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羅曼默默的望了她一陣,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卻又不知說些什麽。


    那個女孩,也是一言不發,她有時目光像賊似的,飄到丁羅曼身上,但又很快的溜走,臉色微紅,心也在跳,一大堆問題湧在心口,但吐不出一個字。


    他們很奇妙的沉默了一陣,丁羅曼才想起了一句話,他問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魚?”


    那女孩吐水之後身體虛弱,丁羅曼一言提醒了她,立時覺得腹肌如絞,用著很低的聲音說道:“我知道在這裏飲食困難,如果有什麽多餘的,就給我一些……”


    丁羅曼皺著眉頭,問道:“你說些什麽呀?到底要不要吃?”


    女孩驚異的拾起了大眼睛,望了丁羅曼一下,氣道:“要吃。”


    丁羅曼這才笑了起來,說道:“你等一下,我去抓魚。”


    他說罷如飛而去,女孩驚疑的望著洞口,心中也有些失望,自語道:“原來他們這裏隻有魚呢,他這人真怪,恐怕是蕃外夷民,不然他為什麽不懂我的話?”


    她又想到自己劫後餘生,在怒濤澎湃之中,逃出了一條活命,如今不知身在何處,以萬金之體,與野島夷民共處,不禁傷心得流淚不止。


    這個女孩有著一段極為不凡的身世,莫怪她現在傷心委屈。不大功夫,丁羅曼已然赤身跑了過來,他左手抓著衣服,右手抓著三尾尺許長的魚。


    那女孩嚇得連忙閉上眼睛,尖叫道:“你……你又不穿衣服。


    丁羅曼這才想起,難怪自己大意,但他卻始終想不透。不穿衣服又有什麽關係呢?


    他丟掉了手中的魚,說道:“啊!我穿,我穿。”


    女孩緊閉著眼睛,心中又驚、又怒、又羞,也又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丁羅曼兩次的裸形,都在她的記憶裏,雄壯身體古銅色的皮膚,結實的肌肉,和……。


    她覺得有些昏眩,她生平就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胴體,那似乎是男性胴體中最優勝的!


    “啊!原來男人的身體,竟是這麽的奇妙,啊呀……”


    她麵紅心跳,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激動,緊閉眼睛,再也不敢看丁羅曼一眼。


    這時丁羅曼已經穿好了衣服,他知道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是吃熟食的,像師父一樣,吃魚的時候。還要把鱗刮掉。


    於是他在水桶內,很快的把魚清理好,打起火石,生了堆火,淩空烤著那三尾鮮魚。洞中立時溫暖起來,那女孩的寒顫略止,可是丁羅曼卻又熱出汗來了,女孩靜靜的看著這個神奇的少年,半天,才輕輕的問道:“喂!你……你叫什麽名字?”


    丁羅曼正在專心的烤魚,火光映著那俊美的相貌,很是吸引人。


    那女孩心中又不禁一蕩,忖道:“他長得這麽英俊,以前我所見過的男孩子都與他不大相同的,可惜……他太黑了。”


    女孩想到這裏,便聽丁羅曼說道:“我有兩個名字,一個叫海兒,一個叫丁羅曼。”


    她輕輕的重覆著這兩個字,丁羅曼又接著說:“你呢?你叫什麽?”


    她猶豫了一下,用著很輕的聲音說:“我……我叫鳳西,風凰的鳳,東南西北的西。”


    丁羅曼也不知道什麽是鳳凰,跟著念了一遍,像記口訣似的記在心裏。


    “你怎麽會住在這荒島上呢?”


    鳳西問著,臉上微微發紅、她似乎感到自己問的話太多了。


    丁羅曼麵對這個羞答答的女孩子,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樂,很快的迴答道:“我一直在這裏,怎麽會來的,我也不知道,等我師父迴來,你再問他好了。”


    鳳西更奇怪了,她想到自己平常聽到傳說,深山古洞,常有練武功的怪人,那麽這丁羅曼是練功夫的人麽?她想問,但還是忍了下來。


    丁羅曼已經把三尾鮮魚烤透了,發出了一股香氣,含笑送到鳳西麵前,說道:“鳳西!魚烤好了,你吃吧!”


    鳳西腹中實在餓了,微微欠起了身,幾乎流下眼淚來,急道:“我的衣服,我的衣服……”


    丁羅曼有些莫明奇妙,說道:“你的衣服濕了,不能穿了!”


    鳳西氣道:“就是你!你沒有別的衣服呀?”


    丁羅曼遲疑一下,迴身而去,不大會的功夫,拿了一件葛黃色的長衫來,說道:“這是我師父的衣服,你要穿嗎?”


    鳳西用毯子把身體裹得緊緊的,說道:“放下!你先出去,我叫你再進來!”


    丁羅曼實在有些莫明奇妙,遲疑著走出洞,心中忖道:“你到底要作什麽?真是奇怪!”


    等到丁羅曼出洞之後,鳳西的心情才稍為安定下來,看看自己的衣服濕淋淋的,隻好先穿這件大衫了她本來身軟無力,但由於服了海先生的丹藥,所以這時除了腹饑之外,精神早已恢複了。


    她萎萎縮縮的,把那件長衫取過,輕輕掀開毯子,露出了豐滿和嬌美的身子,急急的去穿那件長衫。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見一聲啞笑,嚇得她迴頭望去,卻見丁羅曼由洞口探入一個頭來,好似看見了什麽好笑的事,不住的怪笑。


    這一來真把鳳西驚得花容失色,慌忙掩著身子,尖叫道:“滾!滾!你個賊,我要砍你的頭啦……”


    她的叫聲極大,倒把丁羅曼嚇了一大跳,慌忙退了出去,心中好不奇怪,暗忖:“女人真是奇怪的東西!


    鳳西在洞中又羞、又急、又怒、既傷心又著急,又要防著丁羅曼再偷看,急急的穿上那件長衫,她越急越穿不好,不禁低聲哭泣起來。


    好半天的功夫,她才把這件長衫穿好,每一個扣子都緊緊的扣上。她身體本來嬌小,穿上這件又寬又大的長衫,形狀顯得既怪異又滑稽。穿好了衣服,她抱膝坐在毯子上,越想越難受,自己萬金之體,就在同性麵前,也未曾展露過,想不到被個粗魯的小夥子,恣意的看了個夠。


    丁羅曼在洞外等了半天,不見動靜,忍不住問道:“你穿好了沒有,我要進來了。”


    洞內仍然沒有迴音,丁羅曼不再等待,進入洞來,見鳳西坐在地上發呆。


    丁羅曼指了指地上的魚,說道:“你怎麽還不吃魚?”


    鳳西氣得偏頭不理,丁羅曼又問了一遍,鳳西才怒道:“你這人真壞,為什麽偷看我穿衣服呢?”


    丁羅曼料不到鳳西是為這個生氣,張大了眼睛、奇怪的道:“這有什麽關係?我光著身子你還不是看過!”


    這句話把鳳西說得滿麵通紅,心中可是奇怪透了,暗忖:“看他行事說話,分明毫無心機,難道從小在此長大,根本不懂男女有別嗎?”


    鳳西想到這裏,心中的怒氣和恐懼才略減。


    他們彼此都懷著一顆好奇的心,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洞中立時沉默下來。


    鳳西觀察了他一陣,這才深信自己的推測,因為她由那雙俊目中看出的,是一片友善和純樸的。


    於是,她這才開始慢慢的吃著魚。


    丁羅曼見她吃魚,自己也跟著吃魚,鳳西才吃了一半,丁羅曼已經把兩條都吃完了,好在鳳西已飽,剩下的已被丁羅曼吃了個盡。


    吃完了之後,鳳西又飲了些淡水,精神體力都完全恢複了,她漫步出洞,想看看這個島的風光,由於天候太劣,所以看來陰沉沉的,很是恐怖。


    丁羅曼跟在她身旁,不住的介紹他的小島和海洋中的生活,以及他如何與蝦類嬉戲等鳳西聽得津津有味,問道:“你是不是本領很大?”


    談到練武,丁羅曼的精神更大了,他笑嘻嘻的說道:“當然啦!師父說我的本領可以打江湖呢?”


    他根本不了解“江湖”,但是師父這麽說,他也這麽說鳳西見他一片天真,如同孩子一般,不禁笑道:“這倒是不假,別說打江湖,你連海都打過了!”


    丁羅曼“啊!”了一聲,忖道:“原來打江湖就是這樣打法他略微有些失望,因為他知道“江”“湖”,是比海洋小多了,浪也小,魚也小,那有什麽意思呢?


    他們緩步在海邊,浪潮一陣陣的衝擊著,濺上了無數水花和泡沫。


    鳳西覺得有些冷,不自禁的靠近了丁羅曼,可是丁羅曼卻讓開了,鳳西臉上微微一紅,想到自己的身份,立時拘束起來。


    “你以後是不是要離開這裏?”


    丁羅曼閃動著明亮的大眼睛,說道:“當然!我要到大陸上去。


    鳳西微微一點頭,說道:“你如果真有本領的話,我叫爹封你作大將軍。”


    丁羅曼不太了解,搖了搖頭道:“什麽是大將軍?是不是打江湖的?”


    鳳西笑了起來,聲如銀鈴,非常悅耳,聽得丁羅曼好高興。她笑著罵道:“野人!你怎麽什麽都不懂?”


    丁羅曼有些不好意思,蠕蠕道:“師父沒有講過大將軍,我當然不知道。”


    鳳西這才簡略的向他解釋了“大將軍”的意思,丁羅曼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領兵作戰這些奇妙的事,不禁大感興趣。


    他們正在閑談之際,突見白浪滔天之中,又有一隻小舟被浪水衝打得飛舞盤旋,看來有傾覆之危。


    船上坐著一人,由於相隔很遠,看不清他的相貌,鳳西用手指著,驚慌的叫道:“啊呀!又有人遇難了!”


    丁羅曼卻跳起來笑道:“是師父迴來了,一定是!”


    他叫著,飛快的脫去衣服,赤裸裸的使投向海中!”


    鳳西知道他水性奇佳,叫道:“快!快些救他上來!”


    丁羅曼已然深深的潛下去,隻不過是電光石火般的一霎那,速度快得驚人。


    鳳西站在海邊,美麗的大眼睛中,充滿了奇異和歡欣,她看著丁羅曼,像是一條人龍般,把海麵上劃出一條白線,閃電般的前進著。


    她用一雙袖子,輕輕的掩著口,心中想道:“他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如果他懂的事情再多一點,那就更好了!”


    她想著,臉上微微的發燒,但她並沒有覺查出來。


    丁羅曼想起師父的那葉扁舟,於是他認定是海先生迴來了。


    他興奮的很,因為他時常的懷念師父,在以往,他孤身追逐於大海之中,與魚蝦水族為伍,從來沒有任何感覺。


    可是他知曉人事之後,他就產生了“寂寞”的感覺,他感覺以往的生活太無意義了。


    這時使他興高彩烈。在狂風巨浪中翻騰前進,再大的狂風,再巨的風浪,對他毫無影響,他一個猛潛,沉下了一丈多深。


    在海底,他如同一條海蛟,分水而前。速度快得驚人。


    鳳西伸長了頸子,希望能找出丁羅曼的形跡,可是沒有發現。


    那一葉扁舟還在老遠的海上,被巨浪打得不住的盤旋,好幾次差些翻覆。


    鳳西非常擔心,因為她依稀可以看見,小船上有一個微小的身影,正在驚慌失措中,手中拿著一隻大槳,掙紮著穩定船身。


    可是那情形險惡極了,那小船好幾次都在傾覆的邊緣,但終能化險為夷。


    這情形又使得鳳西驚奇起來,因為在這種情形下,任何船隻都難免傾覆,那麽這隻琶琵葉子般的小舟,怎麽能支持到如今呢?


    那條船的情形越來越壞,船上的人似乎??不可支持,可是丁羅曼還沒有出現,鳳西不禁焦急了,緊緊的捏著拳頭,在心裏叫道:“快呀!海兒!他快要落海了……”


    這時又一個滔天巨浪、夾著慘厲的唿嘯,天昏地暗,整個海似乎要翻過來似的。


    鳳西驚駭的向後倒退,目光所觸,那葉扁舟,已被水浪打起了二丈多高,那小船中的人,也被彈出了數十丈以外,向大海中落去。


    鳳西嚇得發出了尖叫聲,就在這一刹那,海麵上翻出了片浪影,一個赤裸的身子淩波而出雙手托住了那墜海的身子。


    鳳西這才鬆過一口氣來,可是又是一個排山巨浪,把他們壓了下去。


    在這種險惡的情況下,鳳西雖然知道了丁羅曼水性奇佳,也不禁為他擔起心來。


    她眼望著波濤起伏的海麵,身子微微的顫抖,她感覺到“海”是太可怕了。


    過了一會,還不見丁羅曼出現,那落水之人,雖然被丁羅曼接住,可是深入海底,還是死路一條?


    她正在驚恐遲疑之際,突見大浪之中,冒出一個光赤之身子,正是丁羅曼,他雙手舉著一垂死的人,距離岸邊還有百十丈遠。


    鳳西的心這才安定下來,她拚命的大叫道,“不要潛下去,他會淹死——”


    暴風聲,浪濤聲,如同雷鳴一般,丁羅曼那裏聽見她的話!所以他為了進行迅速,又很快的潛了下去。


    鳳西急得狠狠的跺腳,罵道:“野人!你會淹死他呀!”


    丁羅曼的速度確實快得驚人,在如此大的風浪下,不一會功夫,他已然到了岸邊,隻聽“嘩啦!”一聲水響,他已然精光赤條的跳了出來,他手中拖著一個人,早已昏死過去。


    鳳西連忙轉過了身子,說道:“快!快去把衣服穿上,我們要救人。”


    丁羅曼把半死的人放在地上,取過衣服,匆匆的穿上,口中自語道:“穿衣服,真討厭!”


    等他穿好衣服後,鳳西這才轉過身來,一看之下,不禁大大的驚訝了。


    原來這被救上來的,卻是一個中年的道姑,她穿著葛黃色的道袍,閃閃發光,頭上打著道髻已然被海水衝亂,長長的披了下來,烏油油的發光。


    她長得極為美麗,兩手白如玉脂,清秀的麵龐,雖然沒有一絲血色,可是天生的秀美,卻是無法掩飾。


    鳳西驚異的望了她一下,說道:“啊!原來還是個出家人。”


    丁羅曼也聽海先生說過,他閃著光澤的大眼睛,問“出家人?他是個和尚?”


    鳳西瞪了一眼,叱道:“胡說!她是個道姑,等她醒了不可亂叫,要叫她師太。”


    丁羅曼雖然奇怪,但也點頭答應,問道:“她也是個女人,與你一樣嗎?”


    鳳西被他說得滿麵通紅,因為她想到自己被他救上岸時,曾被脫得一絲不剩,白了他一眼,說不出話來。


    丁羅曼一弓腰,把她捧了起來,說道:“我們去救他。”


    說罷匆匆而去,鳳西怕他到了洞內,又把人家剝光,連忙追了上去,說道:“你把她放在洞內就好了,我來救她。”


    丁羅曼一麵跑,一麵迴頭道:“你還會救人?你自己還是我救的。”


    鳳西氣得叫道:“叫你不用管,就不用管!你還敢不聽我的話。”


    丁羅曼聽她叫得極大,聲音卻非常好聽,忖道:“她又不是師父,說話好……好狂。”


    他們先後入了石洞,丁羅曼把道姑放在地上,由於天色昏暗,所以他立時把洞內一盞油燈點起。


    洞內傳遍溫和的燈光,雖然海浪在遠處唿嘯,可是洞中卻顯得安靜得很。


    果不出鳳西所料,丁羅曼點好了油燈之後,一弓身就來解道姑的衣服。


    鳳西急得叫了起來,連忙把他推開,嗔道:“你出去,人家是個女人,你怎麽一點也不懂?”


    丁羅曼被她提醒了,這才傻傻的說道:“那你……你救好了!我在外麵,好了叫我。”


    說著出洞而去,他卻沒有料到。這個道姑卻引起了莫大的糾紛。


    丁羅曼在等候,雖然他經過海先生五年的教誨,可是人世間的事,對於他仍然是很不習慣。


    因為除了海先生以外,他還是第一次與其他人類相處——尤其是女人。


    這時他在洞外,微皺著一雙劍眉,靜靜的思索這些問題,他始終不了解,“男”“女”之間為什麽有這麽多顧忌?


    他靜靜的想道:“為什麽不像魚兒一樣,自由自在,誰也不管誰?”


    這個問題對於單純的丁羅曼,實在是不可理解。


    丁羅曼正在想著,聽見洞內的道姑,發出微微的呻吟,知道已經救活了,立時便向洞中趕去。


    可是他才一到達洞口,便聽鳳西叫道:“現在還不可以進來,你再等一下。”


    丁羅曼隻得停了下來,他實在有些不耐煩,遠遠望著海,海浪滔天,像這種大風浪,丁羅曼是司空見慣,可是對於住在陸地上的人來說,足使你驚魂喪膽了。


    幸好島上未落雨,所以丁羅曼很悠閑的靠在一株大樹上,觀察著浩瀚的海洋,心中想著一些不著邊際的事。


    又過了一會,才聽鳳西叫道:“海兒!你可以進來了。”


    丁羅曼連忙跑進洞去,隻見洞中已生了一堆火。


    中年的道姑,已然完全複元了,她坐在一塊大石上,紅紅的火光映在她的麵龐上,美麗已極。


    雖然她缺少鳳西的那種青春氣息。可是姿色之美,並不在鳳西之下。


    丁羅曼不禁看呆了,心裏非常奇怪,忖道:“奇怪!為什麽女人都長得這麽好看?”


    那個道姑,雖然才由死亡中蘇醒過來,可是她的精神早巳恢複了,也用著詫異的目光,打探著丁羅曼。


    她不禁開始驚訝了,她生來沒有見過這麽英俊神武的青年。


    道姑一麵用手整理著頭上的道髻,緩緩的說道:“孩子,是你把我救上來的麽?


    她語聲低柔,非常悅耳,可是她說話的神情,卻使人感覺到冷澀而難以親近。


    丁羅曼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把你們救上來的……在海裏麵。”


    道姑臉上掛了一絲很淡的笑容,頓時又收斂起來,接著問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有這麽好的水性?”


    丁羅曼坐在地上,靠著冰冷石牆,說道:“我有兩個名字,一個海兒,一個叫丁羅曼,我從小就在海裏。”


    道姑變得更詫異了,仔細的望了他幾眼,接道:“你的父母呢?


    丁羅曼茫然的搖著頭,說道:“我不知道!師父說大概被海淹死了!”


    道姑“哦”了聲,兩道蛾眉微微的向上揚起,接著說:“你還有師父麽?他叫什麽名字?”


    道姑不再說話,逕走向洞口,向著怒濤澎湃的遠海望了一陣,冷冷說道:“丁羅曼!海麵上什麽時候才能平靜下來?”


    她冷漠的語氣,對於丁羅曼是毫無反應的,然而鳳西的感覺則不同了,她覺得這個道姑冷酷,而使人難以接近。


    丁羅曼走出洞來,向遠海凝視一陣,說道:“最少要四天,明天恐怕還有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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