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克浚仍在捧劍發怔,紫臉老者卻滿臉悲憤地叫道:“證據確在,世子還有什麽話說?”


    沙克浚揚著手中的短劍怒叫道:“你們簡直胡說八道,這又不是孤家的佩劍!”


    紫臉老者由於過度憤激,連說話聲音都起了顫抖,緩緩地道:“不錯!這雖是先帝自佩的短劍,然而行刺之人,卻一定是世子無疑!”


    沙克浚不覺更怒聲道:“放屁!你根據什麽作此推測……”


    紫臉老者依舊顫聲道:“世子可能忘了,先帝在失蹤之前,這柄短劍是佩在誰身上?”


    沙克浚不覺一怔道:“那孤家怎麽會知道,反正不是孤家身上!”


    紫臉老者漸漸恢複平靜,隻有憤激之態未變,沉著聲音道:“那也不錯,因為世子不是那等笨人,笨得會用自己的兇器殺君而留下證據,可是世子也太聰明了一點,以至於奸跡敗露……”


    沙克浚的臉色氣得煞白,也沉著聲音道:“老逆賤,你居然敢如此放肆,冒犯君上,該碎屍千段,株滅九族……”


    紫臉老者沉痛地道:“老臣如此行為原無可恕,不過世子已是一個殺君的逆徒,聲討叛逆,老臣用不著講究客氣……”


    沙克浚厲聲吼道:“老賊!你口口聲聲說孤家殺君,倒底有何根據,今天若不是當著全國臣民之前,孤家早已要你好看了……”


    紫臉老者也叫道:“若不是國人都在,老臣等早已群起而攻,用不著多費唇舌了,老臣所持的證據,就是這柄兇器……”


    沙克浚立刻叫道:“兇器是先王自己之物……”


    紫臉老者冷笑一聲道:“那麽先王是自殺的了?”


    沙克浚想了一想才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解釋嗎?”


    紫臉老者再次冷笑道:“先王的遺體深埋土中,假如先王確是自殺的話,也不會想到先把坑挖好,然後再自動將土填平的吧?”


    沙克浚一怔道:“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可是你也不能斷定是孤家所為……”


    紫臉老者冷哼道:“若不是世子所為,則一定是世子處死的李常侍所為!”


    沙克浚又是一怔道:“這話怎麽說?”


    紫臉老者冷冷地道:“因為先王的佩劍是懸在他身上的!”


    沙克浚臉色一變道:“這怎麽可能呢?”


    紫臉老者冷笑道:“此事千真萬確,隻怪世子的事情太忙,未能分身參加先王最後一次的賜宴,否則一定不會出此下策……”


    沙克浚變臉怒叫道:“你說了半天,倒底是什麽意思?”


    紫臉老者悲聲道:“那一天先王賜宴群臣,會後忽然高興起來,命大家除豺為戰,先獲者有獎,結果李常侍一劍中了,可惜那豺已逃到臨海的懸崖上,李常侍使用先王所賜的金劍刺中豺腹之後,那豺帶著劍跌下懸崖,即為海浪卷走,李常侍失劍之後,立刻向先王請罪,先王仁慈為懷,反而解下自己的佩劍為贈……”


    沙克浚一怔道:“真有這迴事?”


    紫臉老者道:“此事為群臣所目睹,世子隨便問誰都可知端的!”


    沙克梭想想道:“那殺君之事,也應係李常侍所為!”


    紫臉老者冷笑道:“李常侍不過是一名宮中侍人,殺死先王有什麽好處,再者以他的那點功力,無論如何也刺不透先王身禦之金鱗寶甲……”


    沙克浚怒道:“即使如此,也不能賴到孤家頭上!”


    紫臉老者怒笑一聲道:“此事除了世子之外,再無他人,第一,國內具有此等身手之人,為數不過三五,皆為先王不二之忠臣,除外即是世子了……因為世子有著最大的理由……”


    沙克浚怒叫道:“什麽理由?”


    紫臉老者沉聲怒道:“世子心胸殘忍無道,尚未登基之前,已然殘害無辜多人,先王甚以為憂,那日在賜宴之時,已微露口風,欲將世子放逐海外……”


    沙克浚怒叫道:“胡說!完全是胡說……”


    紫臉老者也怒叫道:“一點也不胡說,那日與會諸老臣全都在此,李常侍也聽見了,很可能是他告訴世子,才促成世子先下毒手……”


    沙克浚慢慢地由憤怒中平靜下來,臉上一片殺意,陰著聲音道:“先王既是待人仁厚,李常侍為什麽會反幫著我呢?”


    紫臉老者冷冷一笑道:“李常侍為人貪鄙,素為群臣所不齒,所以他才極力拉攏世子,及至聽說先王有放逐世子之意,他自然恐懼了,因為若非世子替他撐腰,我們早就勸先王貶免這無恥妄人了……”


    沙克浚鐵青著臉不作聲,紫臉老者又怒道:“世子與李常侍勾通殺君之後,世子利用攝政王之權利,一再將他提升,由詩人一躍而為禁宮總盟,後來世子一定是受不了他的勒索無度,才秘密地將他處死,若非先王今日自行顯靈,世子的殺君陰謀恐怕永遠也不會暴露……”


    這時苦核已經趁亂迴到座位上,他想不到自己無意之間,卻會引出毒龍國中一件篡位的懸案,方天華尤其顯得高興,低聲問他道:“師兄!你這一手妙極了,照情形看來,沙克浚今天不須我們出頭對付,也必敗無疑,這真是意料不到的好事……”


    沙克浚仍是默然凝想,紫臉老者卻不肯放鬆,厲聲緊逼道:“世子對於殺君之事,還有什麽可辨解的?”


    沙克浚臉色一變,忽朗聲道:“不必要了,你說得一點不錯,先王是孤家殺死的,而且就是利用李常侍的佩劍殺死的,你們打算怎麽樣?”


    這些老者見他坦然承認了,倒是不禁一怔!


    沙克浚怒笑一聲,對紫臉老者道:“那天正值半夜,李常侍跑來告訴我說主上在禦操場召我去談話,我不知道是什麽事,便匆匆地去了,誰知那老家夥竟對我說,他因為練功之故,走火入魔,自知不久於人世,然且又不願意國事交付給我,本來他想將我處死的,可是念在與我父親的手足情分上,不忍出手,叫我自動離開此地,因為他準備讓位給你,以我的心性,自然不會屈居在你下麵稱臣的……”


    紫臉老者先是一怔,繼而大叫道:“因此你就殺死先王了!”


    沙克浚點頭道:“不錯,那時我赤手空拳,無法殺得死他,可是我受不了他的話,正想發作之際,李常侍卻偷偷地對我示意,同時將佩劍交給我手中,於是我假裝跪在地上向他懺悔,趁他來扶我的時候,一劍刺中了他的心房……”


    紫臉老者跳腳大叫道:“那李常侍簡直是萬死莫贖的叛徒……先王對他何等優遇……”


    沙克浚冷笑道:“那倒怪不得他,試問你若得勢之後,還有他過的日子嗎?”


    紫臉老者低首不語,沙克浚又冷笑道:“我殺死了那老頭後,深知一時無法取得人心,故叫李常侍偽言主上離海遠遊,一直等了三年,我才正式登位!”


    紫臉老者悲憤地道:“你的手段真毒,在三年攝政時間,你表現得仁慈寬懷,深得民心,所以我們雖然對李常侍之言存疑,仍是擁護你登上了大位,而且深盼國中得人,誰知你時間一久,本性又流露出來了,我們雖然看不憤,卻因業已對你作宣誓效忠過了,無法再反對你,隻有乞求告老,不問國事……誰知反而養成你驕縱自大,變本加厲,使得天怨人怒,直到今日……”


    沙克浚哈哈大笑道:“今日你們要想反對也來不及了!”


    紫臉老者怒叫道:“那倒不見得!你縱然已得皇家不傳秘技,可是人心思背,現在奸跡已露,除非你能殺盡全國之人,否則你就別想……”


    沙克浚怒聲笑道:“孤家既然身為國君,倒也犯不著那樣做,不過誰要是不順從的話,那可是自取滅亡,怨不得孤家心狠!”


    紫臉老者迴頭對著群眾叫道:“你們誰願意在這暴君統治下做順民的?”


    人群中轟起一片怒吼,沙克浚臉上湧起一片殺意,朝金克一揮手。


    金克統轄下的禦林軍立刻搭上長箭,對準四周,挖弦待發。


    那些禦林軍為數不過三四百,可是因為站在有利的地位,足可控製全場,將近萬人的喧嘩都壓製了下去。


    沙克浚得意地一笑,對紫臉老者道:“你看見沒有,人到底是怕死的,孤家早就防備到他們會暴動,所以特別精練了這一批神箭手,盡管他們都會幾手武功,也當不了我手下的連珠神射!”


    紫臉老者怒吼道:“我就不信,你叫他們射射我看!”


    沙克浚冷笑道:“這批箭手對你們這幾個老家夥也許不行,可是孤家的破天劍式下,不信你們能頑抗到底!”


    紫臉老者對其餘五人道:“各位僚兄作何打算?”


    五人同聲道:“全憑兄長吩咐!”


    紫臉老者默思有頃,抬頭正容道:“君死於非命,人臣之羞,你我盡力一為吧!成則為國除奸,為先君雪恨,不成則為天地留正氣,為先君盡死節!”


    “兄長之言,深獲吾等之心……”


    沙克浚哼哼冷笑道:“孤家是看在你們匡扶先王有功,所以才讓你們安享餘年,你們自己不想活下去,孤家也沒有法子了!”


    紫臉老者怒聲道:“殺君逆賊,還不趕快受死伏罪!”


    短劍一擺,逕刺而進,其餘五人也跟著發動,六劍齊舉,勁氣如濤。


    沙克浚一聲冷笑,抽出腰間長劍,飛舞迎上,七個人殺成一片。


    這六個老者所用的劍器雖短,然而六人在陣法上好象早就練成一種默契,攻守之間,配合得十分恰當。


    沙克浚的一枝長劍,也發揮出無比的威力,以一敵六,而不無懼色,,進退合宜,在氣態上,他倒不失有王者的威力!


    雙方的內力都相當深厚,是以劍身相觸之際,有時聲若鳴震,驚天動地,有時卻闃而無聞,隻在空氣中激起撼人的震蕩!


    四十個迴合過去時,雙方不相上下。


    六十迴合後,沙克浚略占上風,八十迴合時,那六個老者都有著手忙腳亂的現象,敗在俄頃!


    方天華看得一皺眉頭道:“不好,這些老家夥快撐不住了,老偷兒卻還不現身,看來我們仍是兇多吉少!”


    無憂連忙道:“我可以去幫他們一臂之力……”


    方天華搖搖頭道:“沒有用的!若是鬥拳掌,仙姑還可以拚一下……”


    無憂不服氣道:“鬥兵器我也不見得怕他!”


    方天華低聲慨歎道:“我說句話不怕仙姑生氣,那六個老家夥在劍法上的造詣,並不比仙姑差,可是他們對沙克浚都全無辦法,他那套破天劍式的確可以力敵萬人而有餘……”


    無憂看了一眼,默然不作聲。


    其餘諸人都是劍中的高手,聽了方天華的話後,都不禁有相同的感覺。


    那六個老者在紫臉老者的指揮下,六支短劍已經用盡一切可能攻擊的方法,都仍被沙克浚精奇渾博的劍式封了迴去,而且反被他迫得險象橫生。


    他那套劍法太神奇了,別說加上一個無憂,就是大家都攻上去,那效果也是一樣,說不定還會更糟。


    因為沙克浚的破天劍式中有許多虛招,本身不發動,卻可引得對方自相攻擊,對手越多,對他反而有利。


    又過了二十多招,那六個老者更形危急,聯攻的局式已亂,變成各自為攻,因此自相交觸的機會也更多。


    若不是他們在劍法上的深厚造詣,恐怕早就會自相殘殺起來。


    沙克浚的神色更是穩定,嘴角浮起一個冷酷的笑意,從容地揮擊,司馬瑜忍不住緊張地道:“我們還是得幫他們一手,否則等他殺死這六個老者後,目標就會移到我們身上來了……”


    方天華卻鎮定地道:“暫時還不必,他們可能還有什麽絕招尚未使用!”


    司馬瑜不信地道:“他們若有絕招早就使用了,何必還要這樣手忙腳亂……”


    方天華搖頭道:“我的話絕不會錯,沙克浚現在並不想留那幾個人的活命,可是他每每有許多可資利用的機會,都還是白白地放過了,必然有所顧忌之處……假如他真的是一無所懼的話,先前也不至於那樣狡賴了……”


    司馬瑜這才想起,把注意力又移到戰局中,才深佩方天華的觀察入微,這時沙克浚恰引得兩枝短劍相交,他隻要補上一劍,至少可以除卻其中一人,然而他劍才遞到一半,又警覺地收了迴去!


    司馬瑜更發現這些老者,遠比外表看起來高明,他們手忙腳亂的敗象,有時竟象是故意造成的,以便給沙克浚一個進招的機會,當然他們是不會自動求死的,那空門之後一定有著特殊的含義。


    而沙克浚仿佛也看透他們心意,每每及時而止,所以打鬥雖然激烈,卻甚少驚險!


    司馬瑜因為得到了方天華的暗示,再加上自己入微的觀察,立刻被這場戰鬥吸引住了,對於雙方的一攻一守,都仔細地參祥著,不肯放過半點。


    當那六人收招時,他就先替沙克浚想破招之法,沙克浚迴攻之時,他也替那六人籌思化解之策,結果卻大出他的意外!


    沙克浚所用的招武,遠較他所想的高明,而那六個人漏洞百出,比他不如遠甚。


    這看來應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而沙克浚卻慎重若此,使他益信方天華說他們留有絕招之事,因此更急得想著他們怎樣一手妙招。


    可是場中七人卻不知他那樣著急,仍是一招一式地拖下去!


    方天華看他那付猴急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道:“小子!你著急什麽?這是一場比耐性的打鬥,目前那六人取的守勢,雖處在劣風,卻因為有恃而無恐,所以必能支持下去,倒是沙克浚,不知他能忍耐到幾時!”


    司馬瑜想了一下才道:“戰鬥以攻心為上,應該有比耐性更好的戰術,隻可惜那六人空負一身絕技,卻不知善加運用!”


    方天華聞言臉色一動,片刻之後才低聲道:“小子!這一點你的確比人高明,不妨前去一試,隻是你對他們的劍法了解的程度有多少?”


    司馬瑜欣然色動道:“晚輩旁觀良久,大概可以活用到十幾式!”


    方天華將他一推道:“夠了,你去吧,但願你能一舉成功,就不必寄望於老偷兒了!”


    司馬瑜隻覺得背上受到一股巨力,生生將他送到鬥圈邊緣,其餘諸人聽他們一陣沒頭沒腦的談話,正弄得莫明其妙,忽見方天華將司馬瑜推了出去,不禁大為吃驚,尤其是無憂,立刻驚問道:“方先生,你方才不是說人多反而有害嗎,怎麽又把他送過去呢……”


    方天華微笑道:“這小子去也許不同……”


    司馬瑜雖然被推到戰圈附近,卻苦於赤手空拳,無法插進去,那紫臉老者也急道:“小哥,快退出去,這場戰鬥你幫不了忙!”


    司馬瑜微微一笑道:“在下為沙克浚今日邀鬥的主要對象,怎能讓諸位一直分勞!”


    紫臉老者更急道:“那是你們之間的問題,此刻卻是我們毒龍國中重要大事……”


    司馬瑜仍是笑著搖頭道:“同仇敵愾,各位理應容在下插足一份!”


    紫臉老者忙於近敵,分不開身來阻止他,隻得大聲叫道:“小哥加入進來隻有誤事……”


    司馬瑜不去理他,一閃身欺入空隙,腳尖一勾,挑起一柄短劍,那原是插在屍體上之物,沙克浚為要使用長劍迎敵,將它擲在地上,卻被司馬瑜抽空取到手中。


    接著他一擰身,手反一劍刺向沙克浚的肩下,出招奇速,與那六人所用的劍術路數一般無二。


    沙克浚平劍磕開,口角發出一聲冷笑道:“混帳東西,孤家正愁無法分身出來殺死你,難得你竟自己送了上來!”


    語畢劍風突厲,有如長江大河,潮湧而至,目標竟是對準他一個人攻來,司馬瑜手揮短劍,或架或封,完全用的是方從六人處學來的劍法,居然一一擋住!


    十幾個照麵之後,司馬瑜估計著招式將近用完,忽而長身探臂,一劍斜砍沙克浚右腰,勢子淩厲無匹。


    沙克浚獰笑一聲,長劍反削迴來,放開自己的左邊,聽由他的短刃砍進來,長劍卻指向他的心窩。


    這看來是一招同歸於盡的打法,然而因為器具之長短不一,司馬瑜在時間上是吃虧的,短刃未及,長劍已至!


    可是司馬瑜卻似神助一般,在千鈞一發之際,居然腳下猛進,放棄削腰,身形由他的旁邊掠過,使得沙克浚一劍落空。


    觀戰諸人莫不驚唿出聲,隻有方天華大叫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這一手簡直是傳神之作,各位還等什麽!”


    那六個老者亦在替司馬瑜擔心,紫臉老者甚至於想橫劍去救司馬瑜,被方天華一言提醒,立刻短劍脫手,飛向沙克浚的前心。


    其餘五名老者卻似早已在等待這個機會,未等方天華招唿完畢,短劍紛紛出手,由各個不同的方向擲向沙克浚!


    高手比劍隻在一招工夫上以定生死,沙克浚早已防備到這一著,所以在迫鬥時,雖然迭次可乘之機,卻始終未肯將招式用老而中敵之誘。


    卻沒有想到司馬瑜會插進來使出那一招,因為他對司馬瑜仇怨之深,恨不得一劍將他刺個對穿,再者也因為司馬瑜裝得很象,使他看不出這是誘敵深入的虛招,滿以為這是一個挫除司馬瑜的良機,所以才造成那一著疏忽!


    司馬瑜改進為退,由實轉虛避過他的劍峰。


    沙克浚卻因為招術使滿,無法撤劍自保,空門大開,四下都在短劍的圍攻下,還虧他當機立斷,舉起劍柄,擋住紫臉老者的穿心一擊,同時運氣布身,硬受了其餘五支短劍的進擊。


    噗噗連聲中,他的兩肩,雙股及胸膛上各中了一支短劍,每支都剛勁異常,突破他的護身氣功,深釘進皮肉寸餘,插在身上。


    司馬瑜見誘敵之計成功,正想欺身再加進攻,一名老者連忙將他推開叫道:“小哥,快走……”


    叫聲未畢,噗地一聲,一支長劍由他的後心穿透進來,倒向地下。


    那是沙克浚在負傷之後的反擊,原本是對著司馬瑜擲來,卻被那名老者填上空缺而斷送一命!


    司馬瑜駭然退後,沙克浚已如一頭瘋虎般撲了上來叫道:“小子,你想往那裏逃!”


    掌勁突發,重如山嶽,司馬瑜乍一舉掌相觸,即被掌力震出老遠,沙克浚不放鬆,舉掌又追了上來,卻被無憂舉手擋住了。


    沙克浚身中五劍,然而都不是要害,在暴怒與急痛中使他力氣更大了,兩三個照麵之後,又將無憂震開一邊,繼續追向司馬瑜,好象非得之而甘心!


    方天華、李一定、馬卓然與東海三魔這時都無法坐視,紛紛群攻上來要攔住他,然而在內力上,他們都不如沙克浚,不消數合,全都被他震退了,氣血浮動,紫臉老者與四名生存的老者也圍了過來,他們的功力略高,然而還是比不過沙克浚,卻已將他的瘋狂的銳勢逼住。


    沙克浚被困在中心厲聲大叫道:“國師!各位護衛!你們在幹什麽……”


    密勒神僧率領著那一批武師立刻趕了過來,衝進核心,與那五人交起手來,中原群豪這時也圍了過來,立刻形成一片混戰的局麵。


    沙克浚身受劍傷,勇力更增,長臂連揮,掌發如山,片刻工夫,已有三名老者在他的掌下喪身,隻有紫臉老者與另一個白臉的老者死命地將他纏住。


    無憂與密勒神僧對了上去,方天華等人則擊斃了數名武師,可是對方人數太多,而且個個武技不凡,戰來也不輕鬆!


    忽然那地上的死屍又站了起來,直朝沙克浚撲去,那當然是苦核行功驅役之故,可是沙克浚的確還真怕它,大叫一聲,飛速後退,幾個起落就去遠了。


    密勒神僧與那些護衛武師見沙克浚退去了,立刻放開打鬥,跟著退去,金克招唿著那些禦林軍們也列陣退出校場。


    最後離去的是冷如冰與勒春紅,她們二人居然不過來與大家匯合,反而向著沙克浚所去的方向疾奔,司馬瑜雖然大聲喝止,她們卻象聽不見似的一徑而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俏羅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諸葛青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諸葛青雲並收藏俏羅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