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吳內戰,雙方在修界都有很深的淵源,可在名義上,西吳內戰依舊隻是凡間政權的統治者爭端。**一方,有眾多西吳修行家族作為堅固後盾,可他們隻是派出一些比較適合在“凡間”出現的門下力量,而現在控製著小吳王的舊黨一方,背後也不乏深不可測的兵家前輩,而他們也沒有將前輩們拉進戰局。


    戰鬥雙方都很有默契,把爭鬥保持在一定烈度內,豈不說上界強者們有沒有興趣摻和不肖子孫們的小打小鬧,一旦真的戰事演變為神戰,整塊大陸都會受到荼毒。然而,事關利益,修界強者們不會容忍對手渾水摸魚,並非絕無出手之意,他們安坐殿堂,靜默等待,隻要對方後台打破規則出手,他們,也會應聲出世。


    也正因為這樣的原因,與雙方都無關聯卻擁有強大力量的秦淵勢力,才顯得那麽重要。


    秦淵深知其中緣由,可他單知道沒有任何用處,最近星漪看他的表情越來越陰森了,以至於有天晚上他夢見小姐姐們把他分而食之了,非常可怕。


    幾日後,種族成分千奇百怪的軍旅已行至了姑蘇城外,波光粼粼的河畔花團錦簇,秀麗的門牆後,依稀可見鮮


    亮**的閣樓。


    “到底是江南姑蘇城,果然富饒美麗。”躍馬城門前,秦淵揚起頭來,笑了笑。


    “晉家應該也在城裏吧?”一頂金轎緩緩移到了秦淵馬側,帷幕裏的龍森野端莊穩坐,一動不動,隻是仰望著前方的城牆,淡淡地問。


    “晉家分支眾多,還有行蹤難測的上界修者,要說晉家在城裏不妥當,所本家在城裏倒很貼切。”


    “晉文心小姐應該也在?”


    “沒錯,我覺得我得去拜會一下。”


    “……值得那麽拐彎抹角麽?”沉吟良久,龍森野歎了口氣,“原本可以簡單直白解決的事情,何必搞那麽複雜?”


    “大約是我忽然想搞點事吧……”秦淵笑了一下。


    “哪怕對於名聲有損?”


    “假如名聲立得太好,反而不得不瞻前顧後,很多手段沒法用。再說,我在希嵐殺了那麽多人,名聲又能好到哪裏去?”


    說完,秦淵又笑了會兒,然後,舉起手來,向前重重揮下:“諸君,我們進城!”


    身後,萬軍齊喝。


    ……


    與此同時,金陵,吳王幕府,朝堂之上,迎來了幾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在下簫池,見過吳王。”殿下,白衣少年隨意地向上方的藩王


    拱了拱手。


    見狀,文武百官皆有不忿之色,世間禮法皆有定數,即使是符文學院的高層,見到吳王也會按照規矩行禮,所謂互相給個麵子,可下方此子卻一副下馬威擺臉色給人看的樣子,如何不讓人不悅?


    處理一個靈侯對西吳而言可能還有點棘手,可教訓一個靈子,還是很簡單的。


    眼看有幾位臉色不好看的武官便要走出來整肅朝堂禮儀,對簫池金瓜伺候,小吳王卻輕輕地抬了一下手,武官們立刻沒了動作。


    “符文學院新一代三傑之一,龍非池隻首簫池?”小吳王的聲音很輕柔。


    “不錯,正是在下。”簫池慵懶地抬起頭,語聲散漫。


    “有失遠迎,幸會幸會,豪傑拜訪,讓我西吳王廷蓬蓽生輝。”小吳王微笑著說道,“不知簫兄此次前來,有何貴幹?”


    “聽聞西吳近日遭遇內亂,在下與友人恰好遊曆至此,願代表龍非池助吳王一臂之力。”


    小吳王驚喜地從王座上了起來:“義士!真是義士!簫兄,本王再次代希望上下,向你致謝了!”


    “不用謝。,應有之義。”簫池淡淡一笑。


    “不過話說迴來,符文學院三傑之一的秦淵,近日也到了西吳


    ,似乎到了反賊一邊,如此連累你們同門相殘,還真有點過意不去。”


    “無妨。”簫池臉上的悠閑猛地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陰鬱,“秦淵雖名為符文一傑,實際上卻是門中敗類,淫威再盛,也擋不住洶湧怒意,這次,我正好代學院清理門戶,將之斬殺!”


    簫池話音剛落,側裏卻傳來了一聲詭異的笑:“符文學院聲名顯赫的兩傑,麵對符文島被圍之事卻無動於衷,反而跑來煌洲來窩裏鬥,真是好看得緊!”


    聞言,簫池立刻轉過頭,隻見一位藍衣公子在幕僚列間,穿得卻又並非朝服,遂冷冷道:“你又算什麽?在此饒舌?”


    “我算什麽是一個問題,你以為我算什麽是另外一個問題,兩者互不為轉移。”藍衣公子微微一笑。


    “你連話都不敢答麽?”


    “對懷惡意之人,答話再多也全無用處,對方隻會想著找點反詰,說不定一氣之下還會情緒失控。您那麽兇,我幹嘛要答?”


    “我兇了麽?”


    “你心裏沒數麽?”


    簫池幾乎想朝堂罵人了,但很快他反應了過來,縱然他每次罵人讓對方氣得不行的時候,他都會發自內心地感到很爽,可眼前


    的藍袍公子卻讓他找到了一股熟悉且厭惡的感覺。此人和紅眼秦一樣,厚顏無恥,臉皮極厚,連表情都是差不多的迷之笑容,對謾罵全無反應,以至於還能笑得很開心。


    這樣的人顯然素質極低,不禁拒絕在謾罵下暴走反襯他的智慧與氣量,還會顯得他很沒素質,憋得他很難受。


    對於這種讓自己不爽的人,簫池一向視之為必須消滅的大魔頭。


    “此人修為深不可測,冷靜,不要出手。”然而,隻有他能聽到的秘音,再度想起了。


    簫池僵在原地,唿吸了兩口氣,終於找到了挽迴麵子的方法:“嗬嗬,這次我主動對西吳出手相助,結果西吳竟用這樣的下人迴報我麽?”


    “哎哎哎,吳王的剿匪大業,我可不敢拖累,溜了。”然後藍衣公子笑眯眯地走出列來,向眾人招了招手,直接往殿外走了。


    連小吳王都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了。


    殿內,文武百官都麵無表情,心下卻在為無禮之徒吃了癟竊喜,而與此同時,小吳王的和藹與理智也讓他們心裏越發敬重。


    “此人何名?”沉默了很久,簫池問。


    “哦,他姓水,叫水輕仇,極樂海的旅人。”小吳王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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