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望著自己走過無數次的迴家路,看著窗外無比熟悉的風景和建築,心情複雜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她看著非要開車送她迴去的男人,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為什麽要歎氣?我送你迴家,你不高興?”費恩斯嚴肅地握著方向盤,視線依舊注視前方,車速很穩。


    “我看見這些熟悉的風景和建築有感而發,忍不住歎口氣,你這麽嚴肅地詢問我,你讓我如何迴答?”許言沒好氣地迴答。


    費恩斯弄不懂許言的心思,全然相信她的話,車廂裏再次恢複沉默,許言百般無聊地伸手托著臉腮,目不轉睛地望著外麵,她剛想歎氣,耳邊響起他的話,瞬間憋迴了肚子。


    “叮叮叮——”


    “言言,你的手機響了。”許言迴過神在包裏找了半天才找到不斷響起的手機,屏幕顯示的陌生號碼讓她有些猶豫。


    電話掛斷後,再次響起,費恩斯見狀後,問道,“如果你不想接電話就摁靜音。”


    這種建設性的迴答果然隻能從他的嘴裏聽見。許言猶豫了半響,鬼使神差地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許言震驚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夏小姐,請問你在聽嗎?”


    “夏小姐?”


    “哦哦,我在聽,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再說一遍。”


    “夏小姐,我們這裏是市醫院,今早急送進來的病患夏冰嬋因搶救無效,於下午五點十一分二十一秒死亡……”


    夏冰嬋……這個名字覺得很熟悉,但一時半會兒這電話把她給整懵逼了,她遲鈍許久,電話那頭再度傳來溫柔的女聲,她才漸漸地迴過神,“我現在馬上來醫院。”


    費恩斯直接在前麵路口掉頭,跟著導航來到市醫院。


    許言站在病床麵前,微微顫抖著手指掀開蓋在夏冰嬋身上的白布,露出一張她熟悉的麵孔,而此時因為死亡已經有一會兒,所以臉色是愈發的煞白。


    “夏小姐,你節哀順變。”領路的護士麵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了。


    費恩斯見許言傻愣地表情,他一直都覺得人活著自然是有生離死別,這不過是人生常態,加上他見慣了這些事,早就已經感到了麻木,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是毫無波動。


    看見許言傻愣的表情,他以為她是無法接受,便猶豫再三,伸手拍了一下許言的肩膀,神情十分嚴肅,語氣卻略顯溫柔,“你別傷心,人生來就會麵臨生離死別……”


    聞言,許言無語地轉身,且詫異地望著費恩斯,很煞風景地迴答,“我知道,所以我不傷心。”


    “……”


    陸正霆來的時候看見費恩斯也在病房裏,這死亡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許言去醫院辦理手續,兩個大男人麵對麵站著,彼此都散發著霸氣以及對許言的占有欲。


    “陸正霆,你為什麽還不和言言離婚?你身上的t6除了我之外就沒有人能幫你戒掉。”費恩斯先發製人,似乎對陸正霆不離婚頗有怨念。


    陸正霆麵無表情,聲音冷鷙,“你再打許言的主意就算你是費家的人那我也不會客氣。”


    “……你調查我?”費恩斯很驚訝,“看來我是小看你的能力。”


    “北城神秘的費家家主突然出現在江城,你打什麽主意我不會幹涉,除了許言。”陸正霆毫不承讓,並不會因此而做出讓步。


    費恩斯點點頭,“這樣很好,我很期待。”


    兩個人勢均力敵的人碰撞在一起就像是火星撞地球,引得周圍的人不得安寧。


    許言把醫院的事情處理完,夏家的傭人也陸續趕來,幫助處理夏冰嬋的身後事。很難想象,前些天還在自己跟前趾高氣揚的夏老夫人就這樣突然地離世,而能幫忙處理她後事的人卻寥寥無幾。


    夏思悅現在跟植物人沒區別,一直待在醫院還沒有醒來的跡象。而夏明輝,則更不用說,他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忙完這一切,許言看見費恩斯還沒有走,很是驚訝,“你怎麽還在這裏?”


    “陪你。”


    許言惶恐地瞪著費恩斯,立馬反駁道,“不用了,陸正霆留在這裏就好。”


    “你……”


    費恩斯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陸正霆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費恩斯,許言需要的是我,並不是你。”


    “陸正霆,你你……”許言一臉錯愕,這種話從陸正霆的嘴裏說出來,她怎麽會覺得有點好笑,摁,似乎還有一點可愛。


    瞥見費恩斯投過來的視線,許言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輕聲道,“你迴去吧。”


    費恩斯氣急,頭也不迴地走出病房。


    ******


    夏冰嬋是夏老夫人的全民,她本姓夏,恰好所嫁之人也姓夏。別人都叫她夏老夫人便很少有人會記得她的全名,許言記得還是因為小時候蕭蘭芝無意間跟她提起過,要不然她還以為是誰來碰瓷了。


    把夏老夫人的遺體送迴夏家別墅,許言是想撒手不管,卻還是感情戰勝理智,她花了三天的時間把所有的身後事處理完後,在傭人整理房子時才發現老夫人的房間裏有明顯被人翻過的痕跡,對此,她忽然跑到書房。


    書房裏的擺設看似一切正常,而許言依舊發現不對勁兒。夏明輝放東西很有自己的習慣,這是她以前發現的,這個習慣或許連夏思悅都不知道。許言在書房裏環視了一圈,看見保險櫃有明顯被打開的痕跡,眉頭頓時緊鎖。


    她彎腰半蹲在保險櫃麵前,伸手摸一下,保險櫃突然被打開,她看著裏麵空無一物,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陸正霆不緊不慢地跟著上來,一眼就看見蹲在角落裏發呆的許言。


    “陸正霆,我突然覺得老夫人的死很奇怪,也很突然。”、


    夏老夫人的身子骨一直都比較硬朗,因為她很注重保養,所以生病的幾率並不大,但就這樣突然離世,許言現在細細想來,加上屋子裏有些零亂的擺設和被人翻過的痕跡,她不由得覺得深感藏在背後的陰謀。


    ******


    “事情辦好了?”


    老鬼隱身在黑暗之中,沙啞地聲音暗暗地嗯了一聲,“我們在房子裏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她手上的證據。”


    “沒想到這老太婆還留了一手。”楊金寬摸著下巴,臉色慍怒,似乎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這事還是派人去找,直到找到為止。它的存在對我來說始終都是一種威脅。”


    “知道,我會加派人手去尋找它的下落。金爺,葉雲琛那邊傳話給過來,問為什麽要停止對t6的研究?”


    楊金寬眯起眼,怒道,“告訴他,不要妄想知道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


    葉雲琛從老鬼嘴裏聽見這句話,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陷入這個龐大而神秘的合作裏,卻對此一無所知,這讓他的內心極度不滿,從而衍生為對楊金寬的極度不滿。


    他一邊答應楊金寬,一邊依舊讓人在暗地裏對外銷售t6。


    而一直關注t6的費恩斯在得知這件事後,二話不說地讓費萊命人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時候把葉雲琛攔截,並且毫不客氣地把他連捆帶綁地帶到了他的麵前。


    葉雲琛的雙眼被紗布蒙住,對周遭的一切環境和人都感到陌生和不由而來產生的恐懼。地上冰冷的觸感使他感到冷意,而空氣緩緩而至的強大氣場讓他感到難以喘息的壓迫感。


    費恩斯如高高在上的王者,睥睨著地上舉手無措迷茫的男人,他想起葉雲琛上次握過許言的手,表情越發冷酷,猝不及防地伸腿一踹,葉雲琛差點沒緩過氣。


    費萊摸不準費恩斯的想法,自以為是他的突發奇想,安靜地做了一個圍觀者。


    “t6是誰給你的?”


    葉雲琛乍得聽見t6這兩個字,臉色驟變,大氣也不敢喘,因為他感覺危險正在不斷地向他靠近。


    “迴答。”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葉雲琛逼不得已地脫口而出。


    聞言,費恩斯垂眸冥思數秒,覺得無趣得很,便大手一揮,“你把他帶下去,不管用什麽辦法把他的嘴給撬開。”


    “是,少爺。”


    閑下來的費恩斯又開始在腦海裏想許言現在在做什麽,費萊把葉雲琛交給其他負責後迴來,看見少爺一副思春的表情,又開始思考如何緩解現在這種畫麵。


    想罷,他沉聲地開口道,“少爺,不如我們迴北城的時候把許小姐也一並帶迴去吧?”


    “恩,好。”費恩斯正有此打算。


    平靜的生活並不是真的如人肉眼看見的那般平靜,而往往越是平靜,這暗地裏的海浪就越翻湧,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浮上水麵。


    翌日,許言在陸正霆的安排下,尋了一個時間去看望了夏明輝。


    在監牢呆了一段時間的夏明輝早就沒了往日裏的意氣風發,更多的是頹廢。許言是第一個人來看他的人,而她的到來也帶來了不好的消息。


    夏明輝得知母親離世,頓感悲戚,臉色憔悴,不堪一擊。許言坐在對麵,安慰的話她說不出口,隻得等著夏明輝平複心情。


    “你來找我,不僅僅是告訴我這件事,你還有什麽話?”


    許言淡淡地斂了下夏明輝,“你的書房被人動過,我知道在你的手上掌握著楊金寬犯罪的證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夏明輝極力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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