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的天一直晴的特別好,很多需要離家打工的人都開始準備出去的行李了。孟素珍就在給許北興收拾春秋天的衣服,年前做的的袼褙,終於做成了鞋底,孟素珍又用了幾天給的時間給許北興做出來一雙布鞋。


    對於孩子們來講,元宵節是假期結束前最值得期待的日子,吃湯圓,打燈籠,又是熱鬧非凡。


    但對於已經很適應這裏的已經17歲馮靜凡來說,這幾天讓她最高興事情就是許振軒帶著她去村裏的小學校園裏去打乒乓球了。


    知道靜凡有一副乒乓球拍是在年後的第二天,靜凡因為掛念父親和三叔,就把乒乓球拍和照片還有那一小盒子奧運吉祥物都拿出來仔細把玩。平時喜愛運動的許振軒看到乒乓球後,就跑到劉虎家的代銷店裏買了兩個乒乓球,送到靜凡麵前。看到乒乓球的靜凡,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興奮,她拿著心愛的乒乓球,很委屈的問振軒:


    “沒有地方打啊?我已經很久沒有打過球了。”


    許振軒想了想,然後拉著靜凡向村子裏不常去的一個方向跑去。


    村子的最外邊,有一個河溝,溝裏已經快沒有水了,周圍種植著各種圍脖子樹木,還有一些自由生發的植被,不過,冬天河岸上並沒有什麽生機。


    河上有一個非常窄的小石橋,河對麵又是一片樹林。蕭瑟的樹林深處,靜凡看到了一個建築物,很破舊的外牆,牆體有種曆經風雨的滄桑感,月兌落的牆體,還露出一塊塊青磚。


    不過破碎的牆麵還是可以依稀的看到鏽跡斑斑的大門兩邊曾經肯定是用大紅的油漆寫著的八個大字。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大門的右側掛著一個白色的木板,木板上寫著——寶崮寺小學。


    靜凡看來一樣許振軒。許振軒心領神會。


    “我曾經的小學母校。”


    靜凡抬起頭看到五星紅旗還在操場上飄揚著。


    四麵樹林環繞,離村子較遠,森寂清寞,破舊卻不失神聖莊嚴。


    “可是,我們怎麽進去呢?”靜凡又問。


    許振軒帶著靜凡繞過林子,到達學校的後牆。後牆那有一塊現成的石柱子,振軒先爬過牆頭,把牆裏麵的石頭擺好後,便騎在圍牆上,把靜凡拉了上來。靜凡和振軒一起坐在圍牆上,看著學校的全貌。


    學校就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因為學生並不多,每個年級就隻有一個班。班級號都完好的掛在教室的門口。


    學校的院子很寬敞。圍了很多的花圃,柳樹從大門一直種到教室門口的旗杆那裏。靜凡的下麵就是操場,操場上有籃球架,乒乓球台,靠近牆角的地方還有一個壓水井。右邊就是花圃了,花圃中間還立了一個小小的亭子。


    擅於想象的馮靜凡的眼前,仿佛看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校園裏鳥語花香的風景。


    “他們後天就開學了,估計明天就迴來報道,來大掃除了。走,下去。”


    從牆上下來,振軒和靜凡來到乒乓球天前,振軒把弄翻的攔網歸置好,然後問靜凡:


    “打得怎麽樣?”


    靜凡不好意思的笑笑:“非常業餘。”


    “不行吧,我可是拿過獎哦。”


    “什麽獎?”


    “寶崮寺小學乒乓球比賽第一名。”


    “切,全校的啊?”


    “怎麽了,怎麽說也十幾個人參加呢。”


    “你看過專業的乒乓球運動員比賽嗎?比如孔令輝誰的?”


    “電視看過,孔令輝打得不錯。”


    “我去現場看比賽的。我還有他們的簽名呢。”


    “那麽好,沒機會去。”


    “今年是2000年,悉尼奧運會要開始了。”


    “奧運會很好看。”


    “我真的特別希望孔令輝拿冠軍。”


    “為什麽是他?”


    “因為如果他拿來冠軍,就是大滿貫了。”


    “那你就會很開心?”


    靜凡點點頭。


    “哦,好,那就讓他拿冠軍。”


    “你說拿他就拿啊。”


    “我說能拿他就能拿,哪那麽多廢話,打球。”許振軒瀟灑的把乒乓球打給了靜凡。


    這個語氣還真是像三叔向天宇,靜凡笑眯眯的揮起了拍子。


    球在兩個人中間一來一迴,乒乒乓乓的聲音在空寂的校園裏迴蕩著。


    “你怎麽一會橫拍,一會直拍啊?”靜凡停下來,對打法怪異的質問道。


    “怎麽打怎麽舒服,什麽直拍橫拍的。”


    “你還參加過比賽呢,一點常識都沒有。”


    “狗屁常識,讓他接不住我的球,就是常識。”


    靜凡抿著嘴,然後狠狠的將球拋向空中,放起了高球。


    “好啊,看看你接住接不住。“


    球打在振軒的臉上,振軒撿起球又高高的打迴靜凡那裏。


    一個偌大的校園,就隻有乒乓球的聲音和這兩個人時不時發出的笑聲,爭吵聲。


    馮靜凡對許振軒早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陌生感。相反,越相處越覺得他是個似曾相識的人。因為在他身上總是會看到父親和叔三的影子。


    打累了,兩個人坐在乒乓球桌上休息,看著已經凋零的光禿禿的校園。


    “今天是元宵節,你們這又有什麽活動啊?”


    “吃湯圓,打燈籠,信佛的就要上香進供,其它的沒什麽了。不過好像跟我關係都不大了。”


    “為什麽?”


    “我這打人了,還打燈籠啊?”


    “那你不吃湯圓啊?”


    “不喜歡。”


    “你喜歡什麽?”


    被問這個問題,振軒先是轉過頭很認真的看了一眼很認真在提問的靜凡,然後搖搖頭,不好意思的笑著問。


    “我能說我不知道嗎?”


    “不能。你不知道外邊的世界比這大多了嗎?你難道不想出去看看?”


    振軒抱著翹上台上來的腿,低著頭沒有說話。因為一直想不到目標,他總是迴避著這個問題。


    “其實我一直都想這麽問你的,既然你不想上學了,真的可以出去闖闖的。我爸爸說,現在的機會很多,以後慢慢的就會少了。”


    “你們家幹什麽的?”


    靜凡低著頭沒有迴答。


    “就當我沒問。不過你說的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再說吧,過幾天去我大舅那幹一陣子再說。”


    靜凡點點頭,也沒有再追問。


    “你將來肯定是個大學生,還有機會出去。到時候我不是可以沾光嗎?”振軒的笑有點苦。一想到這,他就覺得和馮靜凡更有距離了。盡管問不出馮靜凡的身世,但在他心裏靜凡本本就是大家閨秀的形象,那種高高在上,內熱外冷的氣質,他認識的女孩無人可比。或許倒是應了靜凡那句話,外邊的世界真的大的多。許振軒偶爾展示出的那種憂鬱,大概也是自己比別人多的那份高遠明闊的心吧,因為遠闊,所有你會更加知道,自己飛不出去,終究是井下三尺的青蛙。隻是出去,還是需要點什麽,自己還不曾具有。欠缺點什麽呢?**?夢想?動力?


    靜凡看到發呆的許振軒,知道他肯定在思考自己問題就沒有去打擾。她從自己隨身背著的包裏拿出那個收音機,放起了廣播。廣播裏是一個女人柔美的聲音。


    “各位好,今天是2月19日,農曆的元宵節,首先祝大家節日快樂。然後今天我們向大家推薦的是一首來自台灣新秀歌手周傑倫演唱的《星晴》,這是他的第一張專輯《jay》的主打歌。這是一張橫空出世的專輯,因為曲風怪異,唱法獨特,所以一經發行就在台灣引起劇烈的反響。我們先放一首輕柔甜美的歌,先聽為快吧。”


    吉他輕波,低聲吟唱的前奏響起。


    “一步兩步三步望著天牽手,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看星晴。”,


    “誰的歌?”


    “不認識,新人吧,台灣那邊的。你喜歡聽誰的歌?”


    “都差不多吧,誰好聽,聽誰的。你呢?”


    “我也沒有很喜歡的。以前在家我爸喜歡聽周華健的,他的我聽的多點。”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很快散開,一齊向遠處望去。此時他們背後已經漫天緋霞了。


    收音機裏的歌聲,迴蕩在校園。


    “乘著風遊蕩在藍天邊


    一片雲掉落在我麵前


    捏成你的形狀


    隨風跟著我


    一口一口吃掉憂愁


    載著你彷佛載著陽光


    不管到哪裏都是晴天


    蝴蝶自在飛


    花也布滿天


    一朵一朵因你而香


    試圖讓夕陽飛翔


    帶領你我環繞大自然


    迎著風開始共渡每一天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


    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


    背著背默默許下心願


    看遠方的星是否聽的見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


    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


    背著背默默許下心願


    看遠方的星如果聽的見


    它一定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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