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驚險過後,陽光普照大地,昨天邪惡的黑暗仿佛隻是幻覺。


    劉真撲愣著雞窩似的頭大剌剌站在門口,扭扭脖子扭扭腰,站定。


    昨天的事曆曆在目,於慶山已經把劉金晨的命保下來,他跟賭廚老板的恩怨不清楚,可是那個賭廚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更何況老板和於悅有著暫時看不清的關係。


    正要出門的王寡婦背著個自己縫的布袋正要去上班,正巧看見劉真這一幕。


    掐著腰立馬轉了方向。


    “嘿!我說,你啥時候迴來的?”王寡婦一臉驚奇。


    劉真最後伸了個懶腰,被初升的陽光刺的眯了眼。


    “昨晚,這不,剛睡了個好覺。”


    王寡婦一個暴栗敲在劉真頭上,唾沫星子都要噴出來了:“我怎麽瞧你這樣欠揍呢?!昨天迴來不跟我們說一聲!知道我們有多擔心?”


    王寡婦下手沒輕沒重,劉真剛才有點暈乎乎的頭更嚴重了,晃了晃才反應過來有點疼,一邊擰眉揉著頭一邊道:“你們都睡了怎麽叫?”


    王寡婦斜眼打量他:“說說你去哪了,你出什麽事不要緊,我們前途堪憂,那些個勢利眼就認你那身衣服!”


    說著氣不打一出來。


    劉真知道王寡婦關心自己,這人別扭得很,話不能好好說,見不得別人對她好,活得賊強勢,不過也跟她當了這麽多年的寡婦有關,還帶著一個孩子,她不強勢別人要騎到她頭上去。


    劉真在心裏想了想措辭,咳嗽一聲,表情那叫一個誇張:“昨天我去見大老板了,人家看上我的廚藝,非重金讓我留那,可是你不想想,我劉真是見利忘義的人嘛?趁晚上摸黑偷溜迴來了!”


    王寡婦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狐疑道:“真的?”


    “那可不?我現在太吃香了,哎,沒辦法…”劉真做苦惱狀。


    王寡婦滴溜溜的眼睛突然左右瞄了瞄,看見沒人湊了上來,捂著半邊嘴壓低聲音道:“給你多少錢?”


    劉真順勢揚眉低聲問:“有興趣?”


    王寡婦堅定地點點頭:“去!能重金請你的說明人家不狗眼看人低,比在這邊強!”


    劉真臉黑了黑,她這是什麽意思,自己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好不好?


    “沒戲!人家要的是我。”劉真傲嬌撇頭,扭頭朝屋裏走。


    王寡婦吃了個悶虧,指著劉真叫小兔崽子,接著笑罵著在劉真身後喊了一句:“楊繪那小子昨天滿大街找你呢,有空跟他說一聲兒!”


    劉真背對著打了個ok的手勢。


    劉真轉臉把楊繪忘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賭廚那邊必須要調查清楚,但現在切入點隻有兩個,一個於悅,從她那裏找老板的線索,領一個還是那個破工廠,繼續去那邊探查。


    但是作為看客在那邊接觸到的人都不深,昨天那老板也沒再跟自己聯係,這樣太過被動,若是每個月舉行兩三次,每次都要有大批的公司老板遭受破產,更重要的是有人平白無故成了犧牲品,等不得。


    劉真決定兩麵同時著手,在於悅那裏探話的同時去賭廚蹲守,此刻褲兜裏的一個硬幣大小的塑料板在手指間摩擦,阿頂…


    鮮漁盛世早晨八點已經紛紛忙活了起來,最近店裏菜品質量明顯上升,攢下不少迴頭客,每天需要供應的材料以及服務部也都忙了起來。


    梁輝和毛留天不亮就來了,生意有了起色他們幹勁更大,劉真到店裏時都沒見他們的影子。


    站在前台查看最近兩天的流水。


    “於董事長帶人來過一次?”劉真突然發現一個周之前竟然記了一筆於悅的單子,之前查看也沒發現。


    前台小妹看了一眼,想了起來:“啊,對,於董事長說她給店裏拉拉客,帶的也都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劉真笑了,這人跟王寡婦想到一塊去了。


    “那些貴客對我們店重新撿起招牌非常重要,不過波現在發展趨勢,普通人的消費能力顯著提高,不能小瞧了他們,要一視同仁。”劉真叮囑道。


    前台小妹不好意思地笑笑:“有您和幾個大廚在,沒人敢用有色眼鏡看人。”


    劉真很滿意,無論從客流量還是店內職員的轉變。


    在酒店廚房呆了一天,中午還和梁輝毛留喝了小酒,店裏客人普遍好評,有的還要求見今天做菜的主廚,不過都被劉真拒絕了。


    晚餐時間,劉真正在廚房忙著,一個服務員著急忙慌地跑來:“劉總廚,十五樓超級vip包廂有人一定要見您,於董事長也在裏麵。”


    劉真放下手裏的抹布,問她:“於懂事長也讓我去?”


    她點點頭:“她沒說什麽,應該是默認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過去吧。”


    劉真心裏打鼓,到底什麽重要人物讓於悅另眼相看?況且自己就一個廚子,那些生意人應該對自己也沒那麽感興趣。


    脫了一身白衣,摘下帽子,裏邊是居家的衣服,劉真也懶得換,直接上了樓。


    剛進門就對上了於悅的眼睛,她笑得開心,馬上招唿劉真過去,在她身邊加了座位。


    劉真微笑環顧四周,走到於悅身邊站定。


    “這位就是身穿金絲廚袍的劉總廚,大家麵前的這桌人間美味也是出自他手。”於悅介紹地相當隆重,劉真微笑看她。


    她今天身穿一襲粉藍相間的吊帶長裙,漂亮的肩膀弧線和鎖骨一覽無遺,氣質優雅,長發披肩,甚是迷人。


    “劉總廚,這是孫叔叔,你應該見過。”於悅伸手介紹跟於慶山一起坐在主位上的孫明長。


    劉真得體欠身:“上次在孫懂事的酒會上瞻仰過真容,印象深刻。”


    孫明長哈哈大笑,甚是爽朗:“悅兒看重你,別跟我見外,也叫叔叔。”接著轉頭看於慶山,“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孫燃,我兄弟!”於悅介紹完旁邊坐著的各個老總最後指著孫燃道。


    孫燃之前一直神遊在狀態之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紅酒杯,血紅的液體在被子裏打著旋兒,直到於悅提起他。


    孫燃漂亮的眸子笑意盈盈,起身朝距離不遠的劉真伸手,那雙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保養的相當好。


    “劉總廚,也是第二次相見。”


    他比劉真高出許多,氣質非凡,可沒有給人一絲地壓迫感,從頭到腳一絲不苟,內斂沉穩。


    劉真抬起手的過程中微微一頓,誰也沒有發現。


    “您好!”


    孫燃寒暄之後迴到座位,長長歎息一聲,聲音之大,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孫明長咳嗽一聲,眼神帶著警告看他。


    於慶山卻一臉慈祥,畢竟自己從小看大的孩子,孫明長寵於悅,於慶山寵孫燃,這是從小就培養出來的習慣了。


    “小燃,你年紀輕輕這聲歎息可讓於叔心疼了啊!”


    孫明長示意於慶山別搭理他。


    孫燃五官精致,鼻子刀削一般立體,眼睛也是漂亮的桃花眼,可是眉毛卻顯得極其秀氣,雖濃卻如遠山一般,活像畫裏的墨黛,為此於悅從小到大沒少嘲笑他。


    可是越長大越發現,孫燃這是男生女相,越來越俊美,越來越能吸引大批小姑娘追著跑,於悅後來改口總叫他‘妖孽’。


    此刻他秀美微蹙,桃花眼垂下,讓人看的心莫名一疼。


    隻有於悅暗暗不屑哼了一聲,絲毫不吃他這一套,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又要賣什麽藥。


    “悅兒剛才那聲‘兄弟’叫的我心都涼了。”說著還配合著抬手捂胸的動作,那叫一個生動。


    於悅冷不丁地斜睨著道:“孫…燃,我們事後單獨算賬,行嗎?”


    最後兩個字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在場的老總們都是人精,這眉來眼去的一幕映在他們眼裏跟明鏡兒似的,紛紛曖昧地捧場笑。


    劉真默默扶著酒杯底座打轉,含笑看戲,整個房間中,無論從穿著,還是從地位從神情他都是最格格不入的那個。


    最後還是孫明長轉移了話題,這兩個孩子的事從小就搞不明白,隻能隨他們去。


    吃喝結束,生意談妥,這頓飯的使命達到了,劉真始終是一個旁觀者。


    “孫燃,你下次再敢在這種場合胡說我就讓你嚐嚐我的拳頭!”於悅站在酒樓門口威脅孫燃。


    孫燃擠眉弄眼,一絲正經沒有,壞笑道:“要不現在讓我嚐嚐?”


    於悅感覺渾身力氣都打到了棉花上,最後送了他一個字:“滾。”


    孫燃沒聽到似的,厚著臉皮要送她迴家。


    “我還有事,你先走吧。”於悅懶得搭理他。


    孫燃看向於悅身後的大廳,劉真正跟人安排什麽。


    “你看什麽?”於悅循著他的目光轉頭。


    “看你呢!錯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我走嘍!”孫燃擺擺手上了跑車。


    ……


    “忙完了?”於悅踩著高跟鞋現在劉真身後,他還是穿著那身麻布衣服,沒楞沒角,凸顯不出身材,雖然最近他已經瘦了不少,可還是有些顯胖。


    不過很幹淨,看著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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