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麽……你比我更應該清楚一些。”


    白舒說完這句話之後,也不曉得他會說什麽,隻是在刺客的麵前來迴踱步。


    四周安靜的幾乎可怕,可怕到讓其他人都不願在迴想起當初的那一幕。


    沒有人知道白舒到底在想什麽,但他們很清楚明白的知道一點,那就是他的手段,比任何一位曾經的暴君恐怖可怕。


    “大夏懲治罪人的方式有七十二種,而大齊則是一百六十二種,你猜我會選擇哪一條來對付你這樣的人呢。”白舒雖然笑著,但笑容卻是那樣的讓人覺得可怖“或者……你也不介意我的手段落到你的身上吧。”


    刺客被嚇的渾身顫抖,他身上披著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打濕,眼神直勾勾的,幾乎要被嚇的昏死過去。


    但,白舒才不會就這樣放過了他,而且他現在已然是將主動權掌握在他自己手裏,他輕蔑的看著幾乎被他束縛跪在地上的人,冷笑連連。


    “東君殿下!”


    一道喊聲讓他從沉醉迴到現實,他努力的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但是,始終是找不到。


    但正巧是這樣的一個聲音,讓他突然清醒過來,以免忘記了最為重要的事情。


    於是,他將纏繞在刺客身上的一部分蛇尾鬆了鬆,好讓這個刺客可以順暢的唿吸。


    “我問你……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自然是……想活……”


    那刺客以為白舒想要放了他,求生欲驅使他一步步做出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約定。


    “既然是想活……那起碼得有個想活的態度出來”白舒麵上的表情收斂起來,以極為溫和的目光看著他“不然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如果你不說幹淨,或者說的不盡不實,我都會輕而易舉的要了你的性命”


    “他說的是真話,絕沒有半點兒摻假的”當刺客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切早已經不可控製,而為了活命的他,在糾結了好一會兒之後,終於將事情說出了口。


    “東君還記得貞定侯嗎?”


    “記得,但與他是有什麽聯係?”


    “我想你應該清楚,貞定侯是三公六侯的六侯之首,他的突然離去,足以讓這變成一片渾水,而這一切的起因不就是因為他對你大不敬嗎?”


    白舒仔仔細細地聽著他說的話,但是心裏卻早已有了盤算。


    “貞定侯身亡的消息一經傳出,整個朝野全都被驚動了,就連三公六侯也感到了恐慌。”


    “想來你也知道他是怎麽死的,據說等有人發現他的遺體的時候,那場麵可真是慘不忍睹。他的遺體被人隨意的丟棄在樹林之中,蛆蟲早已爬滿了遺體的各個角落。那場麵,是個正常人都承受不住。”


    白舒聽他說的興起,突然開口說道“就知道是這個樣子,當初就應該施一個小恩,將那一團汙穢原封不動地送迴他的本家。”


    刺客震驚於他的想法,同時也明白他的確也會這麽做,因為以白舒的穿著和氣質來看,他是一個極其愛幹淨的人,並且他絕對不會為了一些他看不上的東西去費心費力。


    “繼續說吧”難得在審問別人的情況下,白舒耐心的聽刺客繼續說,這要是換做往常,對方都還沒有說完,白舒就通過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方法將一切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還是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對方還沒有說完所有的事情,就被白舒以各種方式處理的幹幹淨淨。


    這些事情,他不是沒有做過。


    刺客也聽說了它的傳聞,對於他此刻的話語有些不敢確信“我真的還能繼續說嗎?”


    “那是當然。”白舒點了點頭“你是為數不多能讓我感興趣的人,自然與別人是不一般的。”


    “那好,我說”刺客此時的心裏,有很多樣的想法和情感交織著,他雖然還是不信任麵前這個拿著蛇尾纏繞自己的人,但他的眼神卻讓自己始終無條件的相信他。


    這也許就是它的魅力所在吧。


    “那三公六侯從當年的那一位夏康王開始,從此盤根錯節直至如今,已經形成了一個好大的勢力網,就連當今的國主也要忌憚他們三分。即使是想要占他們徹底拔出,也都是有心而無力。”


    “可偏偏是你……竟然是你,你一己之力在天下臣民麵前,讓三公六侯盡失顏麵,上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了三公六侯的笑話,東君啊東君,天下再也沒有人能比你還要大膽的了。”


    “可他們並非不是甘願受氣的,但他們也知道此時的你是極為不好惹的,他們也不敢上趕著犯著您的忌諱。”


    “但貞定侯還是一個年輕的毛頭小子,受不起任何人的攛掇,被人當成了出頭鳥,最終成為了這個慘樣子。”


    “因為說不清楚他到底是遇害還是意外,所以貞定侯連自己家的祖墳都沒有進去,而且就在當時,他的遺體將要入殮的時候,天雷直接劈下,將他的遺體徹徹底底的化為的塵埃。”


    “貞定侯還很年輕,所以並不曾有過孩子,甚至他連像樣的妻妾都沒有。不過他的旁支卻是子孫繁茂。所以,貞定侯被安排在了一個三歲孩童身上,貞定侯的母親衛老太君就隻能跟曆代稱製的後宮嬪妃一樣,坐在新貞定侯的後麵。美其名曰世代家主而行政事。”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這種人隻知道三公六侯表麵上光鮮亮麗,實際裏頭有多汙穢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而如今他們的真實樣貌被一個刺客抖了出來,太過於勁爆了些。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表麵上正經的三公六侯實際上確實讓人意想不到的樣子。


    “那些人也不知道誰跟他們說了什麽。竟然想要取代夏姒王,他們自己做王位,他們當真是能想的出來。”說著說著,刺客就咬牙切齒了起來,此刻的他已經是一個真正的大夏國民了。


    “他們動手了還是沒有動手?”白舒問了一句,但是他立刻就意識到這句話問了也是白問,因為他們派出去的刺客就被他抓住在麵前。


    隨後看了看祭壇之下的位置,原本應該坐著的夏姒王此刻早已經剩下了空蕩蕩的座位。


    “可惡”白舒恨恨的說道“他們算計的可是真夠深啊,想盡一切辦法讓舅舅落單,最後還是被他們拿你也在手心”


    隨後,他的蛇尾立刻舒展開來,從刺客身上拖到了自己身體的後邊。


    刺客終於解開了束縛,先是活動了一會兒,然後一直就盯著他看。


    “我的意思不說出來你就不明白是嗎?”白舒麵色十分的不悅。


    “並非是臣不明白。”那刺客坦然地說道“隻不過你赦免我的恩德霍還是想要報一報的。”


    “有趣”白舒簡簡單單的吐出了這兩個字,還有這兩個字則蘊含了別的意思。


    “既然你已經不用受我的控製,怎的還是不走?”


    “不殺之恩難道是一走了之就能報償的嗎?”隨後那刺客主動請纓,先去探一探三公六侯的虛實。


    白舒答應了他的請求,並且煞有介事的為他祝禱了一番。


    隨後,白舒莞爾一笑,帶著笑意的絕妙容顏正注視著那個刺客。


    “你姓什麽?”白舒突然發問。


    “臣姓衛,是貞定侯衛老太君的侄孫子”


    “怪不得你想要如此請求,原來是衛老太君的意思。”


    確實,他出發執行任務之前,衛老太君就曾經千叮嚀萬囑咐,告訴他不能與東君白舒為敵,可他那時候心高氣傲,所以並沒有覺得如何。


    但見到他的那一眼,心中聚集起來的複雜情感就好像大潮水一樣直撲過來。


    注定是一場難以勝利的任務,哪怕他為此提前布置了好幾天也都沒有徹底的成功過。


    如此,這是他為數不多將功請罪的機會。


    不僅僅是為了他所依靠的那一個靠山,而且還是為了整個天下的安寧。


    “你去吧,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盡快來告訴我,雖然我並不需要你的消息。”


    “是,臣告退”那刺客眼見他發了話,知道他已經答應了這件事,便不再多說廢話從速的離開了。


    “古禮不可廢!繼續”


    於是,在經過一係列的驚嚇之後。還算清醒的一部分人則繼續參加,接下來的祭祀大典。


    這時候的人並沒有想到,將來殘忍血腥的那一幕會降臨在他們的頭上,還是以勾結三公六侯的這種逃不出躲不掉的罪名……


    祭祀還在繼續,和其背後的陰暗處,一場陰謀悄然而至,直指夏姒王和天下臣民的安危。


    “失敗了?”


    坐在黑木椅子上的人,稍微有興趣的看著負荊請罪的刺客。不過看他的語氣,想來一定是遇見什麽高興的事情。


    “大人,臣辦事不力,請大人懲罰……”


    “我罰你做什麽,本來就不指望你能夠成功。”那個人慢悠悠地說著一句,手中不停搖晃著的酒杯慢慢的撒出去一點酒來,弄的這個地方遍地都是酒香。


    隨後,那個人看看左右確定沒有消息透露出去,隨後就說“這裏暫時用不上你了,你可以暫時離開,躲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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