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爾希為了揭露薩媞露絲的罪行,從早上開始就在監視著她的房子的動靜。


    她借了附近公寓的三樓,從窗戶觀察著裏麵的情況。


    「如果找到隱藏房間的位置,就可以擬定潛入計劃了」


    她得到房子內部有隱藏房間的傳聞,是通過裝作偶然接近在裏麵工作的人,在他喝醉後得到消息。


    但是不知道位置在哪裏,也沒有找到與教會有聯係的證據。


    薇爾希在窗戶上撐著胳膊,懶洋洋地盯著一直沒有變化的風景。


    突然——砰!從上麵傳來巨大地響聲,她喊著「唿咻!?」跳了起來。


    然後聽見咚、咚、咚的敲打聲,看來有人在屋頂上行走。


    然後那個神秘的人物從屋頂上跳下來,掠過窗口,降落在數米的地上。


    她急急忙忙地衝到窗前,探出身體往房間正下方看去。


    「芙拉姆醬?喂,你在幹什麽呢?」


    對方是位眼熟的少女,薇爾希戰戰兢兢地向她搭話。


    但是她的衣服被血弄髒了,她的表情和以前比仿佛像變了個人那樣,充滿冰冷。


    對聲音做出反應,芙拉姆向上瞪眼望去。


    但發現那個人是認識的人後,她放鬆了力氣露出笑容。


    不過,眼神中完全沒有笑意。


    「啊啊,薇爾希桑。正好,我打算去揭露薩媞露絲的隱藏房間,你要跟過來嗎?」


    「欸!?去,馬上就去!等我一下!」


    為什麽她會知道那個地方呢——雖然有疑問,但比起那個還是能挖到新聞更優先。


    薇爾希跑下樓梯,然後飛一般地從公寓出來,沙沙沙的跑到外麵。


    然後在芙拉姆的引導下,朝著與房子相反的方向前進。


    「我們是要去房子裏隱藏的房間對吧?」


    「聽說入口在別的地方」


    「欸,情報是在哪裏入手的?啊,不能說出情報出處吧」


    「剛才我從被殺的、薩媞露絲雇傭的冒險者那裏聽來的」


    那不是需要隱藏的事情,芙拉姆爽快地迴答道。


    「……你做的嗎?」


    「我的partner被擄走了」


    「啊啊,所以才——」


    薇爾希明白了芙拉姆帶著異樣殺氣的原因。


    「在這裏」


    芙拉姆在綠色房頂的平方住宅前停下來。


    伸手想打開玄關門,但門是鎖著的。


    「騙人的吧,這樣的民宅居然是入口?難道也兼任逃生出路嗎—」


    薇爾希在旁邊小聲嘟囔著,芙拉姆把耳朵貼在門上。


    從裏麵,可以聽見微弱的聲音。


    接著,她如同拜訪普通民房那樣敲敲門。


    緊接著門打開了,從中間出來一個三十上下的男人。


    「怎麽了嗎,小姑娘」


    帶著溫柔的微笑搭話的男人。


    芙拉姆毫不掩飾她的殺氣並瞪著他,薇爾希想著『莫非是普通的民宅嗎』困惑地交替看著兩個人。


    「我在找人。是一位臉上纏著繃帶嬌小的女生,那孩子被一個男人綁架了」


    「綁架嗎,在治安很好的東區很少見。也就是說這附近有罪犯潛伏著嗎?啊啊——你這麽說,前不久我好像見過可疑人物」


    「那個話題,可以更詳細地告訴我嗎」


    男人行跡可疑地微微一笑,很快的許諾了「可以哦」。


    「站在這個地方說話不方便,不如來家中一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芙拉姆很痛快地就進入屋中。


    「等一會兒,芙拉姆醬!」


    薇爾希拚命地想阻止她,但她充耳不聞。


    沒有辦法,薇爾希跟著芙拉姆,追了上去。


    二人剛進到屋中,玄關的門就緊緊被關閉了。


    對聲音做出反應往後一看——


    「去死吧啊啊啊啊!」


    突然,一個手持斧頭的男人出現,向薇爾希襲來。


    邀請他們到家中的男人,還有在另一個地方隱藏的男人都出現了,總共三人,每人手裏拿著武器,同時向她們衝過來。


    薇爾希「呀啊啊」悲鳴著,反身性雙手抱頭蹲下。


    但就在這時,鳴響的怒嚎聲突然停了下來。


    戰戰兢兢睜開眼,咚哐的一聲響起,她看到男人的上半身滾落在地。


    環顧四周時,發現其他人也被切成了兩端。


    還剩下的是一擊就殺死三人的芙拉姆,輕輕地揮動著噬魂,甩去血跡,將其變成粒子收迴。


    安靜的屋中,迴蕩著隻有上半身的男子發出的「嗚嗚……」的聲音。


    似乎隻有一個人還艱難的活著,但斷氣也是早晚的事。


    從斷麵溢出的髒器,和令人喘不過氣的血臭味混在一起,薇爾希不由得遮住口鼻。


    「沒事吧?」


    芙拉姆在這種情況下仍然冷靜地和她搭話,薇爾希不由得說「哎呀!」迴答道。


    「就,就在一瞬間……斬掉了、嗎?」


    「是的,如果不那麽做,死的就是我們了」


    芙拉姆這麽說著,並向薇爾希伸出手。


    如果不想被殺的話,就隻有殺了——這是正確的做法。


    但是,薇爾希對那個直率的殺意感到恐怖,對是否握住那隻手感到猶豫。


    芙拉姆從她的表情感覺出對自己的”恐怖“,她收迴手,轉身背對著她。


    「啊……不是的!剛才是……」


    「生命是寶貴的這種事,我也知道。但是,並非所有人都這麽想」


    在迄今為止的戰鬥中,芙拉姆知道了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這樣的人。


    「世界上有數不清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就輕易殺死他人,對他們來說無法用語言說服。為了保護重要的人,就隻能先動手殺了」


    對芙拉姆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命和米爾琪特的命。


    遵從著那簡單的價值觀,就不會迷茫,就能比對手更快地行動。


    「隻能毫不猶豫,毫不感傷,毫不留情地殺掉……這樣難道不對嗎」


    芙拉姆是,生活在每天用命來交換的世界裏,薇爾希理解了。


    然後她是,一直努力想逃離那樣的世界。


    因為看到她的這種樣子感到害怕,是對這個用嬌小的身軀一直戰鬥至今的少女的、褻瀆。


    「真的,對不起」


    「沒關係,薇爾希桑一定也是正確的。好了,讓我們一刻不耽誤地去找隱藏房間的入口吧」


    那個聲音明快、很有精神。


    讓年下的孩子說出這種逞強的話,薇爾希感到羞恥,說著「要振作起來、我!」並用雙手輕輕拍了下臉頰。


    ◇◇◇


    吸了一口氣,渾濁的空氣充滿肺部。


    那個間隔令人十分不快,但是又有些懷念。


    「嗚……嗚嗚……」


    米爾琪特,在某件柔軟的東西上醒來。


    「我……和主人様,做著早餐……然後,到外麵給花澆水……」


    單手撐在地麵上,另一隻手扶著頭部抬起上半身。


    不管怎麽想,隻有給花澆水的記憶,那之後就完全消失了。


    「突然,眼前變得一片漆黑……為什麽,我在這種地方……」


    慢慢轉動頭部,環顧整個房間。


    右邊有桌子,上麵堆積著各種文件。


    在它的旁邊是玻璃門,裏麵放著可疑的藥物和金屬工具之類的物品。


    牆壁是灰色的石頭砌成的,可以感受到整體氛圍是冰冷的。


    接下來是左邊。


    慢慢移動視線——


    「早上好,米爾琪特」


    在眼前,出現了一個打扮刺眼的女人。


    幾乎露出牙齦般地微笑著。


    是在近距離看會受到強烈刺激的臉,米爾琪特很清楚。


    是從前的主人——薩媞露絲弗蘭索烏茲。


    「啊……啊啊,為什麽……為什麽」


    因為太恐怖,她說不出話來。


    米爾琪特拚命地搖著頭,一直重複著「騙人的,騙人的」,向後倒退。


    看見她的反應,薩媞露絲發出「嗚唿唿唿唿唿」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啊啦,隻是一段時間沒有見,似乎已經能做出像人類一樣的反應了。真令人開心,看來遇到很好的主人了?」


    「哈……哈、啊……不要,不要啊……!」


    米爾琪特用四肢爬到房間的一角。


    看見她像膽小的動物的模樣,薩媞露絲「哈啊啊」露出了灼熱的吐息,站起來,把她逼到絕境。


    米爾琪特為了尋找出口用指甲哢哩哢哩地抓著牆壁。


    「不用那麽害怕也可以,反正也沒有人會來救你」


    「主人様,主人様啊啊……!」


    「啊啦,那個主人是特地買了你這種醜陋的奴隸的大好人嗎?真是喜歡什麽樣的人都有,如果用來做性處理的話明明還有更好的呢」


    「嗚嗚嗚嗚……主人、様……!噫、嗚啊啊啊!」


    薩媞露絲的手,伸向她的頭部後麵。


    然後抓起她的頭發,將臉靠近,用帶有狂氣的眼睛看著她說道。


    「真遺憾,你再也不會,和你的主人様再見麵了!」


    「才沒有,那種事!沒有那種事!」


    「啊嘞,你什麽時候開始可以和我頂嘴了?呐、呐、呐,你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我的主人……不是、你……!」


    「奴隸可沒有選擇主人的權利的吧!」


    她歇斯底裏地叫著,抓著米爾琪特的頭發把她拖倒在地板上。


    薩媞露絲的手上纏繞著銀色的頭發。


    她拿起其中一把,「嗯唿」浮現出恍惚的表情,並將其放入嘴中用舌頭舔著。


    在地板上倒著的米爾琪特,再次爬向另一個角落。


    但是——這個房間沒有類似出口的門。


    四麵八方都是牆,不管怎麽逃,總是會陷入死胡同。


    薩媞露絲應該知道獵物無法逃走,她優雅地搖了搖禮裙,走到架子前,拿出了一把閃亮的銀色小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拿著的刀反射著從天花板垂下來的吊燈的光芒,薩媞露絲走向膽怯的奴隸少女。


    「這個房間是,我特意訂製的。比隱藏的房間更隱藏,是在複數隱藏房間深處藏著的真正隱藏房間。隻有我知道它的存在。為什麽?因為和它有關聯的人都死了!是我殺了他們!」


    「主人様啊啊啊啊啊啊!」


    「嗯唿唿唿唿唿!所以說了不管怎麽叫都沒有人會來救你……不是,是來不了。是我的秘密的庭院,充滿夢想的樂園!能踏入這裏的隻有我,還有我的玩具!好了來跳舞吧!像蝴蝶那樣飛舞!來跳舞!像被切碎而苦惱的幼蟲那樣!」


    薩媞露絲張開雙手,轉了一圈又一圈。


    這裏是,她把特別喜歡想要徹底弄壞的「玩具」帶來而建造的房間。


    花費幾小時,幾天從指尖開始仔細切割身體,在傷口上塗上藥物使其痛苦,並割下眼皮連睡眠都不允許。


    當那個奴隸死亡後,讓下一個打算使用的奴隸,處理屍體打掃房間。


    看著上一個受害者是如何被對待後,想著下次自己會受到怎樣的遭遇,薩媞露絲享受著他們的痛苦的表情。


    然後在完成打掃後,下一次的酷刑就開始了。


    「經常聽到傳聞哦。包裹著繃帶的奴隸肯定隻有米爾琪特了。而且,還說解毒後臉上的潰爛已經消去了!是現在的主人做的嗎?真的很溫柔啊,為了我可以再次破壞掉,還用心修理好了!所以我從不久之前就開始盯上你了。絕對讓你成為我的東西,這次一定要特別小心、特別注意的玩呢!而且,連感情都取迴來了!以前的米爾琪特不管被做什麽都不會有反應,那時真是遺憾的玩具啊!難得長得那麽漂亮,那樣的話就弄壞了也沒有意義了!花了很多錢買的真傷心。無論如何都想聽最棒的尖叫聲和求饒聲啊!對吧?你也覺得很抱歉對吧?」


    米爾琪特拚命地搖著頭。


    「真狂妄。連自己的身份都沒有搞清楚,好吧,真是令人興奮。首先先把繃帶解開看看臉吧。看見美麗的東西,美麗的樣子就會想要把其弄髒!反差!那可是,勝過所有一切的香料啊!來吧,來吧,快一點!」


    那種事情——絕對不能接受。


    她的素顏是,隻屬於芙拉姆的。


    米爾琪特像藏住臉縮在牆角裏。


    「不想被看嗎?啊啊,是這樣,為了主人打算守護自己的貞操?啊哈哈哈!是想說奴隸與主人的禁斷的愛嗎!?話說還來,那是什麽衣服?是主人給你訂做的嗎?真是個漂亮的女仆服,但不是很實用啊。所以說應該是興趣了,為了滿足性癖的衣服!呐,米爾琪特,你和主人之間那不叫愛,懂嗎?那僅僅是性欲,性、欲!」


    「不是的!主人,才不是那種人」


    「啊哈哈哈哈哈!滑稽、非常的。不禁笑得肚子痛了!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多麽美妙的戲劇啊!打心底,——想要把其破壞掉啊啊啊啊啊!」


    薩媞露絲大聲叫著,撲向米爾琪特。


    她粗重的鼻息,使白色的肌膚有些癢。


    實在是不舒服的感覺,米爾琪特的牙顫抖著發出微小的哢哩哢哩的聲音。


    「這種小刀,隻是前菜哦。不,可能隻是餐前酒吧。其它的還有鞭子和針之類的,然後還準備了毒藥。令人期待不是嗎?說,令人期待?不說嗎?為什麽?呐,說啊。快說。快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呃……嗚嗚嗚……」


    「看,漂亮的刀刃慢慢接近你的身體了……像這樣,貼上去——」


    「噫嗚嗚嗚!」


    「冰冷的感觸,害怕嗎?害怕對吧?那就更加膽怯吧!你的那種表情!我一直很想看看!這樣認真的去破壞的話會怎樣呢,呐!你不覺得會迎來最厲害的高潮嗎!?」


    嗶,小刀劃破了米爾琪特的女仆服的表麵。


    雖然肌膚沒有受傷,但看見破掉的衣袖,米爾琪特感受到了在肉體之上的內心的痛苦。


    主人様給買的,重要的衣服——包含著一起度過的時間的記憶,是比起身體來說更為重要東西。


    那份迴憶,被這個女人,被這個女人,給汙染了。


    「接下來就是裙子了!看吧,看吧,劈哩劈哩的,重要的衣服要被破壞了啊……你在顫抖著呢。身體也好,內心也好,就顫抖著悲傷吧!啊啊,但是我完全停不下來啊!」


    就像她說的那樣,薩媞露絲將米爾琪特的裙子割破,還有她的白色吊帶襪和內衣。


    「啊啦……啊啦不是,不是吧,為什麽有這樣煽情的開叉啊!如果看見這個,你的主人可能會在救你的同時,因為過於興奮而襲擊你把!嘛,在那之前——你就會被我殺掉呢!那就是奸屍?對著屍體搖動著腰!哎呀,真的是不潔啊,連我都做不到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嗚……主人様啊啊啊……!」


    雖然米爾琪特在叫喚著,但在小刀突刺到眼前時,她突然停止了叫聲。


    看來這似乎很搞笑,薩媞露絲笑著多次將小刀拿遠後再次刺到她眼前。


    但是那樣玩膩後,她再次用左手抓住她的頭,往牆上撞去。


    「啊咕!」


    痛苦的聲音使她內心愉快,所以重複著這個動作。


    「啊嗚嗚,嗚……嘎、咕……疼、好疼啊……停下來……!」


    米爾琪特的額頭和鼻子都流出血,脖子也被流出的血弄髒。


    「越說不要,不會越想去做嗎!?啊啊,對了,那個就是那個,越是喜歡的孩子——越想去對她做惡作劇!所以這就是我的愛!愛的鞭打!忍耐一下!為了讓我心情舒暢!」


    薩媞露絲這麽說著,用更強的力量將米爾琪特的頭撞在牆上。


    但是,並非冒險者的女人的全力,還不夠令她失去意識。


    米爾琪特就這樣落下,倒在地板上,像夢話一樣反複說著。


    「主人、様……」


    一定會來的,她如此的相信著。


    如果薩媞露絲說的是真的,她的願望肯定無法傳達。


    米爾琪特是知道的。


    世界上比芙拉姆更強大的人有很多,有許多無法跨越的不講道理的事情。


    盡管如此——還是想相信。


    米爾琪特本應舍棄了對世界的所有希望,但是她給予了想要去依靠的希望。


    「救……救……」


    「啊啦啊?米爾琪特,難道區區的奴隸……卻在向主人尋求救援嗎?」


    「嗚……嗚嗚嗚……」


    麵對薩媞露絲的指摘,米爾琪特猶豫起來。


    芙拉姆肯定會來救她的。


    但是與此同時——為了實現這種願望,她是個會犧牲自己的人。


    明知如此,卻希望她冒著生命危險來這種地方救自己——作為奴隸,這是最不應該期望的事情。


    「唿唿唿、果然有意思啊,你。變了呢,仿佛就像是為了讓我殺掉而活著的呢!嗯唿唿唿唿、唿哈唿唿唿唿唿、破壞


    的價值,太多了……呲!」


    薩媞露絲站起來,對著米爾琪特的腹部用全力踩了上去。


    「哈咕!」


    「不禁!」


    「唿、咕噗!」


    「在享受之前!」


    「哦噗……!」


    「好像就要殺了啊!」


    「噗、噫咿……咿……唿唿唿……」


    緩慢的疼痛,加上惡心感湧了上來,意識變得模糊。


    唾液從米爾琪特的半開的口中溜了出來。


    腦中再生的是,昨天剛聽到的,主人說的話。


    『這孩子是我重要的partner』


    不是奴隸,而是對等的,可以站在身旁的存在。


    具體是哪種關係,米爾琪特也不知道。


    因為那種距離感,她從來沒有與別人交往過。


    「喂喂,快點去尋求幫助!明明就是個奴隸!不自量力!還喊著請救救我的話!讓我更高興吧!」


    「嗯……嘎啊、噫……咕……啊、主……人……様」


    但是,如果那是,互相給予,互相追求的東西的話。


    「就這樣就是這樣!讓我看見更多,更多拚命的樣子!再掙紮一下,再抵抗一下!然後讓我看看你被期望背叛而死的樣子!」


    「哈咻……噫……啊……救……救……」


    ——就像米爾琪特,所期望的,不是也挺好的嗎。


    「救、救……我……主人……様!」


    那句話不是魔法,所以說了也不會改變情況。


    說到底,這隻不過是米爾琪特自身心情的變化而已——對於俯瞰她的薩媞露絲來說,這隻是讓她沉浸在愉悅中的菜肴而已。


    「嗯唿、唿唿唿、庫唿唿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求救,請求了呢!啊—啊,啊啊啊—啊!好—的,奴隸失格呢!你的主人現在也會覺得開心吧!啊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轟鳴聲蓋過了她的笑聲。


    整個房間都在搖晃,揚起塵土,牆壁上被開了個大洞。


    「哈哈……哈……」


    從那裏一個嬌小的身影走了過來。


    「哈……?」


    薩媞露絲呆然著盯著被牆上的洞。


    然後塵土散去,看見顯出身姿的少女的瞬間——


    「你是,芙拉噗,呸!?」


    芙拉姆的拳頭直接陷入她的臉正中,薩媞露絲的身體被揍飛狠狠地撞到牆上。


    「啊……啊啊……嗚啊啊啊……」


    無以言表的喜悅溢出。


    這迴明明以為已經不行了。


    「真的……來、了……!」


    果然沒錯,對於米爾琪特來說芙拉姆就是、誰也無法否定的真正的“英雄”——


    「我、我……以為、已經、不行了……已經不能再次、見到……主人様了……!」


    「米爾琪特!啊啊,居然傷得這麽重……對不起,我如果更加可靠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芙拉姆用力地抱住米爾琪特。


    僅僅是感受著那個體溫,就會忘記全部的疼痛獲得安心感。


    「不是的……不是的……!主人様,來救我了……所以,不要那樣、道歉……!」


    撲簌撲簌的眼淚流了出來,沾濕了芙拉姆的肩膀。


    她眼裏也含著淚水,仿佛能看出她因為平安無事救出米爾琪特而得到了強烈的安心。


    「這是和教會交換的信,這邊是訂單和收據。教堂的印章也有蓋,這果然是致命的證據啊—」


    悄悄進入房間的薇爾希,已經快速地物色起桌子的文件。


    從中找到的文件,不管哪個都是和教會秘密交易的,重要的證據。


    「芙拉姆醬,這些打算怎麽——」


    薇爾希試圖詢問如何處理找到的文件,往芙拉姆那看去突然呆住了。


    本以為,和米爾琪特見麵後她會變迴原樣——但是芙拉姆的表情再次迴到那時,是猶豫要不要打招唿的時候那樣冰冷的表情。


    她單手拿著噬魂,俯視著在地上顫抖的薩媞露絲。


    「為……什麽?機關……是怎麽、突破、的」


    確實機關都是難以破解的,是即使芙拉姆與薇爾希合力也無法解開的東西。


    但是——


    「全部都破壞掉了」


    沒必要像笨蛋一樣老實的按照程序打開門。


    芙拉姆使用反轉的力量將其盡數破壞,使其無法正常運作。


    「冒險者、呢……應該有兩個a級的,還有一個b級的,才對!?」


    「所有人都殺了」


    薩媞露絲的眼睛因為恐怖而睜大。


    已經,守護她的人誰也不在了。


    「當然,我也會殺了你的」


    「等,等一下,如果你做了那種事、也不會輕易逃脫的——」


    說到這裏,她想起自己曾經說的話。


    這裏是秘密的房間,知道這裏存在的,隻有她自己而已。


    雖然由於破壞這裏多少會更容易被發現,但是通往隱藏房間的入口,已經被隱藏起來了。


    如果隱藏工作做好,那麽除非芙拉姆說漏嘴,否則屍體絕對不會被發現。


    「金……金、錢、呢?不管多少,我都會付。東西也好,如果能放我走拿走什麽都行!」


    「是嗎。那麽,你傷害米爾琪特的份。你能付多少?」


    「金幣……五千左右。還是說一萬——嘎噫!?」


    芙拉姆抓住薩媞露絲的胸口,貼近她的臉瞪著她。


    「你覺得用金錢就足夠了嗎?就連用你的命都不夠,明白嗎?」


    「怎、怎麽會……啊……啊啊、求、求你……我、還不想、死……」


    芙拉姆將手貼在,膽怯的薩媞露絲的耳上。


    然後她高聲吟唱「反轉(reversal)」——噗嗤,她的耳朵上下反轉,破成碎片落了下來。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銳的尖叫聲在房間中迴響著。


    薩媞露絲用手捂著沾滿鮮血的耳朵,「嘿、嘿、嘿」像狗一樣小聲喘息著。


    「薇爾希—桑,資料已經收集好了嗎?」


    「嗯、嗯……嘛、差不多」


    「那麽,你能不能先帶著米爾琪特離開房間嗎?」


    「主人様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對著米爾琪特不安的詢問,芙拉姆溫柔地笑著。


    「這之後的事情,我不希望米爾琪特看見。不想被你討厭」


    「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討厭主人様」


    「啊哈哈—……雖然這麽說我很開心」


    芙拉姆害羞地用手指搔了搔臉頰。


    「因為會看到一些毛骨悚然地東西,所以我單純認為你不看到比較好。所以,可以先跟薇爾希桑一起走嗎?」


    「……我、明白了」


    剛發生那種事情之後,連一瞬間都不想離開芙拉姆的心情她也明白。


    但是——從現在開始,她會用讓人覺得連用拷問都溫和的方式虐殺這個女人,實在是沒法讓人看見。


    芙拉姆,用笑容目送薇爾希和米爾琪特離開房間。


    然後在她們的身影消失的同時,開關也被切換了。


    首先,她撿起落在地板上的銀刀,低頭看著受驚的薩媞露絲。


    直到剛才還對米爾琪特施虐並歡舞的她,在與被自已稱唿為“玩具”的奴隸的立場完全調換的現在,是作何感想呢。


    「你做好覺悟了嗎,即使你沒做好我也要上了」


    「等……等等……到現在為止的事,我……然後……錢……我會給你錢的,所以啊!」


    「錢什麽的無所謂。我其實也不想總做這種事啊?但是,不殺掉的話不行的,這樣的啊」


    過去和現在的罪行。


    那隻是單純的,芙拉姆對『綁架沒有什麽戰鬥力的米爾琪特的臭老太婆』的憤怒。


    總的來說——讓她生還的理由,連一毫米都找不到。


    「救……救救我……誰、誰來……啊、啊嘎啊啊啊啊啊!噫、噫呃、噫咕嗚嗚咕啊啊啊啊!剝、剝落了、我的、手腕啊啊啊!」


    因此全場一致,對於她除了處以極刑沒有別的選項。


    「臉,我的臉……住、手啊!?咳、噫嗚嗚嗚嗚嗚……嗯嘎、嘎噫、噫、噫、還迴來、鼻……鼻子,啊啊、又、要、啊啊啊啊啊啊!?」


    比到剛才為止米爾琪特經曆的痛苦和恐懼還要多,


    「嗯、嗯、不要、不要再做咕……了、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再繼、續


    ……我的、身、體……要、斷了、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毫無慈悲地給予著——


    「夠……夠、了……可、以殺……殺了……我……殺……我、噗、嗚噫咿咿咿!我、我……殺、殺、了、我啊啊啊啊啊!」


    在外麵等待地米爾琪特和薇爾希,也能聽到那個聲音。


    肉被攪碎,鮮血飛濺、骨被碾碎、最終已經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破裂的聲音。


    當然,還有薩媞露絲野獸般的叫聲。


    「米爾琪特醬,沒錯吧?芙拉姆醬、一直都是那種感覺嗎?」


    「不是的,她一直是很溫柔的主人様。她比任何人都重視,看起來這樣的我」


    米爾琪特臉頰微紅的說道。


    「原來如此,重視啊……」


    也就是,是絕對不能惹她生氣的那種人吧。


    正當薇爾希在分析芙拉姆時,房間傳來的聲音也停止了。


    然後從處刑結束的房間出來的芙拉姆,最先跑向了米爾琪特,再次抱緊了她的身體。


    在懷中的她,出神地眯起眼睛依靠著她,蹭著臉頰。


    「哥哥說『信賴著』的理由、我好像明白了……不對,可能還是不明白」


    看著關係和睦二人的身影,薇爾希歎著氣喃喃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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