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才剛剛開始


    一片火海之中,喜娃大吼著衝了進來:“啊,刀疤,我來救你了!”


    他全身上下都著了火,兩個眼睛更是被燒得通紅,不知道還能不能撐下去,卻仍然沒停下救人的步伐。


    吃力地抱起“死了”的刀疤後,喜娃忍受著大火燒身的痛楚,緊咬著嘴皮,解開身上的了衣扣,將刀疤裹在了懷裏。


    熾熱的火焰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瞬間襲遍了他的全身!


    月複內禁“內火”這麽一烹飪,喜娃立即疼得睜大了眼睛,幾乎要哭出來了的樣子。


    這個時候,他真恨不得自己是在做夢,隻好一字一字地蹦了出來:“起來啊,我們還有很多舊賬沒算呢,你可不許偷偷地死啊!”


    他拚命地搖著昏死過去的刀疤,最後甚至還揪起了頭發,偏偏就是不見人醒過來!


    見他如小醜一般不斷地變換著臉上猙獰的表情,我想他或許是在幫自己轉移痛苦吧。


    想活的人,怎麽也活不下去;該死的東西,反而比老天爺還命長!哈哈哈哈哈,這似乎成了一種亙古不變的真理,讓我糾結了十幾年都沒能想通。


    如今,熟悉的一幕在我麵前,再次獲得了成功上演的機會!


    怪物似乎還沒死光,火海之中,它們竟然“肢體殘缺”般地又站了起來,渾身是血地在那兒嚎啕大叫著,一步一步向前奔來!


    伸出早已被燒焦了的左手,喜娃一邊半眯著眼睛、咽下嘴角邊的火,一邊無意識地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長刀,使足勁兒,一口氣甩了出去。


    距離他最近的那個怪物,當即被刺穿了頭,咆哮聲也跟著戛然而止!


    後麵的怪物,有的被燒壞了眼睛,他們因為看不清前方,便開始發狂般地橫衝直撞,眼看就要撲到喜娃跟前!


    再一次無意識地將手地伸進刀疤的口袋裏,幸好模出了一把手槍,瞳孔裏終於有了一點兒亮光。


    閉上眼睛,手指輕輕點了點胸口,在完成對耶穌的祈禱後,隨即便上好槍膛,對準怪物的頭,“砰砰砰”地打了過去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放慢了腳步,“漫長”的七八秒鍾過去後,十二顆子彈終於打完了!


    怪物卻依然“生機勃勃”地向他走來,傳達著“不死”的狂妄。


    無力地舌忝了舌忝幹裂的嘴皮,喜娃苦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後退:“嗬嗬,媽了個巴子的,果然皮厚啊!”


    也就在這個時候,刀疤竟然醒了!


    見戰友正在拚命地保護著自己,還將他從鬼門關拖了出來,他心底裏頓生慶幸和鳴謝之意,感激地伸出手去,按著兄弟的肩膀:“多謝!”


    話還沒說利索,積澱在嘴裏的大量煙塵使他禁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全都吐了出來,剛好噴了喜娃一臉血:“對不住了,還以為你死了呢,想不到你還活著!”


    顧不上理會刀疤的這種“貼身問候”,喜娃轉過頭來,見自己的戰友還沒死,絕望的眼神裏慢慢地充滿了活力,不久前臉上的那種“失意般的苦笑”,這會兒也變成了“充滿自信的的傻笑”!


    “大丈夫,一點兒作為都沒有,閻王爺會收你嗎?”喜娃高興地抱住了刀疤。


    嗜血的怪物眼看著就要迎麵而來,他卻臨危不亂,反而對著他們“惡狠狠”地點了點頭。


    撿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他絲毫沒有猶豫,掄圓了胳膊以後,就狠狠地砸了過去。


    “嘣”,怪物當場便被砸得頭破血流!


    麵對著喜娃不懼的氣場,之前的咆哮也變成了無助的悲鳴,眉骨裂開的聲音清脆入耳、臉上的肉被撕破的畫麵堪稱“高清”,當場慘死在地,沒了動靜!


    趴在地上以後,我才看見,原來他們的脊背都已經被烤熟了,血泡正不斷從皮肉裏麵炸裂出來!


    看到此情此景,我才知道什麽叫“活受罪”,真的是比死還難受啊!


    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氣後,喜娃仍然不失顫抖地看著懷裏的刀疤,抹去臉上的血,他還是笑不出來:“咱倆還有好多舊賬沒算完呢,別以為你就這麽輕鬆地走了,還有啊,你噴了我一臉,到時候記得給我敷麵膜!”


    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他,刀疤想哭又沒有眼淚,隻好豎起了大拇指:“悉聽恩人尊便!”


    沒來得及多寒暄幾句,久違的噩耗便再一次降臨,隻聽見坑道裏突然傳來一陣可怕的“轟隆”聲


    兩人四目相對,心裏同時閃現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災難來得還真快,就在頭頂上方,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掉下來一塊石頭,砸在了刀疤的頭上!


    感謝的話語還沒說出口,更甚至沒來得及告訴他一聲“小心”,便又倒在了喜娃的懷裏。


    剛剛發生過巨大爆炸,這會兒坑道四周的牆壁已經出現裂縫,馬上就要坍塌了!


    喜娃卻停止了前進的意識,看著戰友倒在自己懷裏,一時間木訥了,臉上的血跡正在極不穩定地流到了他的脖子下麵!


    緊接著,又有一塊大石頭從頭頂上方掉了下來,狠狠地砸到了脊背上。


    一聲痛苦的嘶叫過後,才把他砸清醒過來!


    本能地蜷縮起雙肩後,喜娃繃著臉,幾乎是豎直背起刀疤,照著之前的路線,開始了原路奔逃。


    “不要管我,趕緊跑!”刀疤睜開了滿是血泊的雙眼,感覺到事有不妙,使勁地揪著喜娃的耳朵。


    坑道內火光四射,瓦片橫飛,打得人皮開肉綻、根本睜不開眼睛,連站都站不穩!


    盡管我知道這是心上人的安排,她讓喜娃這麽做是防止前線死亡塔的人中途偷襲、支援烏鴉總部,如果那樣的話,喜娃他們可就白白犧牲了!


    為了下一步計劃不再被動,隻能敬酒不喝、除此下策,通過追求最少的犧牲來換取最大的收獲。畢竟是別人嘴裏的肉嘛,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她倒真能夠籠絡人心,敢情我沒有“白愛”一場啊!


    當然了,我也不能說她很有心計。讓我的好兄弟身陷死圍,這確實有點兒太冒險了!


    “快跑啊,快跑啊,喜娃!你背著個死人幹什麽啊?”我焦急地喊道。


    隻是他根本聽不見我在說話,因為和我不在一個空間!


    整整一分多鍾,幾乎每一秒我都像是在針尖上行走一般,根本不敢放鬆。


    火蛇在不斷地湮沒著他們,又不斷地讓他們給逃了出來,二者像是在賽跑,然而卻無法共存;坑道內的塌陷是毀滅性的,“轟、轟、轟”地不斷埋沒著生天。


    當看見他們最終沒有被大火吞沒、成功逃出生天的時候,我內心的石頭雖然已經悄悄落下,卻忘記合上了嘴,依然沉浸在剛才死神的懷抱裏。


    月兌離了危險區,喜娃跑到第一個拐角處,伸直了腿,想減輕一下脊背上的痛苦。


    可是一沒站穩,竟又踩著一尖石子兒,被它給硬生生地刺穿了腳心,皮肉開裂的聲音聽得很清楚!


    見他滿臉青筋、虛汗倒流、身後還背著刀疤,便立刻失去了平衡,完全“不知痛癢”地一頭栽倒在地下,臉也被劃傷了。


    趴在地上申吟了一會兒,他又強撐著轉過身子,臉已發紫,卻仍然咬牙緊繃著嘴,低聲喊道:“閻王不會讓我死,所以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正如他所說,拍了拍背上的刀疤後,盡管腿腳開始發軟,卻還是憋住了氣,慢慢地站了起來。


    一瘸一拐地蹭著地麵,一手擦著臉上的虛汗,一手攙扶著另外兩個同樣從鬼門關裏走迴來的手下,慢慢地、一步一步逃離著眼前的“火海地獄”!


    走了差不多一裏路,緊跟著他們身後的,是一條從未間斷過的長長的“紅線”!


    在確保坑道內的環境相對安全後,三個人如同骨頭散架了一般,竟然同時跌倒在地,張大了嘴,拉長了各自的嗓門,拚命地唿吸著這裏的新鮮空氣


    “哥們兒,你還好吧?這一路背著你,可把我累壞了!”說著,喜娃滿身疲倦地甩開了背上的“負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滿眼都是眩暈,再也站不起來了!


    隨著眼睛裏的“金花”漸漸散去以後,他感覺自己的腦球還是疼得很厲害,似乎是在傳達著腳上傷口的劇烈反應。


    輕輕地活動了一下眼球,喜娃不敢亂動,隻是吃力地扒開衣服,隨便模糊一看,竟發現胸口處早已被燒掉了一層皮,黑紅色的皮肉映入眼簾,形成好大一塊淤腫!


    輕輕碰一下,他便立刻要命地得喊了起來:“阿媽啊!”


    步步殺機,無一不牽動著每個人脆弱的內心!


    置身眼前,我卻什麽都做不得,隻能歎氣:“喜娃,撐住啊!”


    那兩個手下傷得也不輕,幾乎成了“火人”,趴在地上,一個勁兒地撲滅著身上的火,一個已經沒了耳朵,或許是疼怕了,竟然一點兒都沒發覺!


    此時的刀疤,狀況更是非常糟糕!


    他口吐白沫,兩眼緊閉,身子蜷縮成一團,淤血正不斷地從腦殼裏往外蹦,早已沒了唿吸


    許久過後,喜娃才算緩過了精氣神,慢慢地轉過頭來:“刀?”


    還沒叫全人名兒,心卻又懸了起來,他睜大了眼睛:“刀疤,這樣不,不好玩的,咱不不這樣玩了行嗎?”


    衣服被大火燒成了幹巴巴,月兌都月兌不下來,就連裝在褲襠裏的繃帶也都變成了一堆灰沫沫兒!


    因為實在找不出可以拿來給兄弟包紮傷口的東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喜娃差點兒沒咬碎了牙齒,一個勁兒地罵自己“真沒用”。


    含著淚一把拉過刀疤後,他忘了腳上的石刺,仍然兩手發軟地捏住刀疤的鼻子,忍著痛、使勁地捶打著他的胸口,並且一邊打一邊全身發顫地罵道:“閻王老兒,總不能讓我背背著個死人跑吧!瞧我都被你害成什麽樣兒了?扔下殲-15不不開,專門跑來救自己的兄弟,何況上輩子我沒少燒紙錢給你,這點兒麵子都不給我嗎?媽的,下輩子再也不供你了!“


    老天爺似乎感覺到自己有點兒不仗義,竟然有了迴應。


    大概過了幾分鍾,隻剩下最後半口氣的刀疤終於被打醒了!


    望著眼前焦慮萬分的戰友,他咳嗽地抖動著嘴唇:“還以為你也死了呢,沒想到你還活著啊!”


    “上輩子我又沒做過缺德事兒,也沒對不起誰,閻王爺他幹嘛急著召喚我呢?”喜娃就像個不懂事兒的小孩子似的,高興得哭喊了出來。


    看著身旁那兩個跟隨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刀疤的眼睛濕潤了,縱然有千言萬語,無奈在這個時候怎麽也開不了口。


    他有些不忍地抓住了喜娃的手:“我的兄弟,沒有一個是孬種,沒有誰是該死的,你一定要活著帶他們出去!我欠你的,利滾利,下了地獄,慢慢給你還!”


    說完,便一把推開了喜娃,撕開了衣服,拉響了裏麵的**包引線。


    “你這是做什麽,一起走不行嗎?”被推倒在地後,喜娃慌了,雖然腳上的傷口疼得他站不起來,但還是滿眼疑惑。因為他很奇怪剛才身處大火中,刀疤身上的**包為什麽遲遲沒有爆,又想不通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而不跟大夥兒一塊走。


    其實想想也知道,用不著裝糊塗。弄出如此大的動靜,敵人怎麽會沒有察覺?


    危險早已悄悄地向他們襲來!


    刀疤嚴肅地看著指了指頭頂上,舌忝幹了嘴角處的血,神智越來越模糊:“聽到了嗎?”


    喜娃的耳朵情不自禁地動了起來,剛才熟悉的咆哮聲又傳來了,而且就在上麵!


    可惡的烏鴉,竟然運用化學手段合成了多種糜爛性毒氣,任何一個人聞到了,都會失去理智地虐待周圍的事物,甚至是他們自己!烏鴉這麽做擺明了是叫我們自相殘殺,很多無辜的生命為此做了喊冤而不得好死的孤魂!


    在明白了刀疤的意思後,喜娃的眼淚流到半截,卻還是不忍心離去。


    引線越來越短,就要爆炸了!


    為了讓這三個人清醒,而不跟著自己一塊兒喪命,刀疤沒別的辦法,感覺到後腦直發冷,清楚自己馬上就要去另一個世界報道了,隻好“生氣”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槍,吐出了最後一嘴血,“砰、砰、砰”地打退了他們:“快走啊!不要讓我在地獄還過得不自在,行嗎?求求你們了!”


    生死離別,對於誰來說,往往都是最痛苦的一刻,看著刀疤央求的眼神,喜娃擦掉了眼角處的淚水,拳頭捏得“哢哢”作響,拚盡最後一口氣站了起來,拉著他的兩個手下,沒有再迴頭。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著大哥一起死!”一個手下掙月兌開喜娃,從他袖子底下鑽了迴來。


    “誰不想留下來,誰不希望跟自己的好兄弟死在一塊兒呢?”喜娃忍住要哭的衝動,不知道該不該阻止。


    但他答應過刀疤,一定要帶著他的兄弟活著出去!


    咆哮聲越來越清晰,喜娃似乎能感覺到危險已經近在咫尺,就要從頭頂上跳下來了!


    一把拉住剛才那個手下的衣領,狠狠地一肘子,將他打暈在地,彎下腰,把他扛在了肩上。


    “走啊,還愣在那兒幹什麽?”看著另外一個手下,喜娃顯得有點兒力不從心,畢竟腳心被石刺給紮穿了。


    “大哥說過,不再為黑牡丹效力,要帶領我們眾兄弟,下地獄闖蕩!”另一位手下倒很聽話,沒有撒腿往迴跑,隻是傷心地說道。


    引線上的火星容不得半點延遲,喜娃滿眼糾結地望著麵前這位聽話的兄弟,擺出了一幅“惡狠狠”的目光:“你也要來一下才能長記性是嗎?”


    盡管舍不得離開,小兄弟還是比較明理,最後順從地點了點頭。


    喜娃怕他跑迴去,那樣的話他就要失信於刀疤了!


    無奈隻好又伸出了滿是血跡的手掌


    “不要啊!我聽你的,我跟你走!”小兄弟看出喜娃也堅持不了多久,便趕緊過去攙扶起他,兩個人開始踱步奔逃,沒有再迴頭!


    坑道的另一端,就在他們走了沒多久,終於發生了塌陷!


    一小撮怪物跳得太用力,竟然失去了平衡,從天花板上麵摔了下來。


    看著它們,刀疤會意地笑了:“人間地獄,走到哪裏,我都是好漢,那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不怕死的雜碎,來吧!”


    引線慢慢地燒到了頭!


    “轟”


    一聲巨響過後,坑道被徹底湮沒了!


    茫茫火海之中,隻剩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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