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趙四高聲道:“店家,你們給什麽東西喂馬?為何咱們的馬匹全部中毒?”旋風十二騎若沒有良駒,如何展旋風威力?因此連羅鐵漢眉頭亦皺起。


    沈七郎走至窗口向下望去,隻見街道上行人如鯽,卻沒有紮眼的人,倏地樓梯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迴頭望去,隻見一個肥胖的漢子,背著一對巨大的銅鈸,緩緩走上樓來。那對銅鈸十分沉重,但胖漢似無所覺,走到近梯口的一張座頭上,喝道:“吃了這麽久,還不快滾!”


    那張小桌,本來坐著三個大漢,見狀竟然不敢吭一聲,乖乖下樓結賬,胖漢將銅鈸卸了下來,放在椅子上,也不知是椅子年久腐朽,還是銅鈸太重,椅腳“颯颯”一聲斷了。


    這一來,樓上所有食客,全為其所吸引,都轉頭望著胖漢,胖漢圓睜雙眼,道:“看什麽?誰不認得咱‘龍虎力士!”


    話音剛落,一陣咚咚的鼓聲傳來,聲音沉實,震得人心頭怦怦亂跳,極不舒服,接著便見一個瘦漢,胸前掛著一個大鼓走上樓來,他將大鼓往地上一放,“蓬”地一聲再響,隻震得食客耳鼓欲裂,梁壁上的灰塵,全飛了下來。“拿幾斤烈酒來解渴!”


    瘦漢言畢轉頭道:“胖子,背我那對銅鈸,是不是比較困難?”


    胖漢道:“那有困難?隻不過多幾斤重罷了,我那口大鼓麵積太大,行動不便,那才叫困難!”


    瘦漢道:“有什麽困難?這口鼓,雖大卻輕,背它上山也不費半點勁!”


    胖漢不耐煩地道:“那好吧,咱們的兵器便對換吧!”


    瘦漢冷笑一聲,問道:“俺的‘奪魄鑼音神曲’你懂得麽?得物無所用,寶貝也變成廢物!”


    胖漢反唇相稽:“咱的‘擊鼓奪命鼓樂大曲’,難道你便曉得?”許多食客這時才知道,這兩個漢子的兵器是對調,大概隻是為了賭一口氣,那瘦的便是“龍鈸”龍駕雲,胖漢是“虎鼓”虎旋風,姓虎的極為罕見,但居然給他們“龍虎力士”湊上了。


    這兩個人在西北道上名頭頗響,隻是脾氣暴躁,為人霸道,倒沒有大惡,他倆一身橫練功夫已至頂峰造極之境,因此少人敢攖其鋒,故兩人在酒樓旁若無人,但仍無人敢吭一聲。


    店小二捧著酒菜上來,被虎旋風喝住:“喂,俺的飯菜為何還未到?”


    店小二知他不好相與,哈腰恭聲道:“大爺,對不起,今日因為客人比較多,客官的菜還未燒好……”


    “什麽?還未燒好?你知不知老子快餓死了,背這個銅鈸有多重,你知不知道?先拿來給我先吃!”虎旋風用力在桌子上一拍,那張桌子登時塌了,“找張好的桌子來,把菜放下!”


    “是是,小的立即照辦!”


    一些怕事的食客見狀連忙結賬下樓,小二才能把桌子搬過去。


    “快!老子快餓死了!酒,酒在那裏,想渴死老子嗎?”龍駕雲的火氣不比虎旋風小。店小二都來服伺他倆,很快便料理好一切,“龍虎力士”便狼吞虎咽起來。


    俄頃,蔣英俊自樓下上來報告,“大哥,馬匹被人下毒,幸好發覺得早,小弟已灌了解藥,應該不會有大礙!”


    羅鐵漢問道:“知是誰下的毒嗎?”


    “二哥追問了喂馬的店小二,毫無收獲,但飼料裏有毒草,也許是被人暗中放下去的!”


    桑小紅低聲道:“一定是青龍會的傑作!”


    羅鐵漢道:“以後小心一點,老二怎樣說?”


    “看不到黑道上的巨擘,也聽不到什麽消息,二哥已派九妹先去城隍廟踩道!”


    羅鐵漢緊張地問:“隻派九妹一個嗎?”


    “不,八弟跟十弟在暗中保護。”


    “你快點吃吧,吃飽咱們就走。”


    過了一陣,旋風十二騎已全部離開客棧,拉著馬慢慢向城隍廟方向走去。沈七郎低聲向畢翠微道:“妹子,有發現青龍會的人嗎?”


    “雖沒有發現,但小妹總覺有大戰前之氣氛,連一葉道長也匆匆離開,大概是恐傅老爺子家會被襲擊!”


    “這點愚兄倒不擔心,青龍會雖然在傅家動了手腳,但他們誌不在此,今日不會動手,他們動手的對象應是咱們,而且不會自己出麵,因此必須小心應對!”剛說著話,已見白芝迴來報告,城隍廟十分平靜,而最令人雀躍的是廟前有座廣場,剛好可讓他們紮營,沈七郎向白芝招招手。白芝紅著臉走過去,她是位年華雙十的少女,見到陌生男子,都會羞怯。“沈大俠有什麽指教?”


    “‘指教’兩字實在不敢當,我隻希望你能老實答我幾句話。”


    白芝微微一怔,雙頰更是紅得如同掛了兩個柿子。“大俠請問,小妹不會打誑。”


    “對不起,也許我問得冒昧唐突,但此刻形勢吃緊,又不能不問清楚一點……”沈七郎略一沉吟方問道:“趙四是你表叔?聽說他隻學過幾年拳腳?”


    白芝這次連脖子也紅了,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畢翠微不忍心,忙打岔道:“姑娘是否有難言之隱?”


    桑小紅快口道:“其實這兩天之表現,怎能瞞得了明眼人?姑娘就算不肯告訴咱們,也得想好借口向羅鐵漢解釋!”


    “我表叔隱瞞身份確有苦衷,但他對十二騎隻有貢獻,而無損害!他練武已逾四十載,武功比十二騎任何一個都強!如果十二騎遇到任何風險,他都會不惜出手相救!”白芝越說越順暢。“請大俠原諒,小妹隻能說到此為止。”言畢行了一禮。


    畢翠微伸手拉著她。“白姑娘不要見怪,七郎他亦無惡意,更不會去搗人家之老底,想了解一下,隻不過希望在遇到強敵時,對敵我雙方之實力,作出正確之判斷,如此而已,別無他意!”


    沈七郎低聲道:“白姑娘,令表叔大概也發覺在下在暗中留意他之行動,請你轉告他,在下對他絕無惡意!”


    說至此,已至城隍廟前,果然不見有香客,但那廟占地還不小,廟前有個小廣場,可供十二騎搭三座營賬,於是群豪立即動手搭帳,隻有蔣英俊去檢視馬匹。幸好蔣英俊家乃祖傳之草藥郎口,他對一般疾病之預防及治療,解毒化毒,都頗有造詣,藥到病除,馬匹已逐漸恢複。


    帳篷搭好之後,羅鐵漢請沈七郎、畢翠微及桑小紅進帳商議,卻派出史氏昆仲,高橋及童小濟在四周放哨。


    羅鐵漢開門見山地問道:“大俠對此有何高見?”


    “明日傅家之會,龍蛇混雜,而且敵我難分,咱們必須小心從事,別的沈某不便多言!”


    畢翠微道:“小妹預感明日之會,一定不會順利,會有人來搗亂,甚至青龍會藉此機會,將白道賀客一網打盡!其實這樣說還不準確,他們要殺的是不聽話、不服從青龍會的人,根本不理你是黑道還是白道!”


    何渭道:“十二騎倒不將生死放在心上,不過亦不願意死得糊塗。假設明日的火燒不到咱們頭上,咱們便立即離開此是非之地!”


    韓奎問道:“假如火是要燒傅老爺子,咱們管不管?”


    羅鐵漢道:“不說傅老爺子平生好公急義,做了不少好事,單論他對十二騎之恩情,咱們就算灑熱血、斷頭顱,也得盡力助老爺子!”


    韓奎道:“這句話最合小弟心意!”


    這天群豪在戰戰兢兢中渡過,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出奇的平靜,一點事都沒有發生。次日一早,郎展翅買了一大包包點迴來,群豪飽餐一番便收營,趙四忽然道:“羅老大,老朽不是武林中人,傅家便不去了,而且馬匹乃馬車也要人照料。”


    羅鐵漢道:“這個倒好辦,付點錢便可請客棧代為照料,四叔大可以跟咱們走……”


    趙四搖手道:“老朽不喜歡湊熱鬧,請當家原諒!”羅鐵漢還待勸說,卻為沈七郎所止,當下群豪帶上賀儀,便直奔傅家。


    吉時是午牌,羅鐵漢本以為去得早,那知比他們早到的,大有人在,進了傅家之後,沈七郎不由一怔,昨天在飯館所見到的成名英雄,和今日相比實在太少了!少林寺第二代弟子之佼佼者惠仁早已跟一葉端坐在大廳上!而黑道上赫赫有名之“三絕手”宮英光,亦赫然在座。


    不久,沈七郎又發現“崆峒派”、“華山派”及“峨嵋派”之精英,更令他感意外的是長安江家的少莊主江河黃,亦坐在廳中。


    接著進來有一大群,沈七郎隻認出兩個:“屠夫”鄔鐵手、“冰腸雪肚”東門千千!這兩個人尤以東門千千那個婆娘更令人頭痛,其他人一看大多不類好人,隻是沈七郎不認得而已。


    沈七郎尚在“找”人,已聞廳裏有人在叫他。“沈大哥,快進廳來,待小弟替你引見幾位朋友!”沈七郎迴身略為交代了一下,便抬步進廳。


    能進大廳的人,不是地位身份尊貴,便是武功有過人之造詣,羅鐵漢自知不夠資格,便找了張靠大廳的桌子,招待弟兄坐下。


    江河黃先替沈七郎引見的是白道上的成名人物:“白頭翁”、“劍膽琴心”謝峰夫婦、白雲觀抱玉道長、楓葉莊莊主、“破天一劍”安容奇。黑道上著名的人物亦有,“奪魂扇”曲中直、“沙漠禿鷹”李西尼、“吸血蛾”喬小嬌、“鐵板”李長超!


    沈七郎暗歎一句:“傅家賀客果然龍蛇混雜,今日怎能平安?”


    就在此刻,有人叫道:“傅老爺子來了!”群豪立即長身,沈七郎轉頭望去,隻見一位精神奕奕,喜氣滿臉的老漢,自內走了出來,群豪立即趨前道賀。


    傅星雨含笑抱拳道:“老朽何德何能,得諸位好友不遠千裏來賀,使蓬蓽生輝,教人五內均銘,多謝多謝!請坐請坐。”


    群豪坐下之後,“三絕手”宮英光首先道:“老爺子,宮某敬你一向行事光明,處事公正、不偏不倚,而且對武林黑白兩道均有所貢獻,是故親自登門送上薄禮,請笑納!”


    傅星雨推辭一番,然後親手過去收禮,其他人亦紛紛效尤,獻上賀禮,沈七郎自不例外,傅星雨聽見沈七郎之自報名號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沈少俠近日風頭極勁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朽老矣,早該歸隱:誰年輕人幹一番事業才對!人總會老,老朽亦不例外,終有一日會歸隱,將來武林可就要靠你們了!”


    沈七郎頗覺汗顏,忙道:“老爺子這樣說,真教晚輩無地自容!”


    “不必妄自菲薄!”傅星雨言畢便又轉身應付其他賀客。其他人見傅星雨如此推崇沈七郎,視線都落在他身上,使沈七郎更窘。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震耳欲聾之鼓鑼聲,沈七郎心中暗道:“必是‘龍虎力士’一對活寶來了!”果然見到龍駕雲、虎旋風一個掛著鼓,一個提著大銅鈸走了進來。


    兩人好像越敲越起勁,不斷敲打,但亂而有序,隻可憐賀客們不但雙耳受罪,而且心頭都被壓得沉甸甸的。


    宮英光忽然急嘯一聲,嘯聲淩厲,穿過鼓鈸聲,似與鼓鈸聲對抗,後??卻慢慢與之配合起來。宮英光心頭吃驚,忖道:“料不到這兩廝有此功力!”


    一葉見狀亦發出嘯聲,嘯聲低沉,但無孔而不入,鼓聲連忙與之配合,跟鼓鑼聲對抗。過了兩盞茶工夫,鼓鈸聲反而仍在配合嘯聲,抑揚頓挫,合成一闕別開生麵之樂曲。


    又過了三盞茶工夫,龍駕雲及虎旋風自知不敵,便隻好停止敲打,群豪至此才鬆一口氣。


    喜宴尚未開始,賀客已經暗中較量,今日之宴,正應了一句: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傅星雨卻依然滿臉笑容,他並不擔心有人會來搗亂,因為白道上之高手不少。


    “吸血蛾”喬小嬌道:“吵死人了,這裏又不是墟期,連打拳賣膏藥的也來了!”


    龍駕雲怒道:“臭婆娘,你在指桑罵槐?”


    喬小嬌反問:“咦,閣下不是大名鼎鼎的‘龍鈸’龍大俠嗎?怎會是打拳賣膏藥的呢?”龍駕雲怒哼一聲,心頭雖然憤怒,一時間倒也不敢造次。


    傅星雨恐引起不必要之麻煩,忙打圓場道:“龍虎兩位大俠乃誌在增添喜慶氣氛,喬女俠亦不可能指桑罵槐,兩位不必因老朽而產生磨擦!”


    龍駕雲高聲道:“傅老爺子,龍某自知平日行為不檢,脾氣太臭,而老爺子高風亮節,深受黑白兩位讚許,龍某實不敢高攀。今日聽見老爺子令郎新婚大喜,乃與虎弟,夤夜趕來,乃因為西北道上的朋友,咱倆隻敬重您一個人而已,因此一進門便是來一段喜樂……”


    喬小嬌冷笑一聲道:“那也叫喜樂,若是喪樂……”


    “破天一劍”安容奇斥道:“今日是什麽日子,人人知道,你怎 老說些不吉利的話!”


    喬小嬌本還侍反唇相稽,但顧盼之間,發現多數人均瞪著自己,神色均不以為然,便硬生生將話咽了下去,乖乖坐在椅上。


    “劍膽琴心”之劍膽是指謝峰,但四十不到之年紀,英俊瀟灑,隻見他長身抱拳問道:“老爺子,怎地不見令郎?”


    傅星雨捋髯道:“犬子一早已去石家,親自迎娶淑女過門,稍後到後,自會拜見諸位好友!來人,先送上好茶瓜甫!”即見丫頭們手捧茶具瓜子花生之類的小食進來,一一為群豪斟茶。


    江河黃輕輕拉了沈七郎之衣袖,低聲問道:“大哥不是說要歸隱麽?”


    沈七郎輕咳一聲:“身不由己呀!但最重要的是有人不讓愚兄退出江湖!”


    江河黃微微一怔,問道:“誰有這個能耐?”


    沈七郎略一沉吟,然後一字一頓的道:“青龍會!”


    江河黃再一怔,道:“上次舟山‘龍王大會’之後,青龍會還纏著大哥?”


    沈七郎點點頭,輕聲道:“不錯,愚兄已先後跟他們幹過幾架,青龍會是更不會放過我了!”


    江河黃嘴巴幾乎貼著沈七郎之耳朵,道:“今日之喜宴看來未必會順利,外麵有許多張陌生臉孔,西北方道上的小弟認識不少,但竟不識一個!”


    沈七郎望出大廳,果見有一群人,低著頭坐在廣場上,似乎經過易容或化裝。乃道:“愚兄已聽到消息,傅老爺子身邊有人已被青龍會收買。”


    江河黃脫口道:“這事可得告訴老爺子!”他不自覺將聲音提高,惹得人人均望著他,江河黃尷尬地笑笑,抱拳道:“對不起,騷擾了諸位前輩!”


    沈七郎又低聲對他道:“聽說青龍會也在打賢弟的主意,在貴莊安插了人手,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別人接近兩位賢侄!”


    江河黃臉色大變,但隨即恢複道:“江家莊全是靠得住的人,周圍亦均是我父子之心腹,青龍會是打錯算盤了!”


    沈七郎道:“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傅星雨忽然走過來,道:“少莊主!老朽有點禮物要送給令尊請你且隨老朽進內宅一下!”江河黃知道他要跟自己說話,乃謝了一聲,隨他進內。


    傅星雨並無進內堂,隻推開一扇廂房的門,請他進去。“賢侄剛才說該告訴老朽,不知是什麽事?可否坦誠相告?老朽感激不盡!”


    “老爺子,適才晚輩義兄沈七郎告訴晚輩,說他聽到一消息!青龍會已在老爺子身邊收買了好幾個人,晚輩大吃一驚,故此才會失態!”


    傅星雨聞言之後,臉色凝重,負手踱起步來。江河黃忙安慰道:“老爺子不必擔心,今日群豪畢集,青龍會膽子再大也不敢胡來,何況道聽塗說,亦作不得準!”


    “一葉道長昨天匆匆趕來,也是告訴老朽這幾句話,今日沈七郎也這樣說,看來空穴來風,必有原因了!”


    江河黃忙問:“老爺子是否有所發現?咳咳,晚輩是指你身邊的人,近來有否異象?”


    傅星雨道:“這段日子,老朽都在忙於為犬子籌備婚禮,沒能顧及其他。”


    “不如晚輩出去,帶七郎進來,由老爺子跟他談談如何?”


    “如此有勞了,順便請一葉道長一並進來!”


    江河黃應了一聲,匆匆而去,俄頃,一葉跟沈七郎便進來了。隻見桌上已放下茶壺、茶杯及一碟瓜子。“兩位請坐。”


    沈七郎抱拳道:“老爺子在此刻相招,必有所賜教,晚輩洗耳恭聽。”


    “適才聽江少莊主說過,少俠跟青龍會周旋過,並聽到一些不利老朽的話,可否請少俠再說一遍?”


    沈七郎於是將欲到西北找尋誌同道合的人,加入屠龍幫,路上巧遇旋風十二騎及青狼洞的經過,扼要地說了一遍,“據劉靖招供,青龍會負責策反貴莊的人叫做徐文祺,不知老爺子認識這個人否?”


    傅星雨搖搖頭,不料一葉道長卻道:“是不是‘天星掌’,此人一向隱居在雲夢一帶,甚少在江湖上走動,識他之人不多!”


    沈七郎道:“這種人必是老爺子不認識的,否則很易露餡,晚輩倒是問得孟浪了!”


    一葉問道:“老爺子你可要小心提防嗬!今日青龍會勢力之強大,即使九大門派連手,亦未必能禁製得住!”


    沈七郎道:“這倒未必,道長不可長他人之誌氣,滅自己之威風,九大門派各擅所長,更何況少林武當絕學獨步武林,青龍會……”


    一葉截口道:“原因有二,一是九大門派,門戶之見極深,互不服氣,難以衷誠合作;二是固步自封,夜郎自大,坐井觀天,不思上進,門下人材凋零,遇上高手,能上戰場的人選,絕對不多!而像少俠這般熱心,又不計生死榮辱的人,就更加罕有了!”


    “晚輩不敢當道長盛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雪在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門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門丁並收藏雪在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