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15


    寧空轉過頭來,強忍著心中的笑意,看著戴嘉炎臉上的表情黑得跟鍋底似的,故意拖著悠長的聲音說道:“戴老,不知道究竟是誰,敢對耿大少這樣不客氣啊?”


    戴嘉炎的臉上一紅,赧然說道:“啟稟少宗,此人……正是小女。”


    在戴嘉炎身邊的耿長鎖似乎也是被剛才的那一聲怒吼給嚇了一跳,此時他剛剛反應過來,拍著戴嘉炎的肩膀笑著說道:“嗬嗬,真是看不出來,想不到老戴你家的丫頭還有這樣活潑的一麵!以前,我可是沒有看出來啊!”


    隻是,他的笑容,看上去似乎有那麽點勉強。


    耿長鎖要是不說這話還好,這一說出來,就弄得戴嘉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也不知道心中究竟是怎樣的感受。


    “小女自小就死了娘親,缺乏管教,倒是讓少宗和耿兄見笑了。”半晌,戴嘉炎那苦瓜一般的臉上,才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抱拳說道。


    寧空如今早就不是在歸藏山的那個不通世俗的少年了,哪裏看不出來這個家夥心中其實很苦悶?當下什麽也不說,隻是輕輕拂袖,淡淡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趕快過去吧!說不定是耿聰不小心,才使得令愛如此失態呢!”


    戴嘉炎是自家知道自己事的,他自然清楚,寧空這樣說多半都是安慰自己,給自己在耿長鎖的麵前留一點麵子,當下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快過去吧!”


    戴家的府邸占地麵積不是很廣,盡管洛陽在中原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市,但是戴嘉炎很明顯不是那種喜歡排場的人,所以堂堂巡撫的宅院,甚至還比不上洛陽的一些富貴人家,更不用說和廬陽薑獨逸的府邸相比了。


    不過,庭院雖然小,但是其中景致的構建,框架的搭配,卻頗有大家風度,看樣子在建造這一所宅院的時候,還專門請了這方麵的大師來專門下了一番功夫的。


    寧空一邊好奇地打量著中原庭院和南方庭院的不同,一邊跟著戴嘉炎的步伐,穿過了幾道門廊之後,就來到了戴家在後院修建的練武場。作為修行世家,作為修行人,無論在這個凡世當中是什麽身份,有兩樣東西是不可或缺的。那就是練武場和打坐靜室。而戴嘉炎作為地方軍政官員的一把手,在修行神通上麵,更是需要花費大力氣,所以盡管戴家宅院的規模,庭院的大小在整個洛陽城裏麵或許排不上號,但是說到練武場,身在洛陽的修行人首先想到的,絕對就是寧空眼所見的這練武場。


    練武場的地麵,是用厚重的青石板鋪就的,不但堅硬無比,而且上麵鏤刻著磨砂紋路,除了美觀之外還兼有防滑的功效。


    在練武場周圍,放置的是一片片精鋼打造的兵器架,上麵各種各樣的兵器一應俱全。而且,更讓寧空瞳孔微微一縮的是,這上麵擺設的兵器,除了做工精良之外,上麵都隱含著一絲微弱的精氣波動——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利器,而是修行人所用的法器。盡管,這些法器的品質非常低,大量的都是一元法器的檔次,隻有極少數是兩儀法器的品級。不過,戴嘉炎竟然敢將這樣大量的法器隨隨便便地放置在練武場上麵,這已經足以說明戴家的底蘊,究竟是有多麽地豐厚了。


    想到此處,寧空的心中略微有些苦笑。盡管,他現在是補天閣的少宗,而且現今在他的手上已經有了兩件八荒法器。可是,這兩件八荒法器也太特麽坑爹了吧?


    鴻漸算盤就不說了,現在鴻漸子這貨還在沉睡當中,再加上寧空最近都是在煉化五彩天道符之中因為種種變故而被“壓榨”出來的精氣、血氣,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來修行,鴻漸算盤最近一段時間都是處於閑置的狀態。而從孫華棟手中奪得的碎魂刃,先不說這件法器的器靈都被寧空給滅掉了,光是這件法器隻能夠用精神力來操縱,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兩件八荒法器都不能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這就是寧空對著兩家八荒法器的評價。


    想到此處,寧空覺得自己真的是身在寶山,但卻隻能夠望洋興歎。


    而就在此時,在練武場上麵傳來了一陣陣兵刃相交的聲音,這使得寧空的注意力立馬就轉移到了練武場當中。緊接著,他就看見兩道人影在場中翻騰著。其中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就是耿聰這貨。


    而另外一個身影窈窕,卻是個少女,看樣子應該就是戴嘉炎的女兒了。此女身著一套鮮紅色的勁裝,發髻高高地盤起,看上去英姿颯爽,頗有些巾幗不讓須眉的味道。


    她的雙手握著一柄紅纓槍,腰間還掛著一柄大約四五寸來長的短刀。寧空注意到了,她這兩件兵刃竟然都是品質很高的兩儀法器,幾乎差一點就能夠達到三才法器的地步——戴嘉炎,真的很疼愛他的女兒。


    而此刻,此女卻俏臉含煞,出槍如龍,如一陣狂風,又如一片烈火,絲毫不留情麵地朝著耿聰鋪天蓋地地殺了過去。而反觀後者,卻稍微有些狼狽,甚至他身上的錦袍,都被長槍絞得破爛不堪。而且,耿聰是兩手空空地,根本就沒有帶任何的法器,隻能夠極其狼狽地躲避著少女瘋狂的攻擊。


    而就在下一刻,耿聰一個翻身,就躲過了少女的連環槍,在翻騰間,他的身法竟然比在廬陽的時候高明了不少,這倒是讓寧空微微有些訝異。緊接著,少女手中的紅纓槍卻絲毫不停緩,直接向上一挑,像是暴起的毒蛇一樣,狠狠地刺向了耿聰的咽喉。


    “圈兒,你在做什麽?”戴嘉炎看見了這一幕,不由得臉色一沉,怒喝道。


    聽見了其父的嗬斥聲,少女不由得一愣,手中的長槍不由得一頓。饒是如此,紅纓槍也幾乎就抵到了耿聰的咽喉,將耿聰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呃……爹爹,戴叔叔,你們迴來了啊,我和圈兒姑娘鬧著玩的。”耿聰看著戴嘉炎,還有站在他身邊的耿長鎖,臉色微變,幹笑了一聲,卻出言幫少女辯解。


    隻是,那少女卻並不領情,而是冷哼了一聲,恨恨地瞪了耿聰一眼,然後極不樂意地將她手中的紅纓槍給收起。戴嘉炎看見了這一幕,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萬分地頭疼。


    “咦……少宗,你沒事?太好了!”先前,寧空一直都是站在耿長鎖和戴嘉炎身後的,畢竟這裏不是補天閣,而是戴府,而戴嘉炎現在的身份又是洛陽巡撫,這麵子上的功夫,他無論如何也是要做好的。所以知道此刻耿聰才看見了寧空。


    “還好,少宗神通廣大,竟能夠讓邙山的神尼前輩出手,驚退了雙子魔,不然的話我們想要營救少宗還要多費一些功夫。”戴嘉炎在旁邊含笑說道——他的話,自然是給一旁被稱作“圈兒”紅衣少女說的。


    “少宗?”紅衣少女一愣,旋即才注意到一身華美錦袍,握著描金小扇的寧空。


    “看他這身打扮,不知道又是哪家紈絝!爹爹也真是的,明明來了一個耿聰就已經夠討人厭的了,現在又來了個什麽少宗,看讓他們這樣熟稔,他也肯定不是什麽好人!”少女在心中暗自月複誹著,不知不覺間,看向寧空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少女的神情自然是落在了寧空的眼中。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方麵得罪了這個俏麗的少女,心中頗有些無辜躺槍,殃及池魚的感覺。


    “該不會,她是因為耿聰遷怒於我吧?”當耿聰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對他眨巴著眼睛的時候,寧空不由得在心中想道。


    不過,看著耿聰臉上露出的發自真心的笑容,寧空心中還是一暖。他還記得,上一次在廬陽的時候,是他,冒著被耿長鎖處罰的危險,幫助他離開。盡管,最後他仍舊是落在了雙子魔的手中,但是這份恩情,他是一直記著的。


    隻是,耿聰這貨一張口就將他心中的“溫暖”給轟跑了。隻見這貨笑嘻嘻地對寧空說道:“少宗啊,在邙山的日子,過得還算滋潤吧?如今要勞煩少宗來洛陽,這可真是罪過啊!”


    他的話,配合上他眨巴著眼睛的神情,寧空哪裏還不明白,這貨是在說他和呂瑩的事情?當下在寧空的嘴角揚起了一絲惡作劇一般的笑容,在耿聰的肩膀上麵擂了一拳,大笑著說道:“邙山上麵,青燈古佛的,哪裏有洛陽好玩?耿大少啊,最近又看上了哪家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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