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壽佳節之後,聖玄皇帝以“天賜福澤,平災息亂”為由,徹查當年從聖元皇帝即位開始算起一直到現在,所有的大案要案。就連當初因為一場變亂而牽連更多的事情也要徹查。


    而如此一動,牽一發而動全身,竟使的朝野幾近震蕩。


    無數塵封已久的卷宗都被翻了出來,一些,手頭犯了點事兒,但又被隱瞞過去的朝臣個個都是戰戰兢兢,甚至連大門都不敢出,生怕下一個就輪到他們被問責。


    不過他們也不必如此擔心,為聖玄皇帝第一個要查的就是曾經秦家的案子。


    當初秦家是以謀反罪被判處的,而那時候所在位的君主正是聖元皇帝。


    隻不過讓聖玄皇帝為難的是,這個案子的主使人就是聖元皇帝,實在是不好定罪論處。


    於是,攝政神王殿下提議“當初聖元皇帝本是一個政治清明的人,若不是有奸佞之臣挑唆,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惡劣的事情。”


    但聖賢皇帝卻仍然些煩惱“當初你我逼迫聖元皇帝退位,他身邊的心腹朝臣都已經被你殺的差不多了,怎麽可能還能找到當年陷害秦家的人了?”


    “說來也巧。”攝政神王殿下慢慢的說“當年誅殺奸佞的時候,表麵上看起來我已經將他們趕盡殺絕,但實際上,我還留著一部分,就是為了將來能夠平反那些冤案所用”


    聖元皇帝隨即笑道“還是六弟高瞻遠矚,若是換我,我可想不了那麽多。”


    隨後聖元皇帝繼續說道“秦家的事情有些久遠,四哥又是少年即位,難免有些不太清明,很容易讓朝臣拿捏,當初的事情很容易就會被掩蓋,你真的將那罪魁禍首留下來了?”


    “那是自然,不僅如此當年的人證物證我都已經找了迴來,五哥,你請看看。”


    隨即就將他收來的物證全部擺放在聖元皇帝麵前的案桌上。


    聖元皇帝隨即拿起一個,仔仔細細的查看一番,發現那上邊隻不過是寫著普普通通的詩文而已。


    “這上麵隻不過是一些詩文,怎麽能算作是謀反叛逆的證據?”


    “怎麽不能?五哥可別小看了那幫人的口才,黑變白扁成圓。什麽話到他們嘴裏我就要被拆解成好多個意思了。”


    聖元皇帝頓時大驚,他第一次感覺到了那幫朝臣的可怕。


    “當初的事你我都還年幼,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這些?”


    “自然是有人告訴的,這個人陛下也認識,他就是蠶姬的父親蠶將軍”


    “可當初他可是冷眼旁觀的呢”


    “雖然他當初的確是冷眼旁觀,事後他就派人去稟明皇太後與太皇太後終於保住了他們家女眷的性命,隻是天不隨人願,一場大火將他們家燒的隻有幾個人才逃了出來。”


    “唉,難為蠶將軍還能夠記得這些為秦家昭雪,等事情早些,一定要好好的嘉獎他”


    “這是肯定的,不過前提是秦家必須要將他們身上的冤屈洗清,否則做什麽事情都沒用。”


    聖元皇帝也認同這句話,於是立刻派遣一位位高權重而清正廉潔的人先去查查,正好此人也知曉當初這件事情的因果冤屈,所以做起事來格外的上心,生怕有什麽遺漏,讓不該蒙冤受屈的人再次蒙冤受屈。


    攝政神王殿下在那位大人身邊幫忙,將應得到的人證物證全都妥善的保管著,雖然有無數人想要阻止他們繼續查下去,但終究徒勞無功,反而順著蛛絲馬跡查到了背後的主使。


    當年舊事的真相也一步步浮出水麵。


    當年的事情起因正是前代國師所造下的孽緣。


    當初的那位國師因為誣陷雲妃之子為妖孽受到天罰而死。其徒弟暫時掌管國師之位,聖明皇帝還在時,這個家夥並不敢犯上造次,反而對聖明皇帝的第四子真宮玄曦格外交好,甚至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


    聖明皇帝當時沒有看出來,但他的一位稱為素賢庶妃的嬪妃卻看的很是通透明白,於是他就告知當時的太後也就是現在的太皇太後,說明了她所疑惑的事情。


    憲章太後也曾派人查看,卻沒有看出任何的疑點直到後來秦家出了事,才發覺他們的險惡用心。


    後來聖明皇帝駕崩,真宮玄曦即位,那個人一下子變得位高權重,成為了正式的國師。


    他又借著聖元皇帝年少無知好拿捏,所以經常假借君命,去做一些國法難容的事情。


    朝中大臣對其深惡痛絕,但因為他是聖元皇帝的寵臣,所以根本就沒辦法能夠損傷它分毫。


    就這樣過了一、二年,終於釀下大錯,秦家100多口人全部被殺,有幾個才僥幸逃出生天。


    說這件事情有聖元皇帝的授意,但實際上這一位國師所謀劃的一切卻是最大的。


    一場變亂震驚了整個神都的大小官員,他們生怕自己哪一天,會落入他的手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於是他們聯合起來,聯合了當時剛剛入城的妖靡一家,將那位國師從人之上萬人之下的至高之位拉下來,打入牢獄。


    但他的勢力實在是太過龐大,所以隻能將其關押,而不能將他處決,一直將它留到了現在。


    而如今正是時候。


    於是典獄司將那位國師從天牢裏帶了出來,當他出來的時候,他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日光,不由得感歎“這樣好的日光,這一輩子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隨後就被帶到,一處偏僻的房間中,那位國師正感到奇怪,就看見在室內,有好幾個人正在等著他的到來。


    “紀琰,別來無恙啊。”聖元皇帝率先開口,一張嘴就道破了他的身份。


    紀琰臉色頓時煞白,別人不清楚,但他是最為清楚聖元皇帝的脾氣秉性的,他雖然在當年掌控了朝局一段時間,但後來聖元皇帝愈發的暴戾,連他也覺得有些可怕。


    尤其是妖毒蠍做國師的時候,那可真的可稱謂是殺人如麻。


    就在紀琰心驚膽顫的同時,坐在聖元皇帝身邊的那一位開了口“四哥,這就是你所說的差點害得我無法降生的那個國師的徒弟?”


    紀琰一聽就明白,麵前的這個人是誰,他的事跡紀琰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雖然他表麵上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可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是,聽聞六弟對於處刑罪人,有著獨特的見解,不知道能否讓為兄一觀呢。”


    “這個好說,隻不過那些東西沒有帶過來,隻能委屈一下了。”


    聽到他們的談話,紀琰心裏有些慌亂,但表麵上仍然裝的很好,一點兒也看不出破綻。


    “你們想要幹什麽?”


    “幹什麽?這還需要我迴答你嗎?”


    “你什麽意思?”


    “哼,既然你想不起來要說什麽,那麽本王就給你提個醒。”攝政神王殿下說道“就從你是怎麽接替你師傅當上國君,一直到你入獄的這段時間,從頭開始講起吧。”


    紀琰無奈隻得慢慢的訴說起來。


    他說了很多,有些甚至說的比其他人知道的還要清楚,而且聖元皇帝,從他的話語聽出來,這個家夥對他其實是並不恭敬的,所以他現在一直是在忍住他自己的怒氣。


    “秦家一事,是我做過的最錯誤的一件事情。”


    “哦,什麽地方做錯了能讓你至今難忘?”


    “倘若我當初能夠忍住,不向他們索要財帛,也不至於如此……”


    紀琰說完了那些話之後,小心翼翼的看著在場所有人的神情,忽然他看見了一處陰影,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她她她她……”紀琰用手指著陰影處的那一個人“秦家不是都死絕了嗎?那這個姑娘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你自己試一試不就都知道了嗎?”秦舞樂和秦嬈幾乎是冷笑出聲,她們的冷笑聲在紀琰聽來就如同地獄裏的惡魔低吟一樣。


    在經過一係列心理鬥爭之後,紀琰終於觸碰到了秦舞樂的手指,他感受著那裏傳來的熱度瞬間就,布滿全身。


    “看不出來他還有這樣的本事,隻是可惜了,他是我們的敵人,是應該被消滅的。”


    “六弟這話不假,留著他也終究是個禍害,當初他的黨羽幾乎被六帝殺盡,即使他逃了出去也都是一夜之夢,天方夜譚。”


    這些話語聲音雖小,但都一字不落的落在了紀琰的耳朵裏,他一聽到他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出去,心中頓時感覺有些不安。


    果不其然,攝政神王殿下說道“對於你這樣的人,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更別提,我真的會下的去手。”


    這樣的話,讓紀琰這做了好幾年的權臣,都莫名感覺心中一停,轉瞬間就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六弟,你嚇到他了。”聖玄皇帝隨口說道“不過看起來他好像並沒有真正暈過去嘛”


    然後聖玄皇帝就叫住他身後的一位女子也跟他們上前談話,並且叫他講那些特殊的東西全部搬了過來,按照他的想法或是那些東西,我一個人身上招唿,不管是誰,嘴巴那麽硬也都會開口。


    然後,紀琰就在秦昭翻找刑罰工具的那一時間,立馬飛奔了過來,將那一堆東西往地上一扔,都是成了一個特別的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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