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把嘴裏的糖果咽下去之後,又扔進去一顆,然後問跡部:“你剛剛說這是阿佑給你的?”見跡部點頭,七海擺了擺手,“替我謝謝她。”


    跡部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這不是本大爺給你的嗎?”


    “可是歸根究底,糖是阿佑的啊。”七海單手點著下巴,“唉,多好的姑娘啊,怎麽就跟你關係這麽好呢?”


    跡部哼了一聲:“那是她的榮幸。”


    七海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之後原地蹲下:“好困。”就不該大半夜不睡覺補完《銀〇》又肝遊戲。


    跡部嘴角抽了抽:“剛剛是誰說腿麻了?為什麽又蹲下了?”


    七海偏了偏頭:“蹲著舒服呀。你怎麽管的這麽多?”


    “……懶得管你!”跡部一臉憤懣地走上了台階,隻是還沒走到最上麵去就又返了迴來,“你怎麽還不走?”


    “……你真的是管好多啊。”七海眼神幽幽地看著他,“我在這裏恢複一□□力,一會兒就走。”這地方離宿舍那麽遠,她才不要走路,一會兒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可以用幻術迴去了。


    跡部無言地盯了她一會兒之後便抬腳走了,隻是進了辦公樓沒多久還是覺得不太放心,於是又再度返了迴去,然而這次,辦公樓外一個人都沒有了。


    “走這麽快?”跡部滿腹疑惑。怎麽想都覺得,就他進辦公樓再出來這個功夫,七海都不該走的連人影都沒了啊。


    太奇怪了吧?


    桃井去陽台曬了個衣服,結果迴來就看到七海已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了。她驚訝地叫了起來:“七海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我怎麽都沒聽到開門聲啊!”


    七海睜開眼看著她:“我會穿牆。”


    “別鬧啦,真是的,嚇我一跳。”雖然是一副埋怨的語氣,不過桃井依舊笑眯眯地走過去捏了捏七海的臉,隨即露出了擔心的表情,“七海,你的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七海一把抱住桃井,把臉埋在她胸口:“是啊是啊,我現在感覺自己好虛啊!”


    桃井麵無表情地拍開她:“我看你是一點都不虛。”


    七海深唿吸了一口:“我說的是真的。”她重新躺迴到床上去,臉色看起來更差了,“我睡一會兒。”說完,她就摸索著被子蓋在身上閉上了眼。


    “誒?”桃井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七海……沒事吧?”


    七海睡著了之後做了一個夢,夢裏誰都沒有,隻有一座牆壁刷成淺藍色的房子。這個畫麵靜止不動,直到七海大汗淋漓地從夢裏醒了過來。


    桃井站在一旁,看到七海睜開眼之後一下子鬆了口氣:“七海你嚇死我了,怎麽叫你都不醒!”


    七海撐著額頭,手心和額頭上的汗水混在一起:“大概是被夢魘住了。”她的語氣十分冷靜,反而看起來不像平時的她。


    桃井擔心地看著她,然而七海已經從床上起來了。她拿起終端,看到幾條短信和未接來電。其中一條是雲雀發的,告訴她明天草壁要帶她去試禮服。


    剩下的未接來電和短信全部來自小春,內容無非就是打給她一直不接所以很擔心之類的。將終端放到一邊,七海決定洗個澡之後再給小春迴電話。隻是走進浴室之前,她突然問桃井:“五月,你知道不知道,日本哪裏有一座藍色的房子?”


    “誒?”桃井點著下巴思索道,“不知道呢,藍色的房子……非要說的話也不少見吧?很多人喜歡把房子刷成自己喜歡的顏色呀。”


    “啊不是……”七海搖了搖頭,表情看起來有些費解,“我隻是有點不明白……算了,我去洗澡啦,對了五月,一會兒吃什麽?”


    “我跟阿大約好了去吃披薩,七海一起來吧!”桃井歡快地說道。


    七海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我不去當電燈泡。”


    “哎呀,這次不是隻有我們兩個的,阿大的室友火神神也一起去,所以七海你不用擔心的!”桃井笑著彎起了眼睛。


    有人一起吃狗糧,很好。七海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了浴室。


    因為對藍色房子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第二天,七海選完了禮服陪小春喝下午茶的時候就問了起來:“小春,你有在哪裏見過一幢藍色的房子嗎?”


    不知為何,在七海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小春的手突然狠狠地抖了一下,茶水從她端著的杯子裏灑了出來,胸前和裙子上都濕了一片。七海慌忙地拿紙巾給她擦,語氣擔心地問道:“小春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燙?”


    “沒事沒事。”小春接過紙巾又擦了擦,隻是胸前依舊有一片水痕。剛剛慌亂的表情消失不見,小春一臉鎮定地問七海,“為什麽問藍色的房子呢?”


    七海摸著下巴:“夢到的。我問五月有沒有見過一棟藍色的房子,她說不知道。但是我就覺得很奇怪,因為我總覺得,那棟房子就在日本。可是,除了兩年前那次,我並沒有來過日本啊。呐呐小春,你知道藍色的房子嗎?”


    小春笑著迴答:“不知道,是不是七海最近看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呢?我聽骸說,你最近沉迷於acg了?”


    “……阿骸這個臭不要臉的居然視奸我!”七海氣憤地拍了下桌子,“我要讓阿綱扣他工資,扣他工資!”


    “那是因為七海你警惕性太低了。”一個溫潤的聲音傳過來,七海瞬間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站起來轉過身去,看著帶著一身風塵仆仆的綱吉朝她們走了過來。


    小春顯然也沒想到綱吉會突然出現,驚喜溢滿了整個心髒:“阿綱先生!”


    “小春。”綱吉微笑著看著她,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張開雙臂,看著自己的妻子跑過來撲到了自己的懷裏。


    “冷冷的狗糧在嘴裏胡亂地塞。”七海覺得自己的心也是塞塞的。


    綱吉笑著放開了小春,然後朝七海招了招手:“好了,別一臉悶悶不樂的了,七海。”


    “不開心。”七海撅了撅嘴。


    “那就抱抱。”綱吉走過去,給了七海一個擁抱,“七海小的時候每次不開心了都吵著要我抱抱。”他伸出雙臂抱住七海,再開口的時候語氣裏帶上了幾分心疼,“真的瘦了。”


    七海眨巴了一下眼睛:“阿綱怎麽突然來日本了呀?”


    “來看看你,我很快就迴去了,意大利那麵的事情很多,我把迪諾先生的宴會推了讓獄寺君替我去,才空出一天來的。”綱吉很是無奈地攤手說道。


    七海朝綱吉伸出了手:“所以,來的時候沒帶禮物給我嗎?”


    綱吉看了看四周,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房卡:“好啦,在房間裏,自己去找。”


    “好的!”七海開心地接過房卡,然後用曖昧的眼神看著綱吉和小春,“不打擾你們啦~”說完之後,她就拿著房卡迅速閃人了。


    七海走了之後,綱吉臉上輕鬆的表情一掃而光,變得有些沉重。他問小春:“七海最近,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小春憂心忡忡地迴答道:“她問我藍色房子的事情了,就在剛才。她說是做夢夢到的,隻有一幢藍色的房子,其他的什麽都沒有了。”


    “是嗎。”綱吉歎了口氣,伸手將小春攬在懷裏,“骸告訴我……”


    七海不知道綱吉和小春談話的內容,此時此刻,她趴在綱吉定的房間的床上,吃了整整一垃圾桶的巧克力包裝紙。


    “kufufu,原野七海,你就這麽被巧克力收買了?”從霧中具現出來的六道骸語氣裏帶著滿滿的鄙夷。


    “你懂個屁,”七海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我可是好久都沒錢買巧克力吃了。”


    六道骸走過去不客氣地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對長輩尊重一點你個小混球。”


    “講道理,阿骸,像你這樣整天視奸我的長輩,我是不會尊重的。”七海一本正經地說道。


    六道骸摸了塊巧克力,剝開包裝紙之後丟進嘴裏,吃完了之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不視奸你,你死了都沒人知道。”


    “你看到了?”七海警惕地瞪著他。


    “你來日本之後應該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吧?”兩個人難得如此平和地進行著談話,“讓我猜猜這是第幾次了?第三次?”


    “嗯。”七海趴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麽,來日本之後就變得頻繁起來了。”


    六道骸皺起了眉:“你是說,在意大利的時候也這樣?”


    “對啊,一看你就不關心我。”七海扁了扁嘴,“對我好一點啊,萬一哪天我暴斃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六道骸又剝了一顆巧克力,吃完之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七海,“看來這麽多年你給我帶來不少樂趣的份上,我可能去給你送個花圈,kufufufu——”


    七海掩麵:“我可愛的庫洛姆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了你!”七海寶寶痛心疾首。


    六道骸眼一眯,手中突然就多了三叉戟朝著七海揮了過去。


    綱吉和小春兩個人迴到房間裏的時候,入目的就是一片狼藉。原本還和六道骸打的不可開交的七海一見綱吉和小春進來,立馬換了副委屈的表情躲到了綱吉身後:“阿綱,阿骸又欺負我!”


    六道骸瞪著他:“惡人先告狀!”


    “啊,關於這件事,我覺得我應該相信七海,每次都是骸你先動手的。”綱吉拍了拍七海的腦袋,看著六道骸的眼神裏帶著幾分責備,“不要總是欺負七海。”


    六道骸麵無表情:“好好好,全世界對你閨女不好的都是欺負她,有本事下次別讓我——”


    “那個,骸你不去找庫洛姆嗎?”小春笑眯眯地看著六道骸,隻是眼神看起來充滿了威脅。


    不如辭職,當黑手黨不如辭職。六道骸狠狠地剜了一眼一臉得意的七海,然後憤懣地離開了房間。


    捏了捏眉心,綱吉轉過身去看著一臉無辜的七海,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沒辦法住了。”


    “這裏沒有外人,快把你無可奈何的表情收起來吧,這樣正好可以去小春房間裏睡了你現在心裏正美著呢。”七海的語氣裏充滿了對綱吉的鄙視,“我一點都不嫉妒你,真的,一點都不!我——”


    七海還沒說完,綱吉就轉過身去對小春說:“對了,小春去定一下晚飯吧,我和七海有事要說,一會兒再過去。”


    “好。”小春笑著答應下來,很快就退出了房間。


    小春走之後,綱吉示意七海坐下,然後語氣溫和地問道:“七海,在學校裏生活的怎麽樣?”


    “挺好的呀,就是沒錢。”說著,七海鼓了鼓腮幫子,小臉上滿是憤懣。


    綱吉伸手揉了揉七海的腦袋:“你啊,肯定沒有好好翻翻自己的行李箱吧?”


    “你在裏麵給我藏金條了?”七海的眼睛瞬間亮了,看著綱吉的眼神就好像看著一堆花花綠綠的鈔票。


    綱吉故意賣了個關子:“自己迴去找,不過先說好,你打工這件事可不能讓小春知道。”


    “哎呀放心吧,我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為了不讓你去睡沙發跪搓板,我一個字兒都沒跟她說的!連我師父都沒告訴!”七海把胸膛拍的砰砰響,就像一個熟了的西瓜。


    綱吉這才想起來,雲雀也迴日本了。


    微微蹙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綱吉開口道:“七海,如果你不想繼續再學校念書了,就告訴我,你隨時都可以迴意大利。”


    “咦?為什麽突然這麽說啊?唔,我暫時不想迴去,我好不容易有錢了,還沒泡夠妹子呢,不迴去不迴去。”七海擺了擺手,態度十分堅決。


    綱吉有些憂愁,他們家的人性取向都挺正常的啊,怎麽到了七海就這麽喜歡妹子了?


    “果然還是把給你的錢收迴來比較好。”


    “你想都不要想啊!”


    跟綱吉和小春一起吃完晚飯之後,七海就抱著一堆東西被綱吉開車送迴了學校。


    到了宿舍樓下,七海問綱吉:“阿綱,你明天就迴意大利嗎?”


    “是呀,不過是跟你說了,意大利還有很多事情等我處理嗎?所以,接下來就隻能等七海放假迴家了。”說著,綱吉伸手揉了揉七海的腦袋,“聽七海說的,應該在這裏過得還不錯,那我就放心了。”


    聽了綱吉的話,七海突然變得開心起來,她用力點頭:“嗯!等我迴家!”


    綱吉搖頭笑了笑:“不懂你為什麽突然這麽高興,好了,下車。”


    下車之後,七海看著綱吉認真地對他說:“我知道你想讓我過普通人的生活,但對我來說,彭格列永遠都是我的家。不對,彭格列就是我的家。”


    綱吉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當然。”


    正說著,突然一個女聲響起,然後綱吉就看到從宿舍樓裏跑出來一個粉色頭發的少女從背後抱住了七海:“七海——你迴來啦!”


    “啊五月!”七海叫了一聲,就見桃井站定之後好奇地打量著綱吉,“這位是?”


    七海拉著桃井的手對綱吉說:“阿綱阿綱!這就是我說的室友五月!是不是超級可愛?”


    綱吉想起晚飯時七海說的“要不是五月有男朋友了真的好想介紹給師父大人”,忍住嘴角抽動的*,對著桃井露出了優雅的笑容,語氣溫和而有禮:“原來這位就是桃井五月小姐,初次見麵,我是七海的監護人,十分感謝你平日裏對我們家七海的照顧。”


    臥槽——桃井一臉懵逼。她結結巴巴地說道:“您、您好,初次見麵,請問您就是七海說的一起生活的叔叔嗎?”


    綱吉點了點頭:“是的,我叫做沢田綱吉。”


    “誒?”桃井十分意外,“不是姓原野?我以為……”


    綱吉善意地笑了笑:“這其中有些原因。好了七海,我要迴去了,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阿綱拜拜。”七海說著,朝綱吉揮了揮手。


    綱吉跟桃井也打了聲招唿之後就上車離開了,七海轉過頭去,就看到桃井心疼地看著自己。她往後退了一步:“五月你幹嘛這種眼神看我?”


    “七海,你叔叔是不是對你不好?”桃井兩手按在七海的肩上,語氣裏充滿了正義感,“沒事,你告訴我,是不是!”


    “不是啊……你幹嘛這麽問?”七海不解地問道。


    桃井睜大了眼睛:“他看起來很有錢啊,那個車子我認得牌子,很貴的!他那麽有錢你還要打工,一定是因為他對你不好!”然而桃井又覺得,這也不太可能,七海的叔叔明明看起來是個很溫柔的人啊……到底怎麽迴事?


    七海哭笑不得:“你誤會了,五月,其實他給我錢了,不過我沒找到,我正打算迴去找呢,你看他給我帶了好多禮物呢。對了,你要出去嗎?”


    桃井點了點了頭:“是啊,晚上迎新晚會要排練嘛。要一起去嗎?”


    七海想了想之後問道:“是不是可以見到阿佑?”


    “她跟我一樣也是主持人,所以肯定能見到的啊。”桃井歪了歪頭壞笑著問道,“你不會真的對人家有想法吧?”


    七海笑的不懷好意:“誰知道呢?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把東西放迴到宿舍。”


    “我跟你一起吧。”桃井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我看到了,你的鑰匙放在你的書架上,所以你肯定進不去的。”


    七海一把抱住桃井:“嗚哇五月你快和青峰分手然後跟我在一起吧!”


    “你不要亂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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