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初升。


    鳥鳴在樹。


    一行五人,已經離開了碧雲山莊,昨夜,他們在山莊中遇見李氏兄妹,李冰紅初露功力,使眾人大駭。


    此時,他們雖已遠離碧雲山莊,但各人均在猜測李氏兄妹的來路。


    從李冰紅淒惋的歌聲中,不難猜出她可能有一段傷心戀史,所以,才唱出了那句“總是離人淚千行”。


    她的戀人是誰?因何離他而去?是為其容顏醜陋嗎?果真如此,難怪她要嫉恨明豔照人的冷靳二羅刹了。


    一行五人,司馬瑜心情最為沉重,倒不是因為一招未出,即敗在李冰紅手下而引恨。


    那是為什麽呢?無憂的出塵。給予他深深的感受,他覺得:在內力上,自己雖已經闖生死玄關,看來這道情關卻難闖得過啊!


    最難消受美人恩!


    司馬瑜輕歎一聲!這就是他心情沉重的原因。


    一行五人,各不言語,埋首趕路。


    他們此去,雖然都是前往雲開大山,卻各具目的。


    司馬瑜是為解救被困陽春教中之人。


    蕭奇是受命恩人龍老夫人之托,前往雲開大山一窺陽春教之堂奧。


    沙克浚自去以後,雲遊四海,遍訪武林高手,並自詡決武林第一高人,所以一聽陽春教主倪煥廷甚是了得,決心一會,並在水晶宮中誇下海口,若勝不得此人,當場截經自毀。


    長樂真人為報一掌落海之仇,相隨沙克浚而行。


    隻有水晶宮主淩嬙,她是為另一支“晶瑩明鳳釵”而去雲開大山的,這裏麵隱藏著淩家的隱秘,也許淩絹還是和她共血源的骨肉手足呢!


    暮春三月,氣候溫和,正宜趕路。


    一路少不得饑餐夜宿,不消數日,重折返番禺。


    鐵劍先生展翼滇邊之行,自非數日可返,長眉笑煞蕭奇衡量目前人手,對付陽春教已無問題,乃在原訂會合客棧內,寫下留言,一行五人,向雲開大山奔去。


    司馬瑜舊地重遊。自是駕熟車輕率,先在前領路。


    那條漫長而達死亡之穀的大道,竟費了半日的時間,約摸新月初升之際,才看到那座燈光閃爍的巨廈。


    與前次一樣,五人正待停步商議行止,路邊一連竄出無數蒙麵白衣大漢。將他們圍了起來,手裏執的是那似鉤非鉤似劍非劍的怪兵器。


    沙克浚大吼一聲,怒道:“我們要拜會你們教主,卻為何以劍相向?”


    語畢,見那些白衣蒙麵大漢不理不睬,更是激怒,一掌就要向那些大漢劈去。


    司馬瑜一見,連忙阻道:“沙克浚,不可造次,他們可能聽不懂漢語,就是聽得懂,恐怕也不能迴答你,因為他們都沒有舌頭。”


    “沒有舌頭?”


    眾人同時一聲驚唿。


    司馬瑜已是識途老馬,從容解釋道:“凡是參加陽春教的教徒,都要把舌頭割下來奉獻給雪山大神,在宗教狂熱之下,這些傻瓜根本不在乎,陽春教最重要的教規便是不準問不準講,所以割舌絕言是最好的辦法,其實,說穿了一個錢不值,陽春教教主及巫師們均能說話,割舌限於教徒?主要還是怕他們泄漏了教裏的秘密。”


    沙克浚半信半疑道:“我倒不大相信,我非得看個仔細。”


    說完,視準最近的一個,又要欺身而上。


    司馬瑜又忙阻道:“沙克浚,你不要惹麻煩,他們可都不好對付,就算你本領高強,讓你殺也殺不完,此去怕不有好幾十關口!”


    沙克浚道:“難道我們就這樣被兵刃比著。”


    司馬瑜笑道:“我自有辦法。”


    上次來此,靳春紅用的那句表示我們是朋友的手語,司馬瑜已經懂得,此時,故技重施用兩手一比一劃。


    手語一比,蒙麵白衣人其中一個,迴頭向巨廈飛奔而去。


    司馬瑜笑道:“那人稟報去了。”


    片刻之後,忽聞一陣鍾響,羊角齊鳴,說也奇怪,那些蒙麵大漢,一聞鍾響角嗚,紛紛撤劍閃退路邊,讓開大路。


    這時,巨廈門前升起兩盞紅燈,好似引路指標。


    眾人俱向那紅燈高舉之處奔去。


    來到巨廈門前,四周突然湧現出一片火炬,火星劈卟,宛如火樹銀花,惜乎眾人均無心觀賞。


    就在火炬湧現之際,從巨廈大門內閃出五人,一字排開。


    他們是倪煥廷,韓南輝,韓西輝,韓北輝與倪春秀。


    奇怪的是韓西輝與韓北輝已被薛夫人利劍斷腕,而且在劍鋒之上塗有苦菖,奇毒無比,但此時他兩人卻雙腕整齊。不異常人,看來這陽春教主倪煥廷不但功力奇強,而醫道也甚精通。


    倪煥廷來到近前,嗤嗤笑道:“好小子,真有能耐,約期半年,你竟然半月之間重又返迴,但不知請來了多少異人高手?”


    司馬瑜冷笑道:“教主好大的口氣,這白雪宮中,又不是什麽銅牆鐵壁,龍潭虎穴,需要多少高手,一句話,教主將薛夫人等一些友人釋出,萬事皆休,否則,我要讓你這白雪宮中,血染殷紅。”


    倪煥廷正色道:“釋放你的友人,倒並不難,隻要你依我一個條件,我那唯一傳人韓東輝喪在你手,現在雪神降福你身,你若願歸我們下,成為陽春教傳人,馬上將你友人送出雲開大山,否則,連你五人在內,休想再出門一步。”


    沙克浚知這說話之人就是陽春教主,聽其語氣狂傲,一時不耐,就要發難。


    司馬瑜浪跡江湖以來,厲經詭波譎雲,胸中自有城府,今見沙克浚神色不耐,立以眼色製止,佯笑道:“隻怕我司馬瑜無此福分為貴教傳人,條件暫且不談,我要先看看我那般友人是否安然無恙?”


    倪煥廷怪笑道:“本教主向來守信不渝,前次讓你出宮,也不過是念你秉賦深厚,欲收你為本教傳人,不忍加害,其實,你縱然遍邀武林高手,也奈何本教主不得,你既然要看看你的友人,不妨讓你看一看,也好教你放心。”


    倪煥廷語畢,用手一揮,室內燈火通明。


    薛夫人,薛琪,冷如冰,靳春紅,馬蕙芷,淩絹等六人靜靜地坐在屋內,神態安祥好象已經受製。


    倪煥廷道:“小子,看清楚了吧,你的友人在白雪宮中備受款待,連一根毫毛也未受損。”


    語畢,用手一揮,那燈光又自全熄。


    水晶宮主湊上前來探問,其中何人姓淩,司馬瑜予以相告,正言談間,忽聽一聲大吼,原來沙克浚業已發難。


    沙克浚一出手其餘四人也各找對象。


    沙克浚對倪煥廷。


    長樂真人對韓南輝。


    長眉笑煞對韓西輝。


    水晶宮主淩嬙對韓北輝。


    司馬瑜卻被倪春秀找上了。


    於是,五個人作對兒廝殺。


    對方五人,除韓氏三昆仲使用鉤劍外,倪家父女都是徒手,這邊五人,除司馬瑜腰係長劍外,其餘都是徒手,而司馬瑜因倪春秀徒手進招,故不便拔劍相向,於是,形成兩對相搏,三對空手對奇刃。


    且不說其餘四對,先說倪春秀一麵進招,一麵說道:“司馬瑜,看你表麵儀表堂堂,骨子裏卻是卑鄙下流,竟然讓你把我妹子春蘭弄到手害得我們骨肉離散,今天你家姑娘斷然放不過你。”


    司馬瑜聽倪春秀血口噴人,不覺怒火高熾,喝道:“你不得胡說,我司馬瑜偉偉丈夫,豈是那種見色即貪之輩,如今不叫你斃我掌下,你也不知我厲害。”


    話畢,雙掌齊發,一拒來掌,一拍乳泉大穴。


    倪春秀見來掌厲害,忙收掌勢,向外一閃,吃吃笑道:“我妹子春蘭也真倒黴,碰上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你說你不是見色即貪之徒,你想想你剛才那一掌拍向你家姑娘甚麽地方,你分明見色起意。”


    司馬瑜一聽,不由滿麵羞紅,因為武林之中,有一不變的規定,男女交手,男方不得對女方乳部及下部襲擊,剛才司馬瑜因順倪春秀來掌之勢,未注意武林規矩,一掌向對方乳泉穴襲去。


    司馬瑜輕視倪春秀一喝,滿麵尷尬,猛喝一聲,怒道:“賤婢!少說廢話!納命吧!”


    唿!唿!唿!一連攻出三掌,一時掌影如山,氣勢磅礴。


    那倪春秀也自了得,騰,挪,閃,躲,接連避過,反又攻出數招。


    兩人你來我往,不相上下。


    那邊……


    沙克浚與倪煥廷,長樂真人與韓南輝等兩對勢均力敵,長眉笑煞對韓西輝已感漸漸不支,不過,龍形八式的神奇招式,倒還可能抵擋一陣。


    水晶宮主淩嬙,是五人之中唯一占盡先機的人,招式奇異,身手俐落,韓北輝一支鉤劍,竟然象被千絲萬縷縛住,無從施展,時時險象環生,弄得韓北輝氣喘籲籲!


    倪煥廷與沙克浚交手已不下卅餘招,不分勝負,各人均暗驚對方的功力,不敢大意。


    白雪宮門前正展開一場空前未有的生死決鬥,勝負關係甚大,人影幢幢,掌影重重,劍光閃閃……


    忽然,一聲金鐵折裂之聲,韓北輝手中鉤劍一裂兩斷,嗆啷落在地上,也不知水晶宮主用的是什麽手法。


    韓北輝既失兵器,顯已敗落,水晶宮主豈能坐失良機,欺身上前,雙掌微幌,已然將韓北輝一條右臂扣住,隻聽“卡擦”一響,一條臂膀竟讓淩嬙活生生的連骨帶肉給卸了下來,慘嚎一聲,韓北輝竟自然暈了過去。


    此時,長眉笑煞蕭奇正值遇險。


    原來,韓西輝與長眉笑煞蕭奇鏖戰數十餘招,雖一直掌握先機,可是,這老頭兒似乎有點魔法,總能化險如夷,安然無事,於是,暗動心機。


    其實,蕭奇已然用盡全力在招架,韓西輝可是畢生所碰到的唯一勁敵,目前,蕭奇隻是憑著久曆陣戰的經驗,和龍形八式的奇妙變化在那裏虛擋一陣,以待良機,雖不能說一擊而敗對手,卻也能稍獲喘息。


    突然,韓西輝當胸露出空隙。


    這空隙在時間,部位,以及蕭奇的身形和步法上來說,都是一個絕佳機會,蕭奇是個中老手,自不會輕易放過,龍形八式中一招“神龍獻瑞”飛快發出。


    蕭奇身形一挫,雙掌向上一托,一股強勁掌風向韓西輝當胸拍到。


    韓西輝無論怎樣閃躲,都得讓掌風掃到,可是,這原是韓西輝設的局,他豈沒有辦法,隻見他兩腳生根,身子向後一仰,右手所執鉤劍拄地,支持身體重量,形成一座拱橋。


    長眉笑煞蕭奇看在眼裏,喜在心頭,嗬嗬笑道:“好小子,你竟敢在你爺爺麵前耍把戲,看掌!”


    發話之中,雙掌一分,兩足騰空,一招“飛躍龍門”,一擊氣門,一擊命門。


    韓西輝自幼練就護體神氣,已暗運內力護住這兩大穴門,看看來掌將到,身形向右一幌,那原是握在右手掛地的鉤劍竟然到了左手,向蕭奇腹下刺來。


    蕭奇人已淩空,變起倉促,暗道:“此番老命休也!”


    水晶宮主淩嬙正卸下韓北輝一條臂膀,一見蕭奇遇險,焉敢怠慢,揮手之間,那條血肉模糊的胳臂已向韓西輝手中鉤劍飛去,力挾萬鉤,速如閃電。


    韓西輝正自慶幸狡計得成,北輝一聲慘嚎已使其分心,這條臂膀憑空飛去,那裏察得,隻覺虎口一麻,鉤劍震脫數丈開外。


    這一擊,可讓蕭奇撿迴一條老命。


    斷擘揮出,淩嬙人也跟縱而至,嬌叱一聲,言道:“蕭老前輩退下稍息,待我來懲治這惡徒。”


    蕭奇這一招以為穩可得手,傾盡全力而出,此時,確已無力再戰,心中暗愧,說了聲“有勞宮主”,人已退了下來。


    現在,隻剩下四對。


    司馬瑜與倪春秀已然相拚五十餘招,難解難分。


    倪春秀本已對司馬瑜有意,不想一著之失,讓妹子春蘭占了先手,此時,嘴上雖然猶自逞強,心中卻不免留情,故招式均未用硬手,一麵相搏,一麵挑逗言道:“好小子,教你當陽春教傳人有何不好,保你吃穿不盡,享不完的風流豔福。”


    司馬瑜一方麵念在其妹春蘭情份,一方麵見對方出手不厲,好似有意相讓,所以,也不願施出五行真氣,今見對方語言下流,心中一怒:“啐!好個不知羞恥的賤婢,閉起你的髒嘴。”


    語畢,掌勢加緊,連攻數招。


    那倪春秀好似不大在乎,仍然嬌笑如故,招式愈來愈輕浮,有意戲弄。


    司馬瑜這才真的動了肝火,暗運內功,決心以五行真氣速戰速決,怒道:“你大爺無閑空陪你玩耍,接招吧!”


    語音未畢,一招“離火神掌”已然發出,一道紅光在夜色中特別明亮。


    倪春秀見司馬瑜麵色凝重,語音嚴厲,對這一招不敢大意,兩掌暗注功力,全力對付。


    這一招“離火神掌”,夾著無比熱力,一觸掌風,怕不燒得皮焦肉綻,可是倪春秀卻正好相反。


    原來陽春教之武功另成一格,練氣以陰寒為主。倪春秀並掌封架,至少用上了五成功力,兩股掌力一接,隻聽“噗”地一聲,紅光頓滅。


    司馬瑜正自奇怪,忽覺一股寒風侵到,不禁大駭,連忙運聚“坎離真火”化解。


    隻聽倪春秀嬌聲笑道:“我當是什麽厲害掌法,不過是區區五行真氣,告訴你,小子,那薛夫人是用五行真氣的老祖宗,她也把姑娘沒有辦法,你可別恩斷義絕,惹起你姑娘殺機,你可是自找死路!”


    司馬瑜正自無計可施,忽然一絲熟悉的聲音在耳際道:“瑜弟弟!用上。”


    “這不是冷姊姊的聲音麽!”


    司馬瑜暗唿一聲,一別半月,竟象別了十年,一旦聽到那聲音,心中好象非常滿足。


    那聲音忽又響:“瑜弟弟!趕快用你的戊土真氣,這是薛夫人的指示!”


    “啊!”


    司馬瑜猛然想起,不由一聲暗唿,她們六人在暗中看明處看得特別清楚,所以,由薛夫人指示機招讓冷姊姊用密語傳音之術傳入自己耳裏。


    那聲音經三次又在耳邊響起,短促有力:“瑜弟弟,要快,發兩招!”


    司馬瑜精力突旺,身形一動,右掌已然將“戊土真氣”發出,一團桔黃光亮隨掌力閃進。


    倪春秀見司馬瑜木立當場,以為他在權衡進退之計,想不到他會猝然出手,招式也好似與前招相同,因為略了光色有黃紅之分。


    當下一沉粉臉,怒聲道:“想一到你竟是個不識抬舉的蠢小子,好,你既然一心找死,姑娘我就成全你吧!”


    語畢,雙掌一齊推出,加到了七成功力。


    倪春秀在上一掌吃了甜頭,所以仍然故技重施。


    不想,兩方掌力一接,倪春秀即覺出不妙,那司馬瑜的掌力好象有點無比吸力,竟將自己掌力吸去。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方才一掌“離火”,一遇倪春秀的水寨之氣,立被熄滅,這一招“戊土”,可專治她的水寒之氣,這是薛夫人的經驗。


    倪春秀正自吃驚,司馬瑜左掌一揮,但見黃光一閃,一招“戊土真氣”又自發出。


    一掌已使倪春秀難已消受,更何堪再加一掌,頓時吸力大增,竟將倪春秀內力吸盡,站立不住,一個踉蹌,竟然衝進司馬瑜懷中,一時滿懷軟玉溫香。


    司馬瑜不知內情,尚以為倪春秀恬不知恥,逕自投懷送抱,一時羞憤交集,雙手用力一推,將倪春秀摔出數丈,砰然倒地。


    司馬瑜掣出腰中長劍,青光閃閃,大步向前,一劍向倪春秀咽喉刺去。


    此時,忽聽冷如冰聲音在耳際響道:“瑜弟弟!製住即可,不要傷人。”


    司馬瑜個性倔強,常以意氣而行,但對冷姊姊卻唯命是從,一聽吩咐,即將劍尖輕點胸部幾處大穴,算是饒了倪春秀一命。


    水晶宮主淩嬙接戰韓西輝,勝負立見,不消幾個迴合,先將韓西輝手中鉤劍折裂,探手之中,又將韓西輝一條右臂連骨帶肉卸下。


    長樂真人以獨臂與韓南輝周旋,已近百招,眼看水晶宮主連毀二人,心中兇念陡起蓄意死拚,一聲暴喝,探手向韓南輝麵部抓去。


    那韓南輝適聞三弟一聲嚎叫,知道與四弟同樣慘遭毒手一時心膽俱裂,稍一分心即讓長樂真人抓個正著。


    隻聞韓南輝一聲慘叫,麵上頓時血肉狼籍,五官俱毀,痛死過去。


    長樂真人一陣怪笑,聲浪震耳欲聾。


    陽春教主倪煥廷眼見愛女與三位得意門徒同遭毒手,不覺氣憤填膺,但眼前的沙克浚卻是既狠且毒,銳不可當,不容分身。


    沙克浚也是有生以來,首遇勁敵,百招已過,仍無勝機,自己已然誇下海口,故而全心迎敵,不敢掉以輕心。


    長樂真人見沙克浚尚未得手,譏笑道:“沙克浚,你自認為武林第一高手,為何百招尚未擒敵,要不要貧道代你抵擋一陣?”


    沙克浚見眾人均已過關斬將,唯獨自己尚是勝負難分,已其焦急,長樂真人又來相激,更加羞憤,傾出全力,連攻十餘招,逼得倪煥廷節節後退。


    長眉笑煞蕭奇知道長樂真人被擊落海之仇,耿耿於心,深恐長樂真人以牙還牙,誤了大局,遂勸道:“沙克浚此戰,關係甚大,盼道長為顧身全大局,不要意氣用事。”


    長樂真人懂得蕭奇的用心,爽朗笑道:“聽你之言,莫非怕貧道偷襲沙克浚是麽?但請放心貧道尚能識得大體。”


    蕭奇笑道:“這樣甚好,這樣甚好!”


    司馬瑜看沙克浚連攻十幾招,逼得倪煥廷直退,原以為戰局即可結束,不想倪煥廷化險為夷,目前,仍是平局。


    司馬瑜關心室內六人,決心先行前往室內解救,當即囑咐長樂真人等三人注意周圍手執火炬之眾教徒,然後,輕輕轉到倪煥廷身後,猛一縱身,向巨廈室內縱去。


    這時冷如冰的聲音在耳邊急促響道:“瑜弟弟!不可冒進!”


    但是,為時已遲,司馬瑜身形猶如離弦之箭,飛也似地縱進巨廈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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