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七九、真兇又浮出水麵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這一突變驚呆了。


    離無言第一個衝過去查看,良久才起身,不無遺憾地道:“他是服毒自盡的。”


    “畏罪自殺”,所有人在聽到離無言的判斷後,都在心中果斷地下了判斷。


    緊接著,霹靂堂的弟子們也都同時倒地,口吐白沫,氣絕身亡,症狀與雷一諾一般無二。


    唐繼堯望著地上的幾具屍體,麵露悲憫之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雷一諾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離無言怔然出神,似在自言自語地問。


    “或許他隻是想給武林大會製造點紛亂,阻止大會的正常進行吧。”唐繼堯猜測道,淡然的神色似乎並不是很將此事放在心上。


    在場的其他武林人士似乎對此事也不再關心,畢竟這與他們好像並沒有什麽關聯,而他們更關心的是他們自己的幫派會不會像四大門派那樣,慘遭殺戮。


    唐繼堯不再關注雷一諾的死,而是對著眾位武林人士朗聲道:“從現在開始,我們要齊心協力,共同做好防範,我們要采用烽火示警的方法,無論哪一派現了危險的苗頭,就立即示警,到時其他各派必須全力前往救助。”


    說完,讓他的四大美女弟子將他特製的烽煙桶分給眾人,並解釋道:“這個烽煙桶是我們唐門獨家秘製的,隻要使用者出信號,就算是遠在千裏之外也能夠看到。


    眾人小心地將這烽煙桶接過,握著它,仿佛就握住了自己的安全一般,並齊聲稱賀道:“盟主英明。”


    唐繼堯的唇角微微上勾,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離無言送走了所有的江湖人士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去見飄香雪,卻見飄香雪正與秋晚霽在對弈,那專注的神情,好像渾然忘了周圍的一切。


    離無言心中暗自腹誹:“這秋晚霽莫非是將侯爺的魂勾走了不成,怎麽感覺侯爺這些日子以來,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飄香雪下得專注,並沒有現他的到來,倒是秋晚霽先看到了他,忙招唿道:“離幫主。”


    “秋姑娘。”離無言也禮貌地打著招唿,目光卻注視在飄香雪的身上。


    飄香雪手中執著一枚黑色的棋子,正在舉棋不定,聽到了離無言的聲音,隻是淡淡地道:“兇手抓到了?”


    “是。”離無言走過去,在他的身旁站定,道,“已經畏罪自殺了。”


    “是誰呀?”秋晚霽好奇地問。


    “雷一諾。”離無言應道,眼睛一直偷瞄著飄香雪,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如此視若無睹。


    “這麽說,水姑娘可以洗脫嫌疑了?”秋晚霽欣喜地道。


    飄香雪手中的棋子終於落到了棋盤上,同時輕聲道:“你輸了。”


    秋晚霽“啊”了一聲,忙低頭望向棋盤,果然自己的白子被飄香雪的黑子困得死死的,再也無力迴天了。當下輕笑道:“又是你贏了。”語氣中不但沒有半點輸棋的不快,反而還透著一種愉悅,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崇拜。


    飄香雪有些疲倦地舒了一下手臂,緩緩起身,對著離無言道:“你還有事麽?”


    離無言驚怔地“啊”了一聲,有些懷疑飄香雪先前有沒有聽自己說話。果然,飄香雪又問道:“你怎麽不去抓兇手,跑到這裏做什麽?”


    離無言整個人都呆住了,嘴巴張成了大大的“o”型,足以塞進一個鴨蛋。


    秋晚霽看得笑出聲來,掩口輕笑道:“你怎麽了,下棋下傻了麽?他方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兇手就是雷一諾,已經畏罪自殺了。”


    飄香雪這才恍悟地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離無言本想再和他商量一些事情的,但是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一種要立刻逃開這裏的衝動,因為他懷疑飄香雪現在究竟還能否聽進自己的話。


    “既然兇手已經找到了,我們還是放水姑娘他們離開吧。”秋晚霽走至飄香雪身邊,柔聲請求道。


    “這不能證明什麽,說不定他們就是躲在雷一諾背後的黑手呢?”飄香雪冷冷地說道,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離無言無奈地歎了口氣,完全放棄了自己來此的目的,悄悄地退了出去。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當天夜裏,他在睡夢中,卻被人無辜地叫醒了。


    離無言睜開惺忪的睡眼,當他看清站在眼前的是秋晚霽時,直驚得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道:“秋……姑娘,你……”


    秋晚霽將手指蓋在櫻唇之上,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開口,然後壓低了嗓音道:“跟我來。”


    離無言被她這神神秘秘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但因為好奇心的驅使,還是起身跟著她出了房門。


    這時候,他才現秋晚霽竟然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夜行衣,而且看著她在自己的前麵飛簷走壁,如履平地,他才知道原來她會武功,而且還十分的不弱。


    秋晚霽引著他來到了丐幫外的一家客店,悄悄掩至一座客房前,伸手在窗戶上搓了兩個洞,然後示意離無言望過去。


    離無言會意,悄悄地走近窗前,透過那個小洞向裏麵窺視,隻見客房內坐著一個中等身材,膚色白淨的中年人,竟是點蒼派的掌門於斐,而在他的身前,正跪著一名黑衣蒙麵人。


    “你們真是沒用,連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於斐麵色陰沉地斥責著。


    “屬下愚鈍,還望掌門恕罪。”黑衣蒙麵人一邊叩拜,一邊請求道。


    “恕罪?”於斐冷哼道,“你還有臉來請求我恕你的罪?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的大事?”


    黑衣蒙麵人身子一抖,忙討好地道:“那個雷一諾一直都不願完全臣服,借此機會除去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說的輕巧,可是你讓我現在到哪裏再去找一個像他那麽懂得火藥的人?”於斐瞪著黑衣蒙麵人,怒斥道。


    黑衣蒙麵人立即匍匐在地,連連求饒道:“屬下知錯了,都是屬下愚鈍,請掌門再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


    於斐的眼珠轉了一轉,臉上掠過一絲陰冷之色,冷笑道:“你真的想要將功贖罪?”


    黑衣蒙麵人聽出了他話中的轉機,立即果斷地表著決心道:“是,屬下這次一定不再辜負掌門的期望。”


    於斐陰鷙的雙眼在他的身上逡巡著,良久才道:“好,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黑衣蒙麵人立即感激涕零地道:“多謝掌門開恩。”


    於斐一擺手,道:“現在謝,還為之過早,你要明白,如果這次你再不能完成任務,那就不隻是一死那麽簡單了。”


    黑衣蒙麵人立即垂道:“屬下明白。”


    於斐見他一副謙卑的模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吩咐道:“現在唐繼堯已經奪得了武林盟主之位,而且照現在的情形來看,他應該已經在武林人士中有了一定的影響力,所以為了防止他將來破壞我們的計劃,不如先下手為強。”說到這裏,於斐衝著黑衣蒙麵人做了一個“斬殺”的手勢,然後看著黑衣蒙麵人,陰森森地問道:“你明白了?”


    黑衣蒙麵人忙狗腿地表示:“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取了他的性命。”


    於斐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隻不過那笑容十分的陰冷、惡毒。


    “想不到,你還真是陰毒?”離無言有如天神一般出現在於斐和黑衣蒙麵人的麵前,不屑地嘲諷道。


    於斐乍見有人闖入,忙起身拿起寶劍就要一劍刺出,待他看清眼前之人竟是丐幫幫主離無言時,不由驚得變了臉色,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當下換了一副諂媚的笑臉,故作糊塗地道:“離幫主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


    離無言輕蔑一笑,冷嗤道:“你送了我們丐幫那樣的一份大禮,難道我不應該來看看嗎?”


    於斐一聽,便知他聽到了自己與黑衣蒙麵人的談話,立即向那個黑衣蒙麵人使了個眼色,於是兩個人,兩柄劍,同時毫無預警地刺向了離無言和秋晚霽。


    離無言早有防備,揮動手中的打狗棒,將兩人的劍隔開,同時劈出一掌,將兩人震退。


    於斐和黑衣蒙麵人隻覺胸中一陣氣血翻騰,早就知道丐幫的降龍十八掌以剛猛見稱,想不到今日卻有幸領教,隻一掌就足以讓他們心膽俱寒。


    三招一過,黑衣蒙麵人和於斐的劍就被離無言震飛,而與此同時,秋晚霽的長劍已經直直地刺入了黑衣蒙麵人的胸膛,結束了他的性命。


    於斐早已駭得渾身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幫主饒命啊。”


    “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離無言怒聲質問道。


    “我隻是不服氣盟主之位被唐門搶去,唐門隻是靠暗器起家的旁門左道,怎麽配領袖群雄呢?”於斐振振有詞地辯解道,但額頭滲出的冷汗卻泄露了他內心的恐慌。


    “是嗎,這麽說偷埋炸藥、暗殺盟主並不是旁門左道,而是正大光明的了?”離無言冷冷嘲諷道。


    於斐立即伏地求饒道:“請幫主原諒我的一時糊塗,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給不給你機會,我說了不算,你還是等著接受武林的公審吧。”離無言不為所動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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