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五、得不到寧願毀掉


    兩名教眾已經看呆了,他們抬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在自己的胳膊上重重地掐了一把,手臂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這才讓他們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他們的教主,那個一向殘忍嗜血的教主,竟然會對眼前的這個女子如此的溫柔,如此的憐惜。在確信不是做夢後,他們的嘴巴就再也沒能合攏,隻是呆怔地望著眼前這一幕,久久地未能迴過神來。


    然而,他們教主這難能可貴的溫柔,卻顯然不受美人青睞,秋晚霽正掙紮著,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別動,你真的想要摔到地上嗎?”桑子矜不但沒有因她的掙紮放手,反而抱得她更緊了,索性用兩隻手,將她整個人抱起,然後不管她的掙紮,快步向外走去。


    秋晚霽又急又氣,眼前一黑,竟然在他的懷中暈厥過去。


    桑子矜覺懷中的人兒不再掙紮,心頭閃過一抹欣喜,可是當他看到她不是不掙紮,而是暈了過去的時候,整張臉都黑了,這個死女人,難道自己的懷抱就讓她如此討厭嗎?竟然敢在他的懷中暈過去?


    氣憤,讓他收緊了手臂,一邊快往前走,一邊對後麵跟上來的兩名教眾吩咐道:“立即去查找飄香雪他們的蹤跡,一定要在他們還沒有恢複元氣前,將他們徹底除掉。”


    兩名教眾連忙應諾道:“是。”然後駐足彼此對望一眼,心中均道:“教主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的是在吃醋。”


    桑子矜卻已無暇顧慮他們的想法,抱著秋晚霽直奔冥殿,卻沒有按原計劃將她送入靜室,而是直接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房間,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了自己的大床之上,然後伸手去探她的脈搏,現她隻是身體虛弱所致,並無大礙。


    桑子矜心中暗自奇怪,雖然秋晚霽被自己關在地牢裏兩天多,沒有進食,但是剛剛明明已經吃過白粥了,按理說不至於如此虛弱啊。隻是他不知道的是,秋晚霽隻從上次與水絲柔一起離開飄香雪後,就一直活在抑鬱之中,失去親人和 愛人的她,早就生無可戀,一直都沒有好好地吃過一頓飯,所以才會如此虛弱。


    估計桑子矜要是知道她是為了飄香雪才會如此,一定更加想除掉飄香雪了。


    為了讓秋晚霽能夠盡快地恢複體力,他命人取來參片,塞入她的口中,讓她含著,果然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秋晚霽終於醒過來了,當她看見眼前桑子矜那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時,不但沒有半點傾慕,反而厭倦地閉上了眼睛。


    桑子矜的臉色,在她閉上眼睛的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有一種想要將她掐死的衝動,如果得不到,就寧願毀掉,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可是不知為什麽,麵對著這個女人,他卻無法做到如此狠心,他開始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


    桑子矜快地衝出了房間,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做出讓自己後悔不迭的事來。


    秋晚霽卻不知道,就在剛才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她此時的心境很差,她雖然沒有半點求生的意誌,卻不願被囚禁在這裏,她很想逃離,卻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根本沒有逃離的希望,她想要求死,可是看樣子,這個桑子矜絕對不會讓她如願,她想不明白桑子矜是為了什麽囚禁自己,莫非他想要用自己來威脅飄香雪?


    這個念頭,讓秋晚霽很驚慌,不行,自己絕不能連累飄香雪,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讓漂泊的心有了憑依,她不可以再讓他被自己牽累,想到這兒,她再也沒有猶豫,明知不可為,卻還是從床上翻身躍下,卻在躍下床的 瞬間,雙腿一軟,摔到在地上,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跑到窗邊,準備從那裏爬出去。


    她用手推了推那扇窗,本來沒有抱太大希望,因為如果桑子矜真的要囚禁自己,那麽一定會堵住所有的通道的,可是沒想到的是,那扇窗竟然一下子便被她推開了,頓時一股清新的風,夾雜著淡淡的花草香,迎麵襲來,讓人心神都為之一爽。


    秋晚霽驚喜萬分,無心去享受那沁人心脾的芬芳,連忙用力地攀住窗棱,吃力地爬了上去,然後從窗口跳出,在落地的時候,毫無意外地,再次摔倒在地,不過這一次,她的身下不再是冰冷的地麵,而是柔軟清新的草坪,所以反而沒有摔痛。


    她連忙掙紮著爬起來,躡手躡腳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慢慢地尋找著出路。


    桑子矜是臨時決定把秋晚霽送到自己的房間的,而且他見秋晚霽那樣虛弱,所以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有逃離的可能,所以 沒有刻意地多加防範,因此秋晚霽才可以輕易地便推開那扇窗,輕易地從那裏逃出來。


    可是,秋晚霽卻沒有想到,除了桑子矜的房間之外,恨天教內處處都是戒備森嚴的,所以在她剛剛逃出冥殿的時候,便被巡邏的守衛抓了個正著,守衛們見她是從冥殿裏逃出來的,知道這一定是教主的人,所以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去向桑子矜稟報了此事。


    於是,很不幸地,秋晚霽在短短的半個時辰後,又被帶到了桑子矜的麵前,因為見她是想要逃跑,所以守衛為了防止她逃跑,已經將她的手腳都捆住了,因為顧及到她可能是教主的人,所以並沒有太用力,但秋晚霽那吹彈得破的肌 膚,還是被那粗糙的繩索磨得紅腫起來。


    當桑子矜看到她手腕上的紅腫時,心裏竟隱隱閃過一絲心疼,但是很快便被憤怒所取代,這個女人,自己對她那麽好,她卻居然敢逃,而且居然還是從自己的房間逃出去的,這叫他情何以堪?


    “秋晚霽,你真的那麽想死嗎?”桑子矜搖動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地問道,然而熟知他的教眾都知道,教主的這個神情,便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看來這個女人要倒黴了。


    秋晚霽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還以為桑子矜是對她動了殺機,心裏不但沒有恐慌,反而還有一種即將解脫的快慰,所以她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清澈的水眸定定地望著桑子矜,沒有絲毫的畏懼。


    桑子矜見她居然敢點頭,心頭的怒火更炙,卻被他強行壓製住,他忽然邪魅一笑,誘惑道:“如果,我讓你成為我的教主夫人,你還那麽想死嗎?”


    秋晚霽在聽到“教主夫人”這四個字時,迅地皺起了眉頭,冷冷拒絕道:“是,我隻是想你殺了我。”


    桑子矜忍耐的底線徹底崩潰,立即恨聲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說完,衝那些教眾一擺手,喝令道:“她是你們的了,帶下去,隨你們折磨。”


    那些教眾得到了教主的命令,又見秋晚霽如此清麗絕俗,頓時色心大起,早忘了害怕,立即蜂擁而上,拉扯著秋晚霽,往外拖去。


    桑子矜忍住想要上前將他們推開的衝動,狠狠地轉身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那殘忍的一幕,“得不到的就毀掉,任何人也別想動搖他,他殘忍的心,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他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誡著自己。


    意外地,他沒有聽見秋晚霽的慘唿,也沒有聽到她憤怒的叱罵,這讓他的心更加無法淡漠,終於他忍不住迴轉身去,卻意外地看見,秋晚霽已經又一次昏厥過去,沒有任何掙紮地癱軟著,被他的手下無情地往外拖著。


    心底的某一處柔軟,再次被觸動,“放開她。”他都有些懷疑這聲音是不是他自己出來的,聲音不大,但卻極具震懾力,那些原本獸心大起的教眾,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瞬間熄滅了所有的**,手中剛才還讓他們欲罷不能的人兒, 此時卻成了燙手的山芋,被他們快地丟在了地上,然後又比如鼠疫般地紛紛退了開去,盡量讓自己與之保持安全距 離,以免得讓教主誤會,而受到責罰。


    桑子矜居高臨下地望著摔倒在地,卻依然昏迷著的身影,嘴裏忍不住低低地咒罵了一句,然後便快步走向那地上的身影,俯身一把將她綿軟的身子抱起來,匆匆向冥殿內自己的房間走去。


    這一次,他絕不允許她再逃,既然自己無法放手,那就隻能選擇將她牢牢地鎖在自己的身邊,不給她半點逃離自己的機會。


    所有的教眾再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的教主,久久無法迴神。


    桑子矜再次將秋晚霽放到自己的大床之上,然後吩咐他手下的教眾,將自己的房間嚴密防護起來,那扇通向自由的窗子,也被他命人鎖了起來,這一次,秋晚霽就算插翅也難以逃脫了。


    此時的秋晚霽,靜靜地躺在大床上,有如熟睡的嬰兒一般,是那樣的恬靜淡然,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再次被桑子矜囚禁起來,而且這一次的囚禁,將會讓她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隻可惜,此刻的她,根本沒有感知到危險正在悄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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