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季到臨!時間過得飛快,一如這空中的飛雪一般,飄然落下,一去一來二十迴二十載便是過去了。


    在這一年,朱元璋運用科舉製度十幾載,提拔大批平民百姓做官,當官的百姓越來越多,世俗的名門望族勢力慢慢消退,這場漫長而毫無硝煙的戰爭終於隨著皇帝的勝利而告終;這一年朱元璋決定再讓那時常虧損的西洋船隊再下西洋,祈求上天保佑他們能再走遠一些到那遙遠北邊的歐洲之地,在帝國剛剛開始還未露出腐朽現象之前帶來一些新鮮的血液;也是這一年,帖木爾在徹底消滅了金帳、伊爾與東察合台三大汗國的殘餘勢力後便是積蓄實力立即南征中原,親率百萬大軍開赴明國北疆的蒙古斯坦,與著早已等待在哪兒的大明軍隊遙相對望、相互對峙;而這一年便也是洪武二十年末……


    位於蒙古斯坦的烏子別裏山口,大雪紛飛,彌天滿地,整個原野看上去白茫茫的一片,整個天地已然成了白色飛雪的世界。


    雪還在不斷飄落下來,整片雪原之上沒有一點兒人為和物行的痕跡,這般荒野的地方人煙都沒有見到一個,也沒有人跡的到來。而就算是有人在雪原上走過,不過一會兒的時間那足印也會被這不斷落下的大雪給覆滅掉痕跡,一切又會歸於平靜。


    忽然地上的白雪好似動了一動,就在這永遠定格在一片白色之中顯現出了一抹黃點,那黃色實在太淡要不仔細去看,還真是看不清楚。慢慢的那黃點越顯越多,連成了一片。


    那黃點周圍的白線有別於周圍白雪的雪白,仔細看去隻見那呈大字趴在地上的事物,有手有腳有五肢,這一個個數下來起碼有上百個。


    居然還有著上百人隱秘於這片荒蕪人跡的雪原之中!


    在這些人群之中,為了掩飾身形所有人的身外都是套了一層厚實棉花白袍,而那些淡淡黃點則是他們身旁的那些布囊顯現出來的,看那鼓鼓囊囊的樣子肯定是裝滿了物資,而再看他們手中拿著的兵刃和嚴謹肅然的神色可不就是一群百戰兵士麽。


    從裸露在外的頭發上來看,有藍有紫有黑,不過大部分還是黑色,再看他們的麵容,許多兵士都是蒜頭鼻、黃皮膚與黑瞳,再聽他們操持各地的口音,雖然訴說不一可也不難聽出說的是漢話,這些人原來都是明國漢人的軍隊。


    他們所趴的地方是一片略高的雪原,居高臨下倒是能夠看得見一些遠方的情況,可是這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得久了眼睛難免會紅腫起來。


    在這些兵士的最前方,有著兩個身著與普通軍士一樣的裝束,隻不過手中卻是拿了兩個圓孔黑乎乎的匣子,這東西也在明軍之中傳開了,人人也都知道這是叫望遠鏡,而這東西隻能被營官與百戶長以上的軍官配備,是身份的象征能在軍營之內有一個是很了不起的,掛在胸前晃蕩晃蕩的,讓著那些新進伍的兵士們羨慕不已。


    從黑匣子的那兩個圓孔內望出去,卻是能夠比肉眼看得更遠也更加清晰,隻是這天上還不斷在落雪到處也都是白茫茫的雪原,沒有什麽參照物,隻看一會兒就會讓眼睛枯澀無比。


    在這百人軍士的陣前便是有著兩個魁梧的人,看他們能夠用上望遠鏡也肯定營官以上一級的軍官。


    這時左邊的那個軍官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在這一片白幕之中吐出一口長長的霧氣,轉過那張三旬左右黝黑裏透著一些暈紅的臉頰朝著那一旁比他白淨一點,略微有些稚嫩麵孔的魁梧軍官問道:“殿下,我們已經在此埋伏半個時辰了,那些鳥廝是不是不來了?身後兵士雖有禦寒衣物,但在這冰天雪地裏卻是熬不了多久的。”


    那個被稱之為殿下,而在這厚實棉衣充實下還能看出身材異常魁梧漢子聽了這軍官的話,忽的把那雙凍得通紅的手往那雪裏狠狠一拍,咬著牙恨恨的迴應道:“情報絕不會有錯!叫兄弟們熬一熬,這般寒冷又是不斷落雪,我們都唯恐道路被雪封閉,那運送糧草輜重的敵軍肯定是比我們更加著急。便再等他們半個時辰,如若還不來那我們便是迴去。”


    這將官見著這四殿下毅然的神色,張了張嘴始終是沒有再說出撤退的話來。他是知道殿下正與大皇子爭奪這立為皇儲的機會,現在便是大好的時機,隻要能夠截了敵軍運送來的糧草迴去,四皇子一定是能夠在軍中大出風頭,力壓大皇子一頭的。


    可是瞧著身後那隻是百餘人的軍士,還不知敵軍會來多少呢。這將官在堅定之中臉上也不禁閃現了一抹憂慮。


    風雪之中這些兵士還寒凍中繼續忍耐著,不斷飄落的白雪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又是把他們的身形給掩蓋下去,一切又是重新歸於了白季之中。


    “叮鈴鈴,叮鈴鈴……”


    忽然在這一切安寂祥和的白色世界裏突然響動了一聲聲的鈴聲,很快便是在這一片白色雪原之中出現了一隊車隊。


    車隊越有三千人,一千是手持兵器與穿戴盔甲的蒙古武士,至於其餘的兩千人則是衣衫襤褸的奴隸,他們負責的便是探路與攙扶馬車。


    因為積雪覆蓋太深誰也是不知道下方是否有著凹坑,所以車隊走的是小心翼翼。雖然夠小心,但在車隊中間還是傳來一聲大唿,車輪又被卡在坑陷裏了。趕馬的兵士使勁抽著座下駑馬,而那馬兒使出全身力氣始終是拉不出馬車。


    車隊不能停駐不前,沒辦法了,隻能出動人力。


    這奴隸都是藍發深目錐鼻的異族人,他們背後背負著粗厚的長繩,還有一些人則是扶住車馬後方。在身穿鎧甲長官的催促下,眾人一陣用力,那一雙雙裸露在外,就這麽赤腳塔在雪地中的粗糙腳掌經絡並起,這些異族人穿著破舊且單薄的麻衣臉上憋得通紅的在不斷推著始終紋絲不動的馬車。


    在那異族長官滿是不耐的神色中一次次揮鞭落下,這些異族人落得滿身傷痕時使出全身力氣,隨著一聲聲的大喝響起,車輪終於脫離坑陷,那馬車又是能夠平穩開動了起來。


    就在這些異族人就這麽躺在雪地之中不斷喘著粗氣時,那身穿厚實盔甲外麵加上一層棉襖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軍官又是迴轉頭來,一見這些人橫躺在地上偷懶,那鞭子又是沒頭沒腦的抽打下去:“你們這些隻是知道吃的愚蠢奴隸,還不趕緊起來幹活!”


    破損且單薄衣服下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被那鞭子抽的滿是鞭痕,鮮血淋漓。但是這些異族奴隸好似就沒有直覺一般,任由那長官抽打著已經不屬於自己的身體,臉上也隻有得到休息時的鬆快笑容。


    聽見這裏的動靜,一個同樣身穿盔甲棉襖但頂著一頭醒目紅色頭發的異族軍官走來,瞧見這些奴隸的作態,皺了皺眉頭的看了一眼旁邊恭敬神色的下屬肅然道:“紮布十人長,一味的壓榨是根本不行的,瞧著他們瘦弱的身子和這樣無力神態,隻怕你又是因為節省糧食而沒有給他們吃晚飯吧。要是這車隊的糧草沒有按時運迴大營,你知道我們到那時會麵臨怎樣的命運。


    你們都快起來幹活吧,由我千人長布日固徳向長生天起誓,隻要你們能幫我把車子運迴大營,你們就是英勇的戰士,有肉有酒到時隨你們吃喝!”


    那站立一旁的十人長紮布畢恭畢敬的始終未說一句話,而那些躺在雪地裏生無可戀般望著天空的異族人們聽見自己能夠擺脫奴隸身份成為戰士,並且還能夠喝酒吃肉,一雙雙原本已經有些潰散神色的眼睛也有些明亮了起來。


    蒙古人時常奮鬥在這片冰天雪地之中,同族奮勇廝殺隻為爭奪良好牧場,他們見慣生死卻是最信奉那永遠高高在上的長生天。一旦要是以長生天起誓,一般來說都會實現他們的諾言。這些奴隸也都是相信了這千戶長的話,一個個都慢慢爬了起來,睜著那雙堅定的眼睛手扶糧車便是繼續向前走去。


    身為西察合台帝國千戶長的布日固徳是這支由一千蒙古戰兵與兩千奴隸組成的運糧隊的最高長官,他望著這滿天飛舞而有些昏暗的天空,以著豐富經驗他知道這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也是馬上要迎來黑夜。


    再也等不得了,一見這激勵的法子有用,為了讓那些奴隸更加賣力,一向有些吝嗇的布日固徳為了自己的腦袋著想,決定大出血一次讓身旁護衛把他那話四處傳播出去。在這無聲的歡唿之中,頓時車隊行進的速度也越發快捷了起來。


    經過了又一片被白雪覆蓋起來的山體,依據著對這片地形的熟悉,就是在這一片沒有任何參照物的雪原之中,布日固徳也是知道自己離著軍營的實際距離。


    快速收起手中簡略的地圖,把它安穩的放入溫暖的懷中,已經確定在日暮前能夠迴到軍營,在安心之下布日固徳整日掛著嚴肅無比的臉頰鬆動了一下,臉上也略微有了一些笑意。


    突然在望向遠方的雪原中隱約有一抹黃點躍入眼簾,布日固徳還以為是錯覺使勁揉了揉那雙銳利的眼睛,再次抬眼一看果然是一片淡黃色在雪白色的雪地之中快速向著車隊行進過來。


    心中一陣警鈴發作,布日固徳急忙讓後方休息的兵士與奴隸們行動起來,把糧車圍城一圈。人能死光,但是糧食卻不能讓它損傷分毫。


    既然明國軍隊已經行動起來,又怎會讓這些異族人有所準備的時間呢?因為這車隊選擇休息的地方是一處高坡背風的的地方,早有預料的大明軍官早早便在這雪原之上布置了人手。


    因為這四處隻有這麽一處高坡,所以明軍能確定這車隊如果要休息一定會選在這裏。


    人數多了被敵軍發現,而人數少了又是有什麽用呢?也就是預料到了這一點,布日固徳在這高坡四處搜尋後沒發覺大批敵軍潛伏的蹤跡,才會這麽大膽的把車馬軍隊就停駐在坡下背風的地方,也隻是在四處設立了明暗哨隨時示警而已。


    想法是好的,但這些異族人卻忘記了明朝軍隊已經大批量裝備火器的事實,而在這其中又是有著地雷與轟天雷這麽兩樣遠近聞名的巨大殺器。哪裏是要多少兵士,隻需有人能夠點燃引線就行了。


    雪地裏,在那些異族奴隸與兵士們恐懼的神色之中,隻見這四麵八方都燃起了明亮的引線,一股硝煙味不斷充斥在四周。


    一見這點燃的引線,想起明朝軍中的神器,布日固徳立馬便嚇得亡魂大冒,有心讓這些兵士趕緊跑開,可是他們跑了身後的糧車可怎麽辦?就是一會兒的時間,不用這千戶長再過多糾結,接連的爆炸聲便是在這坡下不斷響起。


    從那明亮與著爆炸範圍可以看出,大明的火器也是進步了許多,這火藥的威力也是增大了,而那能夠在雪地裏保持幹燥不濕的引線也是能體現出明朝對於火藥的重視程度。


    爆炸聲響過,接著還未等那些被氣浪炸的四處亂竄亂飛的異族人反應過來,隻見那高坡之上又是接連拋下了黑疙瘩。在上頭的兵士也是目力與臂力都異於常人,並且受過專門訓練的。點燃了手中引線,拿著這手榴彈隻管朝人群之中丟,而且還是一丟一個準。


    在這爆炸聲不斷響起異族人慌不擇路四處亂竄時,四皇子朱棣率領的百人百戰軍隊終於殺到。


    圍攏在四周,把那些敵卒給圍成一圈以防敵人逃脫。在那些冷兵器兵士的護衛之下,約有半數兵卒都從黃色胞囊之中拿出了彈藥與火藥,再從背上拿下長槍,一番倒弄過後冒著火光的槍管便是接連發射而起。


    這些火器兵也是沒有像以往一樣排列成一排射擊了,他們也都是在自由射擊。那火槍的外形比之以往也是差不了多少,但裝填彈藥的步驟卻簡化了許多,不見他們用火點燃引線,隻是按下扳機一槍下去在這密集的人群之中十有八九也會有一聲慘叫迴應響起。


    在這一聲聲爆炸之中,很難聚集起兵士進行有效的反擊,布日固徳在無奈之下隻能聚起一些親信兵士圍攏在車旁,任由那些兵士的四處跑動至於那些人數更多的奴隸們,自在爆炸聲響起的那一刻都是紛紛抱著頭蹲在了一旁緊靠坡緣的雪地上。為了防止奴隸的逃脫與反抗,除了是特殊時候蒙古人一般都不會把兵器給他們,而且他們都是被驅使慣了,任打任罵下沒有經過戰時訓練他們練刀都不敢拿起,所以說這些奴隸都是沒有戰力的。


    雖然進過挫折,這些奴隸已經不如往日為部落大戰時兇猛,但是他們卻是知道這兩邊軍隊不管誰勝誰負都是不會殺害他們。因為這一旁的糧車還要靠他們來押送,本身奴隸也是一種財富,沒有人會輕易殺他們。


    因為奴隸們的不參戰,加上突然襲擊與火藥之利,隻是百餘人的明軍很快便把那些異族軍隊給壓製住了。


    待慌亂過後,隻見滿地屍體流露出的滾燙血水把著地上的雪都給融化了,待明軍控製好形式這時圍攏在糧車旁的敵軍已經是不足五百人了。


    雖然兵力的差距拉近,在一片驚慌之中明軍已經是可以預料的能夠取得勝利了,但是這一百餘人的兵士還是不足以全殲這五百人的西察合台軍士的,除非再次運用火藥。


    不說火藥帶的夠不夠,就朱棣少年想出大風頭的性子也是想要把這些糧食都給帶迴去的。敵軍缺糧就是自家軍隊在這連日大雪堵塞道路下也是不太好過,隻要把糧食帶迴去除了出風頭不免也是大功一件。


    想了一想,朱棣把目光轉向那些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異族奴隸之上,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來便朝他們大吼道:“都起來!某乃是明國四品宣武將軍統禦千戶,隻要你們能夠幫助我等大軍攻殺這些亂賊,我可保你們除去奴隸之身,安然在大明之地生活。”


    朱棣留了一個心眼沒有說出自己是皇子的身份,畢竟要說出這尊貴的身份,再讓這些異族看見希望絕命反攻之下還不知會弄出什麽亂子來。畢竟他是明朝皇子,一旦他要是有事就算這些糧草全沒了對於帖木爾來說都是一場大勝。


    奴隸們聽見這宣武將軍也是能夠免除他們的奴隸身份,並且能夠在相對安定的明地生活一個個暗淡的眼睛也是有些明亮起來。雖然很有誘惑力,但是他們隻要把糧食給送還到大營之內也是能夠擺脫奴隸身份,不管兩軍打生打死對於他們都是沒有壞處,又是何必要舍命去幫助明軍呢?


    雖然這些奴隸各有心思一時間沒有人起身迴應,但是人多了總會有例外的時候,比如說那一隊被那十夫長紮布欺辱鞭打的那一群奴隸。


    他們實在是被這奴隸的身份給壓迫夠了,不但身份低下整日間有做不完的活計,一旦速度慢了還要挨打挨罵,至於吃食不求什麽隻要每天能有一口吃的就算是好的了。他們本就是才被帖木爾收服的部落戰士,心中的血性還沒有在這漫長的奴隸生涯中給磨滅掉,一見這些明軍打來他們頓感希望來了。


    有了希望整個神采也頓時就是不一樣了,一改現前暮沉的神色對著那些以往的難兄難弟們激動道:“明軍來了,我們又是要迴到以前衣食無憂的日子。兄弟戰士們,想想…以前我們過的那些富庶日子,再看看我們這幅模樣,都是被這些西察合台的兵士害得。我們的妻女都是被他們霸占、劫掠走的,隻要殺了他們趕跑帖木爾,這樣安定祥和的生活還會迴到我們的身邊……”


    聽著那破爛衣服的奴隸不斷解說著,這些本就生活在周邊的蒙古人也是在腦中迴想起了以往時候藍藍天空下黑黑白白一群群的羊羔,時常會有漢商帶領裝滿鹽巴與糧食的車隊來換他們剪下來的羊毛,那時候是多麽的幸福啊,在妻兒老人臉上時常都會看到發自真心的笑容。


    直到這些帖木爾的大軍趕來,烏雲便也隨之飄來,遮擋住了他們的藍天,原本溫暖的太陽也是看不見了。這些喪心病狂的人在部落裏肆意屠殺他們的老人孩子,妻女牛羊則是被他們搶奪去,而他們也是成為了這沒有一點尊嚴的奴隸。


    以後還是要過這種見不到一絲光亮的生活嗎?不!我要我們的羊羔,要藍天太陽,要自由!


    越來越多雙目赤紅的奴隸們站起身來,就在那死屍旁邊拿起了好久都未碰過的刀劍。手握這久違的老朋友,奴隸們忘卻心中所有顧忌全都化身為了以前勇猛的戰士,猙獰著臉一步一步的向著那麵露恐懼的帖木爾軍士行去。


    這些奴隸以往時本就是部落裏的百戰軍士,現在又被憤怒所蒙蔽了眼睛,一時忘卻了恐懼戰力也都是完全揮發了出來。


    因為這些奴隸都是一體的,一部分人已經決定反叛了,如若讓這些西察合台的兵士逃迴營去,這裏所有的奴隸們都不會好過。所以不管願意不願意,他們都是一體的,既然有人要投明,他們也隻能跟著反叛了。


    再說這些十、百夫長平日裏對他們任打任罵,現在反過來了甚至還能終結這些往日裏高高在上的主人的性命,心態急劇轉變下在嗜血的同時這些奴隸們心中還傳來了一陣陣的興奮感,快意的讓著他們欲罷不能。


    兩千已經拿起武器的奴隸,加上那陣外近百人的火器部隊掠陣,麵對的是已經是完全喪膽、手臂顫抖著根本也都握不穩武器的敵人……


    在殺滅掉一部分頑劣抵抗的帖木爾兵士後,其餘大部分的兵卒也都是跪地投降了,而這其中也是包括千戶長的布日固徳。


    一見結束了戰鬥,朱棣叫兵士連忙把著散落在那血地上的糧食袋子都拾起來裝運在車上,至於散落的米粒也都是不要了,除了是因為沾染上人血吃不得以外,還是怕那些不遠處帖木爾大營聽見動靜派遣兵士前來。


    隻是大略收拾一番,裝運上糧食、散落在地的兵刃與著從異族兵士身上扒下來的鎧甲布襖,整整近千輛大車。加上那些三百餘人的俘虜,由這些終於穿上破爛布襖與盔甲的原奴隸們興奮的看押著,一眾隊伍就這般浩浩蕩蕩的向著南方明軍大營開拔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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