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說話了麽?”秦淵冷冷地瞥向出聲的人。同時,守在他身邊的平朝顏也怪笑著走了出去,未幾已到了前家主的麵前。


    前家主滿心惶恐地仰首望著巧笑的佳人,也不知對方想要怎麽對待他,於是兩人便用迥異的眼神對視了有一會兒,直到乍然之間,平朝顏的漂亮臉蛋變成了血眼獠牙的鬼臉。


    “鬼啊!鬼啊!救命啊!”前家主嚇得整個人一抖,緊接著絕望地哭喊了起來。


    “丟出去,別讓他幹擾迴憶。”秦淵語氣嚴厲。


    “遵命!”應了一聲,帳內弓玄武士趕緊行動,把他們的前家主提溜了出去。


    見礙事之人離開,秦淵才接上剛才的正題道:“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我們不妨再等等。但弓玄之人也別再往轉封的窮山僻壤去了,我們直接反攻流風穀,沿途再招攬軍士與修者。”


    “總督大人,在下冒昧有一問,究竟何時才算時機成熟?”正在此刻,一位弓玄家臣出聲問道。


    作為空降家主,弦晴信對弓玄家臣團一無所知,更無奈的是他一直也沒有穩定的手下,在弓玄謙信趕到輔佐他之前,他都得保持著君臣忽然不認識的尷尬狀態。


    “等江原神君敗亡,時機才算成熟。歸根結底,


    鬆平做大,風城滅亡,在於風霆權現亡故,秩序失衡。現在西瀛大名肯定還有所忌憚,等到江原神君敗亡的消息傳來,他們才會無牽無掛地加入我們。”


    “江原神君,會敗亡麽?”家臣有些猶豫。


    “當然會。”


    “多久啊?”家臣一臉茫然。


    “很快。”秦淵說,“我已經派人在做了。”


    “原來如此。總督麾下力量之盛,當真讓人驚訝!”讚歎了一聲,家臣再向他躬身一禮,退迴了人群裏。


    “總之,等到江原神君敗訊傳來,我們便向西瀛大名發出檄文,不僅如此,整個瀛洲諸勢也都得在即將到來的大戰裏決定他們的位。”秦淵對大家說道,“我們先一起行動,等刀者迴來,我把緋羽七殺留下幫助你們,至於我自己,要先去京都一趟。”


    “總督為何急著去京都?”又有一位家臣疑問。


    “我得把我們的大義坐得更實一點。”秦淵說。


    ……


    **雲間,雄城一座,名曰天上江原,正是江原神君創立的宗門。


    此時此刻,卻有一位不速之客不請自來,懸於天城之外,靜默肅立,其人黑衣鐵麵,佩一把詭秘的漆黑煌刀,長發隨風輕擺,端的是氣度一番,卻隱隱藏有一縷殺機。


    杜君


    別獲賜秦淵所贈的斬魄陰刀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從秦央用冥日黑鋒轉化為的黑鋒劍族,再到獨當一麵的神兵之主,無論何時迴顧,他都不禁讚歎一聲。賜刀之日,他死而複生,之後,他潛心研究其間奧妙,與斬魄陰刀磨合,現在的他,自信已經能對抗靈宗高階的強者了。


    “來者何人?”雲霧繚繞的天城之內,洪亮如鍾之聲穿透而出,威嚴至極。


    “無名之輩。”杜君別卻隻是輕輕地說。


    “來為何事。”


    “殺江原神君。當然,本人無意擴大打擊麵,盡快讓江原神君自己出來,在下便不進攻你們的宗門了。”


    天城之內,良久無語。


    默念了十秒,杜君別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拔刀出鞘,又再壓迴鞘內。可即使隻是那麽小的一個動作,無上造化之威已泄露而出,足可吞噬一方天地。


    隻一刀,天上江原崩滅,城塞化為齏粉僅在瞬息之間,之後,洶湧塵浪間,唯有原先維持天城運行的靈力失序激蕩。


    除此之外,天上江原化作的塵煙內,竟還有一個神影直衝出來。


    杜君別再揮一刀。


    伴隨著一道劃過神影的黑線,暗霧磅礴彌散,轟鳴響徹天下,神影也再無維持行為的力道,整個人垮塌一


    般跌落下去。


    見狀,杜君別卻俯衝貼近,一把抓住渾身浴血的碎甲武士,把他提了起來,舉在麵前的天空中。


    “你……咳咳……到底是誰……究竟……為何而來?”隕落的神祇痛苦地對麵前的滅派兇手問道。


    “我是無名峰的無名之輩。”杜君別說,“鬆平家做了錯事,我們要讓他付出代價。而作為他後盾的你,自然首先要處理掉。”


    “咳咳……無名峰……當真和傳言一樣,陰森可怖!但你們想過沒有……鬆平家做的事,與本座一概無關,全是他們自作主張!無名峰要針對他,我也不會傻乎乎地出來妨礙。汝等到底為何要不分青紅皂白地下此毒手,將我門下一擊盡滅!”


    “要不是你暗算了風霆權現,風城家也不至於落到鬆平家手上。你們之前的勢力對比,即使他們兩家的勢力對比,你難道不明白?”


    “風霆權現?他死的時候,我一直在宗門裏,當聽到他的死訊時,我也很詫異。再說,雖然我與他有些小矛盾,但總體上還是很好的朋友,我怎麽會害他?”


    “那麽說,風城滅亡之時,隻是鬆平家自作主張咯?”杜君別想了想,卻還是搖了搖頭,“無論如何,無名峰不會容忍鬆平家


    背後有一個為之撐腰的神祇,天上江原的存在,即是對鬆平霸權的鞏固。現在你說可以拋棄鬆平,我卻不能判斷是否隻是戰敗後的悔恨之詞。不過,無所謂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反正百年之內,你是再也沒法恢複過去了。”


    “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感謝你在大開殺戒後的仁慈。但是,以你們的力量,本可輕輕鬆鬆毀滅鬆平,為何無名峰卻會選擇先對我下手?”


    “很簡單,我們想看著鬆平家孤立無援,一步步走入死局,悲慘地滅亡。”


    “嗬嗬,像貓對老鼠一樣,把其他人摁在爪牙裏戲弄,直到失去了興致再殺掉,無名峰的興趣,還真獨特。”


    “總有人得負責。”杜君別說,“既然對鬆平執行懲罰的是無名峰,具體如何懲罰便由無名峰決定。其他的人想要插手,滅掉無名峰也可以。”


    說完,杜君別鬆開了手,任憑江原神君再度墜落下去。


    江原神君功體已破,但安穩降落還是沒問題的。


    “這樣一來,任務便算完成了吧?”獨立雲間,杜君別喃喃自語。


    其實,斬魄陰刀的效果本可一刀之內擊碎天上江原內的所有魂識,可他最後卻還是選擇了單純的刀氣攻擊,才給了江原神君辯白的機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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