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過了良久,潘木言已陷入“悶怒”的狀況,石苦才啊了一聲道:“啊!我想起來了!”


    潘木言忙問道:“什麽地方?這很重要!”


    石苦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接著道:“當然很重要!他們是約定在‘沙壘田’島動手的呀!”


    一聞此言,丁羅曼大吃一驚,暗忖:“啊!他怎麽知道的?”


    潘木言急問道:“沙壘田島是什麽地方?”


    莫雲也忍不住張口欲問,可是石苦搖手製止住了他,哭喪著臉,說道:“你剛才笑過了,現在不準說話!”


    莫雲隻得忍了下來,心中很氣,立時發出了一連串的“冷笑”


    石苦也不理他,轉過了身子,對潘木言道:“由渤海灣出海,有一處不大的島嶼,叫沙壘田品,他們就在那裏動手。


    丁羅曼實在驚訝無比,可又聽見潘木言問道:“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


    莫雲又發出了幾聲笑聲,這笑聲是屬於一種奚落的笑。


    石苦眼圈一紅,就要落淚,潘木言看出他這次是真傷心,怕他一哭沒完,忙道:“不準哭。”


    石苦這才拚命的把眼淚忍了迴去,吸了一下鼻子,低聲道:“是這麽迴事,有一天晚上,我怎麽睡都睡不著,隻好起來坐著!”


    潘木言聞言哼了一聲說道:“哼!這倒是好辦法,睡不著就起來坐著一一很合理,很合道理!”


    原來潘木言又為他這句話生了氣,石苦氣得又想哭,撤了一下嘴,說道:“你再生氣,你也沒有說話權了!”


    潘木言聞言,這才把怒火壓了下去,變得和氣了,聽石苦說道:“我坐了半夜的時間,還是睡不著,出屋走走……。”


    他講到這裏,不知為什麽眼淚滴下來了,潘木言連忙警告他道:“不準哭!否則不準說了!”


    石苦見眼淚已滴出來,隻當自己失去了說話權力,更難受,一張嘴:“哇……我太傷……心了!”


    潘木言急於聽下文,不料逼得他哭了,剛才定的規矩又不能為他破例,隻氣得狠狠地咬牙。


    石苦哭了好一陣,丁羅曼的頭都快被他哭炸了,真恨不得跳下去,把他狠狠打一頓。


    莫雲這時變成了不出聲的冷笑,並且還斜目望著石苦,神態甚是輕蔑.


    石苦的哭聲由小而大,漸漸轉為啜泣,以至於完全消失,丁羅曼才緩過一口氣來。


    等他的哭聲完全消失時,潘木言才說道:“好了,與你們兩個,說什麽也是白費的,我們三人在一起,隻有哭、笑和大吵,什麽也辦不了!我看還是分開幹吧,各人辦個人的事,三個月後再見,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莫雲和石苦聞言,各人靜靜的想了一下,也都點頭答應了。


    潘木言憤怒的心情,這才平靜了一些,接著說道:“既然兩位都同意,這最好不過,那我們少時便分頭行事,我去尋找小孫女的下落,莫老二,你呢?”


    莫雲臉上掛著一種輕鬆的笑,說道:“我嘛,先去訪個朋友,然後去跟蹤尚巧燕,因為這個丫頭,最近行動很奇怪,我要去查訪個結果出來!”


    丁羅曼實在想不透,這三個老人是於什麽的,忖道:奇怪!他們好象什麽人都認識……尚巧燕又與他們有什麽關係呢?”


    丁羅曼想到這裏,又聽潘木言說道:“對了!最近江湖上表麵平靜,暗中卻是亂得很,連老道姑都出山了!”


    石苦抽噎了一聲,接口道:“可憐呀!不但出家人牽涉其中,就是皇宮大內高手也紛紛行走江湖。”


    潘木言及莫雲非常注意聽他的話,因為他在三個人中,是消息最靈通的一位。


    莫雲淡淡一笑,問道:“不錯,大內高手紛紛出宮,自然是為尋找公主鳳西,我想總還有些別的原因,否則公主焉會從宮內失蹤?”


    莫雲說完之後,笑了幾聲,好象證明他雖關心此事,但事不關己,心情還是很輕鬆的。他們二人的目光,又集中在石苦身上,石苦顯然對此事知道的很多。


    丁羅曼聽到鳳西之事,更是全神貫注,忖道:“說不定可從他們口中,得到鳳西的下落。”


    石苦心中很是得意,但他決不表現出一絲來。相反的,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其中的原因,當然不是這麽簡單,並且還可說是宮中大事呢!”


    莫雲及潘木言同時問道:“宮中大事?這我倒不知道,說來聽聽如何?”


    石苦把嘴一撤,用哭音道:“說來聽聽?你們說得好簡單,不知道這件事,多麽令人傷心啊!”


    莫雲又被他的怪聲音,引得笑了起來,潘木言自然又生氣了,怒道:“不說就算了,我才不要聽。”


    石苦挨了罵,用袖子掩著臉,又低聲的哭了起來,非常傷心。


    丁羅曼每次都是聽個不明不白,他們便鬧了起來,心中很煩。


    石苦哭了一陣,自動停止,潘木言說道:“好了,你快決定吧!決定好,我們就分手,不然一輩子也辦不成事。”


    石苦點了點頭,悲聲道:“是的,是的……什麽事也辦不成……”


    這三個老人之中,丁羅曼最看不慣石苦,這時見他這副可憐相,真是又笑又氣,忖道:“早晚我非要好好打他一頓不可。”


    石苦接著說道:“我決定到‘沙壘田’島去一次。”


    丁羅曼大驚,又聽莫雲訕笑道:“你認為一定有收獲?”


    石苦哼嘰了兩聲,哭道:“無論有收獲沒有,我總要去趟才甘心……”


    他已經漸漸哭泣起來,莫雲的笑聲也加大了,他笑著說道:“我看是白忙!”


    再看潘木言,又是橫眉豎目,這邊哭、笑之聲,逐漸的加大,丁羅曼皺了皺眉頭,忖道:“糟糕!看樣子又要發作了。”


    丁羅曼推測的倒是一點沒錯,隻聽到一陣怒喝之聲,潘木言已暴跳如雷的大罵起來。


    他是老大,他一發作,那兩位也急不可待的發作了立時,又恢複了剛才的情形,三個老人哭笑吵鬧。


    丁羅曼實在是被他們吵得頭痛,心中又奇又氣,同時又覺得有些擔心,主要是丁羅曼生活十餘年的沙壘田島,和所知道的江湖朋友,全被他們提到了。


    這三個老人如同瘋了一般,吵得翻了天,還好這一次時間不太長,不大的工夫,突然停止下來。


    三個老人,麵麵相對了一陣,潘木言憤憤的一跺腳,怒道:“我走了,三個月後在此見麵,再見!說罷身軀一晃,消失在黑夜裏。


    丁羅曼心中好笑,忖道:“他臨走的時候,還要發一次脾氣。”


    潘老大走後,莫雲不停的低聲冷笑,石苦則分別在即,更增悲傷,又流下了眼淚。


    二人一言不發,莫雲望了望愁苦的石苦,忍不住又笑了起來,說道:“我也要走了,留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這裏,真是好笑,再見。”


    說罷也是一晃身,由另一個方向消失了。


    石苦一個人留在這裏,他也覺得非常孤單,不禁哀哀的哭了起來。


    他哭了一陣,便止住了哭聲,四下望了望,雖然一個人也沒有,但他還是悲切切的說了聲:“再見。”


    丁羅曼見他這副怪模樣,差一點笑了起來,耳旁又聽他自語道:“他們都走了,明天我也要走了,我要到沙壘田島去,我相信美人頭一定藏在那裏。”


    丁羅曼很是吃驚,心中暗想:“我決不能讓他去“沙壘田’島去,那地方是我的。”


    可是,他如果跟蹤這個老人,那麽他必須要放棄這邊的事情了。


    他本來是尋找鳳西的,半途遇見白芷仙,分了他的心。又因杜石川的神秘而去,弄得心神不定。這些人物,他都希望很快尋著,但他又怎能任這個老人到自己生長的小島,去找美人頭?”想道:“如果師父還在島上,那就沒有關係了。可是師父說,他要出來,那麽島上不是沒有人了麽?”丁羅曼越想越著急,不知如何應付。丁羅曼正在發怔的當兒,耳邊沒有聽到一點聲響,心裏感到奇怪,這老頭到哪裏去了?抬頭一看,瞧見石苦傻愣愣的坐在一塊大石上,望著石後一棵老樹根下一處草叢,黑黝黝的好象露出一個洞口。


    驀的,石苦一躍而起,離開了大石,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洞口邊,從口袋中摸出一個白瓷玉瓶,倒出一粒金黃色丸藥,含入口中,然後戴上一雙黑手套,在洞口附近彎腰低頭查看,又聞又嗅的忙個不停。


    丁羅曼這下可真傻了,難道他在臨走時發現這黑洞裏有什麽罕見的玩意不成?


    見石苦在四周草叢中看了個夠之後,好象紮袖勒腰,口中發出“咻!咻!”的怪聲。


    丁羅曼看他好象在施展什麽蟲蛇的絕技,便也聚精會神的瞧著。


    果然石苦口中的怪聲,間歇的發出,約摸一盞茶的時候,樹下洞口的草似乎動了一下。


    這時,石苦的臉色緊張,矮小削瘦的身子,平貼在地麵,原來大而無神的雙眼,變得精光畢露了。


    丁羅曼心想:“這怪老人的內功,顯然是精湛無比,那麽老大和老二,也定然不差了,真是武林中的三個怪人。


    洞口前的草叢,似是一波波的微微伏起,悠悠晃晃的,洞內有一種氣體向外吹送出,那草叢順勢上下起伏。


    一會兒,一個白色的小東西在洞口處出現了。


    丁羅曼以往在“沙壘田”島,經過師父的調教,從小在海中翻騰了那麽多年,視力特別敏銳,可是就看不出是個什麽東西來。


    心中感到納悶,便輕輕的向前移動了幾步,再次細細看去,那白色的影竟象是一隻蟾蜍。


    蟾蜍會有白色的?丁羅曼驀的一驚,師父不是曾經告訴過,世上有一種能治百病的玉蟾嗎?


    石苦全神貫注盯著洞口,對丁羅曼移動過來,恍如未覺,額頭上的汗水,直流而下,思索著如何下手?那白色的玉蟾停在洞口不動,洞口前的草仍是微微波動起伏,丁羅曼看出,原來是玉蟾口中吐著氣。


    石苦的身子向後退了一點,大概是他怕被玉蟾發現,姿勢已改為後蹲前弓,雙手箕張,大有一擒而獲的模樣。那玉蟾精靈得很,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兩隻黑綠色的眼珠,滴溜溜地打轉,靈活極了。


    好可愛的小東西,丁羅曼恨不得一下子把它抓住,他奇怪以前在海中,怎麽見不到?他要把它養起來,將來見了鳳西或白芷仙,就送給她。


    洞口突然起了變化,玉蟾飛躍縱起,如閃電射出,到了洞口外,不知怎的,又倒轉方向,又電掣般飛迴洞內,下子就不見蹤影。


    石苦聽到了一聲歎息,又眼睜睜的看著玉蟾差點到手又消失不見了,氣得滿臉通紅,額頭青筋暴露,橫眉冷目向丁羅曼大喝道:“你搞什麽鬼?”大概是他怒極了,就連哭都哭了出來。”


    丁羅曼大感失望,滿懷美夢頓時落了空,本來他就討厭石苦的這副長相,這時再也忍不住了,火爆脾氣發作起來。


    丁羅曼罵道:“你這個怪老頭,吼個什麽勁?我老早就想揍你一頓了!”


    石苦冷冷的看了丁羅曼一眼,答道:“你小子壞了我的大事,你知道這隻玉蟾是解毒的無價之寶嗎?它關係著一個幫會的興衰,關係著一個女孩子??生的幸福,想不到,唉……”說著,眼皮一眨,兩顆淚珠兒又掉了下來。原來他想獲得玉蟾是要醫治白芷仙的病的。


    丁羅曼忽略了石苦的話,如果他知道這玉蟾是可以治白芷仙的病,那不知將如何後悔了。


    雙方沉默了好一會兒,丁羅曼才又說道:“我實在看不慣你那哭喪的臉和那哭聲,如果你再哭我可受不了。”


    丁羅曼雙目圓瞪,握掌如錘,看樣子真要衝上去,把他暴打一頓似的。


    說也奇怪,丁羅曼一叫,他倒不哭了,抬起了眼睛,非常不高興的望了丁羅曼幾眼,慢吞吞的說到:“你說什麽?要打我一頓,你他媽的膽子也太大了。你也不打聽我是誰?憑你?打我一頓?哼!真可笑。”


    他說話的語氣,狂到極點,真把丁羅曼氣得要炸,罵道:“真可笑?你不是總是哭著的麽?他們一走你就要笑,可見你先前是裝出來的。”


    丁羅曼這句話,說得石苦麵色大變,但他的氣焰卻低了下去。


    他默默的坐在一塊石頭上,緩緩說道:“你這孩子很奇怪,膽子也很大,剛才我們談話,你都聽到了麽?”


    丁羅曼本不想承認,可剛才無意中說了出來,隻好說道:“你們又哭又笑,吵得翻了天,我還會聽不到?”


    石苦吸了一下鼻子,又哭了起來,他的哭聲難聽極了,尖叫聲中,又夾雜著沙啞的喊叫。


    這是石苦積四十餘年之經驗,獨自創造出來的,任何人也不能在哭泣的時候,把這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並且同時的表現出來。


    這種聲音難聽極了,丁羅曼實在受不了,連連搖著雙手,皺眉道:“好了!好了!我可是怕透了你哭,有什麽話好說,哭什麽嘛?”


    丁羅曼的聲音叫得很大,立時把石苦鎮住了。


    他停下之後,兩隻無神的大眼睛,抬起來望了一眼,丁羅曼見他兩眼汪汪,真的象遭遇了什麽大事一樣。


    丁羅曼麵對著這古怪的老人,真不知說些什麽好,正在發怔,已聽石苦接著說道:“我們剛才的談話,你既然都聽見了,那你可是自取滅亡……”


    丁羅曼氣道:“這句話剛才你已經說過了。”


    石苦怔了一下,哭喪著臉,說道:“我知道說過了,可是還有下情……本來我老先生,最不願意與青年人打交道,但這件事被你知道,也隻好委屈一下了。”


    丁羅曼聽了半天,不懂他什麽意思,問道:“你說些什麽呀?我一點也不懂。”


    石苦的八字眉緊緊的皺在一起,跺腳道:“你急什麽嘛,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丁羅曼見他這等怪模樣,不禁失笑,說道:“我以為你隻會哭,想不到也會生氣。”


    石苦被他說得不好意思,連忙擠出一些眼淚來,用衣袖擦拭著。


    丁羅曼麵對著這個古怪的小老頭,如同看怪物似的,注意著他每個動作。


    石苦擦幹了眼淚之後,雙手套在衣袖內,慢吞吞的說道:“我現在要到一個小島去,如果我離開之後,你一定會把剛才聽到的事,到江湖上去宣揚,足以破壞我們的大事。所以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帶著你去……”


    丁羅曼聽到這裏,嚇了一跳,連忙播頭道:“跟你去?不!我不願意跟你在一起。”


    石苦眼皮一搭,低聲的抽噎了兩聲,說道:“我又何嚐願意帶你去?誰叫你偷聽了我們的機密大事?事到如今,不是願不願意的事,並且事實上必須這麽作。”


    丁羅曼心中一動,忖道:“他是要到“沙壘田’島去找美人頭,如果師父不在的話……”


    丁羅曼想到這裏,心中一驚,故意問道:“你到海島去找東西,這麽大的島,怎麽找得到呢?”


    石苦一咧嘴就想冷笑,可是想到自己屬於“哭”的一型,便忍了下來,說道:我不必向你誇耀我的能耐,有一次我在洞庭湖的君山,想找一把小扇子,結果不到半天,就被我找出來。告訴你我對於尋找東西,有一種天賦的奇能,所以我相信,如果人頭在島上,不出兩天,我就可以把它找出來。”


    石苦在誇耀自己的才能,按說應該很得意和興奮,可是他卻越說越傷心,原來他一向用“哀傷”來代替興奮。


    丁羅曼心中暗驚,忖道:“照這樣說,人頭很快就會被他找去丁羅曼想到這裏,突然心生一計,笑道:“我才不相信你會這麽找東西!”


    石苦幹哭了一聲,說道:“你不相信試試看。”


    丁羅曼正有此意,立時點頭道:“好的!我就試試看。”


    石苦緩緩的站了起來,來迴的走著步子,並且打量著附近的地勢,說道:“這一片山崗太小,我這裏有一件小東西,你拿去以後……”


    石苦說到這時,突然停了下來,把附近地形看了看,向左方走了兩步,又看了一下,很快的退了迴來,臉上的表情又是泫然欲泣,說道:“這個地方……”


    丁羅曼哈哈大笑,說道:“你們老哥兒們不是看中這塊風水地,作為聚會,聊天及較量功夫的場所了嗎?”這時天色已亮,石苦老臉上仍是一片通紅,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丁羅曼見他年紀大,雖然有點怪怪的,可也有點同情他。


    石苦想了一想,平靜的說:“小夥子,我現在討論風水地可不是時候吧!”丁羅曼點點頭,向四周張望了下。


    兩人都沉默了起來,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氣氛比以前融洽不少。


    東方的旭日冉冉升起,滿天紅霞,瑰麗壯觀,山風輕拂,倍增涼爽快意。二人糟神為之一振,丁羅曼笑道:“話不說不明,我有緣跟石老在這相會,親聆教益,真是幸運。”


    石苦欣賞他這句話,嘴裏卻故意說道:“小心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好了,咱們現在繼續辦正事,這一件小東西,在方圓十裏之內,隨你藏那兒我都可以找出來。”


    丁羅曼由他手中接過一亮銀鑄成的小老虎,非常好看,當時問道:“我藏東西的時候,如果你偷偷跟著,那當然容易找出來。”


    石苦一撇嘴,悲聲道:“放屁!……如果你不放心,我證明給你看。”說著他跑向一旁,不一會兒的工夫,滿滿的兜了一大擺的黃土迴來。


    丁羅曼不解其意,問道:“你弄這麽多黃土作什麽?”石苦把黃土倒在地上,不停的拍打著長衫的下擺,揚起了一大片灰土,嗆得他連聲的咳嗽,眼淚自然的流出來。


    他就借著這些眼淚,做出非常悲傷的姿態,令人不知如何。


    等他把姿態做完之後,才道:“我站在這裏,你把黃土遍撒在我身旁,十餘丈內隻要我稍一移動,土上就會有腳印。


    丁羅曼這才相信,搖頭道:“不必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石苦眼圈一紅,說道:“相信不早說,害我流這麽多淚……你要知道我的眼淚是很珍貴的。”


    丁羅曼見他又要落淚,氣道:“既然你眼淚珍貴,現在就別哭了!”


    石苦搖搖頭說道:“不!我可以幹哭。”


    丁羅曼實在無法忍受,轉身就走,說道:“好了!誰管你幹哭濕哭,我去藏東西去。”


    石苦停止了幹哭,叫道:“且慢!”


    丁羅曼迴過了頭,問道:“什麽事?”


    石苦搖了播頭,說道:“來日方長,今天不表演了!我告訴你,如果你要趁機逃走的話,那可是自尋死路。”


    丁羅曼笑道:“我不怕你,我為什麽要逃?”


    石苦哼了一聲,說道:“不逃就好,說什麽怕不怕?討厭。”


    丁羅曼不再理他,返身而去越過了這一片亂石,便有一片疏林,此外便是黃土遍地。


    丁羅曼尋思道:“這麽大的地方,隨便我怎麽藏,他怎麽能找到?”


    丁羅曼隨手在地上翻起了一塊石頭,把銀虎放在裏麵,然後放好石頭。


    這一帶地上的碎石非常多,丁羅曼怕自己也找不出來便用指甲,在石頭上作了個極小的記號,並且用黃土把痕跡塗舊。本來那痕跡就很小,被黃土塗過之後,就丁羅曼本身,如非特別用心,也看不出來。


    丁羅曼踏過地上很多腳印,忖道:“我再到遠處去,多等些時間迴來,他一定以為我藏得很遠。”


    丁羅曼盤算著,放快了腳步,向前跑在濕濕的黃土上,留下了一連串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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