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的,我一個人也能好好睡覺啦。”


    我大大地吸了口氣。


    “亂做什麽覺悟啊,你……我迴去了。門窗要關好哦。那拜拜。”


    “嗯。晚安。——那個,天哥哥!”


    邁步向前的我,聽到梨玖的話駐足迴頭。


    “真的,非常感謝。天哥哥,果然是……屬於我的英雄。”


    微笑著揮了揮手後,梨玖進入了公寓。


    目送她的背影之後,我慢慢走了出去。


    “英雄……嗎……”


    心情變得複雜起來。確實我曾經是這麽認為的,不過現在不是了。對於經曆失敗挫折後的我來說,那僅僅隻是嘲諷罷了。


    那數個月之前發生的事,痛苦隨著記憶漸漸複蘇。


    廢棄的工廠。不良混混。被強迫壓製在地的女孩子。憤怒。強烈的憤怒。破壞的衝動。毆打時的觸感。打斷牙齒的觸感。骨折的觸感。將請求原諒的臉正麵踹開的觸感。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人,哭泣聲與慘叫聲交織的房間。


    然後漂亮懲治了壞蛋、伸出了救援之手的英雄。期待著讚揚與感謝的名塚天人迴頭看向女孩子時——


    那是厭惡與恐懼的視線。


    被拯救了的女孩子,對我表示出完完全全的拒絕。


    我搖了搖頭將過去的影像拋諸腦後。已經結束了、那些無法改變的事。


    今天,我幫助了梨玖。然後梨玖對我說謝謝了。


    這一次,稍微做得好了點嗎——之類的,一邊仰望著星星一邊考慮著。


    如果做的方法沒有錯那梨玖也能得救了吧。


    如果是這樣——我會很高興的。過去的失敗是不會消失的,我也不會再沉醉於天真無邪的正義行為裏,但我還是很開心。如同隱退前的英雄最後的工作般,很不錯吧。就這樣結束後,我就能為自己的行為畫上句號了。


    隻是——並不是完全沒有了顧慮。


    成島的埋伏實在過於周到。持續沒來上課的梨玖偶然登校的時刻,通過郵件傳達我們迴去的時間和路線——之類的,這些全部信息,就像事先完全掌握了似的。然後,偷偷觀察著我們的遭遇,結果確定後逃跑的、雜木林中的人影。那是初中部的女學生。


    以上訴觀點來推論的話。


    ——希望隻是杞人憂天吧。我打心裏這麽想。


    ◆◆◆


    除了成島被教訓了一頓以外。


    今天的事,都按照計劃進行著。


    他們明天一定會有所行動吧,我是這麽認為的。


    並不覺得做這樣的事會被原諒。


    但是,我是知道的。


    隻要能夠成功,我的那些負麵思想、心中缺失形成的大坑一定會被掩埋。


    之後就已經不能放棄了,也沒有這種打算。


    ***


    “……天人大人,臭味變濃了。”


    迴到宿舍見到我的瞬間,烏爾莉卡皺著眉頭說道。


    “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喔。所以建議盡早與亞夜花大人商量!”


    “知道了知道了。”


    適當地應對之後,我走進了接待室。烏爾莉卡跟在後麵繼續說著。


    “今天要清楚地弄明白哦,這絕對是什麽不好的東西。您不想做的心情我也明白。不過,若是與‘死人’相關的話,請不要搞錯了問題啦。”


    “嗯,如果發生什麽的話會來商談的。我要換衣服睡覺了,請出去一下可以嗎?”


    雖然想為烏爾莉卡的努力買賬,不過現在首要問題是為了梨玖問題而發愁。並沒有思考與亞夜花和好的閑暇。


    嗚嗚、烏爾莉卡碎碎念著什麽。突然小小的腳步聲從屋外走過——本這樣以為、卻是接近我睡眠用的長沙發。然後,揮舞了起小小的拳頭。


    “喂,幹什麽呢?”


    正打算說什麽,在此之前卻出現了轟隆的巨響。烏爾莉卡確確實實地將沙發打成兩段。對著陷入啞然的我,眼前的小小女仆又深深地低下了頭。


    “真的對不起!烏爾莉卡,不小心弄壞了沙發。”


    “不、不小心啊……”


    “這裏已經不能睡覺了。所以呐、雖然很抱歉,天人大人就在烏爾莉卡的床上睡吧。”


    “……所以,他就來到我的房間,對吧。”


    亞夜花這麽說道。還是和以前一樣缺乏表情、對什麽都感覺沒興趣的樣子。


    “是的。因此天人大人隻好和烏爾莉卡一起睡了。”


    烏爾莉卡重重地點頭確認。


    “這是烏爾莉卡為失敗所付出的代價。就算是亞夜花大人,也不可以插嘴!”


    順便一提,穿著代替睡衣的服裝,她的右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腕。單純的比力量的話,這孩子遠超過我。就是說我無處可逃。


    “作為睡在同一間屋子裏的兩人,要好好相處呐。吵架是不行的喔!”


    “什麽吵架啊……”


    單純隻是亞夜花不想和我有任何關係吧。現在不想對上她的視線,也沒有要對話的想法。幸好烏爾莉卡的床比想象以上的還大,我和烏爾莉卡兩個人都‘大’字躺著也綽綽有餘。還是快點睡吧。


    然後,就在這時。


    “提供床的話隨你的便,不過讓這種死人味臭烘烘的家夥進到我的房間裏來還是很困擾的。”


    “哎……且慢,死人臭味?啊,那是,烏爾莉卡的便利能力什麽的嗎?”


    為了讓我和亞夜花和好。這樣嗎?烏爾莉卡瞬間別過目光。


    猶豫了片刻之後,亞夜花看向了我。


    “到底怎麽迴事我是不知道,不過有氣息到是真實的。你的附近有不懷好意的不死者吧。”


    “很危險、嗎?”


    “要說的話惡意比較合適,還是說其他方麵有著什麽原因。不死者對生者懷著嫉妒、執著之類的情況比較多。”


    凝聚了負麵感情的不死者對生者施加危害,或是拘泥於活體而糠糟皆取之類,亞夜花如此說明。說起來,來的第一天被貓的屍體襲擊過,就是那樣的存在吧。


    “例如說起吸血鬼的傳說首先浮現的是這樣的感覺。襲擊人類或者牲畜什麽的。——arnold paole的吸血鬼傳說知道嗎?”


    見我搖了搖頭,亞夜花以淡淡的表情開始說道。


    “這是留在官方醫師記錄上非常罕見的情況。”


    十八世紀,塞爾維亞的村莊。傭兵arnold paole與四個村民遭到殺害。那時出現了吸血鬼化的征兆,於是村民將arnold paole與死者們的心髒釘上木樁,燒成灰後放到河裏。然後過了幾年,同一個村子裏相繼發生了可疑的死人事件,總數為十七人。調查了墳墓之後,複數的遺體出現了吸血鬼化的征兆。


    “十七人?是誰幹的。那個arnold paole不是死了嗎?”


    “根據記錄,推測他們吃了被arnold paole殺死的家畜。隻是畢竟空了幾年,而且發病幾乎是同一時刻,arnold paole沒有被毀滅並向村人複仇是比較合理的想法。”


    “誒,可是,心髒被釘上木樁火化了吧?”


    “是誰說那樣就能消滅了?”


    我無話可說。


    成為了強大的存在,就算被人類如何處置了,複活過來也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亞夜花這麽說道。廣泛為人們所知的將木樁插入心髒裏麵這種實際上並不可靠的處置方式,其實是我們人類為了防止恐慌的發生而努力得到的成果吧。


    “arnold paole事件可說是最為接近最惡劣的狀況了,這種事並不會經常發生的。”


    “我聽萬那說你是關於這方麵的專家……”


    “我可以幹涉生死之理。我說過了吧。我可是司掌那種東西的神。契約的管理也是包含於職責裏麵。”


    “契約?”


    “存在的概念。”


    亞夜花稍微想了一下,繼續說道。


    “生物,有著生與死這兩種狀態。活動著的狀態是生,活動停止則是死。一般來說‘生存著就會活動,死了之後就停止活動’應以這樣的契約書上所簽署的狀態而存在。這麽說可以了嗎?”


    我點了點頭。


    “可是,在世間裏,還有著‘遷移死相後就可以活動’這樣的訂下例外性契約的存在。這被稱為不死者。實際上理由是更為複雜的就是了。”


    “呃,總之正確來說,不死者就是指並非‘不死的存在’,而是‘死了後仍然可以活動的存在’嗎?”


    “這樣理解就行了。然後,我們這種掌管冥府的神,有著承認這個生死的契約以及將其取消改寫的權能。理所


    當然這其中也包含有不死者的契約,將他們恢複成正常的狀態,就是說也是可以將其恢複成普通的屍體。”


    “那我所沾上的氣息……那種東西大白天裏就在市鎮內徘徊了嗎?”


    “你問我這個足不出戶的人有什麽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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