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天就動身。”
楊誌軍和江河同時點頭應道。
張起航想了想，接著說道：“得有個夠分量的人和海@南試車場、定遠試車場聯係一下，老馮書記，這個事情就得麻煩您了。”
“沒問題。”
馮國慶老書記痛快的應了下來。對於張起航的這個安排，他覺得很合適：先別管這件事到底是怎麽迴事，華騰工業集團這邊可不是就得安排一個夠分量的人和對方聯係麽。
張起航接著轉過頭來對江河和楊誌軍叮囑道：“老楊，老江，你們這次去拜訪這倆試車場，集團這邊並不要求你們如何卑躬屈膝的求他們給咱們這個機會，隻是為了表明咱們的態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咱們華騰集團是很有解決問題的誠意的，但如果對方仗著自己的資源優勢盛氣淩人，咱們也不慣著……”
“張總您的意思是……”
江河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明白張起航的意思了，但又有些不確定，因為如果張起航的意思真的像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樣，那未免也太驚人了。
“你沒理解錯，”看了江河一眼，張起航頷首道：“說白了，我對對方這次能夠答應我們的期待值並不高，大致上，就是‘能解決問題固然好，但解決不了也沒關係，更沒有必要給人當孫子’這麽一個態度，隻要咱們的態度到位了，將來不管將官司打到哪兒咱們都不怕！
當然，在這件事上咱們終究是有求於人，誰讓咱們沒有試車場呢？到了對方的地麵之後，適當的跟人家說兩句客氣話、請人家吃兩頓飯也沒關係，可咱們什麽都沒做錯……所以，我的意思你們明白了？”
“明白了！”
江河和楊誌軍齊齊的點頭。
張起航都已經把話說的這明白了，兩人如果還不知道自己到了之後該怎麽做，那幹脆一頭撞死算了——另外張起航對這件事的處理原則也頗合兩人的心意：在這件事上我們有求於你們，誰讓你們有試車場呢，所以就算我們什麽都沒做錯，可說兩句好聽的話、軟話，甚至請大家吃個飯，這些都沒問題，但如果你們想要蹬鼻子上臉，那就別怪我們不給麵子了！
我們又沒做錯什麽，是你們先毀約的！
我們能做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很夠意思了！
而明白了張起航在這件事的態度之後，大家對張起航接下來的舉動也更加好奇起來：您接下來還會怎麽辦？畢竟，現在看來，張起航像是在打出一輪組合拳。
甚至連馮國慶老書記都有些好奇，想要看看張起航接下來會怎麽做。
張起航也沒讓大家失望，接著轉頭看向馮國慶，說道：“老馮書記，明天咱們一起去趟舜耕？”
馮國慶老書記眉毛一挑：“去舜耕？”
去舜耕是什麽意思？
“嗯，去趟省國資辦，另外再去趟軍區，”張起航笑眯眯的說道：“我聽說這段時間裏有些不太好的聲音，個別人認為咱們這個班子拿的獎金有些多了，不符合社會主義的原則……”
聽張起航說到這，大家的表情開始變的古怪起來。
張起航說的這個情況大家當然都聽說了，省裏有些聲音，說華騰工業集團一年分給管理層的獎金都要上億了，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畢竟，省裏有多麽多的企業嗷嗷待哺，這麽一大筆錢如果拿來分給那些急需資金的企業，說不定可以救活好幾家企業呢。
對於這些話，大家並不以為然，都知道其實是有一些人吃不到葡萄就在說葡萄酸，華騰工業集團的情況特殊，現在這個獎勵和分配製度是特殊條件下的產物，你說改就改？
再一個，如果修改了現有的獎勵分配製度，導致華騰工業集團的年利潤出現大幅度的下滑，你來承擔責任？
可張起航在這個時候提到了這件事，就不免讓大家多想了：張總的意思是……告家長？
麵對大家開始變得古怪的目光，張起航恍若未見，接著說道：“有些人，總以為經營一家企業好像多簡單似的，總覺得‘我上我也行’，現在咱們就得讓這些人知道，經營一家企業沒那麽簡單，不是‘我覺得我上我也行’你就真的行的……是覺得經營一家企業簡單，現在麻煩他去給我解決一下這個麻煩。”
原來如此！
明白了張起航的意思，大家的眼睛紛紛亮了……
確實，雖然大家對於某些傳言並不以為然，但對於這些傳言，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現在好了，我們遇到麻煩了，雖然我們並不覺得這個麻煩有多大，但某些人，你們既然覺得自己這麽牛x，那幫忙解決一下啊？
至於去軍區……
集團的法律總顧問趙長民好奇的問道：“張總，剛剛說還要去一趟軍區？”
“嗯，”張起航點點頭，迎著大家好奇的目光，他解釋道：“老趙你應該還記得咱們集團是在什麽時候與定遠試車場簽訂合作協議的吧？”
雖然不明白張起航為什麽問起了這個問題，但身為集團的首席法律顧問，趙長民對這些事情記得還是很清楚的，畢竟相應的合同文件就是他參與擬定的，是以他點頭道：“當然記得，是在去年的時候，當時的情況是定遠試車場剛剛建成，可設備的使用率卻是嚴重不足，導致整個試車場陷入了比較大的虧損。
試車場方麵得到了高人的指點，得知咱們不但有大量的場地車輛測試的需求，而且咱們集團本身又是擁軍擁屬先進單位，這就找上了門來，尋求與咱們的合作……啪！”
話還沒說完，已經意識到張起航為什麽要去軍區的趙長民，一巴掌用力的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他明白張起航為什麽要去軍區了！
不是趙長民，其他同誌也紛紛反應了過來，頓時覺得自己老總的決定非常有道理：是應該去軍區走一趟。
————————————
對於張起航的到來，軍區這邊非常重視，外聯部部長喬明同誌立刻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親自接待，他滿臉紅光的大老遠就衝張起航伸出了手：“張總您大駕光臨，怎麽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我也好去迎接一下。”
喬明同誌對張起航會這麽客氣，不僅僅是因為張起航是自家老領導的女婿，更重要的還是因為這些年來華騰工業集團在擁軍擁屬工作方麵從不落人後，每年都吸納、安置了不少退伍和複原軍人，對於華騰工業集團這種在擁軍擁屬方麵從不落人後的單位，軍區領導自然是青眼有加。
“老喬你太客氣了，”張起航擺擺手笑道：“我這次是來省裏向領導匯報工作的，正好有時間，就過來看看你。”
“原來是這樣，”喬明頓時了然：“正好，待會兒馬上就吃飯了，你說什麽也不能走，不管什麽事都得吃了飯再說。”
張起航聞言，頓時笑著點頭：“那敢情好……”
雙方一番寒暄之後，喬明主動開口向張起航問道：“張總，這段時間工作還順利嗎？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沒有？”
別看張起航自打來了之後什麽都沒說，但身為軍區外聯部負責人，喬明深知張起航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來訪，既然他來了，那就一定是有什麽事。既然是有事，自己開口問總比別人主動開口說更好一些。
張起航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還有點小事要麻煩一下領導您……”
喬明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什麽事，張總您說！”
頓了頓，唯恐張起航不理解自己的態度好決心，喬明又補充了一句：“張總，你們單位這些年來對於咱們部隊工作的支持，我們外聯部以及軍區的領導們都是看在眼裏的，不管您是受了什麽委屈，我們絕對幫你做主！”
雖然張起航從未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和態度，但喬明又不傻，稍稍一想就能夠明白，多大的事情才能讓張起航親自出麵？
不好說，但絕對不會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了。
“別別別，沒那麽嚴重，”張起航急忙擺手：“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是這麽迴事，喬部長您還……”
“別，別叫我部長，”張起航的話還沒說完，喬明就連忙擺手打斷了張起航的話：“咱們就像以前那樣，你叫我老喬或者喬大哥都行，就是別叫我喬部長。”
張起航越是如此客氣，喬明的這心裏就越是沒底：這到底是哪個混蛋，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了啊？以至於張起航都跟我這麽生份了。
“好，喬大哥，”張起航從善如流，接著說道：“喬大哥您還記得去年的時候，您幫我給咱們總裝下屬的定遠試車場牽線搭橋的事兒吧？”
和定遠試車場有關？
喬明敏銳的抓住了張起航要說的話裏麵的重點，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不是軍區這邊的問題就好，若當真是軍區這邊出了問題，那可就當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微微頷首，喬明點頭道：“當然記得，當時定遠試車場那邊在試運行了大半年之後，整體虧損的厲害，雖說定遠試車場是總裝所屬的單位，可情況畢竟特殊，不說能夠盈利，可如果能夠做到不虧損終究是好的，正好我和定遠試車場的老孟是軍校的同班同學，他跟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想著你們這邊也有場地試車的要求，就幫你們牽了個線、搭了個橋，也算是彼此相互幫助……怎麽了老弟，是不是老孟那邊出問題了？”
“不能說是出問題，”張起航解釋道：“昨天中午的時候，定遠試車場那邊給我們馮書記打電話，說他們試車場那邊遇到了點情況，需要進行全麵的檢查和檢修，暫時不能進行車輛的場地測試任務，希望我們能夠理解。”
“這樣啊……”
喬明皺起了眉頭，他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對勁，但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因為不熟悉試車場工作環節的緣故，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大腦急轉間，他試探著向張起航問道：“老弟，你也知道我對你們汽車開發和測試這一塊不了解，所以……這種情況是對還是不對？”
張起航笑了笑，說道：“在接了咱們定遠試車場的電話之後，緊接著我們馮書記又接到了海@南試車場的電話，也是試車場那邊遇到了點情況，需要進行全麵的檢查和檢修，暫時不能進行車輛的場地測試。”
言外之意：老喬同誌，情況我都給你說了，你自己說這種情況是對還是不對呢？
喬明的一張臉“騰……”的一下變的通紅。
能夠身具軍區外聯部負責人、主管軍區的外聯工作，喬明的情商和智商當然不存在不夠用的情況，他瞬間就明白了張起航的意思：老喬啊老喬，你自己說，兩個大型綜合試車場同時出現同樣的故障的幾率，有多大？
喬明不知道這事兒的幾率有多大，但他覺得，這事兒的幾率大概就如同國家七大軍區的兩個軍區同時無法遂行作戰任務的幾率一樣大……不是說“幾乎”不可能，而是“完全”不可能！
他也明白張起航來找自己的目的了：老喬啊老喬，定遠試車場可是你介紹給我的，當初我看在你的麵子上，二話不說就給了他們這個合作訂單，在談訂單的時候，我有沒有使勁的給他們壓價？
沒有吧？
看在你老喬的麵子上，看在他們與咱們部隊之間的關係的份上，幾乎他們拿過來的協議是什麽樣，我們直接就簽了一份什麽樣的協議，而靠著跟我們華騰工業集團的合作，定遠試車場現在的日子好過了不少吧？
可現在你看看，他們現在幹的這叫什麽事？！
這麻子不叫麻子，這叫坑人啊！
明白了張起航來找自己的目的，說實話，喬明自己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感覺無比丟人，心裏更是將老孟罵了個狗血淋頭：姓孟的，有你這麽辦事的嗎？人家張起航和華騰集團對你們試車場什麽樣，你自己不知道？現在你看看你辦的這個事，是人辦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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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誌軍和江河同時點頭應道。
張起航想了想，接著說道：“得有個夠分量的人和海@南試車場、定遠試車場聯係一下，老馮書記，這個事情就得麻煩您了。”
“沒問題。”
馮國慶老書記痛快的應了下來。對於張起航的這個安排，他覺得很合適：先別管這件事到底是怎麽迴事，華騰工業集團這邊可不是就得安排一個夠分量的人和對方聯係麽。
張起航接著轉過頭來對江河和楊誌軍叮囑道：“老楊，老江，你們這次去拜訪這倆試車場，集團這邊並不要求你們如何卑躬屈膝的求他們給咱們這個機會，隻是為了表明咱們的態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咱們華騰集團是很有解決問題的誠意的，但如果對方仗著自己的資源優勢盛氣淩人，咱們也不慣著……”
“張總您的意思是……”
江河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明白張起航的意思了，但又有些不確定，因為如果張起航的意思真的像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樣，那未免也太驚人了。
“你沒理解錯，”看了江河一眼，張起航頷首道：“說白了，我對對方這次能夠答應我們的期待值並不高，大致上，就是‘能解決問題固然好，但解決不了也沒關係，更沒有必要給人當孫子’這麽一個態度，隻要咱們的態度到位了，將來不管將官司打到哪兒咱們都不怕！
當然，在這件事上咱們終究是有求於人，誰讓咱們沒有試車場呢？到了對方的地麵之後，適當的跟人家說兩句客氣話、請人家吃兩頓飯也沒關係，可咱們什麽都沒做錯……所以，我的意思你們明白了？”
“明白了！”
江河和楊誌軍齊齊的點頭。
張起航都已經把話說的這明白了，兩人如果還不知道自己到了之後該怎麽做，那幹脆一頭撞死算了——另外張起航對這件事的處理原則也頗合兩人的心意：在這件事上我們有求於你們，誰讓你們有試車場呢，所以就算我們什麽都沒做錯，可說兩句好聽的話、軟話，甚至請大家吃個飯，這些都沒問題，但如果你們想要蹬鼻子上臉，那就別怪我們不給麵子了！
我們又沒做錯什麽，是你們先毀約的！
我們能做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很夠意思了！
而明白了張起航在這件事的態度之後，大家對張起航接下來的舉動也更加好奇起來：您接下來還會怎麽辦？畢竟，現在看來，張起航像是在打出一輪組合拳。
甚至連馮國慶老書記都有些好奇，想要看看張起航接下來會怎麽做。
張起航也沒讓大家失望，接著轉頭看向馮國慶，說道：“老馮書記，明天咱們一起去趟舜耕？”
馮國慶老書記眉毛一挑：“去舜耕？”
去舜耕是什麽意思？
“嗯，去趟省國資辦，另外再去趟軍區，”張起航笑眯眯的說道：“我聽說這段時間裏有些不太好的聲音，個別人認為咱們這個班子拿的獎金有些多了，不符合社會主義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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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航說的這個情況大家當然都聽說了，省裏有些聲音，說華騰工業集團一年分給管理層的獎金都要上億了，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畢竟，省裏有多麽多的企業嗷嗷待哺，這麽一大筆錢如果拿來分給那些急需資金的企業，說不定可以救活好幾家企業呢。
對於這些話，大家並不以為然，都知道其實是有一些人吃不到葡萄就在說葡萄酸，華騰工業集團的情況特殊，現在這個獎勵和分配製度是特殊條件下的產物，你說改就改？
再一個，如果修改了現有的獎勵分配製度，導致華騰工業集團的年利潤出現大幅度的下滑，你來承擔責任？
可張起航在這個時候提到了這件事，就不免讓大家多想了：張總的意思是……告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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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明白了張起航的意思，大家的眼睛紛紛亮了……
確實，雖然大家對於某些傳言並不以為然，但對於這些傳言，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現在好了，我們遇到麻煩了，雖然我們並不覺得這個麻煩有多大，但某些人，你們既然覺得自己這麽牛x，那幫忙解決一下啊？
至於去軍區……
集團的法律總顧問趙長民好奇的問道：“張總，剛剛說還要去一趟軍區？”
“嗯，”張起航點點頭，迎著大家好奇的目光，他解釋道：“老趙你應該還記得咱們集團是在什麽時候與定遠試車場簽訂合作協議的吧？”
雖然不明白張起航為什麽問起了這個問題，但身為集團的首席法律顧問，趙長民對這些事情記得還是很清楚的，畢竟相應的合同文件就是他參與擬定的，是以他點頭道：“當然記得，是在去年的時候，當時的情況是定遠試車場剛剛建成，可設備的使用率卻是嚴重不足，導致整個試車場陷入了比較大的虧損。
試車場方麵得到了高人的指點，得知咱們不但有大量的場地車輛測試的需求，而且咱們集團本身又是擁軍擁屬先進單位，這就找上了門來，尋求與咱們的合作……啪！”
話還沒說完，已經意識到張起航為什麽要去軍區的趙長民，一巴掌用力的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他明白張起航為什麽要去軍區了！
不是趙長民，其他同誌也紛紛反應了過來，頓時覺得自己老總的決定非常有道理：是應該去軍區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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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張起航的到來，軍區這邊非常重視，外聯部部長喬明同誌立刻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親自接待，他滿臉紅光的大老遠就衝張起航伸出了手：“張總您大駕光臨，怎麽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我也好去迎接一下。”
喬明同誌對張起航會這麽客氣，不僅僅是因為張起航是自家老領導的女婿，更重要的還是因為這些年來華騰工業集團在擁軍擁屬工作方麵從不落人後，每年都吸納、安置了不少退伍和複原軍人，對於華騰工業集團這種在擁軍擁屬方麵從不落人後的單位，軍區領導自然是青眼有加。
“老喬你太客氣了，”張起航擺擺手笑道：“我這次是來省裏向領導匯報工作的，正好有時間，就過來看看你。”
“原來是這樣，”喬明頓時了然：“正好，待會兒馬上就吃飯了，你說什麽也不能走，不管什麽事都得吃了飯再說。”
張起航聞言，頓時笑著點頭：“那敢情好……”
雙方一番寒暄之後，喬明主動開口向張起航問道：“張總，這段時間工作還順利嗎？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沒有？”
別看張起航自打來了之後什麽都沒說，但身為軍區外聯部負責人，喬明深知張起航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來訪，既然他來了，那就一定是有什麽事。既然是有事，自己開口問總比別人主動開口說更好一些。
張起航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還有點小事要麻煩一下領導您……”
喬明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什麽事，張總您說！”
頓了頓，唯恐張起航不理解自己的態度好決心，喬明又補充了一句：“張總，你們單位這些年來對於咱們部隊工作的支持，我們外聯部以及軍區的領導們都是看在眼裏的，不管您是受了什麽委屈，我們絕對幫你做主！”
雖然張起航從未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和態度，但喬明又不傻，稍稍一想就能夠明白，多大的事情才能讓張起航親自出麵？
不好說，但絕對不會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了。
“別別別，沒那麽嚴重，”張起航急忙擺手：“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是這麽迴事，喬部長您還……”
“別，別叫我部長，”張起航的話還沒說完，喬明就連忙擺手打斷了張起航的話：“咱們就像以前那樣，你叫我老喬或者喬大哥都行，就是別叫我喬部長。”
張起航越是如此客氣，喬明的這心裏就越是沒底：這到底是哪個混蛋，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了啊？以至於張起航都跟我這麽生份了。
“好，喬大哥，”張起航從善如流，接著說道：“喬大哥您還記得去年的時候，您幫我給咱們總裝下屬的定遠試車場牽線搭橋的事兒吧？”
和定遠試車場有關？
喬明敏銳的抓住了張起航要說的話裏麵的重點，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不是軍區這邊的問題就好，若當真是軍區這邊出了問題，那可就當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微微頷首，喬明點頭道：“當然記得，當時定遠試車場那邊在試運行了大半年之後，整體虧損的厲害，雖說定遠試車場是總裝所屬的單位，可情況畢竟特殊，不說能夠盈利，可如果能夠做到不虧損終究是好的，正好我和定遠試車場的老孟是軍校的同班同學，他跟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想著你們這邊也有場地試車的要求，就幫你們牽了個線、搭了個橋，也算是彼此相互幫助……怎麽了老弟，是不是老孟那邊出問題了？”
“不能說是出問題，”張起航解釋道：“昨天中午的時候，定遠試車場那邊給我們馮書記打電話，說他們試車場那邊遇到了點情況，需要進行全麵的檢查和檢修，暫時不能進行車輛的場地測試任務，希望我們能夠理解。”
“這樣啊……”
喬明皺起了眉頭，他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對勁，但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因為不熟悉試車場工作環節的緣故，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大腦急轉間，他試探著向張起航問道：“老弟，你也知道我對你們汽車開發和測試這一塊不了解，所以……這種情況是對還是不對？”
張起航笑了笑，說道：“在接了咱們定遠試車場的電話之後，緊接著我們馮書記又接到了海@南試車場的電話，也是試車場那邊遇到了點情況，需要進行全麵的檢查和檢修，暫時不能進行車輛的場地測試。”
言外之意：老喬同誌，情況我都給你說了，你自己說這種情況是對還是不對呢？
喬明的一張臉“騰……”的一下變的通紅。
能夠身具軍區外聯部負責人、主管軍區的外聯工作，喬明的情商和智商當然不存在不夠用的情況，他瞬間就明白了張起航的意思：老喬啊老喬，你自己說，兩個大型綜合試車場同時出現同樣的故障的幾率，有多大？
喬明不知道這事兒的幾率有多大，但他覺得，這事兒的幾率大概就如同國家七大軍區的兩個軍區同時無法遂行作戰任務的幾率一樣大……不是說“幾乎”不可能，而是“完全”不可能！
他也明白張起航來找自己的目的了：老喬啊老喬，定遠試車場可是你介紹給我的，當初我看在你的麵子上，二話不說就給了他們這個合作訂單，在談訂單的時候，我有沒有使勁的給他們壓價？
沒有吧？
看在你老喬的麵子上，看在他們與咱們部隊之間的關係的份上，幾乎他們拿過來的協議是什麽樣，我們直接就簽了一份什麽樣的協議，而靠著跟我們華騰工業集團的合作，定遠試車場現在的日子好過了不少吧？
可現在你看看，他們現在幹的這叫什麽事？！
這麻子不叫麻子，這叫坑人啊！
明白了張起航來找自己的目的，說實話，喬明自己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感覺無比丟人，心裏更是將老孟罵了個狗血淋頭：姓孟的，有你這麽辦事的嗎？人家張起航和華騰集團對你們試車場什麽樣，你自己不知道？現在你看看你辦的這個事，是人辦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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