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華與司馬瑜急忙過來,趕到公孫述的身邊,將他扶了起來,伸手一探他的脈息,卻已完全停止了跳動,不禁大吃一驚。


    公孫述固然以偷成名,那一身武功在之中原亦廖廖可數,卻被這老和尚一聲就叫死了,這種事簡直是難以相信。


    司馬瑜想起受到此老多少照顧,這次被自己央求前來,卻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忍不住淚如雨下,跳起來厲聲悲叫道:“老妖怪,你用什麽妖法害死了公孫前輩……”


    密勒神僧冷冷地道:“這是老僧密勒神功之精髓,如何可以叫做妖法!”


    司馬瑜憤怒已極,含淚痛吼道:“你也把命陪上吧!”


    說著一掌推出去,勁力無比,可是密勒神僧視同未見,掌力透過他的身體,隻將他的衣衫震得微飄,卻是完全無法奈何他。


    司馬瑜不禁呆了,這老家夥一唿勾魂,掌力不傷,簡直不象是人,而是個的的確確的妖怪了……


    方天華也從地上站起來,臉色十分平靜,完全沒有悲狀,淡淡地道:“你一聲能將他叫死,可有本事能再將他叫活過來!”


    密勒神僧淡淡地道:“老僧無所不能,不過有個時間限度,三天之後,任何人都無能為力了!”


    方天華想了一想又道:“你要什麽條件才肯將他救活迴來!”


    密勒神僧也想了片刻道:“隻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叫這年青人放棄見那個女孩子的麵,還有一個辦法是有人能抗受老僧一唿而不死……”


    司馬瑜想了一下,痛苦地道:“那我就不見她們了吧……”


    沙克浚聞言一喜,方天華卻怒聲喝道:“胡說!我們是為什麽來的?難道老偷兒肯在這種情形下要迴性命嗎?”


    司馬瑜流著眼淚道:“可是我總不能讓公孫述前輩就這樣死去啊……”


    方天華不去理他,閉目凝神片刻,忽地睜開眼睛道:“我叫方天華,現在我接受你的第二個辦法,你開始喊吧!若是你無法將我叫死,便得遵約將他救活……”


    司馬瑜急忙道:“方前輩!這不行,若是你也被他叫死了呢?”


    方天華怒聲道:“小子!你滾開點,我們就是都死了,也用不到你來假慷慨!”


    司馬瑜急得痛淚直流,卻是不敢再說話,因為方天華此刻的神色十分莊嚴,聲音中也含著無比的峻厲。


    密勒神僧微感詫然地道:“你真有把握能抗受老僧的勾魂一唿?”


    方天華用手一指沙克浚道:“他能抗受嗎?”


    密勒略感意外地道:“國君已經深刻密勒神功的個中三昧,自然不成問題!”


    方天華傲然地道:“方某雖然一竅不通卻自信不輸於他!”


    密勒倒不禁輕輕一歎道:“這是你自尋死路,老僧也沒有辦法,你準備好了吧!”


    方天華懍然而立,凝神一誌,密勒也較為緊張,聚氣片刻才大聲叫道:“方天華!你該死!你死吧……”


    他剛一張嘴,方天華也大聲地喝道:“方天華不會死的,方天華不死……”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收住,方天華果然還巍然而立,絲毫未傷!


    密勒等了片刻,見方天華仍然站著沒倒下,這才輕歎一聲道:“你真是個奇才,這麽快就已經摸到老僧神功門徑了,隻可惜年紀大了一點,否則隻須老僧略加指點,定然可以大有所成!”


    方天華冷淡地道:“所謂密勒神功,也不過是一種精神功夫而已,我隻需略加注意,就可以不受你的蠱惑,要是我再用點心,恐怕還可以倒過頭來製裁你了,算了吧!廢話少說,你快把我的朋友救醒過來!”


    密勒神僧的臉色十分激動,好象經過了絕大的努力,才壓製住自己的怒氣,走到公孫述的身邊,對準他的耳畔喃喃地低語幾句。


    公孫述果然慢慢地醒過來了,翻身坐起,兩眼發直,開口就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密勒帶著陰險的笑意道:“這是國君的寢宮?”


    公孫述傻傻地一笑道:“這是國君的寢宮!那麽我是誰?”


    方天華以為他是在故意裝糊塗,不禁怒罵道:“你是混蛋!”


    公孫述又傻笑著道:“我是混蛋,我怎麽到現在才知道我是混蛋呢……”


    司馬瑜見公孫述死而重生,心中正感到無比欣慰,可是又見到他這種失神落魄的情狀,不禁大為悲切,哽聲道:“公孫述前輩!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公孫述將眼一瞪道:“你在對誰說話?你在叫誰?”


    司馬瑜流著眼淚道:“我在叫您………”


    公孫述卻怒聲道:“胡說!我是混蛋你怎麽不叫我混蛋?”


    司馬瑜見他真的是瘋了,不禁怒聲對密勒道:“老妖怪!你對公孫前輩又用了些什麽妖法?”


    密勒哈哈笑道:“我輸了一陣,隻得答應將他救活過來,卻沒有保證他活過來後還是原來的樣子,此刻他神智已迷,對過去之記憶完全消失,現在誰告訴他的第一句話,就會變成他的經驗與記憶……”


    司馬瑜憤不可抑,公孫述卻因為密勒談話時,手指點到他,遂又茫然地問道:“你是誰?”


    方天華連忙道:“他是小混蛋,你的兒子!”


    密勒怒罵道:“方天華!你怎可對老僧如此侮辱!……”


    方天華冷笑道:“假如它的第一個印象永遠也無法磨滅的話,你隻好永遠做他的兒子了!”


    果然公孫述拍手大笑道:“哈……你是小混蛋,我是混蛋,你是我的兒子……”


    密勒神僧氣得臉色鐵青,眼中充滿殺機。


    公孫述又笑又跳,形狀十分滑稽,司馬瑜卻看得心如刀割,噙著眼淚對密勒神僧厲聲問道:“老妖怪!他還能恢複原狀嗎?”


    密勒神僧氣哼哼地道:“他如不恢複原狀,便隻有死路一條,老僧不能長期忍受這種侮辱!”


    司馬瑜有欲所言,方天華知道他的意思,連忙搶先道:“你這是自取其辱,自作自受,不過我還是願意跟你再賭賽一次,方法由你提出,你若輸了,便替他恢複原狀……”


    密勒神僧陰聲問道:“老衲若是贏了呢?”


    方天華慨然道:“連方某項上人頭在內,任你予求予取!”


    密勒神僧沉思不語,司馬瑜卻感動地咽聲道:“方前輩,您……”


    他知道密勒神僧這次若再提出方法,一定不會太簡單,因此方天華這一承諾,無異是以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法!


    方天華斜視他一眼道:“小子!見義勇為固然是美德,可是也得量量自己的能力與周圍的環境,徒逞血氣之勇,不過是忘命一匹夫耳!”


    司馬瑜愧然不語,知道方天華是在罵他想仗義代公孫述出頭請命之事……


    密勒神僧猛然抬起頭來道:“方天華!老僧接受你的賭賽,這次的條件很簡單,老僧若輸了,依約替令友恢複原狀,老僧若是贏了,你跟隨老僧到阿爾泰山上密勒池畔,同渡一年!”


    方天華微微一笑道:“你要我跟你一起幹嗎?”


    密勒神僧正經地道:“普天之下,老僧獨許你為第一奇才,老僧對於密勒神功,尚有部份疑難未解之處,若能與你共同研究,定必能有所成!”


    方天華大笑道:“為了我打算,最好是我輸,為了你打算,最好是你輸!”


    密勒神僧微愕道:“這話怎麽說!”


    方天華笑笑道:“我若與你相處一年,盡得你精神功之要訣,學成之後,你將是第一個該遭殃的對象,你的密勒神功是偏向於精神一方麵的,因此你必定懂得一絲相理,你看看我可是那種易於相處之人!”


    密勒神僧孰思片刻,低低一歎道:“老僧明知你胸不能容物,也要堅持如此,因為我們學功夫,並無師承門戶,一點心得,全靠自己摸索而來,人壽有限,老僧若不將自己所知,所能,找個人流傳下來,實在不能甘心……”


    方天華大笑道:“你想找傳人也該找個年青一點的,我這麽大歲數了,學著也用不了幾年,何苦還要化費精神去苦學呢……”


    密勒神僧仍是輕歎道:“老僧不是說過嗎,叫你去並不完全為著要你去學功夫,老僧對於密勒神功尚有許多未解之處,需要你的智慧來共參……”


    方天華還是笑笑道:“你的歲數也不小了,既知人壽幾何之說,我看也不必再浪費精力了……”


    密勒神僧莊嚴地搖頭道:“不!中原先賢曾有言雲,朝聞道,夕死可矣!”


    方天華再也沒話可說了,他手一攤道:“好吧!你堅持要如此,我也沒有辦法,你要如何賭賽法呢?”


    密勒神僧興奮地道:“這次老僧要跟你比試一項新的方法,你我二人同時置身於一間密室之中,那裏麵全無一絲光線,然後我們想盡方法,將對方逐出密室,隻有一個限製,就是不得使用任何武功……”


    方天華不禁訝然道:“不使用武功就無法接觸對方,怎麽能把人逐出來呢?”


    密勒神僧得意地一笑道:“這就要看我們真正的智慧了,天下無不可能的事……”


    方天華也高興地道:“這倒是一項新奇的賭賽,我接受了!”


    密勒神僧也指著司馬瑜道:“為著公平起見,那密室中應該有一名證人,就由這年青人擔任吧!”


    司馬瑜聽見那種新奇的比賽方法,心中躍躍欲動,正怕無法參與其中,聞言正中下懷,立刻叫道:“好!就是這麽決定!”


    方天華想了一下,沒作任何表示,密勒神僧已在前麵帶領著走進一條甬道,最後停在一個門口道:“就是這裏麵,老僧先進去,等你們進來後,把門關上,就可以開始了……”


    說著推門入內,司馬瑜忍不住對方天華道:“方前輩,他是否有什麽陰謀?”


    方天華凝重地道:“很難說,反正事已如此,隻有自己多加小心,以不變應萬變……”


    說著他推門而入,等司馬瑜進去之後,關上了門,果然黑暗異常,連方天華與密勒神僧都看不見在那裏,連忙喊道:“喂!你們在那裏?”


    黑暗中傳來密勒神僧的聲音喝道:“年青人!不要叫!你知道老僧為了將你安排進入此間,費煞多少苦心……”


    接著是方天華的聲音怒喝道:“老家夥!你在搗什麽鬼……”


    密勒神僧輕輕一笑道:“方天華!你最好不要問,等一下就明白了!老僧將你們引到這間密室來,絕對是一片善意……”


    方天華不開口了,司馬瑜卻燥急難耐,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中,伸手不見五指,又不知這老和尚在玩什麽花樣,等了一陣,他突然心中湧起一個念頭:“我的離火神功發出紅光,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一念即定,他立刻提氣注臂,然後兩掌一拍,掌力朝腳下湧去。


    朦朦紅光中,他盡量遊目四顧,耳畔卻傳來密勒神僧的急叫道:“使不得!快把亮光隱去!”


    司馬瑜由於眼中所得的一瞥印象,也趕快把勁力卸去。


    因為他看見屋角另有兩個人影卷縮在一起。


    兩個人!兩個女人!兩個不穿衣服的女人!


    司馬瑜又氣又怒,厲聲高叫道:“老妖怪!你這是什麽意思?”


    密勒神僧哼了一聲道:“你不是要見那兩個女孩子嗎,怎麽見了麵,反倒不認識了!”


    司馬瑜失聲驚叫道:“什麽!是冷姊姊與靳姑娘,她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密勒神僧輕輕一歎道:“這是老僧唯一的一次失敗……”


    司馬瑜大急道:“倒底是怎麽迴事?”


    密勒神僧沉呤片刻才道:“因為國君對此二女甚為傾心,可是她們對國君仇意頗深,從不假以詞色,國君用盡一切方法之後,不得已向老僧求助……”


    方天華也不齒地道:“於是你就利用精神功去迷惑她們……”


    密勒神僧歎道:“老僧受國君知遇之德,惟以此途報之,誰知老僧的精神功對此二女竟然失去了效力,結果……”


    司馬瑜迫不及待地問道:“結果怎麽樣?”


    密勒神僧默然片刻才道:“這兩個女郎心中已有所鍾,情堅如鐵,老僧徒然施為,結果反將她們導入癡迷,連老僧也救治不過來了……”


    司馬瑜悲憤莫名,厲聲叫罵道:“老殺才!你簡直罪該萬死……”


    密勒神僧黯然地道:“老僧對此事甚感歉咎,所以才瞞著國君,將她們帶到這密室中與你相見!”


    方天華連忙問道:“沙克浚難道不知此事?”


    密勒神僧輕歎道:“國君自從她們陷入癡迷之後,心性也變了,開始追逐酒色,本來是完全不近女色的,現在卻夜無女不眠……”


    司馬瑜連忙道:“那他侮辱她們沒有?”


    密勒神僧道:“那倒沒有,不過他對這兩個女郎也恨到了極點,每天都要鞭打她們一陣,由於他的手法很高明,表麵不傷皮肉,其實卻痛楚不堪,他就喜歡聽她們的痛苦唿號……”


    司馬瑜心中一陣慘痛,眼淚忍不住又奪眶而出。


    黑暗中也傳來方天華的歎息道:“沙克浚這個人已經瘋了……”


    密勒神僧道:“也許是吧!至少國君的精神也陷入了錯亂的狀況中,老僧因為心中愧對這二個女孩子,所以偷偷地將她們攜來此地,現在隻有一個方法,也許能治好她們……”


    司馬瑜連忙道:“什麽方法?”


    密勒神僧道:“那關鍵全在你身上,因為她們心中隻有你,現在你到他們身邊去,一麵按摩平順她們的經脈然後再輕輕地喚她們的名字,但願你至情一唿,能把她們從迷失中找迴來!”


    司馬瑜不信地道:“就這麽簡單?”


    密勒神僧輕歎道:“你不要認為簡單,天下最強的力量,莫過於男女間的刻骨相思,年青人!假如你真的愛她們,你的唿喚自然能創造神跡!”


    司馬瑜將信將疑地順著方向摸索過去,直到手指按觸一團柔軟膩脂才停步,可是他又麵臨一個難題了。


    他的手能摸到一個人,然而她是誰呢?


    是靳春紅還是冷如冰?室中暗無光線,他無法認辨。


    “要是我對著靳春紅叫冷姊姊或者相反過來,那樣不但沒有用,也許更加深了她們的病情……”


    密勒神僧又說話了:“方天華!我們的比賽仍未作罷,不過不能在此地妨礙那年青人,這密室的石牆有一間暗門,通往另一間密室,我們到那兒去吧!”


    司馬瑜連忙招唿道:“喂!老和尚!你先別忙走,先告訴我那一個是冷姊姊?”


    密勒神僧哼了一聲道:“小子!你真辜負了她們的一片癡情,連這一點都無法分辨,你怎配做她們刻骨相思的對象,那是你自己的問題,老僧無所奉告!”


    按著是一陣輕響,然後是格格的開門聲,乒乓的關門聲,最後是一片寂靜!


    很明顯的是兩人都走了,室中隻剩下了呆呆的司馬瑜與癡迷不醒的女孩子!


    “怎麽辦呢?”


    他在心中思考著一切可能辨認她們的方法。


    “她們的身材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真叫人難以捉摸……”


    沉思片刻,他忽然心中一動道:“有了!冷姊姊與我曾有合體之緣,應該是個婦人了,聽說婦人的身軀,總是比少女豐滿一點……”


    這是個假設,卻也未嚐不可一試,於是他開始抱起一個胴體,用手在上麵撫摩著,觸掌柔滑,使他的心跳也砰砰地加速了!


    那女子發出一陣如夢囈般的低語,卻聽不出是誰的聲音,撫摸片刻後,他就地坐下後,將那女子倚在自己的肩上,又抱起另一個軀體。


    因為他感到地上一片冰涼,不管是冷如冰也好,靳春紅也好,他不忍心再把她們放迴那冰涼的石地上去。


    這第二個女子到了他的懷中,突然伸出兩臂,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同時將麵頰在他的臉上擦著。


    司馬瑜大吃一驚,不知道是什麽原故,可是他想到這女子不是靳春紅就是冷如冰,因以也沒有用手將她推開。


    驀而!


    眼前一片通亮,同時也不知何時,暗室的四周站滿了許多人。


    沙克浚依然是一身錦裝,在他身邊站定兩個花容慘淡的女子,赫然竟是冷如冰與靳春紅。


    司馬瑜大驚失色,連忙低頭看看自己懷中的兩個女子,卻是全不相識,不過姿容妖豔,亦稱絕色……


    沙克浚哈哈一聲大笑,手指著司馬瑜道:“這是你們矢心相守的人,孤家隻道他是個守正不阿的奇男子呢,原來也不過是一個好色之徒……”


    冷如冰與靳春紅默默不語,眼中卻充滿痛苦與失望!


    司馬瑜初是一怔,繼而才想到這是一個陰謀。


    密勒神僧完全是一片謊言,目的就是要他在冷如冰與靳春紅的心中留下一個醜惡的印象!


    沙克浚又冷冷地一笑道:“司馬瑜!你簡直是個人麵獸心的色魔,孤家因為敬你是個中原俠土,所以才對你多般禮遇,不想你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誘奸宮女!嘿嘿……”


    司馬瑜氣得說不出話來,猛地一跳而起叫道:“我會做這種事……”


    沙克浚冷笑道:“事實放在眼前,你何必還明知故問!”


    司馬瑜滿臉煞白,迴頭對冷如冰道:“冷姊姊!你認為我會做出這種事嗎?”


    冷如冰痛苦地一歎道:“我很難說,因為我們有一年沒見了……”


    沙克浚繼續冷笑道:“是啊!據說你這一年中,在中原豔事頻傳……”


    司馬瑜厲聲叫道:“沙克浚!你是天下最卑劣最無恥的人……”


    靳春紅也冷笑一聲道:“司馬瑜!你不必強辯,你這次到島上來,還帶著兩個美貌的女子!你已經享盡了人間豔福,何必還要找我們呢……”


    司馬瑜忍無可忍,猛地一掌推向沙克浚,沙克浚伸手接住了,雖然對司馬瑜反震迴去,他自己也微恍了一下身子,不禁詫然道:“小子!看不出你一年來除了在女人身上用功夫外,在武功上,似乎也下過一番苦練……”


    司馬瑜咬牙切齒地叫道:“沙克浚,今天我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掄掌如風,瘋狂似地撲了上去,沙克浚揮掌相敵,雖然他的功力遠較司馬瑜深厚,可是在他一輪急攻中,倒也無法將他擊退!


    交手將近二十合,沙克浚突地目射精光,厲聲大喝道:“好小子!你躺下吧!”


    一掌斜切,恰好對準司馬瑜的肩頭,又疾又狠,司馬瑜連忙揮臂來架,卻擋不住他的如山重力,格格兩響,臂骨全斷!


    沙克浚厲笑一聲道:“小子,孤家今天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運掌再度欲待削向他的頸頭,背後忽地射來一道青影,直撞沙克浚的後心,居然將他推出四五步遠。


    司馬瑜臂痛澈心,可是等他看清那襲來的人影時,居然會震驚得連疼痛都忘了。


    誰也不會想到,這突然出現的人,居然會是無憂,仍是那一身青色的道裝,豔麗的臉上卻透著憔悴!


    沙克浚震驚的程度並不下於司馬瑜,毒龍島孤懸海外,他的寢宮更是機關重重,警衛森嚴,可是這一個道裝女子,竟不知她是如何來到島上,更不知她是如何來到這寢宮中,而且她所表現的功力尤其高得出奇。


    無憂一掌推開沙克浚,身影未停,一晃而至司馬瑜身邊,首先點住他的穴道,然後迅速替他將震脫的關節接了上去,然後再拍開了他的穴道。


    司馬瑜這時才說得出話來,詫驚無比地道:“無……無憂!你是怎麽來的?”


    “凡是你到的地方,天涯海角,我也能追了來!”


    司馬瑜隻在喉頭幹咳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沙克浚卻厲聲喝道:“你這女子是從那裏來的?”


    無憂對他微微一笑道:“不從水裏來難道還會從天上飛來不成!”


    沙克浚一驚道:“什麽!你說你是從海裏乘舟而來的?”


    無憂笑笑道:“不錯!這迢迢萬裏的海洋,我總不能象魚一樣地遊過來!”


    沙克浚滿臉浮起不信之色道:“隻要是靠近本島水麵五十裏以內的船隻,絕對無法躲過孤家所布的監視哨,因此孤家對你乘舟而來之說法,頗表懷疑!”


    無憂神秘地一笑道:“你相信也好,懷疑也好,反正我就是來了!”


    沙克浚立刻追問道:“你的船停泊在什麽地方?”


    無憂搖頭道:“不能說!那可是我們迴去的工具,對付你這種善用心計的狡徒,我們必須隨時隨地留下一條退路!”


    沙克浚冷笑一聲道:“笑話!在毒龍島的範圍內,孤家不相信你能藏起一條船!”


    無憂坦然無動地道:“可是我確實藏起了一條船,五名水手,還有兩百多斤炸藥!”


    沙克浚失色道:“你帶炸藥來做什麽?”


    無憂壯容道:“我遠道而來,假如無法達到目的而歸去的話,自然要取得相當的代價!這兩百多包炸藥……”


    沙克浚趕忙插口道:“毒龍島方圓千餘裏,豈是你兩百多包炸藥所能威脅得了的!”


    無憂冷冷一笑道:“這些炸藥用來炸毀全島自然是不夠的,不過用來炸通一個火山口,卻是綽綽有餘,你全島六十三處火山口,我隻要隨便引發一處,就夠你受的了!”


    沙克浚臉色大變,胸口起伏不定,足見他心中的憤怒,半天才擠出一聲大笑道:“好!厲害!真厲害,你居然把我島上的虛實都摸清楚了!”


    無憂淡淡地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是盡人皆知的兵法……”


    沙克浚忽轉厲聲道:“孤家卻不是輕易服輸之人,你也不見得全然能操勝算!”


    說著在身邊掏出一麵小金鑼,哨哨地敲了幾下,那侍衛金克飛身而來道:“國君有何吩咐?”


    沙克浚臉寒似水,厲產道:“金克!你辦事越來越糊塗了,居然讓外船偷進入本島……”


    金克大驚道:“這絕無可能……”


    沙克浚手指無憂怒聲道:“那這人是從那裏來的?”


    金克愕然無法迴答,沙克浚冷哼一聲,才以嚴然的聲音道:“將今日日間全部海上監視哨人員處死,然後傳諭海人,叫他們全體出動,搜索一條神秘的來船,務必找到為止!”


    金克應著恭身去了。無憂這才冷笑道:“沒有用的,隨便你發動多少人,也別想找到我那艘藏船!”


    沙克浚不服氣地道:“在兩個時辰之內,我可以把全島十裏的水麵整個地搜索一遍,你就是藏了一根細針,我也能找出來,何況是一條船!”


    無憂滿不在乎地道:“你一定要那麽自信,我也沒有辦法,由著你去白忙好了!”


    麵對著她這種冷靜的態度,沙克浚也不禁有點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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