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畫看到他那樣,臉上流露出擔心之色,問:“你沒事吧?”


    碩天過了一會,才淡淡道:“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離畫就站在他前麵幾步看著他,時刻觀察他的臉色變化。她才不信他沒事,她又不是傻的,況且她從他那裏看出了端倪。


    碩天在五分鍾之後,便動了動身,拿起樹下的包袱,還好有樹頂著,包袱不至於被雨水衝落山去。他看向離畫,正好對上離畫觀察自己的視線,他愣了一下,她在幹嘛?


    離畫趕緊把眼睛轉向別處。


    碩天走到離畫旁邊,輕語:“走吧,先上山頂,天快黑了。”


    離畫下意識的退了一小步,點點頭。


    碩天對於離畫的小動作一覽無疑,她怎麽了?躲自己?貌似他沒對她做什麽吧?


    他當然不知道,剛才他們仿若坦誠相待的場麵,讓離畫對他存有一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到達山頂的時候,太陽已經下班了。還好離畫他們的衣服的布料是易幹的,現在基本上幹的七七八八了。


    離畫站在山頂的邊上,看著遠處的風景。輕歎一口氣,日落這項作業沒法完成了啊。


    她轉過身,看到席碩天在搭著帳篷,雖然看起來他做的十分熟練,但是還是可以發現他的行動並不順暢。他搭好以後,便喊她過去。


    離畫緩緩走到他麵前停下:“怎麽了。”


    碩天淡淡的把他的想法說出來:“今晚你睡帳篷,我在外麵就可以了。”


    離畫不語,把眼睛飄向別處,她該怎麽說呢?是說你可以不用在外麵,可以在裏麵的?還是說我不介意你睡帳篷?糾結:“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的。”


    聞言,碩天疑惑的看著她,不解的問:“什麽?”


    離畫在心裏無奈的輕歎了一聲,他竟然不懂。耐心的解釋:“我說,其實,帳篷可以兩個人睡,你可以不用在外麵……”後麵的話越來越小聲。


    碩天剛想迴答她的時候,她又急忙接下去:“我還是先進去了。”就鑽進帳篷裏。


    碩天無語的看著她的背影,她是在逃避自己還是在靠近自己?她到底想幹嘛?


    離畫進帳篷之後,雙手抱膝坐在那裏。想,自己到底怎麽迴事?雖然他也算極品帥哥,也不至於讓她變成這樣吧?有問題,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煩死了。離畫一抬頭就看到碩天進來了,眼中迅速閃過一絲絲欣喜,他聽到自己的話了。


    碩天走到離畫身旁坐下,多問一句:“真的不介意?”


    離畫搖搖頭,說:“不介意。”讓他出去她才介意呢,她再冷漠,也不至於把救自己的人拒之門外。


    碩天看著離畫,沒有從她表情中發現什麽,便放心的說:“那就好。”說完,就躺下去,又立刻翻了一個側身。


    離畫發現了他的動作,肯定的說:“你背後有傷對吧。”


    碩天背後僵了僵,她怎麽知道?


    離畫從包包裏拿出紗布和藥水,對他說:“起來吧,傷口處理一下比較好。”


    可是碩天沒迴答她,這點傷還要處理?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他想。


    離畫對於他的無視,顯然有點不滿:“你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我不喜歡欠別人,所以,你是自己起來?還是,我親自動手?”


    碩天隻好坐起來,對離畫說:“救你,是必然的。我們是夥伴,所以不用這樣。”


    離畫輕挑眉,對他的話不以為然的說:“你是自己露出傷口?還是我幫你呢?”


    碩天對於離畫的堅持、固執,實在佩服到極點,隻好把上衣月兌了,露出小麥色皮膚,和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離畫原本以為隻需要把後麵的衣服拉上去上藥包紮就可以了,誰知道他竟然直接月兌了上衣,她的臉上悄悄浮現一抹紅暈。第一次和一個不熟悉的男生單獨在一起,而且還在這種狀況下,平日淡定的她這時也淡定不起來了。


    離畫挪到他背後,看著他的傷口,眼裏閃過一絲心疼。為了救她,原本完好無損的皮膚,如今卻被樹幹摩擦劃破了,還帶有絲絲血跡。他真的不痛嗎?


    離畫用棉簽沾了藥水,在上藥之前,離畫提醒一句:“先幫你消毒,可能會有點痛。”


    她輕輕的把消毒水擦到傷口處,小心翼翼的處理著他的傷口。


    碩天在過程中即便真的有點痛,可還是一聲不吭的配合著她,以免讓她難做。


    離畫處理好傷口之後,拿著紗布,對碩天說:“先把手臂抬起來。”


    碩天也不知道她要幹嘛,緩緩的抬起手臂。


    離畫用紗布的一頭掩住傷口,一隻手拿著紗布從碩天的臂下穿過去,另一隻手也穿過他的另一邊臂下接紗布。


    碩天的身體在離畫碰到他那一刻就已經僵化了,她怎麽……


    此時的氣氛實在很曖昧……離畫就像在抱著他,怎麽看怎麽像情侶那種。


    離畫也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於是手腳十分麻利的處理好他的傷口,把手收迴來:“可以了。”把東西收迴包裏,快速迴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碩天拿起衣服穿迴身上,好奇的問:“為什麽你隨身會有這些東西?”


    離畫想到帶這些東西的原因,苦笑一聲,還不是茴詩他們三個強調要帶在身上的,誰讓她總是莫名其妙的受傷:“我姐非要我帶著。”


    碩天走到離畫旁邊坐下,了然道:“你是經常受傷吧。”


    離畫見被拆穿,也沒有掩飾,淡笑道:“是啊,容易受傷。”


    聞言,碩天的心裏竟然有一點心疼她的感覺。她為什麽可以那麽淡然麵對受傷?


    兩個人都沉默不語,氣氛又開始冷下去了。


    碩天站起身,扔下一句話:“我去攝影。”就出帳篷了。


    離畫看著他的背影,想到還有作業,拿過包包裏麵的攝影機出帳篷。


    半山腰的一處平坦地帶,黑暗中閃著一絲微弱的光。


    帳篷裏,靈修雙手抱膝地坐在那裏。不知道他們到山頂沒有,剛才下過大雨,他們又沒帶傘,真不讓人省心。


    衛瀟從外麵進來,走到靈修旁邊坐下,問:“腳好點沒有?”


    靈修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好多了。”


    衛瀟聽她這麽說,也就沒那麽擔心了,對她說:“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靈修對他搖搖頭:“我還不想睡。”


    衛瀟看她的樣子,基本上猜到她想什麽了,除了離畫,還有誰可以讓她不安?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擔心他們,我想那位同學不會讓她有事的。”


    靈修確實是擔心離畫,至於席碩天會保護好她這件事,她並不怎幺相信。


    靈修看著衛瀟,眼中帶著不解,問:“為什麽你相信他會保護好我姐?”


    衛瀟對於這個問題,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席碩天給他的印象並不壞,而且他看上去並不像一個過河拆橋的人,所以下意識就相信他了吧。便說出自己的看法:“我不認為他是那種自私自利,不顧他人的人。”


    聞言,靈修把頭趴在抱膝的手臂上,在心裏祈禱,席碩天真的像衛瀟所說的那樣就好。


    衛瀟看靈修還是一副放心不下的表情,隻好跟她扯開話題,分散一下注意力:“修,有沒有男友啊?”


    靈修愣了一下,他……為什麽問這個問題?偏頭看著他:“問這個幹嘛?”


    衛瀟見轉移話題成功,接下去就好辦了,可是他接下去要說什麽?好像還沒想好。他幹笑兩聲,說:“關心你啊。”


    靈修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關心自己嗎?還是隻是說說而已呢?靈修把頭轉迴原來的方位。他,現在是放下曾經了嗎?


    衛瀟得不到她的迴答,又看她的表情不知道神遊到那裏去了,就叫了她一聲:“修?”


    靈修迴過神,淡淡道:“沒有,沒有男友。”


    衛瀟總算等到迴應了,笑道:“要不要給你介紹幾位帥哥?絕對質量有保證。”


    靈修心裏苦笑,她要的人不要她啊。她輕笑一聲:“不用了,單身自由”


    衛瀟不知道靈修心中所想,所以死命的幫她牽紅線:“自由雖然好,但是有時候也需要一個依靠不是嗎?”


    靈修對於他的極力堅持,實在不知道怎麽迴答,鬱悶中。依靠?沒有人會給她依靠,除了她自己。淡然道:“我不需要依靠,我先睡了,安。”說完就躺下去,翻了一子,背對著衛瀟。


    衛瀟看她的反應,好像對這個話題有點反感,奇怪,女生不是都愛聊這些麽?他尷尬的說了一句:“晚安。”也躺下去了雙手放在頭下,眼睛看著帳篷裏麵燈光,突然迴想到和前女友的點點滴滴,心裏就好像有東西堵在那裏,很悶很不舒服。她,分開之後,會開心吧。


    突然聽到旁邊有動靜,瞄了一眼身旁的靈修,看到她雙手抱臂蜷縮在一團,像一團肉球一樣,她好像在微微顫抖。她冷嗎?衛瀟坐起來,把外套月兌了給她套上,問:“還是很冷嗎?”


    靈修搖搖頭,說:“不冷。”可是口上是這麽說,身體還是比較誠實的發抖。


    衛瀟顯得有點無語,冷就冷啊,還口是心非,真是倔強的笨蛋。


    衛瀟躺下去,把她的身體轉過來,雙手摟住她。


    兩個人,零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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