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六、又見千年雪靈芝


    秋晚霽望著沉思中的飄香雪,眸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哀傷。


    飄香雪細心地捕捉到了她的哀傷,體貼地安慰道:“你安心養傷,不必有任何擔心,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等我傷好了,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秋晚霽小心翼翼地問道,水眸中盛滿了希冀。


    “為什麽要學武功?”飄香雪輕聲詢問著,不知道為什麽,秋晚霽的話讓他的心裏很不舒服,似乎在潛意識裏,他並不希望秋晚霽學武功。


    “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秋晚霽低聲囁嚅道。


    “我,不想總是拖累你。”秋晚霽囁嚅道,眸光中流露出一絲怯意,竟有些不敢與飄香雪對視,原本蒼白的雙頰不由得染上兩朵緋紅。


    飄香雪望著她嬌羞帶怯的模樣,心中不覺一痛,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雙臂,星目中透射著深邃,聲音裏透露著暗啞,緩緩道:“再不要說拖累的話,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成了劍下亡魂。若說拖累,也是我拖累了你。”


    秋晚霽的水眸中氤氳著水氣,幽然道:“是我心甘情願的,怎麽說拖累?”


    “既然如此,從現在開始,我們彼此再也不要說‘誰拖累誰’了,因為那都是心甘情願的。”飄香雪的目光愈來愈深邃,心光卻愈來愈迷失。


    “糟了。”秋晚霽驀然驚唿道。


    “怎麽?”飄香雪擔憂地望著她,關切地問道。


    秋晚霽望著飄香雪,頹然道:“晚晴還在冰穀呢。”


    飄香雪聽她說的原來是這個兒,放下心來,承諾道:“不用擔心,等你的傷好些了,我就去幫你把她接迴來。”


    “可是我怕夜長夢多,那個玉塵不知道會不會遷怒於她。”秋晚霽不無擔憂地道。


    “你有沒有問過,為什麽她會在玉塵的萬雪宮出現?”飄香雪忽然問道。


    “問過,”秋晚霽神色哀淒地道,“她說是在聽說我父親的事後,去找我時被玉塵擄到萬雪宮的,並被一直關押到現在。”


    “玉塵為什麽關押她?”飄香雪雖看到了秋晚霽的哀淒之色,但總覺得這件事似乎不會這麽簡單,所以還是隱忍著心中的不舍,追問道。


    秋晚霽有些羞澀地垂頭道:“他想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飄香雪見她如此,實在不便再追問下去,隻好道:“如果是這樣,你就更不必擔心了,即使是玉塵找到她,應該也不會太為難她的。”


    “可是……玉塵那個人……”秋晚霽欲語還休。


    “放心,如果玉塵想要硬來,就不會等到現在了。”飄香雪安慰道,心裏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


    秋晚霽見他這樣肯定,似乎也放心了不少,便不再提及此事。


    冰洞中寒冷異常,秋晚霽不會武功,難以抵抗這種寒冷,飄香雪便將入門的內功心法傳授與她,希望借此來幫助她抵禦洞中的寒氣。


    秋晚霽本就極為聰慧,又有祖父的遺傳因子,加之她又學得十分刻苦,所以竟然進步神。飄香雪見她竟是練武奇才,想到這《念冰劍法》本就是她先祖的遺物,便決定將這劍法傳授與她,秋晚霽自是欣然接受。


    兩人在這冰洞中,一邊養傷,一邊練功,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這一日,飄香雪見秋晚霽的傷已無大礙,而她的武功也小有成效,便對秋晚霽道:“你在這裏練功,千萬不要走出冰洞,我要去辦點事,等事情辦完,我們就一同離開。”


    “你要去萬雪宮盜取千年雪靈芝?”秋晚霽洞悉地問道。


    飄香雪被她猜中,隻得點頭承認。


    “那你千萬要小心,我會等你迴來。”秋晚霽知道自己無法阻攔,也不該阻攔,隻是目露幽怨地囑咐道。


    飄香雪本以為她會阻攔自己,不想她竟是如此的深明大義,又如此的善體人意,心中十分感動,重重地點了下頭,同樣囑咐道:“你也要小心,千萬不要獨自出去。”


    “嗯。”秋晚霽順從地應著,強行忍住淚水,擠出一絲微笑。


    望著她盈淚欲滴的模樣,飄香雪心中也是一陣酸澀,硬了硬心腸,轉身快向洞外飛逝而去。


    飄香雪飛身來到山頂,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冰川,凝目細辨。漸漸地,眼前的幻象變得清晰起來,終於飄香雪現了真正的入口所在,飛身撞人。


    再次來到萬雪宮,這裏的景物依舊,但人的心境卻已是截然不同。


    飄香雪放輕腳步,借著宮中的建築隱身,悄悄潛入,尋找著藏放千年雪靈芝的所在。


    幾乎搜尋了大半個萬雪宮,飄香雪還是沒有找到,漸漸地,他搜索的範圍已到了萬雪宮的核心所在。這裏的警戒明顯要比別處嚴明,隻見巡查的侍衛,每隔一刻鍾,就要巡查一次,而每個宮室的門口,也都有專人把守。


    飄香雪暗自思忖:“莫非千年雪靈芝就藏在了這裏?”想到此,飄香雪飛身躍上屋頂,守著宮室之門的侍衛隻覺似乎有一道輕風掠過,卻根本未見半點人影。


    飄香雪在最核心的一間宮室的屋頂上停下,輕輕地揭開上麵覆蓋的瓦片,向宮室內窺望。不料,這一望,卻讓飄香雪大吃一驚。


    宮室內有兩個人,正坐在玉幾旁對飲,言談舉止間,極盡曖昧之能事。而這兩個人,飄香雪都認得,竟是玉塵和秋晚晴。


    飄香雪立即附身屋頂之上,凝神細看,仔細傾聽。


    玉塵將一片鮮藕喂到秋晚晴的口裏,並借機在她的桃腮上啄了一口。


    秋晚晴慌忙向後閃躲,同時抬手輕撫麵頰,嬌羞地嗔責道:“你好壞。”嘴裏嗔責著,眉眼間卻全是喜色,毫無怒意。


    玉塵被她嗔責,不但不懼,反而更加欺身貼到秋晚晴的身前,用手將她的纖腰一把摟緊,調笑道:“如果不壞,會讓你這樣喜歡嗎?”


    秋晚晴嚶嚀一聲,半推半就地偎在他的懷裏,小臉有如熟透了的水蜜桃,泛著紅暈和光澤。玉塵本就風流成性,此時佳人在懷,又是這樣的柔媚嬌羞,哪裏還把持得住,俯身狠狠地吻住她那嬌豔欲滴的唇瓣,拚命地噬咬著。同時,一雙大手不規矩地在她的身上亂揉亂捏,瘋狂得像是了情的野獸。


    秋晚晴在他的猛烈攻勢下,早已化成了一灘水,哪裏還有半點力氣推拒。


    室內一片旖旎,飄香雪再也看不下去,正欲離開。


    卻聽得宮室內傳來玉塵的喝斥:“什麽人?”


    飄香雪一驚,以為自己被他們現,正欲翻身躍下屋頂,強行索要,卻聽得宮室外傳來一聲迴應:“啟稟少宮主,屬下有飄香雪的消息稟報。”


    那玉塵原本被敲門聲叨擾了好事,內心十分不滿,但是當他聽到“飄香雪”三個字時,立時欲念全消,衝著門外喊道:“進來。”


    門外應聲走進一個黑衣人,對著玉塵跪下道:“屬下參見少宮主。”


    玉塵已是正襟危坐,看也不看黑衣人一眼,慢條斯理地道:“什麽事,說吧。”


    黑衣人沒有得到主子的允許,不敢起身,隻好跪著匯報道:“屬下已查明,那飄香雪並沒有迴到丐幫。”


    玉塵麵色微變,不由皺眉道:“這麽說,他應該還在附近。”


    黑衣人討好地道:“少宮主英明,應該是這樣,因為我們沒有現任何飄香雪下山的蹤跡。”


    玉塵的臉上露出了陰沉的笑容,沉思片刻,才吩咐道:“他一定是賊心不死,還想得到千年雪靈芝。”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放在玉幾之上,繼續吩咐道:“你現在就將這千年雪靈芝妥善藏好,千萬不要讓飄香雪偷了去,然後用假的千年雪靈芝引飄香雪上鉤。”


    黑衣人應承一聲“是”,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緩步走到玉幾前,拿起錦盒,恭謹地向玉塵施禮道:“少宮主可還有什麽吩咐?”


    玉塵不耐地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黑衣人這才又恭謹地施了一禮,轉身退出宮室。


    還沒等他完全踏出宮室之門,玉塵已忍耐不住地一把將秋晚晴從新揉進懷裏。


    黑衣人慌忙加快腳步,走到門外,並隨手將房門關緊,背靠在宮室外的牆壁之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心中暗怪自己來得不巧。隻是這也怪不得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們的少宮主幾乎就沒有停息過。


    黑衣人調勻唿吸,轉身朝宮中的暗道走去,剛一踏入暗道,他好不容易放鬆的心,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有一柄清冷得泛著寒光的寶劍,正架在他的脖頸之上。


    “把錦盒交出來。”飄香雪冷冷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


    黑衣人本想抗拒,陡覺頸項一涼,清冷劍已經割破了他的肌膚,一道殷紅的液體順著他的脖頸流下,同時,劍身的寒氣讓他感到一種徹骨的冰冷,忍不住牙齒打戰,渾身抖,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心力,乖乖地掏出了錦盒。


    飄香雪一把奪過錦盒,單手將其打開,鋪著腥紅氈榮的錦盒內,一株通體瑩白,有如冰雪的雪靈芝映入眼簾。


    飄香雪心中暗喜,正要合上錦盒,卻聽得頭頂轟隆隆一聲巨響,一個碩大的鐵籠兜頭罩下,將他和黑衣人一同罩在了裏麵。同時,暗道入口處傳來玉塵得意的狂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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