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八十、恨天教請君入甕


    於斐一聽到離無言說要公審,頓時麵色慘變,忽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步雷一諾的後塵去了。 ≥ ≤


    離無言望著他的屍體,微微搖頭道:“這些人,究竟在想些什麽,為什麽人命在他們的心目中,竟是如此的不值一文?”


    秋晚霽收起寶劍,輕歎道:“不管怎樣,這一次總算是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了,我們也可以徹底放心了。”


    離無言點了點頭,黯然道:“我們迴去吧。”


    秋晚霽和離無言急匆匆地趕迴了丐幫,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飄香雪,然而當他們迴到丐幫的時候,卻被告知,飄香雪已經離開了,而且還是與水竹和花玉琿一同離開的。


    聽到了這樣的消息,秋晚霽的臉變得慘白慘白,離無言望著她近乎絕望的神情,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


    “我們現在應該去哪兒?”離開丐幫後,水竹問。


    “隨便去哪兒?”飄香雪淡然道。


    花玉琿見水竹有些迷惑,代為解釋:“現在他們現自己安放在我們身邊的棋子已經失去了作用,一定會主動找上我們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隻是等而已。”


    水竹輕輕地點了點頭,水眸有些幽怨地望了飄香雪一眼,現他也正在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星目中竟然透著一絲冷意,讓她的心一痛,緩緩別開了目光。


    花玉琿望著兩人,心中暗暗地歎了口氣,卻故作輕鬆地道:“前麵有個酒館,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飄香雪和水竹都沒有異議,於是三人走進了一家名為“五香居”的酒館。


    也許是還沒有到飯時的原因,酒館裏隻有兩名客人,加上他們才不過五個人。由於那兩個人坐在酒館的一個小小的角落裏,中間有一根廊柱擋著,所以看不清兩人的臉。飄香雪三人也並沒有在意,因為那應該是不相關的人。


    三人在靠窗的一張桌子前坐下,店小二是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少年,長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這樣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卻在這裏做一個小二,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惋惜。


    三人因而不由得多望了幾眼,那店小二似乎現了他們對自己的注目,不知是出於害羞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竟有意將臉別過一邊,躲避他們的注視。


    他們點的酒菜很快便送上來,這樣一來,那個漂亮的店小二不得已隻能來到他們的近前,近距離地觀察之下,飄香雪更加確定,這個店小二的與眾不同。因為他不知是漂亮,而且還有著作為一名店小二,所不可能具有的氣質,那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射出的尊貴之氣。


    飄香雪向花玉琿望去,現他也正望向自己,兩人的眼神在空中進行了交流,便已有了主意,當下不露聲色地拿過店小二送上來的酒壺,對飲起來。


    這時原本坐在角落裏的兩個客人已經吃完了,起身便往外走。


    當他們走至飄香雪三人身旁的時候,竟同時駐足。


    飄香雪感覺到有兩道灼灼的目光射向自己,不由抬頭望去,一望之下才現,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竟然是梅傲霜和季夢婉。


    “她們怎麽會在一起?”飄香雪心中暗暗稱奇,麵上卻不露聲色,隻是衝著梅傲霜微微地點了下頭,畢竟這個女人曾經救過自己。


    梅傲霜早已看得癡了,見自己心儀的男人向自己點頭示意,雖然神情淡漠,卻足以讓她麵紅耳赤、心慌意亂了。


    “我們還真是有緣啊?”季夢婉見飄香雪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簡直當自己是空氣一般,心中氣惱,遂陰陽怪氣地道。


    飄香雪依然不看她一眼,低下頭繼續喝酒。


    季夢婉心有不甘地想要再搶白幾句,卻被梅傲霜拉住,小聲道:“嫂子,我們還是走吧。”


    她的聲音很低很輕,但飄香雪三人具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她的話清晰入耳。三人同時抬頭望向兩人,剛剛的那個稱唿的確是讓他們駭到了。


    季夢婉見飄香雪終於望向自己,知道都是剛才那個稱唿惹的禍,心中更加厭煩,不耐地道:“好了,走了走了。”說著,反手拉著梅傲霜逃也似地跑出了酒館。


    “真是世事難料,想不到季夢婉竟然會與梅傲寒攪在一起。”花玉琿不無感慨地輕歎道。


    飄香雪心中也覺奇怪,但卻沒有什麽過多的想法,倒是水竹,想到當初季夢婉為了得到飄香雪,不惜耍盡手段驅趕自己,可是轉眼間,卻已嫁作他人婦,這未免太戲劇化了。並由此聯想到自己與飄香雪之間的沉沉浮浮,分分合合,一時間不由感慨世事難料,人生無常。


    飄香雪見水竹忽然陷入憂鬱悵惘的遐思之中,心中一動,有種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細心嗬護的衝動,但是當他的目光瞥到那個向這邊一直偷窺著的店小二時,便強行地忍下了這種衝動,隻是靜默地喝著杯中的美酒,神情也恢複了一貫的冷漠。


    三人又吃了一會兒酒,覺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起身離開了酒館。大約走了幾百米的距離,眼前出現了一片樹林,林中古木參天,顯得有些神秘。


    不出所料,三人剛剛走入樹林,便從林中竄出了幾十名黑衣蒙麵人,為的一個人雖然也是一身黑衣,但遮擋臉麵的卻不是黑巾,而是一張金色的麵具,眼睛處的麵具呈雀羽的形狀,加上露出的眼睛有如黑鑽石一般,烏黑幽深,仿佛有著具有一種極強的吸力,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其吸引,相攜著那麵具之下,該是一張怎樣絕色的臉。


    隻見他站在一處高崗之上,狂傲地揮了揮手,那些黑衣蒙麵人便瘋了一樣揮刀衝向了飄香雪三人。


    頓時白黑交集,三個白色的身影是那樣的輕靈飄逸,而圍困著他們的黑影卻張牙舞爪,如鬼如魅,一美一醜,形成雲泥之別。


    很快,白雲衝破了烏墨,瀟灑地飄逸而去,那些人想要追上去,卻被那個戴著金色麵具的黑衣人製止了。望著飄香 雪三人離去的方向,暗暗冷笑道:“飄香雪,這招請君入甕,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


    “你可看出了他們的身份?”花玉琿在他們甩掉了黑衣蒙麵人後,立即問飄香雪道。


    “從他們的武功路數上看,跟先前截刺我,阻止我上魔城的人,還有在峨眉山襲擊我的人都如出一轍。”飄香雪淡然道。


    “就隻看出這些?”花玉琿有些不滿意地問。


    “目前隻有這些,”飄香雪漠然道,“如果單從這些黑衣蒙麵人來看。”


    花玉琿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追問道:“那麽除了這些黑衣蒙麵人呢?”


    “他們應該是恨天教的人。”飄香雪忽然直接而肯定地道。


    “你確定?”花玉琿狐疑地望著他,不確定地問道。


    飄香雪肯定地點了下頭,解釋道:“我很確定,那個戴著金色麵具的黑衣人就是桑子矜。”


    “他並沒有動手,你是怎麽認出他來的?”花玉琿不解地問,他相信飄香雪不會說謊,但是他實在不明白他是怎麽認出桑子矜的。


    “他的那雙眼睛。”飄香雪淡然道,“他望著我的眼神跟桑子矜的一模一樣。”


    “就隻是這樣,你便如此確定?”花玉琿質疑道。


    “還有他的身形也與桑子矜一模一樣。”飄香雪繼續解釋道,“尤其是,他藏在衣袖中卻刻意露出一角的折扇。”


    花玉琿突然抓住了他話語中的一個關鍵詞:“你是說,他是刻意要讓你認出他來?”


    飄香雪點了點頭,沒有再解釋。


    “看來,他們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要請君入甕了。”花玉琿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莫測高深。


    飄香雪卻沒有笑,相反地,他的麵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你在擔心什麽?”水竹覺了飄香雪的異常,好奇地問。


    “太容易的事,往往背後都可能隱藏著更大的陰謀。”花玉琿忽然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黯然道。


    “那我們現在是去萬雪宮,還是恨天教。”水竹輕聲問道,眉宇間也染上了淡淡的清愁。


    “既然他們希望我們去恨天教,那我們就先去恨天教好了。”飄香雪輕聲接道。


    “也好,我們就看一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麽。”花玉琿讚同地道。


    於是三點白羽般的輕影,飛地向恨天教的方向掠去。


    恨天教的守衛,一如既往的森嚴,但遇到飄香雪這樣的高手,便變得不堪一擊,三人輕鬆地躲過了那些守衛,很容易地侵入到恨天教的心腹之地——天壇。


    天壇內,到處都是雕梁畫棟、舞榭歌台,再加上流觴曲水、奇石異卉,簡直堪比天堂盛景,看不出半點江湖氣息。


    三人細細搜索,很快便被他們找到了一座地牢,幾名守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被三人一掌劈暈,三人輕而易舉地便進入了地牢。


    地牢裏幽深昏暗,但是他們還是很快便看到,在地牢的西北角上,一個渾身是血的瘦削身影,被縛在一個烏黑的鐵架之上。


    三人衝了過去,看清了那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秋晚霽。


    飄香雪立即想也不想,拔劍去削縛住秋晚霽的鐵鏈,他一劍劈下,鐵鏈應聲而斷,但與此同時,斷裂處卻冒出一股藍色的煙霧,三人還未及閉氣,便頭腦一暈,同時向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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