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秦淵率軍入姑蘇,簫池拜訪金陵,雙雙隊之際,**與保王黨兩軍也正式交鋒,在作為金陵、姑蘇緩衝的龍陵一線戰鬥,雙方互有攻守,各有勝敗,戰局膠著異常。軍情雪花般地發向作為兩軍指揮所駐地的金陵和姑蘇,秦淵作為**一方舉足輕重的助力,也得以很快讀到新到的文書。


    “簫池跑到金陵參加了保王黨?”深夜客房,黑暗裏亮著紅燭一點,秦淵對著一份文書,驚訝地自言自語出了聲。


    他可根本沒有料到,簫池居然也會出現在西吳,而且還到了他的敵對方。


    作為一名域外天魔,每次看到別人在眼前作死,他都會忍不住自問一句:“他到底想要幹什麽?他不怕死麽?”


    可轉念再想,好像這次簫池和他也算不上是對立麵,甚至還有肉眼可見的趨勢變為隊友。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到時候簫池的臉色估計會很難看。


    所以說,何必呢?秦淵在心下自語。所謂氣運之子的風光,歸根到底靠擁有擺弄命運權力的“創世者”在異次元幫他背書,所以任何禁不住推敲的橋段都有可能發生,而且會反複發生。也正因此,當麵對秦淵這樣,不從屬於本世界因而不服從“創世者”所定天命的存在時,氣


    運之子不得不麵臨無所適從、進退兩難的僵硬與尷尬。顯然,如此情境挑戰了他們往日攻無不克、地球圍著自己轉的映像,堪稱毀三觀。


    秦淵一度以為混亂魔裔都是焦作人。


    等等……我不會也是哪個智障筆下的氣運之子吧?秦淵忽然間警惕地想。緊接著又有了更絕妙的想法:我作為一個混亂魔裔,能不能穿越到作者所在的世界把他宰了呢?嗯……好像他也沒怎麽對不起我,罷了。


    “大約他想報複你吧?”就在秦淵神遊天外的時候,他的身後響起了一聲幽幽的女音。


    “誰在那邊!”汗毛直豎的秦淵猛地扭過頭,卻見一位紅衣少女手提橘紅油燈緩步而來,燈光映照在她的衣裙間又反***,綻放出朦朧如霧的紅,美妙而又驚悚。


    “連我你都不認識了?”


    “你……”等到少女走近,秦淵才終於認出了她,“星漪……你怎麽進來的?還有你怎麽也穿起紅色了?”


    “你不是喜歡紅麽?至於進來,我問龍森野要了你房間的鑰匙。”


    “嗯……”


    “聽說離裳也有?”


    “她怎麽會有……等等,你不會是來殺我的吧?”秦淵的僵硬一變而為忐忑。


    “嗬,我殺你幹嘛?”星漪冷笑,“隻是問問而已,我早


    知道了,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大蘿卜。可笑啊……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出了點小誤會,我還以為錯怪了你,現在看來,不是誤會,而是痕跡。”


    “你批評得對,我接受你的道德批判。”秦淵耿直地點了點頭。


    “所以呢,悔不悔,改不改?”


    “悔不了,改不了。”秦淵說得有些簡單。


    “嗬,我早知道你會那麽答。”


    “那麽看來你還蠻了解我的……”


    “明天你要去為晉家的小姐選禮物了。”說著,星漪頓了頓,目光也黯淡了下去,“婚約的事,你認真的麽?”


    “此事難道不是顯而易見麽?”秦淵有些驚訝。


    “抱歉,我多疑,我無法確定你所說的顯而易見,我想聽你親口說。”


    “呃,好吧……這個……你能保密麽?”


    星漪點了點頭。


    “弦晴信是我的摯友,弦家也是我扶持起來的,我不可能為了和晉家的婚約背叛弦家,到**一方。”秦淵說。


    “所以你在騙他們,還打算倒戈一擊?”星漪的神情忽然放鬆了下來,竟然出現了一絲細微的笑,可她的眼睛還是有些晶瑩。


    “按照計劃,應該沒有大的問題。”


    “真不知到時候晉文心小姐會有多麽絕望痛苦。”星漪苦澀地笑了笑,“等戰亂結束


    了以後,你會怎麽辦,婚書都簽了,你要上門退婚麽?”


    “到時候我都已經背叛他們到對立方了,他們不可能把女兒嫁給敵人,應該會自動作廢吧?”


    “可我覺得不會。你之所以水性楊花,關鍵點在於無論你和哪個女孩扯上關係,你都很難再脫身,我猜這次也不會例外。”


    “不至於吧……”秦淵猶豫著想了想。


    星漪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秦淵身邊,從碟子裏捏過一粒香來,放進了香爐裏。此等古樸的煌洲陳設,秦淵不算太熟,隻是抬起頭默默地看著星漪低眉順目的側臉,在燈火映照下,卻有一絲哀怨的美。


    秦淵手足無措地看她忙碌完了一整套焚香的流程,過了有一會兒,星漪才緩緩轉過頭,居高臨下俯視著秦淵,她的眼神裏有股捉摸不透的深邃意味。


    “嗯?”秦淵繃不住了。


    “沒什麽,我走了。”歎了口氣,星漪轉身離開。


    秦淵不解其意地望著她的背影飄搖遠去,保持著迴顧的姿勢停了好久。


    ……


    第二天的上午,戰火已蔓延至龍陵天湖畔,傳說中的龍眠之地。昨夜,龍陵湖東世族相約出兵占據天湖,再向湖中之龍祈求保佑。而駐紮在龍陵湖西的保王黨軍隊卻似乎早已得到消息,連


    夜行軍在了天湖北岸的平原上布陣。兩軍相見,戰事一觸即發。


    湖東豪傑非爾爾之輩,湖西軍隊卻也有兵家修士與瀛洲武士的助陣,雙方唿嘯酣戰,殘酷廝殺。戰至午前,局勢已經激烈到修為較高的主將都出手捉對廝殺的地步了,而弦晴信與弦謙信,也在奔赴前線出手抗敵之列。


    當他們殺上一座山丘,俯視下方之際,弦晴信居然看到了一位熟人。


    但見山丘下方的前行敵陣上,赫然豎立著兩杆大旗,一杆寫著“夏”、一杆寫著“尚”,而夏公子竟然也在軍中,二人相識瞬間,都頓了一下。


    “弦晴信!汝何以助紂為虐,替挾持王上的反賊出戰!”夏公子抬聲大喝,“早日歸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弦晴信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取了一杆旗幟,重重插在了身旁的土壤裏。白底之上用黑墨繪了一方七弦古琴,每一根琴弦都像弓弦一樣,搭著一支羽箭,從左往右,依次升高一弦。此旗乃流風穀弓玄家所用的“琴上羽”家紋,在初代流風守時期,煌洲弦家也以此為旗幟,隻是到此代,煌洲已無人再用此旗了。


    “此峰由龍陵弦氏把守,反賊,放馬過來!”麵對下方密密麻麻的敵人,弦晴信喊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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