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59式坦克被用平板車運迴了南山,並馬上送到了新時空,有了這兩隻鋼鐵巨獸,光複軍的膽氣更壯了。勞工和俘虜們都驚奇的看著這兩隻吼叫著向前奔跑的鋼鐵怪獸,他們已經見慣了各式各樣的工程機械,相對而言,帶有鐵爪的挖掘機顯得更加“兇惡”。而這個帶有長鼻子(jj?),圓頭圓腦的大家夥,卻看不出是幹什麽的。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看不出坦克的用途。當坦克從俘虜營旁邊經過時,正在空地上玩板球的英軍軍官們都看到了這兩輛奇怪的機械。一名上尉問身邊的同伴:“瑞克,你看那兩台自動車是幹什麽用的?”


    “我想應該是撞擊用的。”瑞克猜測道,“那根長長的鐵杆很象是攻城槌。就是不知道是工程用途,還是軍事用途的。”


    “這兩輛車肯定是軍事用途的。”拉姆齊上校突然開口了,“那長鐵管應該是炮管。這明顯是一種陸戰武器,而且是一種很厲害的陸戰武器。全鐵的外殼,我想就目前陸軍裝備的槍炮,肯定無法對它構成威脅。”


    “上校,如果那種自動車全身包裹鐵甲,它的重量肯定應該超過十萬磅。那它的使用的蒸汽機,就應該比那輛車的體積還大。”有一些機械常識的瑞克對上校的話表示懷疑。


    “中國人的車輛使用的動力裝置應該不是蒸汽機,因為它沒有煙囪,而是一種我們不知道的機器,而且非常小巧。”拉姆齊並沒有因為別人質疑自己的話而生氣,而是耐心的解釋自己觀點的依據。“它應該和那些鐵爪車、鐵碾車使用的同一種動力裝置。”


    看著消失在飛揚的塵土中的坦克車,上校感慨道:“這種車就是一門可以隨意移動的大炮,而鋼鐵外殼又給它提供了很好的防護。”他迴頭問陸軍中校,“羅納德,如果你的部隊在戰場上遇到這種炮車怎麽辦?”


    陸軍中校想了想,不是很肯定的迴答道:“我會嚐試用十二磅加農炮擊毀它。”


    拉姆齊搖搖頭,“我估計它的鐵殼起碼有二十英寸厚,十二磅炮可能無法打穿。”


    “如果火炮無法擊毀,我會命令部隊撤退,讓英國的小夥子們用血肉之軀,毫無希望的與鋼鐵對抗是一種犯罪。”陸軍中校斬金切鐵的說道。


    拉姆齊理解的點點頭,其他人都很沮喪。他們呆在這裏越久,對光複軍的軍事實了解得越深入,光複軍是毫無顧忌的把自己的實力展現在他們麵前。他們現在已經對英國打贏光複軍不抱希望了,隻是希望英軍不要輸得太慘。同時為自己明知道英軍會戰敗,卻又無能為力而無法釋懷。沒有人還有心情打板球了,大家都無言的迴了宿舍。


    兩輛坦克被開到海邊的海軍基地停放。主基地已經開始大麵積澆築水泥地麵,為了防止履帶壓壞地麵,所有的履帶式車輛都被停放在這裏。


    關於這兩輛坦克如何使用,軍事領導層專門開了個會。首先決定以這兩輛坦克,以及虎門安全區原有的幾輛輪式裝甲車組成戰車營。因為沒有裝甲戰術指揮人才,所以營長的位置暫時空缺。


    會議也就運用何種戰術進行了討論,幾個德粉叫囂的“閃電戰”直接被大多數人無視了,馬當歸更是列出好幾條理由來反對。“第一,使用裝甲閃電戰術要有通敞的道路交通,以發揮裝甲車輛的高速機動能力,你認為現在中國的交通情況,能和八十年後的荷蘭、比利時、法國相比嗎?第二,閃電戰必須有強大的後勤保障,裝甲車輛能隨時維護,隨時修理,隨時補充油料,這一點我們現在做得到嗎?第三,閃電戰最大的用處就是快速撕破敵方的防線,打擊敵方縱深和要點。這是非常先進的戰術,但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沒什麽用。”他抬手製止一個想發言的“德粉”,“聽我說完再反駁!你們要明白,現在中國主要的戰爭模式還是攻城戰,根本沒有所謂的防線和縱深,甩開一座座有城牆的城市向前進攻,隻會給後勤補給留下隱患。城牆後麵的清軍隻要有充足糧食,要守多久都行,所以閃電戰在這個時代,在長江以南地區沒法用,也沒有用。”


    “那這兩輛坦克豈不是沒用處了?”另一個德粉不甘心的問道。


    “不會,這兩輛坦克可以起到一戰中的作用。”新任政委魏博之接過了話題。畢竟是軍校畢業,軍事素養不是一般的軍事愛好者可比的。“它們可以做為步兵的支援武器,掩護步兵對敵人的陣地發起進攻。簡單點說,就是給步兵當盾牌,擋子彈擋炮彈。”


    “我們可以學朝鮮戰爭中的美軍,在坦克前麵畫一對眼睛,可以起到恐嚇敵軍的作用,起碼能嚇跑清軍。”“德粉”閉嘴後,“美軍粉”又站了出來。


    “不用畫眼睛,清軍看到坦克開過來,肯定跑得比兔子還快。”幾乎所有人都把清軍當成戰五渣,隨時隨地都在嘲笑他們。


    會議隻是暫時把戰車營的編製定下來,另外由羅淵教授自告奮勇要當坦克手的十幾個幸存者駕駛坦克的技術,也算是為以後戰車部隊大發展儲備人才。


    ※※※※※


    四門152mm加榴炮也下發到作戰單位。兩門送到昂船洲,並在昂船洲的山上修築炮台。另兩門布置在赤灣要塞,並在赤灣山上修築炮台。


    赤灣要塞是光複軍又一項重大軍事設施建設。赤灣原本就有清軍的炮台,位於蛇口半島的深圳鷹嘴山頂端,分東、西兩側箝製赤灣港,雄視伶仃洋麵。清康熙年間(1662——1722)始於赤灣修建炮台,赤灣炮台始建於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當時福建提督楊琳調任廣東巡撫。他主持修建沿海炮台、城垣、防地等軍事設施126處,其中炮中26處。赤灣炮台是其中之一,據記載赤灣左、右炮台設兵數千名,生鐵炮6位,另有12門大炮被稱為“佛郎機”炮,是西式武器,其製法是北宋時由廣州傳入的。鴉片戰爭期間,林則徐布防珠江口,曾重修赤灣炮台。赤灣炮台與屯門炮台一起做為珠江口外圍的炮台,同時扼守深圳灣的入口。在不久前英法聯軍進攻廣州的戰鬥中被摧毀了,現在隻剩下一片殘垣斷壁。


    因為老式火炮那可憐的射程,赤灣左右炮台都修建在海邊。光複軍修建赤灣要塞,並沒有利用原有的炮台,而是另起爐灶,炮台修建在左炮台東北方的赤灣山上。這裏海拔雖然隻有不到二百公尺,但視野開闊,可以鳥瞰整個深圳灣的入口,而且距離海岸直線距離至少有一千公尺。以這個時代皇家海軍艦炮的射程和命中率,拿山頂的炮台一點辦法都沒有。


    赤灣山與海灘之間麵向南麵和西麵的位置,依據地形工程部門修建了一係列的水泥永備工事,一座座大型碉堡麵向海灘矗立著,其間有水泥戰壕相連接。每個看到這種碉堡,又看過電影《拯救大兵瑞恩》的人都會有熟悉的感覺。這種碉堡和片中德軍的碉堡一模一樣,同樣的依山勢修建,同樣的厚重結實,每個碉堡計劃派駐一個班,配合碉堡前麵的鐵絲網和鹿砦,在赤灣山外圍構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環形防禦工事,機槍迫擊炮組成的交叉火力會把一切來犯之敵撕成碎片。


    一條簡易公路繞山而上,通到赤灣山山頂。所謂的炮台就是兩個圓形水泥工事,完全是露天式的,考慮到火炮的維護,炮台後麵將修建兩個半地下的掩體,做為停放火炮和存儲彈藥的庫房。火炮不用時就停放在裏麵,需要用時再推出來,以免火炮放在露天風吹日曬,影響使用壽命。


    炮台修建的同時,新組建的要塞炮兵第二連(第一連駐昂船洲)正在抓緊時間訓練。不象步兵部隊,隻有排以上軍官才是現代人,要塞炮兵中的現代人比例要占百分之三十。要塞炮兵連由兩個炮排、一個警衛排、一個輜重排組成,警衛排和一般的步兵排沒什麽兩樣,一個現代人排長帶一群本地人士兵,負責炮台的警戒;輜重排根本就是打雜的,主要做一些搬搬抬抬的工作,屬於武裝民工;而炮兵排是技術兵種,以本地人大多目不識丁的情況,短時間無法培養出合格的炮手,隻能幹些清理炮膛搬運炮彈的工作。觀瞄手、炮手、甚至裝彈手都是現代人。而這些人都不願意在軍銜上吃虧,於是出現了幾個中尉少尉圍著一門炮轉的情景。


    韓嘉朗暫時放下了偵搜營的工作,專職充當起炮兵教官來。馬當歸陪著魏博之來視察,正好看到一群新手炮兵被他趕得豕突狼奔。魏博之新官上任,馬當歸自然要陪著他四處走走看看,熟悉一下下麵的情況。赤灣要塞是扼守深圳灣的門戶,更是重點視察的地區。


    站在已經初具規模的炮台上,魏博之舉著望遠鏡向周圍遠眺。海麵上波光磷磷,幾葉扁舟在海麵劃過,天空中十數隻海鷗鳴叫著盤旋飛舞。西南方向,內伶仃島隻看得見一個綠色的小點,南麵偏東肉眼可見的一處海灘,就是香港屯門的龍鼓灘,直線距離隻有五公裏,與赤灣如果兩個尖角一般扼住了深圳灣的入口。放下望遠鏡,魏博之問韓嘉朗:“兩門炮能守住這裏嗎?”


    “如果隻是要守住這座要塞,兩門火炮加上山下這些工事,一個連的守軍在彈藥充足的情況下,英國人來再多都沒用。”韓嘉朗自信的說道,“但是要想守住深圳灣的入口,兩門火炮就不夠了。我聽說英國海軍派出了二十多艘軍艦參戰,如果他們要是硬闖,兩門火炮根本攔不住。”


    “這點不用擔心!”魏博之在得到韓嘉朗的保證後也就放心了。“英國人如果攻不下這應要塞,他就不敢貿然進入深圳灣。就象兩次鴉片戰爭中,英國人不攻下虎門炮台,他就不敢進攻廣州是一個道理。在自己的後路留下這麽大一個威脅,稍有軍事常識的人都不會這麽做。”


    “還是找到的炮太少了。”馬當歸感歎道,“如果有足夠的火炮,就可以在對麵的屯門再建一座要塞,兩座要塞形成交叉火力,這裏就能守得固若金湯了。”


    “火炮的缺口還很大!”魏博之點點頭,算是認同馬當歸的說法。“我們以後還會占領廣州,並把那裏做為臨時的政治中心,就必須恢複虎門的沙角、大角、威遠幾個炮台,還有珠江上的琶洲、獵德、車歪、黃埔這些炮台,沒幾十門重炮還真是不行。”


    “希望參謀長能有新發現吧!”自己造沒技術,繳獲的英軍火炮又看不上也不會用,大家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解放軍的軍火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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