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的口才和你的詩詞一樣精彩,不過我要的是證據,否則你說得再多都沒用。”李子豪淡淡的道,仿佛一切都和他沒關係。


    “真不知道是你的心理素質真的很好,還是你真的已經徹底瘋了,我其實對你背後的人很感興趣,真想知道什麽樣的人能把戴春林這樣的慫人逼的前來自首,又能把你逼成他的狂熱信徒,變得六親不認,人不人鬼不鬼的。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我想你也是不會招的,既然如此,我也就沒有必要給你自首的機會了,你不是要證據嗎?我就給你證據!”


    李子豪好似沒有聽到李毅的話,繼續臉色淡然,麵無表情。


    李毅看了一眼李子豪後繼續說道:“其實戴春林的出現就是一個破綻,因為戴春林出現在刺史府男宅和府門的必經之路上。”


    “那不很正常嘛!我大哥的書房也在男宅,他去取衣服自然要經過那裏!”李子豪淡淡的說道。


    “可是我剛才說了,戴春林不可能通過刺史府大門層層的包圍而進入刺史府,他隻能是從內部出來的,所以在男宅裏他必有內應,而這個內應還要能夠指揮得動戴春林,你說男宅裏除了你還有他人嗎?”


    “嗬嗬,首先這還是你的推理,其次就算你的推理是正確的,難道就不可能是殺人的就是戴春林,畢竟你說了,戴春林在我大哥死的那夜也在刺史府,而他殺了大哥後一直隱藏在暗處也很合理啊!”


    “雖然你這種假設漏洞百出,不過這也符合你的智商,但我沒有興趣和你繼續辯論,第二個證據,就在你的身上。”


    “哦?我身上?說說看!”


    “你敢不敢把你的胳膊漏出來給我們看看!”


    李子豪一聽此言,眼神微不可查的一縮,不過隨後又恢複正常。“沒想到你還好這口,既然你要看,我就讓你看看!”李子豪說著把兩隻袖子擼起來,露出胳膊,隻見李子豪的兩條胳膊上各有三道長長的傷口,像是被什麽撓的。


    “靠!臨死前你還不忘惡心一下小爺我,說說吧!這傷口是怎麽來的!”


    “被貓撓的!”


    “不是吧!這種喪心病狂的借口你都說的出口,你這種人會讓貓靠近你?請問你是怎樣把臭不要臉的精神練習的爐火純青的?”李毅吐槽了一句後繼續說道:“那日在我驗屍時,我特意留了一個小心眼,其實死者身上有一個重要的證據,那就是死者的指甲縫內有些許血肉,當時我就猜測這一定是死者掙紮時將兇手給撓傷了,而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兇手最有可能傷的地方就是胳膊,我當時特意沒說,我就怕兇手知道後喪心病狂的把兩手都給燙傷或直接剁掉,這樣就死無對證了!沒想到我還是被你的無恥給打敗了!”


    “我這就是貓撓的,難道隨便一個胳膊被撓傷的人就是兇手?這個證據也不成立了!”


    “花擦,你還真是無敵了!說實話!在不要臉這方麵我從來沒佩服過其他人,你是第一個!”


    “謝謝誇獎!你還有沒有其他證據了,沒有的話我就要迴去睡覺了!”


    “你難道真要我把那塊令牌拿出來嗎?”李毅邊走向站在左邊的李子豪。


    李子豪一聽令牌當時臉色就變了,不過片刻後又恢複了古井不波,似乎看淡了一切。“唉!還是被你找到了,可惜啊!三年的籌劃一朝付諸東流,李毅,你確實很聰明,你是我見過除了他以外最聰明的人,不過你別得意的太早,他不會放過你的,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李子豪說完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往脖子上劃,李毅見他要自殺,也沒有攔著,因為對於這麽一個喪心病狂人來說,是不會從他身上得到任何信息的。


    不過另李毅沒想到的是李子豪竟然突然將手中的匕首甩向了李君謙,李毅來不急多想,本能的將手中劍隨手扔出,正好將匕首攔下,不過一切還沒有結束,李子豪竟然又不知從哪裏抽出把劍,以閃電般的速度殺了還愣在當場的戴春林,隨後反身殺向手中沒有武器的李毅而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李毅腦中隻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花擦!中計了!他居然會武功!”然後就本能的一個閃躲,然後轉身,下一秒畫麵定格,隻見李毅背對著李子豪,而李子豪的劍卻穿過了李毅的腋下,看起來好像李毅被刺中了。


    “毅哥哥!”李雪雁先是大腦一片空白,然後大叫一聲,瘋狂的衝了過來。


    “大哥!”“文庸!”“李大哥!”江離塵、李子涵和李子萱也隨後跟著跑了過來!


    隻是還沒等四人跑過來,李毅卻突然長唿一口氣說道:“喊什麽!我還沒死呢?麻蛋的!還是左手活!太險了!幸虧小爺我早有準備!”


    聽見李毅說話,四人的動作戛然而止,從極動到極靜瞬間完成,隨即表情異常呆萌的看向李毅。


    隻見李毅的右臂打開,露出李子豪的長劍,然後轉過身體,鬆開手,就見李子豪眼露不甘的倒下了,原來李毅就怕今天會會出事,所以提前將右腿的褲管割開,然後當李子豪衝過來時,李毅本能的轉身、抽出冷鋒刺刀,然後背對著李子豪刺出,正中李子豪的小腹,以冷鋒刺刀強大的放血功能,直接結束了李子豪操蛋的一生。


    見李毅真的沒事,李雪雁破涕為笑,直接撲到李毅的懷裏:“嘻嘻!臭毅哥哥,剛才嚇死我了,嗚嗚!”


    “你這是哭是笑呢?哢嚓!鼻涕、鼻涕啊!別蹭啊!我也是有潔癖的!哎呀!別掐我啊!花擦!江離塵,把小爺的刺刀放下,那是我的,我的!嘿!別跑啊!子萱快幫我追迴來!不對!我這什麽智商,居然讓子萱去追。哎呦喂!那個子涵快看看我的劍壞了沒有,心疼死我了!我說臭丫頭,你再不放開我,我的這點家底就快敗光了!”


    “不!就不!我要抱一輩子!哼!你休想逃!”


    “我說你家裏那位可是個大boss啊!你確定我能搞定他!”


    “你要搞不定我就和你私奔!”


    “你還真是奔放啊!麻蛋!小爺我拚了!連戴春林我都搞定了,還怕一個王爺!”


    “就是!恩?你什麽意思?你敢罵王爺!”


    “有嗎?你聽差了!我在誇他!哎呀!別掐啊!疼疼疼疼!”


    ......


    一番雞飛狗跳、哭哭鬧鬧、打打鬧鬧後,刺史府終於安靜了!不過事情顯然沒有結束。


    李君謙為李子墨和李子豪共同辦了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對外就宣稱是李子墨被仇家所殺,而且兇手已被伏誅,李子豪就是在捉拿兇手是被兇手殺死的。當然了戴春林也一樣,理由同樣是捉拿兇手時誤傷的。對於豪門來說事實是怎樣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怎麽對外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無論是從豪門的臉麵方麵來看還是從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牽扯之廣方麵來看,都不能對外宣布實情。


    李君謙一日連喪二子,已經大病數日,尤其是李子豪最後的那一把扔向他的匕首徹底的刺穿了李君謙的心,聽說正打算辭去洛州刺史之位,然後把爵位傳給李子涵,自己迴老家頤養天年。


    戴順德也因為中年喪失一子而心力交瘁,但悲中有喜的是戴春林不是最終的兇手,他也就可以對李君謙有個交代,而且戴順德雖然是他的兒子,但確是她和一小妾所生,所以他從來沒怎麽管過戴春林,這也是戴春林走向這條路的直接原因,一飲一啄,因果循環。不過不管怎麽說,戴順德卻是挺過來了,而且現在正在替李君謙處理洛州公務。


    李子涵也算是撿了個餡餅,本來這郡公之位根本輪不到他,不過現在他成獨子了,所以爵位隻能給他了,但對於李子涵這種君子來說,爵位有無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反而他現在比以前更忙了,簡直就是腳不沾地,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逍遙時光。


    而這裏麵還有兩個人得到了實惠,一個就是江離塵,李子萱經過了大喜大悲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和江離塵修成了正果,而且倆人竟然也征得了李君謙的同意,不知道李君謙是看好江離塵,恩!主要是李毅的前途還是真的把一切都看淡了,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倆人已經決定了這次將和李毅一起去長安,現在江離塵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到不得了啊!連走路都是輕飄飄的。


    而另一個人得益的就是李毅,當初對外宣布消息時,為了轉移刺史府一天死三人的醜聞,他們竟然喪心病狂的將李毅徹徹底底的出賣了,他們對外宣稱刺史府之所以能在半天時間就找出兇手並將之繩之以法,靠的就是李毅高深的驗屍本領,縝密的邏輯思維,超強的思維邏輯以及滿腹經綸的學識。恩!貌似還有無敵的武功,據說那天如果沒有李毅,就將會死更多的人。總之,就是把李毅誇成一個天上沒有,地上無雙,風流倜儻,文武雙全的奇男子,再加上元宵詩會上的事被傳出,李毅的聲明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而響叮當人不讓的速度迅速向外蔓延。據說還得了一個玉麒麟的外號。搞得李毅這兩天天被一群小姑娘堵門口,然後又天天被李雪雁掐。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言以蔽之,洛州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至於李子豪背後的組織,還有李毅在立即一書中發現的令牌、那方不明來曆的手帕、不明所以的書信以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被李君謙寫成了奏章,讓李毅幫忙帶往長安教給大唐皇帝李二,畢竟這件事已經不是他一個刺史能解決得了的了,哦!還有一個小問題,那就是當初李毅進城時的收費事件,現已查清是李子豪搞的鬼,由於收費的時間不長,也就兩天,沒造成什麽惡劣影響,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那個守門的刁守才可就沒那麽辛運了,現在他...總之很慘。


    正月十七,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李雪雁拋棄了管家明叔和護衛隊,和李毅、江離塵、李子萱一同前往長安。李毅騎著絕塵,抱著李雪雁。江離塵騎著李子涵給的一匹黑色的、據說是名馬烏騅後代的、由李毅起名為“無影”的千裏名馬,抱著李子萱。四人迎著朝陽,披著朝霞,踏上了去往長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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