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糟糕我完全沒念書啊。」


    「我也一樣這次真的是死定了。」


    吉田和渡邊在幸宏身旁說著約定成俗的話,雖然兩人都為接下來的英語考試打開單字集,可是看來是忙著閑聊藉口,念書則完全沒有進展。


    「我期中考不是有四科不及格嗎?我父母真的是超羅唆的,說如果我期末考再不及格,就要我暑假去上補習班。你不覺得這差勁透頂嗎?」


    「啊我家也差不多。父母為什麽都這麽羅唆啊?啊真想一個人獨居或是跟美女姊姊同居」


    吉田無力地靠過來,他對正在認真讀著筆記本的幸宏說道:


    「喂如何啊?神庭你情況怎麽樣?」


    「堂姊們應該不會叫你念書吧?真好啊。」


    連渡邊都靠過來,好重,而且好熱。幸宏一邊苦笑一邊迴答:


    「還、還好啦。能被父母念,說不定也是好事一樁啊。」


    兩人突然一驚離開幸宏,吉田槌了渡邊的胸膛一下。


    「沒有啦,還不都是你先說想跟姊姊同居」


    渡邊抱怨道,他對幸宏說聲:「歹勢啦。」到此幸宏才總算察覺。


    「啊,我沒有在意啦。人啊,時候到了就會死的。」


    幸宏輕輕揮手。沒錯,人隻要時候到了就會死。所以父親總會說,至少不要切斷與生者之間的關係。


    「對不起!神庭!你打我吧!」


    「我也一樣!你連我一起打吧!」


    可是吉田跟渡邊卻都深深低頭道歉。他們的麵孔漸漸逼近,使幸宏感到悶熱而且惡心。雖然幸宏迴答:「我不在意啦。」可是他們還是不停嚷嚷著「打我吧」、「打我吧」。正當幸宏思考要不要幹脆打下去時,前麵的位子傳來「吵死了」的叫罵聲,說話的人是三島。


    「考不及格的白癡閃邊去!神庭同學,你期中考的成績不錯吧?幫個忙好不好,我英文有危險。」


    三島把教科書遞給幸宏,幸宏揮手說道:


    「不,我也沒有好到哪去。」


    「你這家夥說什麽?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


    這次換成幸宏觸到吉田的痛處。吉田對幸宏絞道說道:「你怎麽可能體會四科不及格的心情」幸宏不知為何被迫「對不起對不起」地道歉。


    現在正在期末考。


    從一周前開始,社團活動就已經暫停,階梯社也在刈穀的意見下暫停社團活動。雖然九重吵著說「你以為做那種事就收得到女性社員嗎!」可是她聽到刈穀迴答「考不及格要強迫參加補課喔」之後,就收斂了許多。在天栗浜中,如果期中考和期末考的合計成績未達規定分數標準,就要強迫參加補課。校方幾乎不會舉行重考,而是會削減學生暑假和寒假的時間。據說在關係晉級的第三學期考不及格,情況會特別慘烈。


    雖然這些暫時都是和幸宏不相關的事,但是唯獨接下來要舉行的英文考試他非注意不可。英文是他本來就不擅長的課目,再加上老師又是大津。如果考出危險分數,運氣不好就會被送去補課。


    「話說,你們還在招收社員嗎?」


    三島看著教科書問道。


    「啊,嗯,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啦,我隻是有點在意。我聽學姊們說,九重學姊本來是全國水準的人吧?我在想為什麽她要退社,跑去創立階梯社那種奇怪社團。」


    「咦?全國?啊啊,這樣說起來,我好像有聽過這件事」


    幸宏試著迴想在河岸時和九重的對話。


    「拜托,你也是社員耶,怎麽可以這樣啊?」


    三島的表情變得嚴肅。


    「對不起。」


    「噗,不要真的道歉啦。神庭同學,你真的是很有趣耶。你是太純真?還是容易受捉弄?」


    這迴三島笑了出來,幸宏感到很狼狽。


    「咦,不是啦」


    「看你這副狼狽樣,應該是容易被捉弄吧?啊,真想整整你,我是個s(注:指英文單字sadstic)啊。」


    「啊這樣子啊。」


    「嗚哇!吐槽我好不好?這樣我很冷耶。」


    三鳥非常驚訝。這時老師走進室內,說:「除了文具用品以外的物品都收起來」教室內的氣氛顯得有點慌張。吉田等人一邊歎息:「嗚哇來了啦」一邊走迴自己座位。結果,他們連一頁單字集也沒背完。


    這樣一想,我的確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不隻是九重的事。其他如為什麽那位認真的刈穀會加入階梯社,甚至不惜為此辭去執行部。據說三枝本來是屬於資訊研究社。天崎雖然本來沒有參加社團活動,可是她看起來不像會喜歡參加階梯社這種奇怪社團的人。而且她的情形還有另外一個疑點,就是她的運動能力,很難相信她是沒有鍛煉過運動的人。她國中的時候應該參加了某種社團吧?如果真是如此,為什麽到了高中卻不繼續下去呢?雖然幸宏在前幾天,才知道天崎就是天馬集團的千金這件不得了的事實,但是那時他所抱持的疑問還是沒有辦法解開。雖然這所「天栗浜高校」絕對不是低水準的高中,可是如果是「千金」要入學,應該還有更適合的地方。就連才剛搬過來不久的幸宏,都可以想到一所「山上桔梗院學園」,位在隔壁市的精英學校。應該有不少跟天崎類似的人就讀那裏吧。


    不隻是學長姊,就邊井筒也是滿早就加入了階梯社。他跟九重是在什麽時候相識的呢?


    嗯可是,這些事情又不可能當麵詢問。而且也不是有必要刻意詢問的事吧


    從前方席位的三島手上傳來的考卷,讓幸宏中斷了思考。


    今天最後一堂的數學考完了。當幸宏做好迴家準備,要走出教室時,刈穀很意外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啊,刈穀學長,你好。」


    「啊,神庭啊?班長在嗎?」


    「啊,我看看。」


    幸宏迴頭一看。他還沒有開口,班長前田紘希就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張紙。


    「對不起,遲交了。」


    「好,辛苦啦。」


    「謝謝。」


    前田低頭致謝後走迴去。幸宏低頭想要看清紙上內容,可是刈穀先一步把紙收入書包內。


    「好,這樣一年級的份就算收齊了。總算全收完啦。」


    「請問,那張紙的內容是什麽啊?」


    「嗯?是這次運動會的問卷調查啊,你們班也討論過了吧?」


    「啊,對喔,好像是有做過這種事。」


    老實說,幸宏不記得有認真討論過。


    「咦?可是為什麽刈穀學長要來迴收問卷呢?」


    「嗯我有點趕時間,邊走邊聊吧?」


    「啊,好的。」


    幸宏跟著刈穀邁開步伐。


    「這件事你別跟優子說喔。」


    「咦?為什麽?」


    「她如果知道我幫忙學生會,一定會羅唆。當然,我也不是發自內心樂意幫忙的。」


    刈穀的表情很苦澀。


    「這樣啊因為你跟學生會的關聯嗎?」


    「反正就是類似的狀況。神庭,上次你也見過學生會長了吧?」


    「是的,是叫做遊佐的人吧?」


    「他也是執行部出身的。所以他會用些藉口,把工作推派給我。」


    「嗚哇,做這種事可以嗎?」


    幸宏目瞪口呆。


    「我拿那家夥沒辦法,他真的是個老奸巨滑的人。」


    刈穀搖搖頭說道。


    「這樣說起來,去提出申請書的時候,學長你也是焦急萬分啊。那個人會做些什麽嗎?我覺得他什麽都做不到啊。」


    「你真的那麽想嗎?」


    刈穀的目光變得非常銳利。


    「咦因為顧問決定好了,又沒有什麽文件遺漏,也在學生集會受到承認了啊?再來就隻剩下送到幹部會議而已了吧?那件事情,我想沒有辦法一拖再拖才對。」


    「他不會開幹部會議的。」


    「什麽!?」


    這句話讓幸宏感到震驚因而注視著刈穀。刈穀用很不愉快的表情說道:


    「現在我們學生會內的幹部之間,關係非常差,特別是體育委員長和風紀委員長根本水火不容。還有年級委員長、圖書委員長、學生會副會長,你知道這些家夥有什麽共通點嗎?」


    「呃,這個嘛」


    「都是女孩子。」


    「是有什麽問題嗎?」


    「詳情我不清楚,也不想去了解。隻是,遊佐那家夥,巧妙設計讓幹部彼此發生內部分裂。托他的福,學生會的工作有一段時期完全停滯,變成我要在後麵收拾爛攤子。」


    「該不會是從那以來一直做到現在吧?啊,學長有時會休息不參加社團活動或是遲到,也都是這個原因嗎?」


    幸宏突然察覺,開口問道。刈穀點頭迴答:


    「嗯,不是隻有我,整個執行部都受到波及。本來該風紀委員做的校門口風紀檢查,現在是執行部員出麵執行。的確,這件事隻靠風紀委員本來就是人手不足,但是這問題到目前為止都是幹部間互相配合,從其他單位調出人手來幫忙。現在因為無法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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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所以加大了執行部的負擔。」


    「執行部不就是中村學姊」


    「是啊,她大概也是背負各種壓力,現在的執行部員可能都很操勞。她算滿會統率,所以應該可以有效調配人力,可是她大概也頗遭部員怨恨吧不,說不定是遭部員懼怕?」


    刈穀說到這裏,「唿唿」地露出笑容,看起來意外的高興。


    「那這樣一來,說要全員出席的幹部會議怎麽辦?」


    「隻要幹部陣容照舊,那就永遠不可能辦到。我也想過硬把人找齊,可是我沒有權限做這種事,而且我也擔心這樣會使階梯社的立場惡化。」


    「那這樣一來,當時說的不就」


    「都是信口開河,遊佐根本沒有打算要讓申請書通過。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搞垮。」


    「怎能這樣!那我們必須想辦法才行啊。對了!用刈穀學長再也不幫忙這點來威脅他如何?這樣學生會的工作就會停滯下來」


    「這樣麻煩的是你們自己喔。」


    刈穀迴頭說道,幸宏察覺自己的膚淺。沒錯,學生會的工作停滯,最困擾的還是一般學生。刈穀就是因為了解這件事,所以就算察覺遊佐的陰謀,也還是繼續幫忙學生會的工作。


    「神庭,我問你。」


    沒有什麽好方法嗎?當幸宏正在思考時,刈穀注視著前方問道:


    「你想讓階梯社成為正式社團嗎?」


    「咦?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我在想,我們拚命想在學生會正式登記到底有什麽意義?我們的社長完全不懂手續等的各種步驟啊。我知道如果我沉默不管,最後一定會吵起來,所以我及早防範。可是,我個人對成為正式社團與否不感興趣。」


    「是這樣啊那個,刈穀學長。」


    幸宏深唿吸一口氣。


    「刈穀學長為什麽會加入階梯社呢?」


    刈穀的視線一動。他低頭看著幸宏停了一拍之後說道:


    「你先迴答我的疑問吧?」


    「啊,對不起。」


    幸宏有點退縮。可是,刈穀的視線卻又馬上迴到前方。


    「沒關係。但是,結果如何?」


    「嗯。的確,關於成不成為正式社團這件事,我是沒有什麽概念。隻是在那次學生集會的時候,我感到非常高興。該怎麽說呢,我很清楚我在做笨蛋才會做的事,也清楚我帶給別人麻煩,即使如此我還是無法放棄。而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麽得到了大家的認同,這是讓我最高興的。所以,我隻是單純在想,如果可以就這樣成為正式社團也不賴。」


    幸宏雖然斷斷續續地,但卻直率的迴答。


    「原來如此。」


    刈穀露出微笑。他點頭數次後看著幸宏說道:


    「神庭,謝謝你啦。托你的福,我終於了解了。」


    「咦?了解什麽?」


    幸宏無法理解突如其來的謝辭意義。刈穀低頭看著瞳孔縮成一個點的幸宏,越笑越開心。


    「你這個人,真是純真啊。」


    「咦?咦咦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大家都說我很呆。」


    幸宏的腳突然不經意地停下來,就在刈穀也停下腳步,開口問:「怎麽了?」的時候


    「喔,不好意思。」


    有一位學生從轉角衝出來,還好幸宏等人停下腳步所以沒有撞上。可是,如果剛剛繼續行走,想必一定會撞個正著吧。刈穀看著頻頻低頭致歉並遠離的學生小聲說:


    「跟男人相撞然後結識,這我可不喜歡哪。」


    「嗬嗬,的確如此。」


    幸宏也笑了。可是,刈穀並沒有露出笑容,他很認真地看著幸宏。


    「怎麽了嗎?」


    當幸宏對刈穀的視線感到困惑時,刈穀的手指著轉角說道:


    「社庭,你剛剛為什麽會停下腳步?就算從你的位置來看,那邊也是死角,應該看不到剛剛那個家夥啊。」


    「咦?」


    幸宏聽刈穀一說才察覺。對喔,自己為什麽會停下腳步呢?


    「這裏很吵,我想你應該聽不到腳步聲至少我是聽不到。」


    「啊,這個嘛咦?我為什麽會停下腳步呢?」


    如同刈穀所說,走廊上有數位學生喧喧鬧鬧。幸宏詞窮,不知該如何迴答,因為他就是「沒來由」的停下了腳步。


    「也罷,沒關係。對了,置鞋櫃是在那頭喔。我還要去教職員辦公室,再見啦。」


    刈穀對苦惱的幸宏說罷,繼續往走廊前進。幸宏對他行了一個禮之後,前往置鞋櫃一邊換鞋,一邊想到


    啊,忘記詢問他加入階梯社的理由了


    「我迴來了」


    幸宏打開玄關的家門,突然有個東西卷上他的身體。


    「咦?」


    幸宏低頭一看,當他察覺那是繩子的瞬間,繩子已經綁住他的身體。當幸宏還在慘叫時,他已經被緊緊捆住。接著他的腳踝也有奇怪的感覺,因為繩子綁得更緊了。


    「哇啊?」


    幸宏摔倒在地,他的膝蓋撞到地磚,胸口撞到玄關上的小樓梯,臉頰貼在地板上。他轉頭向背後看,千秋正站著露出詭異的笑容。


    「唿唿唿唿唿,幸宏歡迎迴家。」


    「什、什麽?今天又是什麽!?姊姊!希春姊!」


    「唿唿唿,啊哈哈哈!很遺憾,今天希春姊要加班,剛剛她打電話迴來說過了!」


    「呃那你是想趁現在做什麽?」


    幸宏感覺危機來襲,千秋仿佛肯定那股危機感不是錯覺似地抓住幸宏的手臂,將他手肘以下勉強可以動作的前臂綁到背後。


    「做什麽、做什麽、做什麽?不是說不會再這樣做了嗎?我反對過度的肌膚之親啊!」


    「放心啦,這是小夏姊的命令。」


    千秋對幸宏耳語恐怖的話。她拉起滿臉青綠的幸宏,把獵物拖到庭院。


    「小夏姊,我把幸宏帶來羅」


    「嗯。」


    小夏雙手抱胸站在庭院正中間。她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幸宏,嚴正地高舉白板


    「讓幸宏獲得女性社員的大特訓!」


    幸宏讀出文字,不禁目瞪口呆。


    「我還在考試耶」


    「數學已經考完了。」


    小夏迴答。


    「不!那是小夏姊的立場吧?我明天還有考試耶!」


    「開始特訓。」


    幸宏的反駁被帶過,千秋一把抓起他。


    「喝啊!你覺悟吧!」


    「嗚哇!等一下啊!」


    幸宏被綁在曬衣服用的柱子上。因為隻有胸部被綁住,所以他大致上還可以活動。雖然他嚐試把手伸到後方解開繩子,可是卻立刻挨千秋毆打。


    「我不會讓你逃掉的。」


    「你幹什麽啊?我不念書不行啦!」


    幸宏再次唿喊。小夏搖搖頭說道: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反正連我都上得了大學嘛。」


    千秋笑著說道。幸宏高叫:


    「你說的話根本幫不上忙啦!」


    小夏完全無視幸宏的抗議,她開始翻閱某本書籍對千秋說道: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身體標準線。我要讓他從橫向來看,頭部、胸部、腰、膝蓋、腳踝的曲線可以成為一道直線。」


    「原來如此。喏,試試吧?」


    千秋拍打幸宏的臀部。


    「等一下!什麽身體標準線?這是什麽特訓嗎?」


    「跳水特訓。」


    小夏若無其事地說道。這迴答讓幸宏感到憤怒:


    「這跟女性社員有什麽關係啊?」


    「快點做,想抱怨等做完再來講。」


    千秋再度拍打幸宏的臀部,可是幸宏抵抗道:


    「我應該至少有權利問這有什麽意義吧?」


    幸宏繼續掙紮。千秋歎息說道:


    「好啦嗯,硬要說的話,因為現在是夏天吧?」


    「那根本不能算理由啦,而且是你剛才隨便想到的吧?」


    「才不隨便哩!下次我要跟籃球社的夥伴一起去海邊呢。」


    「那是千秋姊的事!跟我沒關係吧!」


    「混帳家夥!不要小看跳水啊。」


    「似乎曾經有從十公尺高跳水,因為腹部先落水而導致內髒破裂的案例。」


    小夏接在憤怒叫罵的千秋之後,平淡地念出書上的內容。幸宏整個人僵住。


    「咦?等一下!我不會去跳水啊,你們現在說的論點也太偏了吧?」


    幸宏差一點就被拐了。雖然他提出反論,可是兩位堂姊視若無睹。


    「聽好,視線要對準斜下方,據說最好是四十五度。瞧,看我的溝溝,你這色胚河童。」


    「我沒看、我沒看。」


    幸宏猛搖頭否認。不料千秋又踢他一腳罵道:「那樣講也讓我很火。」


    「大腿內側夾緊,肛門也夾緊,肩膀放鬆。」


    小夏繼續說明。千秋賊笑著說:


    「據說腿張開跳下去會很不得了喔大概會很痛吧。」


    千秋看著幸宏的雙腿之間說道,讓幸宏困擾得不知該如何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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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行人用萬歲姿勢跳會比較好那麽,準備。」


    「好!」


    小夏與千秋襲向幸宏,幸宏抵抗無效,被以高唿萬歲的姿勢綁在柱上,腿部也被緊緊綁住,他挨了一拳還被罵:「小腹再縮緊一點!」千秋拉開t恤衣領,叫幸宏抬高下巴。她還把自己的胸部露出來給幸宏看,幸宏隻能別過頭去。結果又挨了一巴掌。


    「原來如此,這就是理想的跳水姿勢啊。」


    小夏單手拿書點頭說道。幸宏已經成了待宰羔羊。


    「好,接下來模擬從頭部跳水的情況。這次要先倒吊起來才行。」


    「是啊。」


    「咦咦咦咦!?住手啊!」


    幸宏大聲尖叫。這時從玄關傳來「我迴來了」的聲音,小夏與千秋麵麵相覷。


    「糟糕!迴來了。」


    「撤退。」


    兩人同時逃走,幸宏叫道:


    「等等、等一下啊!先把我的繩子解開啦!」


    「怎麽啦?吵吵鬧鬧的。小宏呀啊啊啊啊啊啊!」


    走出庭院的希春放聲尖叫。


    「小宏!小宏!啊啊,怎麽會這樣。」


    希春緊緊靠上幸宏,幸宏鬆了一口氣說道:


    「希春姊,歡迎迴來。總之先幫我鬆綁吧?」


    「啊啊,好殘忍、好殘忍,竟然對小宏做這種事。」


    「嗯,所以快點幫我鬆綁」


    「啊啊啊,真是太過分了啊啊啊。」


    「呃,希春姊?」


    「小宏、小宏。你不要緊吧?」


    希春在幸宏身上磨蹭,緊緊抓住他不放。


    「不,希春姊,你真的打算幫我鬆綁嗎?」


    「小宏啊啊啊啊啊。」


    「你沒有打算鬆綁吧?喂,你沒打算鬆綁對不對!」


    「特訓」就這樣持續了快一個小時。


    「問題」在期末考最後一天的時候擴大。


    「夜間賽跑?」


    久違的第一體育館屋頂。幸宏等人為了躲避夏日烈陽,窩在狹窄的陰影下,九重說的話令他們啞然。


    「沒錯!階梯社的生日就快到了,要慶祝生日啊。為了紀念,我們要舉行『階梯社一周年紀念夜間賽跑』!同時也要招待一般學生參加!藉這個機會找到有意願的新人吧!」


    九重一個人興奮地大喊,幸宏看看學長姊刈穀不在,他今天大概也去幫忙學生會了吧?三枝與天崎表情僵硬,不用開口問也知道他們抱持何種意見。幸宏也覺得校方不可能準許這種活動,光是申請活動許可,應該就會出現問題。


    「然後,我已經請夏夏老師去申請活動許可了,真期待結果啊。」


    「已經進行到那種程度了嗎?」


    井筒小聲說道。幸宏也困擾的想要抱頭呻吟。第一學期都隻剩下一點點了,這個人卻在最後的最後又引來麻煩。


    「怎麽啦,大夥?很沒精神耶!現在就中暑還嫌太早了吧?啊,夏夏老師!」


    幸宏被九重揮手的動作牽引,往門的方向看去。小夏以一如往常的撲克臉走近,在地勢較高處站定,低頭看五人。隻有九重一個人眼神閃閃發光,其他四人都用不安的表情仰望顧問。小夏忽地高舉白板


    「敗訴」


    兩個沉痛的文字反射夏日陽光。雖然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可是還是頗讓人失望,因此九重的神色變得相當不滿。


    「咦!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不行啦?」


    「校長出差,教務主任不知為何非常火大。為什麽呢?」


    連小夏都歪起頭。不不不不,幸宏無法理解兩人的反應。隻不過,在他鬆一口氣的同時也感到不安。


    希望階梯社的印象不要變差就好


    上次自己跟刈穀的對話,又在腦中浮現。


    「哎呀,這真的是很有趣的發展啊。」


    遊佐看到人之後,劈頭就是這句話。刈穀很明顯的瞪了他一眼,被瞪的遊佐把細長的眼睛縮的更細,笑著說道:


    「我剛剛聽說了,『一周年紀念夜間賽跑』是吧?九重同學真是會想些破天荒的事情啊,不愧是階梯社的社長。」


    「這是問卷調查的統計結果。廢話少說,快工作。」


    刈穀把書麵報告遞給遊佐。


    地點是學生會辦公室,室內隻有學生會長遊佐和刈穀兩人。因為鐵椅沒有擺放出來,所以今天的客人大概隻有刈穀一個人。


    「隨著社團活動重新開始,立刻就提出這種有趣的點子。為什麽會有這種構想呢?咦?這樣說起來,好像剛好一年前吧?曾經發生過半夜有形跡可疑的人侵入校園內的事件,犯人似乎是年輕的男女雙人組。雖然因為沒有實際造成傷害而沒有鬧大,不過不管是那時還是現在,夜晚都是很神秘的呢。」


    「是啊,真傷腦筋。」


    刈穀邊讀別的資料邊迴應。遊佐斜眼看向他繼續說道:


    「當時充滿各種推測呢有人懷疑犯人會不會就是學生會的人,因為犯人是用鑰匙開門潛入的。新校舍b大樓的鎖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用鐵絲打開的玩意,而且窗戶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啊。」


    「你記憶力可真好。」


    「還好啦。根據校方調查,鑰匙毫無疑問地都放在原本的保管場所,如果沒有鑰匙是開不了門的。雖然老師們不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學生會的人手上有複製鑰匙。所以當時我們的氣氛變的很微妙,對吧?」


    「好像是有這迴事。我記得當時的學生會長親自說:因為沒有實際傷害,所以不需要再追究此事長嶺學長真是很偉大的人。」


    「啊哈哈,真尖銳啊,刈仔。不要說這種傷人的話嘛。」


    「我隻是述說事實罷了,那個人真的很優秀,非常重視學生會的合群。他聯係幹部之間的感情,讓彼此之間的關係變得十分穩固。雖然他沒有很顯著的活躍,但是隻要有他在,大家就會有一種安心感。」


    「別再說啦,你真是個壞心眼的家夥耶。」


    遊佐哈哈笑著,他說的話與內心似乎都對刈穀所說的全無反應。「真是個老奸巨滑的家夥」刈穀在心中如此咒罵。這家夥察覺到了,他從當時就察覺到了。雖然察覺到,可是卻保持沉默,靜靜地看著情況大亂,就好像以此為樂一般。


    「對了,十六日似乎會有理事會的人來喔。」


    刈穀從文件上抬起頭,遊佐的視線盯著他:


    「說是要來視察學校哩,階梯社還是自製一下會比較好吧?」


    「沒有那個打算。」


    「我想也是。」


    嗬嗬嗬嗬嗬。遊佐大概已經預料到了吧,他真的在笑。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迴答。老實說,已經太遲了。雖然教務主任好像想要抹銷一切,但是有老師對理事會還有pta(注:parent-teacheassociation,家長教師會)獻殷勤,把所有階梯社的情報包含今天提出的『夜間賽跑』活動申請,都交給對方啦。所以就算當天階梯社自製,社團活動內容還是早就被對方了解透徹了。」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連日期都告訴我嗎?」


    「你說哩?」


    「我看把情報提供給那位老師的,八成就是某個學生會長吧?真令人困擾啊。」


    「喂喂,等一下,你那叫做亂猜。你覺得我會對好朋友刈仔做出那種不利的事情嗎?」


    遊佐悠閑地迴答。


    「遊佐,我說啊。」


    刈穀改變口氣:「優子你覺得九重會接受嗎?」


    「」


    以遊佐來說,很難得的沒有立刻迴答。刈穀將目光轉向他。


    「刈仔,青梅竹馬真好啊,令人憧憬呢。」


    「」


    「但是啊,也有正因為如此才看不清的事。如果隻是漸漸的改變,每天見麵的人就有可能無法察覺;反而是不常見麵的人,能夠感受到變化。」


    「嗯。」


    「你別一直把她當小孩子看,九重同學都已經十八歲啦,她一定也會思考到一些刈仔意料之外的事。」


    「她確實是常說些我想不到的事。」


    「唿唿,你要多相信她,我可是為了這個才幫你們抬轎耶。」


    「我個人」


    刈穀走近遊佐的辦公桌,桌上依然放著圍棋盤。他拿起一隻黑子說道:


    「可不希望你來幫忙抬轎。」


    刈穀「啪」一聲下了棋子,遊佐不禁「喔」一聲


    「苦了,你竟然下在那裏。」


    「我還以為你是真的要把我們擊潰哩。」


    「我們是好朋友啊。」


    「真敢說。」


    「啪」、「啪」,白子與黑子互相廝殺。


    「雖然已經迴不到那個時候,但是也有因此而有趣的事。」


    「你給我認真做學生會的工作!」


    「唿唿唿,這不合我的個性啊。」


    「你是為了什麽而當學生會長的?」


    「那當然是因為」


    「吱」一聲,遊佐把體重靠向椅背,說道:


    「好像很有趣啊。」


    叩叩,有人敲門。刈穀立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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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桌,門被打開了。


    「失禮了。」


    「!」


    神情凜然的中村進入,她看到刈穀便停止動作,交互看著兩人說道:


    「怎、怎麽?為什麽刈穀同學會在這裏啊?難道你們兩人在打什麽餿主意嗎?」


    「這個嘛老實說,是我問他邀小鶴去約會時,該穿哪種衣服比較好啊。」


    遊佐神態自若地迴答,中村不知為何用恐怖的表情瞪著刈穀。


    「當然是假的啊,我是為了催促他階梯社的事情而來的。」


    「哎呀~很抱歉我一直沒辦法召開幹部會議。」


    「那我告辭了。」


    刈穀走向門口,中村毫不疏忽地仰望刈穀,但是刈穀無視於她走到走廊。要關上門時,遊佐如同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難得執行部王牌三人組齊聚一堂啊。」


    「遊、遊佐,你說什麽啊?那家夥就算掛上前執行部的名號也不可饒恕啊!刈穀同學!下次理事會和pta的人要來喔,階梯社那種胡搞社團一定會消失的,你給我記好!」


    「嗯,我懂了。」


    刈穀說罷關上門。中村似乎在門的另一側繼續說了什麽,但是刈穀不在乎地向前邁步。


    王牌三人組嗎


    令人懷念的稱謂,不禁讓刈穀露出笑容。


    鉛筆小說 23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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