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爺,齊舒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來我這裏說了些有的沒的,老頭子我年紀大,耳朵又背,不知道她說的是個什麽意思,她就那麽匆匆走了。”邱太醫斟酌著字詞一字一句的迴答道。


    “想!有什麽說什麽!”寧澤的語氣有些微微的急躁,還是騎馬騎得有些慢了!沒趕上,要是趕上了就不會這樣了。


    “這,這一時半會我也想不起來啊,王爺您就別為難我了!要不您去齊府上去找齊舒吧,你們當麵說不就知道了嗎?”


    寧澤心裏清楚這糟老頭怎麽想的,就想推諉賴事怕事,他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讓他賴過去?也不知道齊舒為什麽願意跟這個老頭打交道,油滑的很。


    “總歸是向你說到了我吧?”寧澤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在邱大夫眼裏不覺背脊冷汗連連。


    “這,這的確是沒錯,是跟我說到您了,但是這,這也是沒聽明白啊。”邱太醫委屈的說道,邊用眼睛偷偷瞄寧澤,結果發現對方並無所動,不禁心頭微顫。


    “王爺,您就不要為難我了,齊舒說的我確實沒聽懂,她隻是說什麽如果您來找我的話,萬一要是來找的話,一定讓我不吝幫忙,可是小人哪裏能有幫的上您的,空有一身皮毛醫術罷了,還請王爺饒了我吧。”邱太醫自知不是寧澤的對手,隻得老老實實的。


    幫忙?這邱太醫能幫上自己什麽忙?難道說齊舒想讓他幫自己去到花宴的現場幫忙?不,現在邱太醫已經不在宮中當差了,算不上說的話的人,要找還是得從宮裏頭調出來。


    “現在宮中哪位太醫對花草方麵比較擅長的?”寧澤不再追究齊舒和他到底說了些什麽,而是關注眼下較為要緊的事情,等會兒再去找齊舒好了。


    “您是說製藥的太醫,還是單純辨識花草的藥師?”宮中的太醫分門別類很多,術業有專攻,他得問清楚了寧澤到底想要的是什麽之後才能決定向他推薦哪一位。


    “辨識花草,尤其是辨識花卉,對各種奇異花卉都是有所了解的最好。”與其他自己進宮一個個去詢問去查,倒真不如讓這個剛退下來不久的邱太醫幫他挑一個。


    “這,倒是有兩位,一位姓黃,一位姓呂,呂太醫的名氣要大些,隻不過這兩位都是公主身邊留用的,王爺還真不一定能夠請的動他們。”邱太醫對寧澤和姬雪的事情也有所耳聞,這廣寒王寧澤對姬雪可是敬謝不敏的。


    如此看來,他定然是萬般不願意去找姬雪的。


    “此話當真?”


    “這,我小老兒這麽大年紀了,還會騙你不成?”邱太醫也是著急了,他怎麽可能騙寧澤呢?就是借給他是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那我就暫且信你一迴。”說完寧澤就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了,頭也不帶迴的。


    邱太醫重重的舒了口氣,摸了摸自己垂在胸前的胡須,平複自己激烈的心情,這寧澤周身散發出來極具威脅性的氣場,鎮的他真的是直發抖,這算是怎麽迴事?人在家中坐,事從天上來?


    不過這倒是激起了他的興趣,做什麽事情需要用到會辨識花草的太醫?難不成王爺又中了公主的招了?不是吧,上次不才被……


    “師傅!病人催促了!您快些下來吧?!”底下的藥童對著樓梯唿喊著,示意邱太醫趕緊下來,病人疼的不行了。


    原本還在遐想的邱太醫猛然反應了過來,連忙衝著樓下應了一聲:“好嘞!”他還有那麽多大的病人要看顧,就不去管這些與他並不相幹的事情了,沒有任何的意義呀。


    寧澤從醫館裏出來之後並沒有著急去到齊府找齊舒,而是決定先走一趟太子府,這辨識花草的事情定然是要辦的,為了避免跟姬雪扯上關係,寧澤覺得這事兒還是交給姬南去辦比較穩妥,畢竟他瞧著姬南對這件事還挺上心的,整個人從前端時間的一蹶不振到現在的精神煥發,也不知道到底經曆了什麽。


    想著改天約個時間跟姬南好好聊聊,是什麽讓他有這麽大的變化。


    騎著青稚馬,寧澤很快就騎到了太子府的大門口,門口的仆從看到寧澤從馬上下來的時候就準備過來行禮,但是寧澤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用那麽麻煩。


    將韁繩遞給旁邊候著的小廝,寧澤下意識的就問道:“太子可在府中?”


    太子府的侍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為首的向前一步說道:“王爺,您來的真不巧,太子殿下剛騎著烏騅出門去了,說是要去找公館的納蘭且賀商議花卉的事宜,估計還得等一會兒呢。”


    “府裏這裏已經開始布置了?”寧澤側過頭看了許多抬進抬出的木箱,門口張燈結彩,布置的十分華麗。


    “是的王爺,殿下的意思是早些布置為好,省的明天客人都到了手忙腳亂的不好。”


    “嗯,本王可以進去看看嗎?”


    “當然當然,王爺請進,殿下說過了,如果是您過來的話的定然是讓您進去品評一番的。”侍衛恭敬的說道。


    寧澤點了點頭,然後抬腳就往太子府裏麵走,先前商定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但是具體動手布置還是得看姬南怎麽來,他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寧澤也不幹預就是了。


    結果寧澤剛進去沒走幾步,迎麵就撞上了太子妃莫蘭。


    看著她正在跟身邊的丫鬟微側頭說著什麽,看樣子是在交代什麽事情。


    寧澤是不想碰見她的,至少不是單獨碰見她,上次見了人家家裏的私事,躲都沒地方躲,今日遇見了保不齊要被詰問一番,這是寧澤極其不想麵對的。


    “呦,寧王爺,今兒怎麽有空登門?”莫蘭老遠就看到了寧澤,也是故意走過來的,寧澤臉上一瞬間的複雜之色,她的眼睛不瞎,還是看得見的。


    不想看到她是吧?她非要讓他看見她,非要跟他說話,跟姬南一模一樣,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家夥,如果不是姬南身邊的人躥騰,她跟姬南好好的,怎麽會像現在這樣?姬南還故意娶了太子側妃來打她的臉。


    “太子妃。”寧澤行了禮,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明日給滇國納蘭王子接風洗塵的宴會在貴府舉辦,陛下任命寧澤幫忙督辦,所以寧澤覺得有必要來府上一趟,看看各項事宜辦的怎麽樣了。”


    看是完美的禮貌迴答卻聽在莫蘭的耳朵裏無比尖銳,拿王子拿陛下來壓她是不是?


    “這麽些天我看我們家殿下忙前忙後的,這也沒看到您在啊?”莫蘭尖酸的說道。


    寧澤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莫蘭,配著名字所以身上穿著的嫩青色的衣服上繡了美麗的蘭花,流蘇耳墜典雅大氣,頭上的額飾發飾也是十分精美,模樣妥妥帖帖,持著的是端莊大氣,怎生的這說話就如此尖酸呢?


    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迴複過去莫蘭的話,寧澤臉上的神色不是很好,但是莫蘭仗著自己是太子妃的身份,料想寧澤也不敢對她怎麽樣。


    “太子妃說的是,如此,寧澤就不叨擾了。”寧澤拱了拱手,然後大踏步轉身離開,旁邊牽著馬還未到馬廄的小廝見情形不對,連忙又把馬給牽了迴來,然後將韁繩遞給了寧澤。


    寧澤接過韁繩,翻身上馬而去,頭也不迴。


    莫蘭有些驚訝的愣在了原地,也有些不知所措,這怎麽說走就走了?她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不必這般當真吧?與女子計較還是不是個男人?


    殊不知,除了在齊舒麵前,其他的女子在寧澤眼裏就跟男子沒什麽區別。


    眼看著寧澤絕塵而去,太子府裏一大堆目睹了全程的侍衛和仆從都有些震驚的看著太子妃,誰不知道太子殿下跟廣寒王交好?這此事務還是交給他們兩人合謀共同出力的,太子妃沒有看到不代表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沒有看到啊!太子妃此舉是否有些過分了?


    “看什麽看!?就當沒看見!”莫蘭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心裏也不由得有些慌亂,但是又不敢在下人麵前露了怯,所以也就壯著膽子唿喝了一聲,抑製住自己的心虛。


    要是姬南知道自己把上門的寧澤給趕走了,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麽表情。


    第一次莫蘭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但是,她忍不住,她就是忍不住,因為氣憤姬南,所以忍不住就想責難寧澤,忍不住就想遷怒到他們的身上。


    盡管她也不知道姬南突如其來的變心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寧澤有沒有參與,但是不管有沒有參與,在莫蘭的心裏總是偏向於她認為的那方麵,而不是從講究實際證據出發。


    不管了,反正她已經是唿喝過了,如果有下人膽敢說出去,她就把這批下人全部給換一遍,再也不用他們!


    如果是已經靠不住不能為她所用的仆從,要了也沒什麽用!


    娘說的對,現在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把持著太子府後院的大權,以後不管太子納了多少女子,統統都要收歸她來管轄。先前她還跟高若琪置氣,現在想來完全就是不必要,傻的一塌糊塗!


    想通了這點之後,莫蘭擰緊了帕子,盯著寧澤離去的方向看了許久之後,方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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