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玩小彈珠玩的不亦樂乎的白蘭,七海百無聊賴地吐槽他:“白蘭,你可是在拉斯維加斯賭場壕擲一百萬的人啊,現在居然在這打小鋼珠,你有沒有意思啊?”


    對於七海的諷刺,白蘭笑眯眯地迴答道:“很有趣啊,小七海不來玩嗎?說起來,今天你怎麽沒陪綱吉夫人她們去逛街呢?”


    “你不也被尤尼拋棄淪落到隻能和藍波來打小鋼珠了嗎!”七海白了他一眼。藍波去買汽水了所以還沒迴來,七海則是完全不感興趣。她說,“我約了人。”


    白蘭看著稀裏嘩啦吐出來的小鋼珠,語氣愉悅地問道:“女孩子?”


    “啊不,男的。”七海換了個姿勢,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門外,“距離約定見麵的時間還有半小時。”


    白蘭轉過頭去看著七海:“真稀奇啊,小七海會約男生。”


    “接了個私活。”七海語氣隨意地迴答道,順手接住了藍波扔過來的汽水。


    藍波在自己的機器前坐下之後,喝了幾口汽水,表情看起來有些糾結:“其實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為什麽小七海喜歡女孩子?”白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


    藍波搖了搖頭:“不是,剛剛七海說私活我想起來的。阿綱為什麽要派骸來啊?”


    他的問題反而讓七海和白蘭一臉茫然。七海不解地問:“阿骸不行嗎?”


    “啊不,也沒什麽,就是覺得不該是骸啊……”藍波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最後甩出一句,“算了。”


    七海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就是欠揍。其實我也有件事覺得挺奇怪的。”她擰著眉,看起來正在思索著什麽。然而就在這時,她的終端響了起來,來電顯示:出雲哥。


    接通之後,草薙的聲音從終端那頭傳了過來:“喲,小七海,跟你接頭的人已經到了,你要是沒有別的事的話現在就過去吧,拜托啦~”


    七海收起終端,表情嚴肅地對白蘭和藍波說:“教你們一招,給女生發短信的時候不要帶波浪號。我走啦,拜——”


    草薙告訴七海的跟接頭人碰麵的地方就在離遊戲廳不遠的星巴克,所以七海不到五分鍾就到了。她走進去準備買杯咖啡,結果卻遇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她,而且像是習慣性地皺了皺眉。七海朝他走了過去,語氣裏帶著幾分意外:“我記得你,你是世理姐姐的——呃,同事?你怎麽也在這裏?”七海的記性不怎麽好,奈何對方這頭看著就紮手的頭發實在令她印象深刻,


    伏見“嘖”了一聲,語氣有些不耐:“等人。”


    “我也是。”七海說完之後便拿出了終端,“不過我不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誰,出雲哥隻是說讓我來這裏。”


    謎之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伏見才緩緩開口:“原來就是你。”


    “嗯?”七海接過店員遞給她的咖啡,聽到伏見的話之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所以,你是來跟我接頭的?”


    伏見臉上不耐的表情更明顯,隻不過更多的是不滿:“草薙先生搞什麽,找個小女孩來,嗯?”


    七海喝了一口咖啡,語氣十分冷靜:“既然是出雲哥安排的,你有什麽好不放心的?話說,他隻說讓我來配合你,到底是什麽事啊?”


    伏見仔細想了想,覺得七海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草薙是個十分穩重的人,這件事說起來可大可小,但是他也絕對不會安排一個沒什麽本事的小丫頭片子來跟他一起調查的。加上安娜之前一直強調七海很強,所以伏見對七海的印象由“一個長得很甜的女生”改觀了那麽一點。他說:“出去跟你說。”


    咬著咖啡杯的蓋子,七海目不轉睛地盯著伏見,聚精會神地聽他講著話。從伏見的話裏,七海了解到r4和吠舞羅的人都在追查一個最新竄出的販·毒團夥。


    “唔,我知道吠舞羅有涉及這方麵的生意,那為什麽r4也要追查?”七海十分不解地舉手發問,看起來像是課堂上提問的小學生一樣。


    伏見兩手抄在胸前:“你要知道r4是負責管理特殊能力者,處理特殊能力事件的。”


    七海頓時明白過來:“他們是權外者。”不過她很快就有了新的疑問,“可是,你們不是和吠舞羅不對盤嗎?為什麽變成你們一起追查了?”


    聞言,伏見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複雜,他說:“關於這一點,我也不是非常清楚。”這確實是是件令伏見覺得非常費解的事情,當宗像告訴他要和吠舞羅的人一起調查事件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不過,七海應該算不上是吠舞羅的人吧?伏見不確定地想到。


    七海眨巴眨巴眼,喝了口咖啡沒說話。


    感受到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伏見覺得自己快要爆發了。他十分不耐煩地盯著不遠處的七海,看著她含情脈脈地拉著一個陌生女人的手正說著什麽。


    “這位可愛的小姐,你知道,什麽叫荒原上開出了一朵花嗎?”七海牽著對方的手,一雙天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得對方臉都紅了一層,她空著的另一隻手捂上了自己的胸口,“這裏曾經是一片荒蕪,而你,是唯一一顆照亮它的星辰。”


    就在伏見準備過去拎走七海的時候,她終於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依依不舍地跟那個陌生的女生道了別。伏見這才想起草薙之前叮囑過他的話:“你要看好小七海,讓她別處處留情。”伏見走過去,剛“喂”了一聲,七海就把一個小紙包扔給了他。


    “這什麽?”覺得有些可疑,伏見拿在手裏反複地看了看,然後就聽到七海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毒·品。”


    “……你怎麽搞過來的?”伏見覺得很不可思議,對七海的話也是半信半疑。


    七海撩了撩頭發:“哎呀,那個女的看起來就像是磕了藥的樣子,我一套就套出話來了。不過她說昨晚嗑的那家店白天不營業,我們可以晚上去。”七海打了個響指,“你有什麽問題,我隨時準備迴答。”


    伏見疑惑地問:“你怎麽知道她嗑過藥?”


    “嘛,”七海摸著下巴,“我還在接受訓練的時候,隼人就教過我如何從一個人的行為舉止穿著打扮上來判斷跟這個人相關的事情。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以貌取人?”


    伏見嘴角抽了抽:“你的國文水平,嘖。那麽,你套出那家店在哪兒了嗎?”


    “嗯,你要是有興趣,我們可以現在就去看看。”七海把喝完剩下的咖啡紙杯丟進了垃圾桶。


    “你不是說白天不營業?”伏見皺了皺眉。


    七海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這有什麽難的。白天不營業不是正好嗎?”


    伏見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低估了這個小丫頭片子。他說:“走吧。”


    “嗯,”七海點了點頭,“在那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麽?”


    伏見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直跳了。


    神奇地穿牆進了酒吧,伏見徹底改變了對七海的看法——會幻術的都不是好惹的。


    “果然大白天來酒吧沒什麽感覺。”七海聳了聳肩,隨手撥弄了一下倒掛在吧台上的玻璃杯。


    伏見語氣嘲諷地說道:“不要說得好像自己經常來這種地方一樣,未成年人。”


    七海豎起一根食指神秘兮兮地對伏見說:“我有一張偽造的成年人身份證,經常跟著藍波白蘭他們出入這種地方。說真的,意大利的酒吧比這裏的好玩多了,有很多基佬。”


    “……所以重點是基佬嗎?”伏見嘴角抽了抽,然後扭頭打量著酒吧內部,“感覺跟普通的酒吧沒什麽區別。”


    七海不緊不慢地往前走:“酒吧跟酒吧都是大同小異的,你是國家公務員,應該沒怎麽來過這種地方?”


    伏見麵無表情地迴答:“以前在吠舞羅的時候,經常呆在ra。”不過那裏的生意還真是不怎麽樣。


    七海一邊檢查著酒吧內部一邊迴答道:“啊,我聽出雲哥說過,你以前和八田關係挺好的。不過我跟吠舞羅的人認識的時候,你好像已經去青之王那裏了。”


    “啊,”伏見迴答的漫不經心,“我倒是覺得很奇怪,吠舞羅居然會和氏族以外的人交好。”尤其是,連赤之王都對你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大概是黑社會和黑手黨之間誰都沒資格嫌棄誰吧。啊,找到了。”七海小小地叫了一聲,然後招手示意伏見過去,“你看。”


    伏見定睛一看,隻見七海指著的那塊牆磚顏色跟旁邊的有輕微的色差。他伸手敲了敲,牆磚發出了空洞的聲響。伏見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後跟七海對視了一眼。


    “這裏麵要麽有東西,要麽是個機關。”七海輕輕地推了一下,牆磚和牆壁之前就多了條裂縫。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開鎖的聲音。七海迅速地收迴自己的手,拉著伏見一起用來時的方式又出去了。


    伏見不解地問:“我們為什麽不等著看看進來的人是誰?”他看了七海一眼,卻驚訝地發現,她的臉色有些發白。他不由得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七海擺了擺手,隻是說話的語氣有些不穩:“沒事,就是我突然很不舒服,如果用幻術的話,我怕撐不住,到時候咱倆就暴露了。反正現在已經發現這個地方了,你迴去問問你的上司打算怎麽辦。”


    伏見點了點頭,然後就見七海迫不及待地朝他擺手:“我先迴去了,迴頭我會和出雲哥說的。再聯係。”說完之後,她就動作迅速地攔了輛計程車,報了目的地之後就迅速地消失在了伏見的視線裏。


    ……真是說走就走啊。伏見搖了搖頭,轉身朝r4的屯所走去。


    下了車之後,七海就覺得自己的腳步有些虛。她扶著牆深唿吸了幾口,有那麽一瞬間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不是第一次了。


    七海的腦內走馬燈似的閃現了一遍自己這一輩子。


    跟小春她們撒嬌,給綱吉添堵,被雲雀帶著地獄訓練,被藍波六道骸追著打,以及被家光帶到綱吉麵前:“以後你就跟著阿綱啦。”


    記憶停留在這裏。


    不行,我這麽帥,我不能死!


    七海握了握拳剛要站起來,就聽到一個傲慢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啊恩,在這裏都能見到你,你果然是對本大爺心懷不軌吧?”


    看到七海轉頭麵向自己,跡部嚇了一跳:“你臉怎麽這麽白?”他抬頭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氣,臉上也多了幾分不解,“今天很熱嗎?”


    “啊?”七海伸手擦了下額頭,然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剛搬完磚迴來。”她看了看身旁的建築,學著伏見的口癖“嘖”了一聲。難怪跡部要這麽說,原來是她不小心走到了辦公樓——學生會會長辦公室就在這裏麵。


    跡部抽了抽嘴角:“窮到這個地步了嗎?”


    七海想起自己最近被桃井安利看的《銀〇》裏銀時說的一句話,於是便語重心長地對跡部說:“和你們這些大少爺不同,我們這些人啊,光是活著就很艱難了。”


    黑手黨可從來不是什麽光明的世界。


    “總有人喜歡說,有錢買不到快樂,怎麽可能呢?隻有錢才能帶來快感啊。”七海直起身來拍了拍衣服。要知道,每次她跟著迪諾白蘭吃·喝·嫖·賭的時候,都快樂的簡直想升天。


    跡部摸了摸鼻子:“你說的有道理,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我用錢解決不了的問題。你真的沒事嗎?”就算是去搬磚,也不該出這麽多汗吧?“到底怎麽了?”


    七海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啊怎麽了呢?大概是中暑?或者低血糖?嗯,應該是低血糖。”七海一砸拳,給自己的症狀做出了判斷。


    “……”一時間無言以對,跡部看了看周圍,然後皺著眉問七海,“那你沒問題嗎?要不要找人來接你一下?或者——”


    七海在胸前比了個叉:“我不去醫院!”


    跡部怔了一下。


    跟前兩次不同,這次,七海對醫院強烈的排斥已經能傳遞過來了。


    大概也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太強硬,七海撓了撓臉頰:“呃,應該真的是低血糖,你有糖果之類的嗎?”


    本來七海也沒抱什麽希望就想隨便問問,結果誰知道,跡部竟然真的從口袋裏摸出了幾塊糖:“給。”


    七海睜大了眼睛:“大少爺你居然身上帶著糖?你是小孩子嘛!?”


    跡部炸毛:“不是你要的嗎!這是昨天阿佑非要給我的。快點拿過去!”


    “哦哦,原來是那個小美女。”七海接過糖果,剝了一顆丟進了嘴裏,“感覺活過來了。”


    跡部一臉嫌棄:“那就快點迴去吧。”


    七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掩麵:“我剛剛,蹲的腿麻了。”


    跡部徹底不想再跟七海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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