩人一邊走老者一邊問道:“你還記得我們這次的任務嗎?”


    李兵弓著腰迴答:“我當然不會忘記,而且永遠都記得。這次我們的任務是取得太子墓中的寶藏,將傳說中的聖旨取出。”


    “你記得便好,這件事情切記不得讓任何人知曉,而且吳子軒那幫臭蟲一定得死,我必須看到他們的屍體,哪怕是腐爛的我也要見到。”老者將如此殘忍的事情說得輕描淡寫,讓李兵又汗顏了。


    李兵同老者進入了洞口,他奉承道:“使者,這次我已經張貼出了告示,說吳子軒意圖將太子墓中寶藏偷走,現在全城都在通緝他,即便他插上翅膀也逃不了。”


    “這件事情一定要做得萬無一失,我問你,那吳子軒的親信你是如何處理的?可不能讓他們出來鬧事哦!”使者提醒道。


    “使者說得對,我已經將吳子軒的嫡係親信全部關了起來,他的兩支部隊四千多人也派往其他地方訓練,現在營寨中隻剩下我的人約五百,這次全部出動,定然成功,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他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線,不過他當然記得幽蘭教答應了他什麽條件,因此他趁機問道:“使者,不知道隆盛那邊的事情進行得怎麽樣了?我的武功秘籍到手了沒有?”


    “你隻管做自己的事情,其他的我們自然知道安排,什麽時候輪得到你指手畫腳!”老者怒斥道。


    李兵連忙低下頭辯解道:“我不是在指手畫腳,隻是想提醒下行動的人,那白虎派的掌門是個老狐狸,不會輕易將祖傳秘籍傳授於人,若是硬搶,憑著他那又臭又硬的破脾氣,定然會來個魚死網破,到時候可就功敗垂成了。我的神功也就練不成了。”


    “恩,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了,我一定叫他們小心一點,一定讓你的神功早日練成。”老者捋捋胡須說道。


    “多謝使者,我為幽蘭教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李兵口是心非的說道。他若是願意為這個世上任何人粉身碎骨,也不會背叛吳子軒加入幽蘭教,一個利字蒙蔽了多上人的眼睛和心靈,又害死了世上多少人。


    進入了外室,無數金光閃閃的金銀珠寶呈現在他們麵前,老者隻是抬了一下眼皮,便對李兵說道:“你先叫手下人將這些東西搬運出去,我們兩人進入內室,等查探完畢,再讓他們運送,先讓他們守在門口,就不必進來了吧!”說完,率先閃身進入了內室。


    李兵知道內室便是太子靈柩擺放之處,而且也是傳說中珍寶的埋藏之處,更是聖旨的擺放之地,他示意所有人都在門外等候,他也一個側身進入了內室。


    內室裏麵一片漆黑,隻聽轟隆一聲響,李兵身後的這道門死死的關住了。


    李兵心中發毛,他怯生生的問道:“使者,這裏怎麽沒有光亮呀,你有火把嗎,點亮一點行不行?”


    可是他連續問了數遍都沒有人迴應,而且在這漆黑不見五指的房間裏還擺放著兩具屍體,陰森的感覺讓他更加毛骨悚然。


    他急忙從懷中模出火折子,哆哆嗦嗦的點亮,沒想到呈現在他麵前的竟然是吳子軒一張陰冷的臉。


    他不禁嚇得‘啊’了一聲,連忙轉身去推那扇關閉的大門。


    不過既然大門關閉了,他就不那麽容易打開。此時內室一片光亮,因為無數個火把將這裏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李兵終於看清楚了,在他麵前的是三十多個白天還在東躲**的吳子軒手下,張巡也赫然立於其間,而剛才那個幽蘭教使者更是和他們站在一起。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李兵發出了近乎咆哮的聲音。


    “哈哈,你沒想到吧,我的易容術還是挺靈驗的。”周召忠一把將花白的胡子撤掉,然後拉掉頭套,一張英俊且充滿朝氣的麵龐便顯現出來。


    “原來是你,周召忠,你騙得我好慘呀!”李兵已經徹底無語了,但是他還是問出了第二句話:“你是怎麽得到本門令牌的,又是怎麽知道本門會有使者前來?”話語問得有氣無力,顯然他已經有些絕望了。


    “問得好,今日便讓你死個明白,”周召忠哈哈大笑著說:“令牌當然是從你昨日滅口的三個幽蘭教死人身上得到的。”


    “不對,今日我派人前去收屍,三枚令牌都在他們身上,沒有丟失。”李兵又在大喊大叫。


    周召忠輕蔑地看了看對方,也大聲的說道:“你這樣大喊大叫,不過是想引起外麵士兵的注意,然後讓他們破門而入的來救你。不過你打錯了注意,這太子靈柩內室是經過專門處理的,絕對隔音,你即便是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你也不拍拍腦袋想想,平西王會讓自己的兒子呆在一個充滿嘈雜的世俗之地嗎?白癡!”


    被對方這樣一頓搶白,李兵顯然也泄了氣,他接著問道:“我原以為自己的計劃是絕對的完美無缺,真沒想到卻被你破了。”他指著周召忠說:“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若不是你,我早就成功了,你是何時開始懷疑我的?”


    周召忠說:“你的計謀不可謂不高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在房間裏行兇的時候卻被地上突出的釘子釘了一下,不但把箭矢的紅綢留在上麵,而且腳還受了傷。”


    “你的觀察非常仔細,但我已經讓人做了替死鬼。”李兵仍然疑惑不解。


    周召忠笑了笑說:“我當然知道你找了替死鬼。當時你讓陸金來收買我,被拒絕後,便跟他交過手,但是一動手我便知道這不是真兇,因為真兇的武功高很多。果然,後來你終於出現,用暗器將一心忠於你的陸金殺死。真可惜了這樣一個忠心於你的狗腿子,竟然被自己的主子下了如此的毒手。”


    “既然你叫他狗腿子,那麽就應該知道,狗就是為了主人而活,當然也應該隨時為主人犧牲在,這是他的職責所在。”李兵說出的話如此輕鬆,顯然是不把為他效忠人的性命當迴事,天下竟然還有如此冷血之人。


    周召忠接著說:“因此我們再次前往太子墓調查,竟然被你尾隨,還差點葬身於此。”


    “不錯,這是我早就準備好的,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但是沒有想到你們竟然逃出生天,這讓我萬萬沒有料到。”李兵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這是上天不讓我們亡。”周召忠麵帶微笑的朝著太子靈柩鞠了一個躬,然後調侃的說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令牌是怎麽來的嗎?告訴你,當時我拿到令牌,立刻用泥土做了一個模具,然後迴去依樣打造,不過一炷香時間就可以做出一模一樣的令牌來,哄你們綽綽有餘。”


    “哎,果然是聰明膽大之人,竟然敢冒充幽蘭教使者來蒙騙我,真讓我沒有想到,失策了。”李兵說出此話,表情本應該是垂頭喪氣,但他這句話說出卻仿佛是按部就班的例行公事般,這讓周召忠隱隱感到一絲不安,難道是他故弄玄虛?


    周召忠覺得不能再耽擱時間了,他高喊道:“我來接一接你真正的武功。”


    李兵正擺開架勢要動手,身後的張巡慢慢的站了起來說:“反正我的妻子已經落在你手上,我想以你這般惡毒的內心,定然不會放過她,既然如此,便讓我親自為她報仇雪恨吧!”說完,他站到了周召忠前麵,抽出寶劍準備出招。


    周召忠見他申請恍惚,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這樣的決鬥是必然不會勝利的,因為做什麽事情都需要一顆清醒的頭腦,若是人都昏昏沉沉,那麽不敗的話絕對不可能。


    於是他走到張巡身後,悄悄對他說了幾句話。張巡的表情立刻展現出驚喜的神情,而且精氣神立刻恢複到了頂點,隻見他渾身是勁,高聲喝道:“今日就讓我來見識一下你所謂的絕世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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